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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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净月开口道,“是白凤介绍你来的?什么时间的事?你又是什么病症?如果你说的有假,那我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医闹。 更新最快你知道,现在医闹的处理是很严格的。而我这里,边上就是派出所。”
何瑞修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何应对张净月可能的提问,这时候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很平静地说道,“没错,白凤介绍我来的。我是她同医院的同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做恶梦。”
说到做恶梦,张净月的脸微微侧了侧,眼睛之中谨慎的光芒一闪而过。“恶梦?多长时间了?具体是什么梦?”
何瑞修道,“两个多月。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有人要杀我。但是,每次醒来,我都只记得自己在梦中被人杀,却记不起任何的细节。”
张净月的眉头皱了皱,“这可就难办了。把你的手伸过来。”
何瑞修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不料张净月却开口道,“伸左手。”
何瑞修将手换回,本以为张净月是要诊脉,结果他先是观察了一下何瑞修的手相,又仔细看了看何瑞修的面部两侧,就开口道,“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何瑞修装成一副不解状,“我记不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张院长不给我诊脉检查?”
张净月这时神秘地一笑,“这个么,中医讲究顺应天时地利,讲究阴阳之术,讲究自然和谐。那些望闻问切,都是普通的针对症状的方法,我是先从根本上,看看有没有其他病根。”
何瑞修面露不解的表情,“那,张院长觉得,我这情况最可能的病根是什么?我在医院也看过,他们说我是精神紧张,工作压力过大造成的,可是我服用过营养神经的药物,也没有治愈。”
他说的这些,全是从了解的吕白凤此前的情况来转化的。何瑞修相信,如果事情真的和张净月有关系,他一定也会有所反应。
张净月只是闭口盯了何瑞修一会儿,“你和白凤具体是什么关系?”
何瑞修道,“同事。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我是那一天去医院看病时,恰巧碰见她也在,然后她向我介绍的你。后来,我的症状感觉略有缓解,我就没有当回事。可是最近,又加重了,我才来的。”
张净月慢慢地点了点头,“嗯。”之后,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坐下,伸手搭上何瑞修的脉,诊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感觉你的脉相,没有什么问题。这样,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试服一下。因为这个方子我不确定疗效,加上是白凤的同事,我可以不收你的钱。”
说完,他从桌上拿起毛笔和纸,写下了一张中药饮片方剂。之后,他又拿起另一支笔,蘸上桌上的朱砂,在三张空白的符纸上,画上了三个符。
“这个,是药引。每次煎药前,将药引燃烧,灰烬放入药中,共同服下。药方的药,出门之后,到取药口取药。”说完,他站起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何瑞修也不多说,将药方和符纸收好,出了门,到窗口取药。张净月则走到导诊护士身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帮我把所有的预约取消,时间待定。”
他的这几句话,何瑞修听得清清楚楚。在这个时候,张净月拒诊,最大的可能便是何瑞修所述的病情对他产生了影响。只不过,现在就诊已经结束,何瑞修不便再多问。
取到的药都是普通的中药材,何瑞修一时也辨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离开诊所,他驱车回到住处。正准备开门,却发现门开着。
心中的警觉立即升起,他将药材放下,慢慢推开了门。
屋中一个声音也随之响起,“行了行了,不用那么紧张,是我。”
这是王晴儿的声音。
何瑞修如释重负,将地上的中药提起,“原来是你啊。怎么来了也不先通知一下。”
王晴儿此时正坐在屋中的床上,电视开着,却关掉了声音。她头都没有回,“你回来了。去调查什么了?”
何瑞修道,“吕白凤隐藏的男朋友。一个中医,却又带着巫医味道的人。”
王晴儿这时转过身,似乎也来了些兴趣,“哦?还遇到了这种人?有什么线索?”
何瑞修将手中的药交给王晴儿,“吕白凤生前一段时间,一直做恶梦,梦中有人要杀他。而在她死前,与这个叫张净月的男朋友吵过架。我利用此前查到的吕白凤提供的消息,编造了我的症状,听完之后,他给我开了药方,同时还画了几张符。之后,他就不再接诊了。”

王晴儿道,“嗯,确实有些奇怪。把那几张符给我看看。”
何瑞修将那几张符递给王晴儿,“我也正想让你看看。”
王晴儿接过之后,先是看了看符面,接着又将符纸置于两手之间,感受了一会儿,再向空中的抛,驱动燃烧了其中一张。“这是一种普通的驱避类灵符,而且具有效力。也就是说,张净用是有法力的,不过法力不高。你的判断没错。”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吕白凤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他今天不再出诊,也许是他对医不好吕白凤还心有愧意。”何瑞修一边想一边说道。
王晴儿道,“没错。这也正是我们这次的案子不好查的地方,没有办法将所有怀疑的人一个一个地追过来调查。”
何瑞修道,“虽然现在有些线索表明,张净月至少是知道一些内情,但是,我却觉得可能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对了,你来这里,是已经问过吕白凤的灵魂了吧?”
王晴儿点点头,“没错,昨天晚上问过的。吕白凤对于梦境中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因为她的灵魂是在梦中被缚而离体的。她说,在梦中她进入了一处雾霾之地,什么都看不清楚,然后被人从后面扼住了脖子。除此之外,她说的生前一直做梦有人要杀她的情况,与你的调查所得基本相符。”
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即使是引渡了灵魂,我们要查的仍然是一桩无头案。我们难道就没有办法直接立个案么?”
王晴儿摇摇头,“我想过了,目前没有什么可以立案的方法。这和上次我们接手卫局长那个案子不一样。那个案子没破,可以转给我们。除非,再出现一个类似的案子。可是,我可不想多死一个人。”
何瑞修道,“我也不想。不过,有个情况是,也许这个案子死的并非一个人,只是在灵界申冤的只有一个人。就像是我扮演的情况一样,也许做这样恶梦的并非只有吕白凤一个人,但是死的却只有她一个人。嗯?不对,不对,我大概知道些什么了。”
何瑞修的眼中闪出一丝兴奋的光,“张净月说不舒服,可能真的并非是他害了吕白凤,而是他害怕。不排除,他也在做着这个杀人的梦。所以,现在再提起吕白凤,他心中害怕自己也被杀。”
王晴儿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细分析也不太贴切。如果张净月也在做着同样的梦,那么他在吕白凤死后,会一直都处于惊恐之中,怎么会还在那里坐诊?很明显,是你的出现,再次掀起了他内心的波澜。”
何瑞修一只手慢慢蹭着下巴,“那你的意思是,张净月还是有嫌疑?”
王晴儿道,“有没有嫌疑,这并不能确定。但是,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吕白凤做梦的情况,说不定还知道其中内情。而且,有一点,吕白凤此前做的梦,虽然醒来知道是有人要杀她,却记不清细节。而最后这个梦,灵魂居然记清了。这就说明,二者不是同一类梦。在见到吕白凤的灵魂之后,我采用一系列方式对她的记忆进行了复原。如果二者都是灵魂的梦,那么,其他梦的情节也应该记得。”
何瑞修想了想道,“所以,吕白凤的恶梦,是人的神经活动,而不是灵魂活动。但是会有什么东西,能造成人的这种神经活动持续性出现,而且药物治疗还效果不明显么?”
王晴儿道,“方法多得是。比如,药品,比如,符咒。”
何瑞修慢慢点了点头,“嗯,我想到,施兰说,他们曾经在恐怖庄园碰到一尊塑像,还冒了一团白汽。事情发生在3个月之前,与吕白凤开始做梦的时间也比较相符。难道说,与那塑像有关系?”
王晴儿道,“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我们没有办法确定。看来,有必要去所谓的恐怖庄园一趟了。”
何瑞修道,“我也是在等你一起去。但在此之前,我想你可以先去看一看另一个人,吕白凤的闺蜜,施兰。这个人也不能排除有怀疑,因为吕白凤死前,在她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吕白凤死后,她借口精神受刺激而一周没有上班。包括张净月这个隐藏的男朋友,也是施兰交待出来的。”
王晴儿却是摇了摇头,“可能她还真的没有问题。你太不了解女人的闺蜜了。但是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配合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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