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二节 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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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智把孟欣伟扶进了桑拿房,孟欣伟发出了一声令人悲绝的叹息后,顺势躺在了按摩床上。钱智坐在一旁说:“不至于吧,要不要先干洗一下?”孟欣伟说:“什么东西不至于?”钱智说:“事情不至于太糟糕吧,他们都在给你运作,你怕啥?这个时候你自己一定要沉着。”
钱智拿起电话叫小姐。孟欣伟急骤地说:“别太放肆了,也不看看都是哪些人,现在是什么时候。”钱智说:“你是不是嫌这些小姐档次不够?你是死要面子,你看那三位哪一位你能动?”孟欣伟说:“你也太高估我了,你以为我有这个雅兴?”钱智调侃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说没有想法反而不正常了,这都是塔西的顶尖美人,凭你的自信你能袖手旁观?只不过这阵子更大的事把你这方面的兴趣挤兑出去了,你说对不对?”孟欣伟说:“先办正事,等把这件事摆平了,我也不信她们三个就对我都不屑一顾。实在不行咱们出去走走,到时候我来买单。”钱智明白,他指的是去南方。两年前他们一道去过。钱智说:“我出去一下,姚盾一会儿就到,这个机会很难得,你要谈就谈透彻一些。”钱智把房门钥匙交给孟欣伟说:“在这里谈不保险,从后门出去,在楼上专门开了一个套房,你先上去等着。”
钱智回来以后姚盾就明白了:这个老孟看来是急不可待、直逼底线了。姚盾给林毅说:“我出去方便一下。”丽娜说:“人可以请假,酒可是都给你存在这里噢,别到时候耍赖就行了。”姚盾翘起食指点了丽娜几下,便下去了。
孟欣伟一看姚盾进来,即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姚盾问:“没事吧?”孟科长说:“没事,我不说喝多了,怎么能脱身呢。”姚盾来回踱着方步,眼光四处扫描着、打量着。孟欣伟突然疑惑起来:“这儿说话不会有问题吧?”姚盾说:“我没有说有问题呀!我只是随便看看,你看这里的地板、墙纸、茶具,都是进口货!”孟欣伟说:“这个不难呀!等这一阵风过去,全套我来给你置办。”姚盾说:“你别太俗气、太功利好不好,我没有这个意思。”孟欣伟心里抱怨:“溜勾子没有溜好,溜到痔疮上了。”
姚盾不置可否地说:“上次问你的问题你想好了吗?”孟科长又是一阵狐疑:“这是在办案?还是在谈条件?还是在帮朋友的忙呢?”强压着内心的慌惶看着姚盾。孟欣伟记起了半个月前反贪局姚盾提讯自己:“今天把你请来你大概也能想到,政策你懂,争取主动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证据,如果你说出来,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按自首处理。”那天姚盾说完以后,也象今天一样,朝四壁看了一番。孟欣伟发现墙角有摄像机探头,他心里一阵紧张。后来他回忆,他觉得自已的心理防线那么快就垮掉,与摄像机镜头有很大的关系。在摄像机的监视面前他感到恐怖,感到浑身不自在。后来他想了很久,为什么当时他要怕摄像机,本来摄像机不是测谎机,可是人有许多心理误区,好像所有的谎言摄像机都可以识别出来。他承认他的失败是因为没有在摄像机面前保持沉默或者信口雌黄的能力,没有能力在摄像机面前虚拟一个自我。就是从那一刻起,他的心理防线一步步垮了。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在他看来他当时也是别无选择,如果他当时说出一笔正好与反贪局掌握的情况吻合,作为自首处理,事情不就也过去了吗!可是他后来才想明白,这个概率又有多大呢,所以从那时起已经注定了他要输。
他认一笔姚盾说还有,认一笔姚盾说还有。他不知道反贪局掌握了哪些,而说出来的往往是反贪局并没有掌握的,就这样数额越来越大,几乎把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从他的心灵深处他恨姚盾、也怕姚盾。他记得离开反贪局的时候,姚盾也象今天这样说了一句:“回去想想,想好了,再把问题说清楚。”
姚盾看出了他这种担心,心想越是这些曾经显赫,权重自恃的人物心理素质越差,因为他们曾经拥有,他们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了,所以,往往是在侥幸心理的驱使下做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安慰一下这位惊魂未定的科长。于是他说:“虽然你职位不高,但你在塔西是有影响的人物,一方面要求人,一方面也得罪了一些人,案子一发,上上下下都很关注呀!关键要找个说法,如果那些钱你占为已有了,谁也帮不了你,你明白了没有,我不能再说什么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个话你仅仅给我说是不行的,你要想办法让一位位高权重的人出面给你说话才行,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呀!一旦上面形成意见,我就没有办法的。”
孟欣伟显得很激动,方正的下颌抽搐着,手不停地颤抖,泪水顺着眼沟流了下来,他声音有些哽咽,一把抓住姚盾的手说:“我的一条老命,我们全家老小都攥在你手上了,我该怎么做,你说得越直接越好,这个安全系数可是要锁定在你身上才是呀。”姚盾说:“该我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给你彻底交底了。”孟欣伟说:“我最担心的是那些笔录和材料,反贪局毕竟不是你一个人,一旦捅出去,那我就完了。”姚盾说:“锁在我的保险柜里,你用不着担心,别的人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材料的。”孟欣伟说:“你觉得林毅说句话怎么样?”姚盾说:“你也动脑子想一想,要查处你的人,比林常委的职位高。我看你不妨通过林常委让周书记说句话,这件事你可以通过方舟办。”
孟欣伟经过一番沉思、艰涩地对姚盾说:“我给你交个底,现在我手上能放出去的钱还有一个亿。”姚盾漠然注视着他:是不是得了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啥?”他又重复了一遍。“看来你是要在塔西的历史上上演神话。”姚盾不可理喻地说。孟欣伟说:“这些钱大都是通过我个人的关系从上面通过多条口子增拨的,也有一部分是在宏观调控中节余下来的,只要理由充分、手续完备就能放出去。”姚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孟欣伟又说了一遍。姚盾说:“这是不可思议的,这么大一笔钱,难道就在你一个人的控制之中?”孟欣解释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勒得很紧,知道的人多了,到处撒点胡椒面,早就弄光了,我也是想积累点资金为塔西办点大事呀!而这领导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没有来得及沟通,就又另谋高就了。所以这个数字也就一直长。”姚盾又说:“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塔西的整个家底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在想,历任分管经济工作的领导又在干什么呢?你不要开玩笑呀,这可是一个亿呀!不可能放在你家里吧!银行和你们财政的账上能反应不出来吗?这是一个亿呀!如果有完备的经济制度,你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控制得了的。如果你要让我说实话,我首先就会对这一个亿的存在提出质疑。它何以存在?是否应该存在?”孟欣伟这才感到:这些钱给自己带来的也不一定是化险为夷的双刃剑,搞得不好还会加重对自己的伤害。他感到背脊上有一股子透心凉的冷气正往上窜。他颤抖地说:“给你说实话吧,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是有想法的,干了十几年的预算科长,还兼了一个投资公司的经理,我每年为塔西赚几百万,我为塔西的经济是出了力的,可是每次提拔,都与我擦肩而过,我也认为我的能力和价值并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姚盾冷冷地说:“所以你就是有钱也不拿出来。”
姚盾为这一经济现象感到惊愕,继而陷入了某种沉思:这是一个巨大的令人惊心动魄的存在,我是反贪局长,我无法判断这个存在的合理性。他在想:在目前这种情形下,怎样才能使之产生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怎样有助于把孟欣伟解脱出来,又怎样才能使朋友们得到实际利益。姚盾说:“我是反贪局长,对这笔钱的事我只能保持沉默,我更不能说什么。”孟欣伟说:“对这笔钱我还想从业务的角度说几句,孤立地看这笔钱的确是一个天文数字,那么在塔西财政这个大盘子里,也不算什么,我们是过惯了穷日子,有了这么一点钱反而觉得不合理,如果是一个发达城市,或者说就是一个发达的县,随时拿出来几个亿来也是不足为怪的事,况且,这一个亿是历年累积下来的,而且趴在不同时期的各个账户上。这么多的账,一团乱麻,谁理得清楚?谁愿意去理清楚?”姚盾说:“照你现在这个说法,这个钱的存在又是合理的了?”孟欣伟说:“问题的关键在于,领导手里都缺钱,难道给他钱花,他还要追究给他钱花的人的责任吗?”姚盾沉思片刻道:“这也是一种说法。”孟欣伟深有感慨地说:“姚局长,钱固然是国家的,但这些钱与我个人的努力又是分不开的,这对于解决我目前的个人困境,是不是可能有些帮助呢?”姚盾说:“我也在想,是不是可以把二者有机联系起来,从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对应点。然后让这些鲜为人知的隐匿了许多年的资金,找到一条合理的渠道让它涌流出来,为领导的政绩服务,为塔西的建设服务。”孟欣伟喜形于色地说:“还是姚局长高屋建瓴,一下就把头绪捋出来了,我就说我那几十万用在了要这一个亿上面,应当在费用里核销,但又担心出问题,所以一直没有处理,你看这样行不行?”姚盾点了点头。
孟欣伟又说:“钱智提出的是三千万,他说要融这笔资金到南方去开发房地产。还有方舟那儿,要个几百万,一是要开发一个名优特地产品,还有就是建有线电视。这一块问题不大。”姚盾说:“方舟这一块是公共事业,再说林常委刚上来,你支持一下,你的问题最终要解决还是要周书记出面说话。至于钱智那儿,究竟能不能办,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儿戏,现在到处连工资都发不下来,资金运作上我是外行,主意要你自己拿。”孟欣伟一下凉了半截:“不就是给你的朋友帮忙吗!怎么?是办还是不办?”姚盾说:“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能说这个钱你就可以给钱智吗?如果这笔钱出了问题,我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他迟疑片刻又问:“这个钱你打算从什么地方放给他?”孟欣伟说:“当然是作为财政的一种投资,是一种发展资金。我们不能因为发不出工资就把发展资金拿去填肚子。这和扶贫的道理是一个样的,最终要脱贫,还是要帮助穷人发展生产。资本的性质自然要增值,要考虑这个投资行为的保险系数和回报。”姚盾说:“这个项目你们不是考察过吗?这是一种客观冷静的投资行为,怎么能掺杂过重的情感因素呢,我这样说你理解吗?”孟欣说:“理解、理解,就是出了问题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我是清楚的。”

姚盾说:“这是一种市场行为,那就按规律办嘛,我能说什么呢?”孟欣伟说:“这个字哪个领导也是不会签的,这是一种法人行为,也无须行政干预,不过还是要让熊北岸副市长知道一下好,他是分管财政的领导。”姚盾默然:他知道如果这件事一旦让熊北岸知道,就会泡汤,还不定要惹出什么乱子来,他在责怨这个孟科长为什么这么迂腐。脸上显出明显的不安与烦躁。孟欣伟说:“我清楚,现在要整我的主要是熊北岸,他就是认为在资金运作上我不主动给他汇报,我也难呀!”姚盾略带愠色地说:“已经晚了,依我看顺其自然,不要反而弄巧成拙了。”孟欣伟想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也好!”
姚盾说:“实质问题已经谈完了,我们在这里呆久了不好,回去打个招呼,依我看你在这儿也不要久留。你要知道,这是在一个非常时期,一定要谨慎小心,我要告诉你的一点就是我始终是局外人,我没有义务在资金问题上指手划脚,这一点你明白吗?”孟科长说:“这一点你放心,这样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不至于给我自己惹麻烦吧。林书记那儿,怎么办呢?”姚盾说:“这你放心,方舟会把事情办好的,需要见面的时候就和你联系。先就这样,记住一点,有事不要在电话里讲,更不要让人带话,带信,我们之间的传递只能通过空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姚盾回来以后,王丽娜阴袅地说:“真有你的,把我们搁置一边,哪里还有更好的良辰美景呢?”姚盾说:“我的心理很脆弱,你就别拿我寻开心好不好。只是遇到了熟人,寒暄了几句。”王丽娜说:“这酒呢,你就痛快地喝下去吧,不知你还要做出什么解释?”姚盾一看,前面整齐地摆着倒满的六杯酒,紧蹙着眉头说:“你可是要让我折寿呀,你就让我这样喝下去,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这样行不行,你今天帮我一下,相信我这个人是非常记情的,丽娜,怎么样?”王丽娜说:“你记不记情,我管不了,这酒呢!总不能不喝。”姚盾转向林毅说:“林书记,看来只好求您挡挡驾了。”林毅心慈目悦地对着王丽娜说:“这样行不行,三杯呢,姚盾你先喝了,剩下三杯你和丽娜挑上,怎么样?”王丽娜盯着姚盾,眼神中露出挑衅的神情。姚盾说:“今天怕是踏上了不归路了。”梦露接着说:“姚局长言重了,我们给你当啦啦队,你是不会倒下的。”姚盾端起酒杯很有些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味道,一连把三杯喝完了。
这时小姐端上来几道大菜,有鲍鱼、熊掌、鱼翅等。林毅说:“我看再来几道素菜吧。”钱智要过菜单点了起来。
姚盾说:“咱们是猜拳呢,还是玩一种别的什么游戏?”丽娜说:“我先把规矩说清楚,如果我输了我就把三杯酒给你喝掉,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喝六杯,是这样的吗?”姚盾说:“你真是滴水不漏呀!我奉陪到底。”他们猜的是日本拳,三拳两胜。结果一交手,丽娜连赢两局,二比零获胜,姚盾无奈地长叹一声,一杯接一杯喝了起来。喝到最后几杯时林毅说:“不能这么干呀!不行就搁下。”方舟端起一杯酒,示意丽娜也端一杯,最后三个人把最后三杯酒喝了。
晓刚是导演,是这场大赛的中心人物,今天这个晚宴是这场大赛延伸出的一个结果。当他坐上这个桌子以后,他一下觉得从一场大赛的中心忽然滑到了边缘,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被搁置一边的感觉。他感到莫名其妙的烦恼,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保持缄默。
作为一个有血性、有才情的男人,又是在他心仪的女性面前,他感到一种内心的卑微。他有一种失去话语权力的感觉,就算你说出最有质量的话,就算你最能表达,而你的地位远没有处在能够充分表达的位置上。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会不会说话,而是在于该不该由你说话,有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酒是好酒,今天白酒是清一色的五粮液,因为你没有处在这个话语中心,也就喝不出一个痛快淋漓。大赛的时候都认为导演是中心,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而在庆贺大赛成功的酒会上,他感到正在接受着某种嘲弄。梦露虽然找到了一种得体的方式表达某种不确定的温馨,她用这种方式尽量减少对他的伤害,可是他也看出她的心理重心依然在围绕着林毅转。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整个社会都是围绕权力构建起来的,何况他的一点个人情思,在这里也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压抑在心头的莫名的烦恼与悲哀使他有喘不过气的感觉。论酒,他能喝,但总不能端起来就喝,你让他昧着良心给林毅敬酒,他晓刚做不到。给林毅不敬,给别人也不好敬。他隐隐感到,这场酒说是为名模大赛而喝,实际上在名模大赛的背后潜隐着某种鲜为人知的秘密。
他陶醉在梦露身体的记忆里,身体的记忆令他陶醉,现实的恶心与虚伪,在权力面前所谓纯朴的爱太脆弱了。
梦露是他爱着的情人,而这种爱居然被层层烟雾锁定,根本找不到任何路径来表达,如果不小心加以表达那么极有可能遭来横祸,他突然觉得在这么一种情势下,梦露挺为难的,他大量地候起了拍摄龟兹的日子,烈火熊熊的**让他不能自已,当一种情感正常的表达可能会变成了一种伤害的时候,那么这种情感的真纯和圣洁的部分究竟还有多少?他突然感到被自己誉为激越稀世的这份爱情是如此地被扭曲和脆弱,这种情感究竟能坚持多久,是否应该存在?
季林看出,姚盾是不行了,他知道他喝多了以后有一个呼呼大睡的毛病,于是扶着姚盾往旁边的桑拿房去。
王丽娜喝多了,蜷缩起身子躺到KTV包厢的沙发上佯装睡觉,她默默地思忖着今天这场酒宴背后的某种奥秘。林毅不时瞥一眼这位近在咫尺的女人。对于她,他并不陌生,她可以在一个出色的男人群体中游刃自如,左右逢源。凭的不仅是她的色相,更多的是她的聪明和机巧。她让男人心旌摇动,但又不是轻易能让男人上床的这种女人,再说这个女人,在男人的圈子里纠葛太深了,林毅固然也有几分青睐,甚或也动过恻隐之心,但他依然放心不下的是围绕王丽娜可能发生的险象。再说梦露这儿也有几分制忖,他转过身来看了梦露一眼,端起酒杯和梦露喝了一口。梦露看出他唱歌时有几分心不在焉,只不过聪明的女人不把嫉心挂在脸上,她从不要求别人什么,她掩饰自己的内心可以不露痕迹,谁也不清楚是自然天成还是她有不同寻常的自控力,她总是让别人觉得欠她什么,她喜欢这种感觉。
钱智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一会儿挂记着桑拿房里的姚盾和孟欣伟、一会儿还操心着方舟那边,林毅这边方舟来陪一陪是最妥当的,这种时候他总是会涌起某种情绪,有一种深深的自卑缠绕着他,他觉得仅仅有钱还是不够的。林毅这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但他不知道自己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其实作为一个商人永远都有他自己心里的隐痛,虽然他熬进了塔西的上流社会,但那种卑微感始终在他至深的心灵深处环流。他对他的付出和供奉所获取的那点荣耀有时会认为是极不公平的。他安排小姐上了洋酒,然后给林毅说:“我去看看方舟,看他们喝得怎么样了。”
方舟和季林、晓刚谈兴正高,见钱智进来了。钱智说:“方舟,你是不是过去一下,林常委那儿你陪着我感到踏实一点,千万别有什么不快或节外生技呀。”方舟说:“谁都希望一片自如的空间,你就让他放松放松吧,没事,有事他会叫我的。”钱智说:“那档事,是不是给他打声招呼?”方舟说:“有的是时间,我会的。”
和梦露、古丽迪娜,轮番唱歌。王丽娜窥探的心态。林毅说:“他要避嫌嘛,还要寻找到一条路径,问题的结症在于还必须寻找一条路径,凭什么打开一条路径?你听懂了吗?这样就比较主动。”
周昊政绩斐然,可能要高就,各种复杂的关系非常微妙,优势每个人都有,能转化为成果、况且换成现实的毕竟只有极少数的人,所以在仕途上,任何时候可能都在调整心态,否则一生都会被失败主义情绪所笼罩。
历史又给熊北岸这样的人提供了一次绝妙的机会,王丽娜实在不忍再看到熊北岸受挫,她的心跳加速,一阵慌乱。她们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熊北岸。
方舟和晓刚、季林依旧留下喝酒。实业,奥斯曼的话题。必须人整合一切商业元素,形成效益,发展电视,至于那个奥斯曼,领导已经批了,从大势来说也是符合潮流的,原则的话刚才林毅也讲了,这一块你就放心吧。
在此之前季林已经跑了一趟内地,对专利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就目前而言申请的这项专利的价值,是根本无法估量的,况且目前只不过是挂了一个号,至于这些专利是否能成立,是否能产生效益,专利本身根本就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他把这一点隐瞒了。他作为专利人,他不知道这项专利究竟有多大的价值,当他经过考察以后,他才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一次性把专利技术卖给电视台。
林毅漫不经心地问方舟道:“怎么样?”方舟回答:“一切都按你的预期在走,就是周书记那边,你还要疏通一下,熊北岸已经插手了这件事,周书记出面才能摆平这件事。”林毅说:“我知道了。”他接着说:“我先走一步,还有点事。”方舟说:“你再坐会儿,孟欣伟还有点事想亲自跟您谈呢!”林毅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分管这个口子,我不便直接谈什么。”说完这话,他也没有坚持要走,于是又和梦露耳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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