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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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久没吃过肉了?初闻此香亚斯身体一颤,不过却是立刻摇了摇头。他可不相信这糟老头会分些烤肉给自己开开荤,于是尽量把自己的集中力寄托在了皎洁的满月上。
老教头抓起肉块往嘴里塞,又拿起酒往口中灌,不时发出“啊!嘶!啊!嘶!”的声音,惹得亚斯一阵火大,这些天来他不仅没碰过一丁点儿的肉渣,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啃过。这糟老头绝对是故意的!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亚斯终于听不下去了,扭过脑袋狠狠地怒视了他一眼,借着月光看清楚酒壶上刻着两个很吊的字迹,鄙夷地瞄了他一下,轻哼道:“海量?!”
会喝酒的人我见的多了,就你也算海量?亚瑟十分不屑继续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相信?”老教头知道自己被这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给小看了,不知为何心中一阵不爽,往口中猛灌了一口酒喝道:“我老头子喝酒喝了一百多年了,至今为止都没输过。”他指着酒壶上的字迹继续道:“这‘海量’二字可是大家公认的!可不是浪得虚名!”
“哦!哦!厉害!厉害!”亚斯可没心情跟一个酒鬼理论,随便应付两句,似乎想到了什么。喝了一百多年?如果是真的话这老头绝对不简单!
那么老了还担任总教头岂会是常人!亚斯细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那个……算了问你也白问!”
“你不问怎么会知道是白问呢?”老教头斜了他一眼,又立即补充道:“当然!不许打我酒肉的主意!”
这老头……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亚斯迟疑了一下,认真道:“我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老教头眯起双眼瞧着他,“你怕死吗?”
“没错!我的确怕死!但我更怕失去承诺!”亚斯想起答应母后临终时的承诺,心中一酸,咬咬牙说道:“我答应过母后……母亲,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而且……”他顿了一下,双眼中露出一丝坚毅:“而且,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你能给我指一条明路么?”
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这对身处于奴隶训练营的奴隶来说成功的机率十分渺小,且不说考核失败者的下场,就算让亚斯千辛万苦坚持了七年。但七年之后呢,他必须站上角斗场上与别的角斗士生死相博。能从无视规则的角斗赛中生存下来几乎是不太可能。因为他的对手也都是残酷训练多年,顺利通过各种考核才站在场上。就算是赢了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万一受重伤之后永远失去战斗力,那么等于他离死亡也不在摇远了。只要一想到这些问题,亚斯就陷入迷茫之中。
过了好久,老教头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男孩,微微摇摇头:“这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难题,我也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

“说的也是!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是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给你看的!”亚斯从老教头刚才的表情中,看得出他的确在为自己动过脑筋,并不勉强,朝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老教头从亚斯转身的一刹那看出了他眼中一丝深深的失望和感激,把酒壶让水池边一放,叫住了他:“等等!”
亚斯下了脚步,疑惑地看着他。老教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亚斯面前,直直盯着亚斯的眼睛,片刻之后,他似乎决定了什么,拍了拍亚斯的肩膀,笑道:“没有解决的好办法,但并不代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亚斯惊喜异常,迫切地问道。
沉默片刻,老教头没有告诉他,反而打了个哈欠,朝他挥挥手:“现在很晚了。嗯!我回去睡一觉,在梦中替你想一想。其他的等明天在说!”
说着,老教头似乎想起什么,问了一句:“差点忘记了……你叫什么名字?哦!不对!你的编号是多少?”
“零!”亚斯回答得很干脆。
“竟然编号是零!哈哈!有意思!”
老教头听后笑了两声,不在搭理亚斯,便拎着酒壶消失在黑夜中。
这老头不会是拿我开心吧!做梦也能想事情?一阵疑惑,亚斯刚要在背地里说他几句坏话,鼻子嗅了嗅,双眼忽然间明亮起来,立刻闪身来到老教头坐过的地方。因为那边还有一些他没吃完的烤肉,亚斯二话不说,抓起烤肉就往嘴里塞去,现在的他早已完全没有皇族的礼仪,吃得满嘴都是油。整整七十天没吃过肉了!这个糟老头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晚上祝你做个好梦!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亚斯和上个月一样,与那些没有被淘汰的奴隶一起残酷地训练了一天。也许是对昨晚老教头所说的话有些期待,今晚亚斯还是依然没有睡意,躺在干草上稍稍休息了一会,便起身向水池走去。
今晚的月亮依旧比月饼还圆,借着月光,亚斯远远就看见老教头靠在水池旁。随着越走越近,亚斯感觉这老教头与昨晚比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亚斯鼻子一扭,对了,竟然闻不到半点的酒味。传说中每晚无酒等于无命的老教头,竟然没有喝酒!真是怪了!
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亚斯刚走到老教头面前,就感觉脑袋被狠狠地敲了一下。无缘无故被揍就算了,但亚斯根本没有发现是谁敲了他的脑袋。挠了挠脑袋,四处张望一圈,并没有发现有第三人的存在。难道是这个糟老头干的?怪事!根本没有看见他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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