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话 塔巴莎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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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塔巴莎诞生

少女上气不接下气的在森林奔跑着。她穿着红上衣和白色的马裤那长长的蓝发之下是不过十二岁还残留着稚气的面。虽然那容貌端正散发着高贵的气息可那脸却被泪和汗水弄得花了。
在她手握着一根巨大的多节魔杖。但就算是舍弃掉所有行李那杖也还紧紧被她攥在手。
少女是位贵族。
突然被外伸出的树根绊到的少女重重的摔倒了。虽然她现在穿的按自己所想选出的尽量方便行动的衣服不过需要在森林奔跑却穿长筒马靴实在是太不合适了。少女刚焦急的脱下靴扔到一边就听到背后传来踏草和野兽呼吸的声音。
「呓!」
少女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抓着杖奔跑起来。
“万一被追上的话”
她脑这话在不断回响。
“万一被追上会被吃掉的”
她喉咙深处紧缩恐怖的喘息着。自己竟然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被捕食的立场她从生下来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好痛!」
在要翻过一棵倒在地上的树时少女的脚剧痛起来。那生来除了地毯以外没有踩过什么的柔软赤足踩到了树上的毛刺。
少女就那样摔倒在堆积着数层落的土上。
她拼命想站起来但眉却痛苦的深锁着。因为她的足底被划开了一个深深的口。
“已经不行了”
绝望笼罩了她全身。但即使这样她还在拼命动着身体。少女伸出手想匍匐着逃跑。
但从她背后野兽的呼吸声再度传来少女不由得蜷起了身。要赶快逃虽然她的心这样想可身体却无法动弹。少女胆战心惊的回过头……看到在这几分钟时间里一直四处追逐着自己的“野兽”的脸。
那“野兽”样像狼似的。说那是『似的』是因为它的头比狼要大两圈而且还并排生着两个。
那是狼形的怪物。只能这么来形容。
看到自己的猎物无法逃跑了那狼样的怪物慢慢接近了过去。
少女全身都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这是场梦」
她这么嘟哝着。很自然的就从口说出了这种话。这是她为了努力保持自己正常说给自己的心听的。
在这数周间自己的命运到底发生了多么急剧的变化啊?啊啊而最终的结局竟然是这样吗?真的就在数周之前自己还在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自己不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在奥尔良官邸开心笑着的吗?
但那自己已不知何时变成在这阴暗的森林快被眼前这可怕的怪物杀掉的存在了……。
少女举起紧握着的杖想咏唱。咏唱那自己只在玩耍时用过的攻击魔法。咏唱那无数次击空瓶和稻草人的“冰箭”。
她咏唱起来了。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可是野兽的咆哮却将少女的勇气从她心底粉碎。在那狰狞着的双头发出的压倒性咆哮面前少女退缩了。就算咏唱也没用。自己那点魔法根本不可能对这种怪物起作用……。她这么一想就失去了威力。事以至此就算她能将咏唱出来恐怕连一张兽皮都无法穿透吧。
怪物张开它那血盆大口。少女看到那头正匕首般的巨大獠牙放弃了。她闭上眼轻轻的向神祈祷着。
请您至少保佑我至少能去和父亲同样的地方。
请您至少至少保佑我……痛苦只有瞬间就会终结……。
第一章
特里斯汀与加里亚间的国境上有一个美丽的湖泊。那就是被誉为哈尔凯基尼亚一大名胜的拉古德里安湖。
在那湖畔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大门非常气派的公馆。在那大门两旁的柱上雕刻着两根交叉着的杖的浮雕。那下面雕刻着小字的古代语。“勇往直前”。
门前有着这哈尔凯基尼亚大陆最古老的王国之一加里亚王国纹章的这公馆是加里亚王奥尔良大公爵家的居所。
晴朗的春日阳光温暖照耀着的今天里面的庭和平时一样传出着开朗的声音。
「父亲!您看您看!会了个很厉害的技能喔!」
坐在白色椅上正看着书的奥尔良公爵查理闻声抬起头。虽然他现在已年过四十但面容还和青年一样娇嫩。他露出温和的笑将跑过来的爱女抱了起来。
已经十一岁的这少女摇动着那长长的蓝发脸上满是欢笑。那是就连恶魔都会为此着迷的没有丝毫邪气的纯真笑容。身高大约有一米四。四肢和同年龄的少女比起来略显纤细。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遗传自母亲的绝美容貌。少女那微微向上翘起的眼散发着聪慧的光紧抱住了父亲。她就是夏尔洛特#822;艾雷奴#822;奥尔良。奥尔良大公的掌上明珠。
「那就表演那技能给父亲看看吧。夏尔洛特」
听到父亲这么说的夏尔洛特将手上的人偶伸了出去。
「塔巴莎现在开始要为父亲展示一段美丽的舞蹈」
那是个由毡和布作成的平凡的人偶。虽然这人偶看不出会是王室千金会喜爱的那种很昂贵的东西但夏尔洛特却非常喜欢。因为这是她和父亲同样最喜欢的母亲亲手买来送给自己的。
夏尔洛特将那三十厘米高左右的人偶放到地面上。随后重新握起那巨大的杖。
那是根比她自己的身高还要高出很多的杖。是奥尔良公还是个小孩的时候祖父传给他的祖传绝品。
魔杖和魔法师的相性除了本人以外是不会明白的。
魔法师要不知多少天的和魔杖进行“契约”。要握住它同一起不停咏唱。虽然一开始总是失败但过一段时间就会觉得杖就像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当到这种时候就开始成功了。
魔法师家的孩从懂事时起就会去握不同的杖。并且经常会通过“契约”寻找能顺利咏唱的杖将那作为自己终生的伴侣。
不过有时也会有因为喜好和使用方便而去找别的杖的人存在……。
而奥尔良公就是那其的一个。
他一开始用的是这巨大多节的杖不过没多久就改成现代常用的小魔杖了。因为大的太不方便。
但是夏尔洛特却很喜欢那巨大的杖像这样用了起来。虽然那握在夏尔洛特这样的美少女手让人觉得巨大蠢笨不易使用不过她本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夏尔洛特认真起来挥动起手的巨杖。
于是人偶刷的一下站起优雅的跳起了舞。夏尔洛特简直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一样得意的挥动着杖。人偶就随着那杖的动作漂亮的舞了一曲。
最后看到人偶欠身一礼奥尔良公爵鼓起掌道
「好啊!好啊!哎呀真是了不起啊夏尔洛特!连父亲都无法这么精细的操纵人偶呢」
奥尔良公说着抚起夏尔洛特的头。
夏尔洛特高兴的把塔巴莎抱了起来。这时奥尔良公爵夫人在侍女的陪同下出现在这里。她看起来有些柔弱不过却是能让周围惊艳的美人。
夏尔洛特向自己美丽的母亲扑了过去。
「母亲!」
「啊夏尔洛特。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你上课的时间吗?」
「老师出的问题我已经全部都做好了的。所以老师说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用使用的啊」
听到她的话母亲露出了笑容。庭里充满了这一家人明朗的笑声。那是会让听到的人都觉得幸福起来的快乐的笑声。
「呐母亲我很期待生日会呢!真的能吃到龙蛋糕吗?」
夏尔洛特从现在就非常期待准备在两周后举行的自己的生日会了。
「嗯。为了那个特意从琉蒂斯最好的糕点师那里订购了的」
「好高兴!」
龙蛋糕就是由各种水果和果仁装饰的如同龙形的大蛋糕。是哈尔凯基尼亚所有孩们都向往着的点心。
玩了一会儿后夏尔洛德坐到椅上睡着了。奥尔良公爵夫人给女儿盖上毯严肃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陛下他的御体怎么样了?」
几天前她的丈夫刚去探望过卧病在床的父王。奥尔良公那英俊的脸因为这浮现出些许忧愁。
「……应该还有两三天吧」
「会变成战争吗?」
现王如果驾崩就会由他的儿奥尔良公查理或他的哥哥约瑟夫的一个来继承王位。但加里亚王直到现在也没宣布将他的王冠托付给谁。要是国王就这样驾崩那兄弟之间不就会因为争夺王冠引发内战的吗?这点是夫人非常担心的。
奥尔良公就像让自己的妻安心一样的说道
「不用担心不会变成那样的。按常理想……谁才是更适合继承王位的父亲他也应该明白」
对奥尔良公爵夫人来说不管是谁登上王位都没有关系。她望着自己安心熟睡着的女儿说道
「我只是希望这孩和你不会有任何不测就足够了」
「这当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们一根寒毛」
就像奥尔良公所说的在那三天后国王咽气了。夏尔洛特得知那通告心受到很大的打击。
那慈祥的祖父已经不在……。她也因此失去了自己期待着的生日会而是前往琉蒂斯参加过各种葬礼仪式后急忙赶回公馆将自己关到房间里。
举国进行的重大葬礼持续了一个星期。
因葬礼而聚集到一起的贵族们所关心的是约瑟夫好像会成为下任国王的这件事。
但是……看约瑟夫和奥尔良公的表情他们大都觉得那是滑稽而难以置信的谣言。在葬礼活动相对于约瑟夫总是那副让人难以靠近的不悦样奥尔良公却是发挥着他那不变的交际手腕和前来凭吊的访客们认真交谈着。
因葬礼而聚集来的贵族们都互相谈论着王位果然还是由奥尔良公继承啊。
但是等葬礼结束后得知自己预想落空的贵族们都大吃了一惊。
在维尔萨尔提尔宫大厅琉蒂斯大主教的声音将前国王临终前的话清晰的宣布出来。
『在始祖和神的威名下我现在宣读国王的遗嘱。下任国王为皇太约瑟夫殿下……。各位臣此后要尽力辅佐……』
虽然宣告出的瞬间贵族们骚动了起来不过马上回复了安静。因为聚集到这里的贵族们切身感觉到新时代降临加里亚了……。
不久后举行了新王约瑟夫的登基典礼。而且那刚结束约瑟夫就邀请奥尔良公去参加狩猎会。说有要事相谈。
那狩猎会是准备在位于奥尔良公公馆与琉蒂斯正位置的夏雷森林举行的。
在那开始前一天的夜晚……奥尔良公夫人来到了丈夫的卧室。
「有什么事?」
正在写什么东西的奥尔良公从办公桌上抬起头。
「你的样不是很累了吗?」
「是啊……。最近有太多要忙的了」
那是就像要把什么忘记似的声音。
「慢慢做就可以的啊。把国家大事先交给皇兄暂时休息一下吧」
「那怎么行。这些工作不是哥哥一个人就能处理的……」
在这话夫人感到了某种不满。虽然她知道丈夫绝对不会说出来但她很明白他为了成为国王下了多少苦功。
而在那都已化为泡影的现在自己丈夫心到底有多失落啊……。
从妻的表情似乎感觉到什么的奥尔良公露出了笑容。
「一直以来不顾一切努力过来的我的人生到底算什么呢」
这是奥尔良公第一次说出的对哥哥登上王位的感想。
夫人不知要怎么才能安慰丈夫。只是……她从丈夫这很有自暴自弃的态度感到了什么不祥的东西。
“夫君因为自己没能登上王位很受伤。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成处在非常危险的立场”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的狩猎会还是不要去了吧……。那天正好是夏尔洛特的生日。可以的话请一起为她庆祝好不好……」
原本准备盛大举行的生日会因为她要为祖父王服丧所以取消了。但是为了安慰苦闷的夏尔洛特准备开一个只有家人参加的小生日会。
奥尔良公让妻放心的抱住了她。
「如果哥哥想对我做什么的话……就算我明天不去也是一样。而且哥哥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啊。不用担心我晚上就回来。会坐龙篮冲回来的」
奥尔良夫人知道嫉妒那种感情不会对善良或不善良那部分造成太大影响。
可尽管如此因妻的话想到什么了的奥尔良公还是把女儿夏尔洛特叫来了。那因祖父去世而悲伤而哭肿了眼的女儿被父亲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怀。
但这最后却成了今生的离别。
生日那天夏尔洛特一直在餐厅等父亲回来。她眼前是为了今天特别订购的龙蛋糕。
在她旁边母亲似乎担心着什么似的手支在桌上托着头。
「父亲好晚啊」
夏尔洛特这么一问母亲脸上露出了让她放心似的笑容。
「不用担心。就快回来了」
就在那时……她们母女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好像回来了呢」
但是情况却似乎很异常。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公馆各处都发出着哀号一样的骚动起来。
「……出什么事了?」
此时猛喘着气的贝尔斯兰冲了进来。长期担任奥尔良家管家的他脸上全都是泪水。那表情让夫人马上明白是自己的丈夫出了什么事。
「刚刚特使传来了消息。老爷他……老爷他……」
继祖父之后父亲又亡故的现实让还是个少女的夏尔洛特傻掉了。在感到悲伤之前她的心在疯狂的拒绝承认这事实。
将自己关在屋里裹着毛毯的夏尔洛特无数次对自己说着。
“这是场梦”
那温柔的父亲不可能会死。
不可能会被毒箭射到那样悲惨的死去。
“全部都是场梦”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夏尔洛特耳突然听到了不断传来的骑士和官员们嘈杂声。那是怀念自己父亲的贵族们聚集到公馆大厅高喊着反约瑟夫的声音。他们都吵嚷着自己的父亲是被伯父约瑟夫杀死的。
约瑟夫伯父?
为什么?
自己记忆只有父亲和伯父亲密的样。约瑟夫伯父经常会到访这里并且在庭的亭里和父亲把酒下棋。
可那伯父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所以夏尔洛特认为这一切全都是梦。因为如果不这样她会承受不住疯掉的……。
「出兵攻打维尔萨尔特尔!」
在公馆大厅随着一个贵族的高喊赞同声瞬间爆发出来。
「请安静!安静!做出那样的事我丈夫绝不会高兴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陛下杀了我的丈夫?」
夫人这么说着把贵族们压了下来。
现在还没有抓到暗杀奥尔良公的犯人。
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确信是约瑟夫干的。
来访的使者是这么说的。
“因为刚举行过登基大典且刚举行过盛大的国葬所以公爵的死暂不公开……”
那种冷静的对应以及对搜索犯人的冷漠这都强烈指明的谁才是凶手。所以奥尔良公派的贵族们会如此愤怒也是自然。
「不管怎么说大家先冷静下来。你们要是这样胡来我丈夫也会很难过」
但是刚刚失去丈夫的夫人所说的话让贵族们都老实了下来。
第二天……。约瑟夫王的使者来了。
『因要先秘密进行葬礼所以请公爵夫人及其女夏尔洛特小姐火速前往维尔萨尔提尔晋见』
这样的通知让奥尔良派的贵族们再次震怒了。
「这绝对是个陷阱!」
不管怎么看都只有这一个可能。在场的所有人都期待公爵夫人会奋起。因为不仅丈夫没杀现在连她们自己都很有可能遇害。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了!殿下!请命令我们吧!请让我们为奥尔良公爵报仇吧!」
「我们会马上把军队召集起来!将琉蒂斯从那不仅杀害公爵夺去王位还要将他妻杀害的恶魔手夺回来给您看的!」
可是夫人无视了聚集在这里的贵族们的呼声传来了等待着的使者。在这里众多奥尔良公派贵族们的怒视下使者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贵族们都期待着夫人愤怒的话语。期待着她说出混帐我现在就率领军队去为丈夫报仇……。
但是从夫人口说出的却是……
「我遵旨。你就这么回报吧」
贵族们斜眼看着安心下来离去的使者再次吵闹起来。
「请您不要这么做啊!您的生命会有危险的!」
聚集着的贵族们都想尽办法希望夫人能改变主意但夫人她说
「如果我违抗了王命最终会变成什么?不是只会让国家分裂开始内战吗」说服了贵族们。
又过了一天。
夏尔洛特在母亲的召唤下乘上了盛装的马车。此时的夏尔洛特还沉浸在自己造出的梦之世界里
“这是场恶梦”
父亲被杀聚集到这里的贵族们都高喊着要叛乱。但是母亲却不顾那些要前往王宫……。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她根本不明白。
“全部都是梦。肯定会醒来的”
夏尔洛特紧抱着人偶不断重复对自己这么说着。但是恶梦才刚刚开始。那之后发生的她只断断续续的记得一些。
她们乘着颠簸的马车一来到维尔萨尔提尔就被传到了伯父王等着的餐厅。
走廊平时总是恭敬迎接自己和母亲的侍者此时都一脸可怜自己的样。
害怕着的夏尔洛特连抬头看坐在上座的伯父王的面都不敢……。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正在别人的强迫下握住了一个装满红酒的杯。那赤红的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就在自己眼前摇动着。自己的伯父约瑟夫离开座位注视着自己。
就像在说“喝下去”似的伸了伸下巴。
如果把这喝下去自己就能解脱了……她有这种感觉觉得这场恶梦也会因此结束。会有穿着滑稽的小丑搞笑的告诉自己全部都是梦……。
夏尔洛特将杯举到口边。
但……在那瞬间母亲将那杯从自己手夺了过去。
母亲对伯父大叫道
「请有我一个就满足吧。请您一定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约瑟夫没有说话。
母亲握紧自己的杯一口气将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
身体突然无力的倒在地上……。
看到那的夏尔洛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那里是自己曾经来过很多次的小#822;特洛华宫。而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约瑟夫王的女儿伊莎贝拉走了进来。夏尔洛特很害怕这表姐。这伊莎贝拉似乎总觉得夏尔洛特不顺眼处处欺负着她。
但是今天她的表情和平时不一样。用简直就像在蔑视一样的目光昂头俯视着沙发上的夏尔洛特。
「伊、伊莎贝拉表姐……」
夏尔洛特想依靠自己的表姐。她觉得如果是这和自己年龄相近的表姐应该会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好好解释给自己听。
「父亲死了……可大家都说是约瑟夫伯父干的……。这是真的吗?」
可伊莎贝拉只是一动不动的俯视着夏尔洛特。
「我母亲怎么样了?约瑟夫伯父到底让她喝了什么……呀啊!」
夏尔洛特突然被伊莎贝拉一脚踹到地上。她惊呆了。虽然伊莎贝拉总欺负自己但怎么也没这样粗暴过。
「你……到底在对谁说话?」
伊莎贝拉异常冰冷的说。
「伊莎贝拉姐姐?」
伊莎贝拉捏住夏尔洛特的下巴提了起来
「要叫殿下。殿下。我现在是这加里亚的公主」
「母亲呢……」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你看看吧」
伊莎贝拉说着把夏尔洛特带到了隔壁的房间。自己的母亲奥尔良公爵夫人正躺在里面的床上。而她身上穿的却是粗糙的如同侍从们用的那种睡衣。
是睡着了吗?夏尔洛特想不过她错了。
因为母亲的眼睁着正飘忽不定的无神看着天花板。
「母亲!」
她大叫着跑了过去。可是……母亲没有任何反应。就算自己推她呼唤她的名字母亲也根本不回答。简直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
「我是夏尔洛特啊!母亲!您不认识我了吗!」
当她这么叫出时母亲有了反应。她看向自己全身不停的哆嗦起来。
「夏尔洛特在哪里?」
「呃?」
「把夏尔洛特还给我!」
夏尔洛特惊呆了。自己不是就站在这里吗?
「我就在这里啊!您怎么了?呐!母亲!」
「噢噢噢……你这人……不只夺去了我的丈夫竟然还想把女儿从我手夺走吗?恶魔!」
听到母亲叫自己恶魔夏尔洛特已经混乱了。
恶魔?
我吗?
您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您的女儿吗?
夏尔洛特此时突然注意到母亲眼浮现出的东西。那不是寻常的颜色。
这是……。
她想起母亲在那晚餐席上将自己杯的东西喝光了。
「你们让母亲喝了什么?喂!」
夏尔洛特愤怒的吼着向脸上带着冷笑的伊莎贝拉逼近过去。
「感谢你的母亲吧。她代替你把你该喝的药喝下去了」
「你们让她喝了什么!」
「丧失心智的药呢」
「为什么!」
「叛乱者的女儿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但是她说了要代替你自己喝下去。父亡也应该任何了那点。这就算对你至少的仁慈吧」
「你说……叛乱者?」
「没错。奥尔良公爵对自己没能成为国王心怀怨恨正企图叛乱。因此才秘密处决掉他的」
「你胡说!父亲怎么可能会叛乱!」
夏尔洛特此时突然意识到。被全国贵族爱戴的父亲……就是所有人心目的下任国王。
还有那被批为愚蠢一直被揶揄的伯父……。
该选他们的谁继承王位是非常明确的。
伯父一定是对此怀恨在心……威胁父亲了。
为了夺走王位。
恐怕当初他是说要杀死母亲和自己吧。父亲就是因那妥协将王位让给了约瑟夫。而且还因伯父他不想让秘密暴露最终杀害了父亲……。
就是他杀害了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并且还想将母亲和自己也杀掉。
聪明的夏尔洛特一瞬就想到了这些。
比起愤怒……浮现在她心的是更巨大的悲伤。
自己竟然会被血脉相连的伯父杀死父亲夺去了母亲的心智。夏尔洛特心已经没无尽的虚无包裹住了。
“我已经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想了”
夏尔洛特瘫坐下去手支住了地。
目光冰冷俯视着夏尔洛特的伊莎贝拉继续说道
「因为和公爵夫人的约定所以会留下你的性命。但是奥尔良公家自此断绝……。所以你现在再也不是什么王族只是个平民夏尔洛特。不过虽然你已经什么都不是可也不能就这样放你出去。因为说不定会被什么人利用到呢。可虽然这么说也不能让你吃白饭。因此要让你多少做点工作」
「……工作?」
「没错。不过说是工作也不会让你做针线活儿或厨那种低贱的苦工。放心吧。我会给你符合你贵族身份的工作的」
伊莎贝拉阴笑着将一封信函扔到夏尔洛特手。
「自己看」
夏尔洛特茫然自失的机械般的打开那看了起来。
「……讨伐?」
她脑对这词还没有意识。
「是啊。你要去『凡加斯之森』消灭“奇美拉龙”」
这话让她觉得还在什么遥远的地方回响。
「……我根本没战斗过」
「这我知道。所以这样不在正好吗。提前告诉你要是你途逃跑的话我就不保证你母亲的安全。明白了吗?」
时间仅仅过去一瞬……。
来此之前的记忆在脑全部浮现了出来。
听说人在将死的时候生前的记忆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过一遍。
可只是作为知识记住的那夏尔洛特做梦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由自己体验到。
就在夏尔洛特闭上眼……等待着那狼形怪物的利牙撕碎自己身体的瞬间。
轰隆!
可是下一个瞬间巨大的爆炸声响了起来。同时她感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落到了自己脸上。
夏尔洛特胆战心惊的睁开眼却发现刚刚就要撕碎自己的怪物已经没有了其一个狼头。她抬起自己的手看到上面鲜红的血不由得惊叫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叫声从右边树阴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这边!过来这边!」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夏尔洛特顺着那声音的引导起身跑了出去。
「把头低下!」
她抱住头爬到了地上。
咻!在这破风之声一个东西扎到了怪物剩下的那个头上。
「……箭?」
但是那不是普通的箭。哧哧哧……可以看到上面有导火索。火花不断燃向箭头引燃绑在那里的火药束爆炸了。
轰隆!
巨大的火球将怪物的头炸了出去。失去双头的怪物在巨大的轰鸣声载倒在地面上。
第二章
「你怎么会跑到这森林里来的?我想你也知道这『凡加斯之森』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吧?」
救了夏尔洛特的年轻女说自己叫地吉露。她虽说是个年轻女可却是一副夏尔洛特从没见过的打扮。脏皮袄皱巴巴的棉制裤脚下是鹿皮作成的靴。不管那个连颜色都没染过。
那黝黑的皮肤简直就像个少年一样。久经锻炼的身体像小鹿一样健美。大大的眼睛在乌黑的发下闪着光。
虽然不是人们喜欢的那种温婉美人不过却有着充满野性美丽的面容。全身上下散发着自己一直生活的贵族社会绝无法见到的感觉。
夏尔洛特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洞穴。那入口巧妙的用草和树枝隐藏着。看来这吉露就是居住在这洞的。虽然外观看起来就像野兽的巢穴不过里面可以看到架着锅的灶台以及细细铺着稻草的床。在洞壁上挂着由兽筋和结实的木头组合制造出的巨大的弓。那就是刚才将夏尔洛特救出来的弓。
「看你的样似乎是个贵族啊……你该不会是到这里来散步的吧?」
吉露看到塔巴莎抱着的巨大的杖说。
夏尔洛特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觉得就算自己把这数周发生的都告诉她她也一定不会相信。
所以夏尔洛特只低声说了一句
「武者修行……」
于是吉露惊讶的看着夏尔洛特失声大笑出来。
「啊哈哈哈哈!竟然是武者修行?你也太怪了吧!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凡加斯之森』可以说就是怪物的老巢啊?而且森林边不是也插着禁止进入的牌吗!你这样的小孩到这里来做武者修行有点太过头了吧?」
吉露说的没错。
大约在三年前这座『凡加斯之森』建着研究魔法生物的塔。那里进行的是将各种生物结合制造强大“合成兽(奇美拉)”的研究。
但是进行那研究的贵族却被自己所制造出的“合成兽”杀死塔也被破坏了。自那以后这森林便被封锁起来。虽然曾数度派遣骑士团来剿灭奇美拉但时至今日也没能将它们赶尽杀绝。
「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回去吧。这森林里有的可不只是刚刚的那种狼。还住着更恐怖的东西啊。是叫“奇美拉龙”的。这很可笑吧?本来就已经很强的火龙再同其他不知是什么的生物混合诞生出了更强大的怪物……。要是那种东西出现的话根本就没法应付」
听到这的夏尔洛特心被绝望笼罩了起来……。
是啊。奇美拉龙那种怪物自己是不可能打倒的。也就是说这任务不过是间接对自己的死刑。他们是不喜欢自己直接下手才用出了这种绕圈的手法。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刚才如果死在狼牙下该有多好。
因为那样自己就能到父亲身边去了。
而且母亲迟早也会到自己身边来的吧。如果真是那样这次自己一家三口就能亲密的在瓦尔哈拉平静的生活了……。
夏尔洛特这时呆呆的说道
「那个……我有事想求你」
「什么事?」
「请杀死我」
吉露定睛望着夏尔洛特。随后闭上眼说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什么都……应该说已经什么都不愿想了。那全部都是痛苦的事。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
「你还真是不知足啊」
「我不是不知足。是真的真的已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吉露吃惊的问道
「看你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想必吃的也尽是美味吧?肯定都是我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呢。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不过你真想死?」
重重的塔巴莎点了下头。
「也罢人人都有难念的经啊。贵族大人们也会有贵族大人们的痛苦吧。即使是我这平民也在这地狱一般的地方一个人当猎人。所以疯狂就算彼此彼此吧」
「那……」
看到夏尔洛特抬起头吉露痛快的说道
「我不干!杀人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想死就在晚上离开这里。马上会有刚才那样的怪物把你撕成碎片的」
听到这夏尔洛特颤抖起来。
「我不要那样……。那种被怪物吃掉的死法我不要……。至少能没有痛苦的……」
「你实在太不知足了。竟然还要指定怎么死吗」
于是夏尔洛特小声哭了起来。一边的吉露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
不多时夜晚降临了。
虽说已是春天但森林的夜晚还是很寒冷。
吉露把毛皮扔向夏尔洛特。夏尔洛也无言的把那裹到了身上。之后吉露拿出肉干吃了起来。
咕噜噜噜……看到那的夏尔洛特肚叫了起来。吉露撕开肉干将一块递向夏尔洛特。
夏尔洛特手颤着将那接了过来。
看她快吃完时吉露问夏尔洛特道
「你还想死吗?」
重重的夏尔洛特点了下头。
「好我明白了。那我就杀了你。我呢对毒很了解。能配出让你在睡眠就死去的药但是那之前你能帮我工作吗?」
吉露让夏尔洛特做的是狩猎时的诱饵。
她说我有个非常想打到的猎物。如果你帮我打到那的话我就给你配药。
第二天清晨……夏尔洛特走在森林。她现在已经脱去昨天穿的衣服换上了吉露准备的猎人服。由鞣皮缝制的那衣服是最适合在森林行动的。跑起来方便而且又不累人。
她手拿着杖慢慢的走着。森林很宁静空气里都是树木的清香。虽然昨天她来到这森林时就连树阴和枝条摇动都会吓得心砰砰跳可……一旦像这样接受了“死”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夏尔洛特慢慢的向那“野兽”的巢接近过去。那是个展开在巨大朽木根部缝隙间的三米左右的洞。
来到那洞近前夏尔洛特咏唱起“冰箭”。在她杖端一个小小的冰箭浮现出来。这是夏尔洛特唯一能使用的攻击魔法。她觉得这肯定能命不过想起昨天那怪物也深感到这不可能对那种东西起作用。
夏尔洛特将冰箭从自己藏身的树阴里向洞射去。里面没有反映。她再次咏唱将冰箭射入其。于是这次有动静了。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野兽的低吼从传了出来。
从那洞出来的是个全身都是火焰般赤红毛的有角的巨大狒狒。夏尔洛特喜欢读书也曾读过极多的动物图鉴但她根本没见过有那种角身上全是赤红毛的狒狒。那个恐怕也是“奇美拉”吧。
那角狒狒发现了夏尔洛特张开巨大的嘴猛扑了过来。它的速度快得可怕。夏尔洛特马上咏唱起。
伊尔#822;弗尔#822;迪拉#822;索尔#822;温迪
是“飞行”。但控制的并没飞起太高只是稍微漂浮起来一点。夏尔落特就像杂技人一样跳跃着飞快逃了出去。
被激怒的角狒狒疯狂的在后面追着。但冷静下来的话其实从怪物掌逃跑并没有那么难。夏尔洛特真心的赞叹着这神赋予自身的能力……“魔法”之力。
不多时她就来到了与吉露约好的地方。那里是个被三棵树围起来的就像空地一样的场所。夏尔洛特高高的跳了起来。
紧跟着现身在这里的角狒狒为了追夏尔洛特也伏身准备跳起。就在这时……藏起来的吉露用猎刀斩断了设置好的绳索。
利用树枝张力做成的陷阱发动了。在角狒狒正下方一个巧妙隐藏在落的网飞了起来。那能将百利布朗重量吊起的用加拉瓦的皮制造的结实的网。这网陷阱将角狒狒整个包住吊了起来。
咕喔咕喔!角狒狒狂暴的怒吼着吉露引弓搭箭将弦拉满。把绑上火药的箭直直射入了那大张起的口。
在巨大的爆炸声角狒狒的头飞了出去。
看着缓缓落下来的夏尔洛特吉露微笑了起来。
「干得不错嘛。不愧是贵族」
「我只是在逃跑」

夏尔洛特不起劲的说。这是因为只要能熟练使用魔法的话逃跑还是肯定能做到的。
「那箭威力真强呢。我的魔法根本一点也比不上」
夏尔洛特衷心称赞着吉露的箭。吉露听到得意看向自己的箭。那箭的前部设置着**。
「这是我自己做的呢。和奇美拉交手用普通箭根本打不过。因为我不能用魔法所以至少要动动脑呢」
连续四天夏尔洛特都陪吉露一起狩猎。在这期间夏尔洛特经过自己的努力已经成为了优秀的诱饵。
这一日白天吉露正在洞准备食物。她将陷阱抓住的兔和鹿什么的用设在洞一角的灶台熏制着。
一直在旁边看她做着这些的夏尔洛特问道
「那个……吉露小姐」
「怎么?」
「差不多……该把药……」
吉露听到这抬起头。很惊讶的说道
「你还想着要死吗?我还以为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啊。没想到你也是这么倔呢」
夏尔洛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
「……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那时候啊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吧?」
吉露很为难的说。
「你多大了?」
「……十二」
她想起自己的生日。如果没那种事发生自己本应穿着美丽的礼服在众多客人的包围下欢笑着的。她又想起那巨大的龙蛋糕。说起来自己连一口都还没吃过。
可现在不是龙蛋糕而是被扔进这种森林里要打倒奇美拉龙的这种景遇直到现在自己也还不相信。
「你很异常了。虽然武者修行很痛苦那种事我知道……不过你这个年纪为什么会这么想去死呢?是有什么理由吧?」
「…………」
「你什么都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啊。既然要我杀了你也要把理由跟我讲清楚吧?」
夏尔洛特艰难的说道
「我父亲被杀了。母亲也被药夺去了心智。现在我已经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而且幸存下来的我……也被人命令来这森林里消灭奇美拉龙。不然的话母亲就会遇害。这种事我根本不可能办到。绝对会被杀死的。肯定敌不过龙的」
「所以你就想去死吗?」
「是。我绝不想按那种人给我定出的死法去死」
夏尔洛特懊悔的说。
「真是的。贵族们也会做这样残忍的事呢。反正就是那样的吧?就是家内的纷争?为了谁继承家业而起的祸事。就是那样的事吧」
「……是的」
「这确实很可怜啊。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太天真了」
「我绝不是天真!」
夏尔洛特一脸不甘的叫道。
「你就是天真啊。你因为父亲被杀不觉得不甘心吗?去报仇吧。既然要死那就在战斗死去。你也是个贵族吧?至少让我看看那种志气啊」
「我从来没战斗过啊!」
夏尔洛特大喊。泪已经从那眼簌簌而下了。
「你母亲怎么样了?就算心智被夺去可还活着吧?」
「…………」
正是如此。但是……那已经不是母亲了。是母亲的空壳。一想到那母亲的样她就觉得心已经要崩溃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还是能做到些什么的吧?
「想把母亲丢下自己去死吗?你也太不孝了吧」
夏尔洛特被她着说法激怒了。愤怒和悲伤迸发出来泪不住落下的她狠狠捶着吉露的胸。
「你这算什么!说的你好像都明白一样!像你这样的猎人怎么可能明白我的心情!」
「我明白」
吉露沉重的说。
「……呃?」
「我的家人也被杀害了。被游走在这森林里的“合成兽”。我说过的吧?一直在这森林里狩猎生活的。但那不只是我自己」
「…………」
「这里因为有贵族的研究所所以猎人们都对这森林敬而远之了。但是我一家却看这点住到了这里当然因此不用为猎物操心。但是……人只要活着是不可能一切都如意的。从前……就在三年前我住的还不是这样的洞而是还不错的房。可在某天……我一回去却发现那房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了。就是被那些“奇美拉”」
吉露声音冰冷的继续说道
「而且……那些曾是我家人的“东西”也倒在里面。真是已经被吃得不成样了。父亲没有了下半身母亲的内脏被吃掉只剩了个空壳。而我妹妹……只剩下了一只手」
夏尔洛德不由得吐了出来。那种残酷的事她根本没有听说过。
「不过我们也是为了吃在狩猎森林里的野兽。就算彼此彼此吧。可是这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弱肉强食这就是森林的铁则。父亲总是这么说……。但那是森林的。绝不是我的」
吉露紧握住手的弓。
「所以我要战斗。直到将那些怪物全部消灭之前都不会走出这森林。你说想死?像你这样的小鬼实在是太天真了。你那只是在逃避。只是不敢面对现实」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战斗啊。而且还没有你那样强大的弓。你想让我怎么办啊?」
吉露伸手指向了夏尔洛特手那长长的多节魔杖。
「你不是有弓吗?而且是比我的强很多倍的」
夏尔洛特不由的看起自己的杖。那是魔法师的象征……是为了咏唱魔法而存在的道具。但是自己的“箭”……却从没射穿过敌人。所以觉得那不可能会有用。
吉露继续说道
「我妹妹仅剩的一只右手还紧握着弓。那时她才十岁啊。要是活着现在应该比你大一岁吧。就是那样小的孩也还是在战斗。还是没有退缩的握住了自己的弓」
「…………」
「好了你想怎么做?是像逃进瓦尔哈拉吗?但是如果……你决心要战斗的话我会教你怎么成为“猎人”」
夏尔洛特紧握住手的杖。点了下头。
吉露的声音就像放心的一样说道
「不用担心你是做得到的。这四天你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诱饵了吗」
第三章
夏尔洛特屏息藏身在树丛里。她手握着那多节的魔杖。
哈啊哈啊哈啊……。
可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呼吸却散乱了起来。
想到吉露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的话夏尔洛特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
今天是由吉露负责将“猎物”引到这里。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没来得及设置陷阱。因此自己的责任非常重大。
忽然吉露从她眼前跳了出来。侧目一看夏尔洛特竖起了大拇指。
在吉露身后一个追赶她的“合成兽”出现了。那看起来……就像熊一样。但是胳膊却有四个。呜!那挥动了手臂一下就将旁边的大树打断了。真是可怕的怪力。那些曾在这里研究的贵族们到底想做什么东西出来啊?
在箭就要射出的瞬间熊咆哮起来。夏尔洛特被这咆哮声吓到“冰箭”略偏射到了熊的肩上。
不好。
冰箭被那厚实的兽皮阻住滑落到地面上。熊咆哮着举起那四只胳膊向夏尔洛特袭击过去。
被那打到我就死了!夏尔洛特迅速咏唱出跳了起来。自己刚刚所在的树丛已经被那打得稀烂。
下一个瞬间有箭刺了熊的背。那是吉露射出的。熊把头转向了那边。落到地面的夏尔洛特再次咏唱起。冰箭浮现在她杖端。
这次绝不会射偏。夏尔洛特等待着熊再次转向自己。慎重的瞄准着目标。自己这无力的冰箭能给那熊致命一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眼睛”。
能射吗?熊的眼睛很小真可以说需要百步穿杨的技术。
不对夏尔洛特心猛摇着头。
“肯定能射”
不然的话自己就无法活下来。无法活下去就不能为父亲报仇。而且母亲也绝不会平安。夏尔洛特为之前一心想死的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就算失去了心智自己的母亲不是还活着吗?
就因为害怕恐惧竟然连那最重要的事都忘记了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成器了。
“我要活着回去……绝对要把母亲的心夺回来”
杖上的冰箭那青白色的光此时变的格外耀眼。而已回过头的那熊脸也和自己伯父王的面容重合了。
“绝不能原谅”
那夺去自己父亲的可憎男人。想夺去自己心智让自己喝下毒药的男人。还有那让代替自己的母亲失去心智的男人。
夏尔洛特忽然意识到自己心出现了一种感情。那就是愤怒。像冰一样冰冷的愤怒已经笼罩了自己的整个心。
那愤怒让夏尔洛特冷静了下来。
现在?
不还不行……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转过身的熊恐吓着夏尔洛特似的咆哮起来。虽然自己面前的空气为那所震颤但这次她没有害怕。少女向那漆黑的小眼射出了冰箭。长长的蓝发在箭射出的风轻轻摇动着。
箭以和从前不同次元的速度飞了过去精确的命了熊的眼睛。熊的两只胳膊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脸。
「……吱……咕喔喔喔喔喔……」
看到那呻吟起来的熊“合成兽”夏尔洛特惊呆了。
……射了?
「最后一击!快啊!」
吉露的叫声让夏尔洛特回过神来。
“我的冰箭射了”
“我的攻击对敌人有用了”
她再度举起杖咏唱出。一个比刚才那支更粗更耀眼的箭浮现出来。
她觉得自己能办到。她有种预感觉得现在的自己能贯穿那厚实的熊皮。夏尔洛特挥下了杖。那冰箭直射向熊胸部正。
深深的插了进去。
咔咚熊的巨体摔倒在地面上。
「你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那晚吉露称赞着夏尔洛特。
「都是因为吉露在提醒我啊」
夏尔洛特声音微微颤抖着说。
「就算是这样可解决掉那的也是你的“箭”啊。那是什么?」
「是冰箭术。就是将水蒸气冻结创造出的冰之箭」
「好厉害啊。竟然能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创造出武器呢。果然你们这些魔法师很了不起」
夏尔洛特微微笑了不过她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在颤抖。
「怎么了?」
「有些发抖……。但是没事」
「很害怕吗?」
吉露担心的把脸挨了过去。夏尔洛特点了点头。
「嗯。但是不只是因为那。我是第一次杀死生物……」
她这还是第一次用魔法夺去生物的命。就算那是“合成兽”也一样……直到昨天那生物都还活着。在吃东西走睡眠着。
但现在已经再无法做那些了。
自己亲手做出这种事的事实比觉得那可怜让她的心更为沉重。
吉露对颤抖着的夏尔洛特说道
「就是这样的啊。活着就要剥夺其他东西的生命。我们猎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夏尔洛特想就是因为这样约瑟夫才会夺去父亲的命吗?他要活着就一定要夺走父亲的命吗?
但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绝不能饶恕。
“我也是一样”
夏尔洛特这么想。她觉得自己为了活下去就一定要杀死伯父。
我能做得到吗?
如果是在一周之前恐怕自己肯定连想都不会想这种事的。
但是……自己的魔法已经能消灭“合成兽”了。
“我能”
我一定能。
夏尔洛特重重的点了下头。
此后的一周时间……吉露教给夏尔洛特的是潜伏。隐藏在“合成兽”的必经之路上一动不动的等待那通过这里。在有猎物经过之前必须要一味的等待。
吉露将隐藏气息的原因这样告诉夏尔洛特。
「野兽对人类的气息很敏感。所以不管怎样都要让自己就像化成森林的一部分一样专心等待」
在潜伏的时候吉露不会使用火药箭。因为火绳的味道会让潜伏失败。所以作为替代她使用的是毒箭。看着夏尔洛特的冰箭吉露不由得羡慕起来。
「贵族真好啊。就算不在“箭”上加火药或是毒也能使用那么强大的武器……」
「是这样吗?」
「嗯。你们魔法师能轻易做到我们就算拼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你知道吗?」
「呃?」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是一个平凡的胆小少女。感觉就连狐狸也能危害到你一样的。但是现在怎么样呢?」
吉露高兴的拍着夏尔洛特的肩。
「你的眼神已经是个优秀的猎人了。不只如此你还能使用强大的“箭”。了不起啊。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们那些贵族为什么会那么自傲了。你们果然不一般啊」
夏尔洛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确实认为自己在心出现那愤怒后已经改变了。她记得自己的家庭教师曾这样教过自己说『魔法的力量和感情的强度成正比』。
当自己心那压倒恐怖的愤怒觉醒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渐渐变成一个“猎人”了吧?
那样的自己真的很难想像。但是看到“合成兽”时自己已经不会再颤抖了。
在这潜伏夏尔洛特和吉露已经消灭了三只“合成兽”。
就在那时。
轰隆!地面巨响起来。
吉露的表情登时严肃起来将夏尔洛特的头按到了地面上。
「怎、怎么了?」
「嘘!有非常巨大的东西过来了……」
随着草被踏到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野兽走了过来。趴在地上的夏尔洛特只能看到那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巨大的脚。那是包裹着赤黑色鳞片的蜥蜴一样的脚……。过了很长时间在她总算意识到那是自己在图鉴上看过的“龙”的脚时。
那脚所酝酿出的感觉让夏尔洛特颤抖了起来。
「……那就是别人命令你要消灭的家伙。奇美拉龙。也就是这森林的王」
那就是奇美拉龙?
夏尔洛特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向出现在那里的躯体。可那实在是太恐怖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在那身体上有着无数的头。
马头。
猪头。
豹头。
熊头。
狼头。
像人一样的头。
而其他还有各种各样生物的头那些都在各自呻吟着。这情景让夏尔洛德反射性的闭起眼捂住了耳。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生物?
「那家伙只要吃下别的野兽身上就会长出和那一样的头」
那全长大约是十米。说实话个体并不是那么巨大。
但那身体上长着无数野兽头颅的恐怖火龙……就是奇美拉龙。就算只是看到夏尔洛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被那恐怖溶化了。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啊。嗯?」
在那瞬间吉露按住夏尔洛特头的手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僵住了。而且颤抖了起来。
夏尔洛特想。
原来那坚强的吉露也会害怕啊……。
就因为消灭了几个“合成兽”便多少得意起来的自己真是个笨蛋。这种……只是看到就恐怖得要吐出来的生物到底怎么才能和它战斗啊?
这世界上存在着绝对无法战胜的生物……。夏尔洛特觉得现在正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奇美拉龙正是其的一个。
当夜……吉露没怎么说话。总是爱说话的吉露变得这样沉默寡言很少见。
即使夏尔洛特试着问她「你怎么了?」她也只是在摇头。
月光无法照入的洞已经因夜晚的到来变得漆黑了。因为不想让光亮露出去所以吉露夜间基本不会在洞起火。
可是今天她却不一样。
吉露为了不让光露出去的将周围都遮着板的油灯点亮了。在那摇曳的淡淡的火光下吉露那缺少色彩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那灯下的吉露让夏尔洛特觉得很年幼。
「呐」
「嗯?」
「吉露你多大了?」
「十」
吉露说过自己这三年间一直一个人在这里战斗着。也就是说她从十岁开始就一直一个人……。
那究竟会是什么样夏尔洛特根本想像不到而就是那么坚强的吉露现在却如此失落着。
「我要干掉那家伙」
吉露重重的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的说。这一瞬夏尔洛特没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那家伙是?」
「奇美拉龙。这还用说吗?」
「你认真的?」
夏尔洛特这么说。虽然自己被命令要去消灭那……可只一看到就已经失去了那想法。
但是自己无法不帮助教自己成为“猎人”的吉露。而且如果不消灭那家伙自己就无法回到王城。母亲会担心的。
自己不能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好吧。我帮你」
「不必。我自己来干。你等我打败那家伙后对大人物这样报告就行。说『是我打倒它的』」
「这怎么行!不可能的啊!就算是我们两个一起上也不知道能不能获胜的!可你竟然要自己一个人去!」
「这样就好!」
吉露大吼。
「根本就不好!因为吉露你不是说过吗!『要是那种东西出现的话根本就没法应付』。你一个人是不够的。一个人是绝没可能战胜的!」
听到这吉露非常痛苦的说道
「就是那家伙啊」
「呃?」
「就是那家伙吃掉我妹妹的啊!在那家伙身上长着我妹妹的头啊!」
吉露狠咬着起唇。那已经被咬出血了。
夏尔洛特无语了。
「所以……你不要出手。这是我的战斗。只有那家伙必须要由我自己来解决。你明白了吗?」
夏尔洛特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吉露那压力下她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已经不由要哭出来的夏尔洛特咬住了自己的唇。
「谢谢。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不用担心看这个」
吉露说着把一个箱从洞深处拿了过来。她从里面取出了什么。那是……一支闪着光的箭。
「放心吧。我也不是傻瓜。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去打会输的仗。为了这种时候我早就准备好了」
吉露将那箭送到夏尔洛特面前。只见那上面淡淡的冒着水气。把手接近过去还感到有一阵刺骨的寒冷。
「这叫作“冻失”。是魔道具。要二十枚金币的。是可以在刺到目标的瞬间将那冰冻起来的可怕的箭。很不巧我只有一支不过也没什么我怎么会射偏」
第二天清晨……吉露跟夏尔洛特说了句你呆在这里就离开了洞穴。很为她担心的夏尔洛特悄悄的跟了上去。
吉露以昨天和夏尔洛特两人藏身的地方为基点搜索着“奇美拉龙”的足迹。
那足迹通向一个大洞窟。那是个直径四米以上的巨大的洞窟。看来那里就是“奇美拉龙”的巢穴。
吉露在那洞口前堆起了枯树枝和新鲜树枝生起了火。新鲜树枝猛烈的冒出烟雾向那洞飘去。
没过多久……从那洞穴深处传出了野兽的吼声。
不同野兽的吼声重叠在一起在洞壁的反射下直传到隐藏在吉露身后的夏尔洛特耳。那简直就像从地狱爬到现世里的亡灵的叫声一样。
那声音让夏尔洛特不由的蜷起了身。但是吉露一点也没害怕在正面和“奇美拉龙”对峙着。她搭箭上弦缓缓的将弓拉开。
那是和平时没有任何变化的连贯的动作。她的样在夏尔洛特看来比任何雕刻都要美丽。
“放箭”
那只为了这一个目的锻炼过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指向了从洞出来的奇美拉龙。
奇美拉龙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眼前有个举着弓的人类咆哮了起来。那咆哮似乎让吉露也感觉到了恐怖。她的身体在那瞬间僵住了。
夏尔洛特的眼大睁起来。因为奇美拉龙正准备要吐息似的大张起巨大的嘴。但是……它似乎已经失去了那能力。只是在吐气。
在那瞬间清醒过来的吉露射出了箭。
那闪耀着白光的“冻矢”精准的命的奇美拉龙的头。
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放弃吐息的奇美拉龙咆哮起来。但紧接着激射而出的“冻矢”就深深的刺入了它的咽喉。箭上附有的魔法瞬间发动将刺入的地方冻结起来。那放射状的冻结不断延伸……将那头整个都冻住了。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
喀啦……龟裂布满被冻结的头四散飞了出去。
吉露的表情安心的松弛了下来。
就在她放下心弓落下的下一个瞬间。
奇美拉龙的前爪横挥把吉露打了出去。
吉露狠狠的摔到了地面上。
夏尔洛特飞快的跑到吉露身边。她侧目看向奇美拉龙只见那根本不在乎失去了头还站立着。
并且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肉块从身体上翻涌起来。就像黏土一样再次成形长出着新的头。
现在一定要先逃跑。
夏尔洛特抱起吉露咏唱出了“飞行”。
她费尽力气才总算将吉露运到远处的树丛。吉露的口狂乱的喘着气。在她腹部上有个巨大的裂伤。那是奇美拉龙的利爪造成的。夏尔洛特赶忙咏唱起水魔法。但是……自己那拙劣的水魔法怎么也无法将那伤口愈合。
「……夏、夏尔洛特」
「不要说话」
泪从夏尔洛特眼满溢出来。
什么魔法啊。连一个伤也治不好我算什么贵族啊。
可是那伤不管怎么看都是致命伤。就算再高阶的水魔法使看到这伤也肯定会摇头的。
血色正不断从吉露恋脸上褪去。随着那流出的鲜血吉露的生命也在走向尽头。
夏尔洛特紧咬着自己的唇。她觉得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真是废物。
已是满脸苍白的吉露问道
「……我的箭怎么样了?把那家伙干掉了吗?」
夏尔洛特不知该说什么。虽然那确实打掉了龙头……可那怪物并没因此受到致命伤。因为那家伙正在重生着新头。
「干掉了。干掉了啊。吉露的箭把家伙干掉了。不愧是你啊」
听到这吉露的唇微微的翘了起来。
「是吗……太好了……。那个呢?」
「嗯」
「我……其实不想当猎人的。很讨厌一直生活在这种森林里的家人。所以我离家去了城市。但是因为活干不下去很快就又回来了。可那时我却发现家不在了。因为家人全都被杀了。我就是因为舍弃了家才能活下来的」
她的眼渐渐恍惚起来。
「不要说了……」
夏尔洛特只能说出这个。从吉露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脸上。但即使这样吉露还是在说着。
「就因为是这样的我……所以没有自信。其实我不觉得自己能成功的。但是……人很厉害……。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基本上所有事都是能做到的……。不只是“合成兽”就连那种怪物也可以……」
吉露剧烈的咳嗽起来。
「……呐夏尔洛特。所以你也能做到的啊。就连个平民的我都可以干掉奇美拉龙的。……如果是贵族的你一定能办到。不管是为父报仇……还是夺回母亲的心智都是……」
「……吉露」
「……你已经是了优秀的猎人了啊」
吉露的眼闭上了。那以后也再没咳过。
第二天清晨。
夏尔洛特再次来到了那洞窟默默的拣着枯草和枯枝堆到洞窟前。
夏尔洛特用魔法“点火”引燃了枯草。火逐渐燃烧烧到的枯枝之后又熏黑了上面的新鲜树枝。那发出剧烈的烟不断上升着。
夏尔洛特用魔法操纵起风将那烟送进洞窟。
默默注视着那熊熊火焰的夏尔洛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能原谅”
有太多事不能原谅了。杀死父亲夺去母亲心智的伯父王。只能坐视这一切的自己。以及杀死吉露的“奇美拉龙”。
从洞窟深处野兽的咆哮声传了过来。咕咚咕咚的大地震颤从自己双足传来。
夏尔洛特轻轻飞起藏身到不远处的树丛里。
从洞窟出现了“奇美拉龙”的身影。是让人觉得不可能在这人世上看到的残酷的样。夏尔洛特想吉露没看到这样真是太好了。
因为从奇美拉龙心生出的头和吉露非常相似。
让夏尔洛特震撼的是个巨大的人类的头。恐怕那就是吉露妹妹的头吧。
「好痛……好痛啊……」
从那“吉露妹妹”的口发出了哭泣着的孩样的声音。
那不可能还留有意识吧。应该只是在重复生前的样吧。就像从那身体上生出的无数其他头一样……。
如果是今天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因为看到这种东西恐怖得无法动弹。
但现在不同。在此之前一直被恐怖压抑住的“愤怒”现在终于超越了恐怖。
冰冷的愤怒将夏尔洛特的心层层包裹起来从眼前的现实保护着她。
那是比冰还要更寒冷的愤怒
“打倒那家伙”。夏尔洛特心冷静的部分命令着她。
她开始咏唱起。
谨慎的隐藏着不让敌人发现自己身影的咏唱着……。
她现在所唱的是曾经只在书上读到过的高阶。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或许根本就无法完成吧的这种想法在她心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只是判断要想一击杀死那奇美拉龙需要能一下攻击到它身体内部的魔法。这判断让她不由得咏唱起了那。
拉古兹#822;渥达尔#822;伊斯#822;伊萨#822;温迪
随着在她杖端出现的根本不是冰箭那种渺小的东西。而是粗粗的巨大的冰之长枪。
这是“冰枪术”。
可夏尔洛特对自己竟然咏唱出这样的魔法根本没有丝毫疑问。
现在她脑有的只是要射出那枪的时机和位置。
因为几乎使用了自己全部的精神用出了“冰枪”所以她已经无法再咏唱了。因此绝不能失败。
奇美拉龙的呼吸声在不断变大。
它现在就在自己藏身处旁边行走着。
从那混杂着兽叫的声音。可以听到人的声音……。
「好痛……好痛啊……」
“放心吧”
夏尔洛特心说。
你的仇你姐姐的仇……都由我来报。
她的脑现在就像在解迷一样飞快运转。计算着各种攻击方法和自己的实力。那应该就是沉睡在自己体内的战士本能吧。还是说在这极限体验短暂出现在自身的东西吗……。
那究竟是什么自己不知道。或许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东西。
但是事到如今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得出最佳的“结论”就足够了。
夏尔洛特现在忠实的服从着自己心冷静部分所下的“结论”。
于是她的身体自然有了反应。
竟然猛的从自己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
这就是夏尔洛特心下的结论。
很自然的“奇美拉龙”对此做出了反应迅速将身体转了过来。
它那吐息能力应该已经消失了吧。但即使这样奇美拉龙还是飞快的张大了嘴。直直的冲向了夏尔洛特……。
夏尔洛特在吉露的战斗注意到了“奇美拉龙”的这个习惯。
她没有放过自己奇美拉龙的头脖身体这几个点连成一线的瞬间。
夏尔洛特的“冰箭”就那样狠狠的射进了被红色的鳞片包裹着的巨大的少女的口腔。
那全长已达两米的冰枪冲入奇美拉龙的口腔撕裂掉它的喉刺穿它身体里的胃并在那里崩开了。
冰之碎片从内部将奇美拉龙的身体破坏掉了。呜啊粘稠的体液不住从那“少女”的口涌出。它就那样咚!的一声载倒在地面上。
在痉挛过一阵后奇美拉龙不动了。
夏尔洛特来到吉露墓前从口袋掏出奇美拉龙的鳞片放到作为墓碑插在那里的弓前。
「在你的教导下我成为了猎人。所以吉露那家伙……是被你打倒的啊」
随后夏尔洛特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将那鳞拿了起来。用那锋利的鳞片将自己那头漂亮的蓝色长发斩断了。之后将那鳞片再次供奉到墓前。
风将那被斩断的蓝发带到了森林各处。
夏尔洛特根本不再看那发飞向何处的握起那多节的魔杖走了出去。
在维尔萨尔提尔的小#822;特洛华宫伊莎贝拉正无聊的望着天花板。
大约两星期前被送出去的夏尔洛特现在还没有回来。这结果很明显。因为原本就是为了让她死才将夏尔洛特送出去的。
「嘛这也难怪呢。那种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打得过奇美拉龙」
她自言自语着无精打采的修整起指甲。
忽然分割房间和走廊的帘摇动了下一个少女轻轻走了进来。不过专心修着指甲的伊莎贝拉根本没注意到。
咕咚!听到一声大响的伊莎贝拉转过头。
看到掉在地上的东西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咿……」
那……是一半被布包住的龙爪。
在那旁边能看到一双娇小的足。伊莎贝拉不安的抬起头只见自己以为已经死掉的夏尔洛特就挺立在那里。
「……你」
那样看起来很凄惨。红色的上衣都是破洞将夏尔洛特那雪白的肌肤显露在外。白色的马裤上都是泥和血污已经皱得不成样了。
而且那头长蓝发也已被削得很短。
伊莎贝拉来回看着地上的龙爪和夏尔洛特。之后蹲下细细检查。确认到那的确不是一般兽爪是奇美拉龙的爪。
此时伊莎贝拉脸上终于出现了光彩。但马上就因愤怒扭曲起来。
她走近塔巴莎弯腰看向她的脸。
「欢迎回来。你还真能平安回来啊」
她是得到别人帮助了吧?可是……会协助夏尔洛特的奥尔良公派贵族全部都已经被抓起来关到监狱里宣誓效忠的也全部都有人监视。都已经安排得不管是用什么办法也肯定不可能去帮夏尔洛特完成任务了。
「你用什么打倒这的?」
她问。夏尔洛特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冰枪”」
「怎么可能!冰枪可是线阶技能啊?点阶的你……」
说到这里伊莎贝拉注意到了夏尔洛特的感觉。那总是开朗笑着的口现在紧紧闭着经常流泪的眼现在连动都不动一下。
那娇小的身体简直就像把已经出鞘的锋利匕首似的。想必在这两周时间里感受到绝难以想像的体验了吧。就是那体验……将以前只会哭泣的少女变成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原来如此你也算是那奥尔良公的女儿呢。不愧是有王室血统嘛」
伊莎贝拉厌恶的瞪着夏尔洛特。那眼尽是嫉妒和愤怒。如果是王城里的那些侍女恐怕只是被伊莎贝拉这样瞪着就已经哭出来了吧。但是夏尔洛特和她们不同。表情连变都不变一下。
伊莎贝拉就像被她压倒一样把脸背了过去。之后似乎很无聊似的举起双手耸了耸肩。
「切……」
她不高兴的走到桌边从那里拿出了什么扔到夏尔洛特面前。那是一张羊皮纸。
「这是奖励。收起来吧」
夏尔洛特将那从地上捡了起来。那是“修瓦利埃”的委任状。
「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手下。如果没点头衔的话连一点工作都没办法交给你」
夏尔洛特没有丝毫感慨的看着那说道
「我要见母亲」
「就在旁边。啊啊!真受不了!每天都在说胡话真是吵死人了!快带着她回去!」
夏尔洛特向房间旁边的一个为佣人造的小屋走去。自己的母亲正躺在里面那张简陋的床上。看到夏尔洛特走了进来母亲的脸变的很害怕。
「你来是要夺走我的夏尔洛特吧!给我出去!出去!」
母亲这么狂叫着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向夏尔洛特扔去。杯枕头都袭向了夏尔洛特。
但她一点也没回避意思的直直看着自己的母亲。
“您放心吧。母亲。我一定会把您的心夺回来的。并且还会将父亲的仇……”
母亲这时紧抱起了她旁边的一个人偶。
「噢噢噢噢……夏尔洛特……。你放心……母亲会一直保护你的……」
那是夏尔洛德像妹妹一样宝贝的人偶。看来母亲把那认为是自己了。但是就算看到母亲现在的这种样她也没有流泪。
只是任那冰冷的愤怒包裹住自己的心和身体。
冰冷的愤怒就像暴风雪一样在心肆虐着。但是……那已如同冰冻住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伊莎贝拉此时走了进来。
「对了。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今后你要舍弃夏尔洛特那名字。因为你现在已经不再是王族了呢。不过名字什么的就让你自己来挑吧。现在就要决定」
夏尔洛特目不转睛的看着母亲怀的人偶。母亲现在一直叫着那曾被称为“塔巴莎”的人偶夏尔洛特。
「噢噢夏尔洛特……。我的夏尔洛特……」
没错夏尔洛特就在那里。在梦之国守护着母亲。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成为人偶吧。成为不会说话的没有心的人偶吧。
直到……夺回母亲心那天之前我就成为人偶吧。
「你还磨蹭什么?赶快决定」
夏尔洛特闭上眼将那名字说了出来。
「塔巴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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