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赤子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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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竹修和一群妇女正在家中修补鱼网,忽见一道黑影闪进洞来,当下大惊。各操刀棒以备不虞。
“妈妈,我回来看你们了!”务相进得洞来,见众人神情大变,高声喊道。
竹修闻言一愣,这声音太熟悉了,她一下子定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英俊青年:是我儿务相回来了吗?该不是我在做梦吧?
“是我呀,妈妈!我是巴务相啊!”务相见妈妈在那儿愣着,急切地喊道。
“务相?真的是我儿务相!孩子啊,这些年可把妈妈想苦了!”
竹修早已是泪流满面,扑上来,抱着务相,竟孩子般地大哭起来。
“妈妈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想着你们!只是学艺时紧,我也不能常回来,但是我心里却时常在思念故乡,思念爹爹、妈妈、哥哥,以及我的那些伙伴!”务相见妈妈伤心落泪,只好控制住自己的抽泣,竟象个大人般地安慰起妈妈来!
这时,洞中的男女老少见务相归来,好不高兴,全部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把务相和竹修围在了中间。竹修这时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拉着务相的双手上下左右看个不够,她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健壮的青年了,而且练就了一身好本事,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高兴呢?
“对了,妈妈,爹爹哥哥还有伯伯叔叔他们怎么都不在,干什么去了?”
“唉,一言难尽,我就简单地说给你听听吧。你晓得我们这夷水河往东流到哪儿去了?它流到一条更大的江里去了。在那条大江沿岸,生活着一个荆楚部落,这荆楚部落人口众多,占地辽阔,但他们还嫌不够,竟然沿着夷水侵犯到我们的领地来了。”
“起初,他们是小股进犯,加之地形不熟,很快就被我们击退了。后来,他们集中了更多的勇士,并训练了一批妖兵,其中有猛狼兵、凶鳄兵、鹞鹰兵,沿着夷水大肆进犯,并且每到一处,就放火毁林,加之现在正值秋冬季节,一烧就是一大片,很多动物都烧死或逃亡了。而且我们族人,战死不少。”竹修脸上,尽是悲戚。
务相听到这里,早已是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响。
“这么说,爹爹他们全部都去抗敌去了?”
“是的,你爹爹他们联合了樊、曋、相、郑四族及周围部落都到东边打仗去了,据派回来的人讲,仗打得很艰苦,由于各族不能很好地统一指挥,对敌作战时常常陷于被动,加之他们的妖兵厉害,还在失地。前不久,就有一批鹞鹰兵侵入了武落钟离山,抓走了两个正在玩耍的孩子,幸亏灵罗巫师及时赶回来,用封山咒封住了山洞,那些鹞鹰兵才没法攻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妈妈,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帮爹爹他们抗敌!”务相听完母亲的介绍,怕不得立马投身战场。
“孩子,你刚回来,就歇两天再说,妈妈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
“妈妈,我也想多陪陪你,但现在爹爹他们还在同敌人血战,我就是在家里呆着也不安心啊!”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那这样子,你等一下,我帮你收拾一些食品带上,在路上吃。还有,一定给你爹爹和哥哥他们捎个口信,叫他们一定要多保重啊!”
“好的。”务相答到。其实凭务相现在的功力,根本无须进食普通食物,因为他有吸采天地之灵的本领,自然有充足的能量供应。不过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也没有拒绝母亲的要求。只要能让母亲高兴就好,他想。
务相趁母亲收拾东西的当口,穿过封山印来到洞外,跃上两百多丈的高空,运起法力用通天印将武落钟离山周围全部打上封印,这样,妖魔鬼怪就无法从任何地方进入武落钟离山半步。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去杀敌了。
务相做完这一切,又回到洞里,母亲也正好拾掇完毕,将一个兽皮包袱亲手给他系在背上,她眼里饱盈着泪水,强忍住没落下来,哽咽着说:“一定要好好保重啊!”“是,妈妈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言罢急转身,穿越封印而去!
务相出得洞来,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刚才在洞里就差点没忍住落下来。但他不想在母亲面前再流泪,因为这样会让母亲更伤心!
务相一心牵挂着还在战场上鏖战的父兄和族人,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他们身边去,他不敢稍事停留,跃起空中,一路疾驰,不多久,他便发现前面的天空烟尘滚滚,火光冲天,还有杀伐呼喊之声,“这一定又是敌人在毁林搞破坏了。”务相心想。

“先得制住火情!”务相在心里盘算,他取出东方青龙送相的倒海勺,对着夷水河一挥,奇迹出现了,那河水呼啦一下,竟然源源不绝地流入了那倒海勺!务相飘浮在数百丈的高空察看火情,此时正起东北风,火借风势,似有万条火龙,正舔着火舌往西南方向犯扑,巴族联军只好节节后退,一路损失惨重。
“首先要切断大火的去路,”务相想着,把勺子在空中一挥,霎时,一个宽约二十来丈的雨带从高空倾泻而下,只听见巨大的嗞嗞嗞嗞的声音不绝于耳,并伴随着阵阵刺鼻的汽雾冲天而起,遮盖了半边天空。务相然后沿着大火圈了一周,布下了一个宽大的雨带,阻止了火势的漫延。最后,他高高地浮在空中,将倒海勺里的水全部倾倒而下,只见一个巨大的雨盘,对着那个巨大的火圈踏了下去,但见大地上长起了一个巨大的蘑菇云,不断地向天空生长、生长,那场面实在壮观。
这场雨下得好生奇怪,地上的人们完全没闹明白是咋回事!因为这倾盆大雨就好像长了眼睛,仅仅只下在有火的地方,此外就算是在离大火半尺远的地方,也无一丝细雨。
“天神,这一定是天神在帮我们了!”巴族联军兴奋地欢呼起来。
不多久,森林大火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给熄灭了。到处弥漫着呛人的汽雾,不断地从那些被烧得黑黢黢的树桩上散发出来。那些被大火肆虐过的大地不忍卒睹,到处是焦黑焦黑的一副惨象!所有有生命的东西,在大火的噬啮下全都变成了炭块,那种临死挣扎的惨象,让人无法去想象那种痛苦!
务相浮在空中,巡视一周,见各处大火均已熄灭,便一纵身,如鹞鹰一般疾速落下。
“不好,”巴族联军忽见空中一道光影,直向本方阵地袭来,皆以为是敌人又在施什么诡计,大惊!
刹时,无数利箭飞石如雨点般洒向空中。
箭石快,而那黑影更快!务相见自己被巴族联军当成了偷袭之敌,心下大急,猛然扭转身形,冲天而起,于空中大喊:
“爹爹哥哥,我是巴务相啊!我刚从师傅那儿回来,就听说你们在这边打仗,所以就过来助战来了!刚才我见大火汹汹,情势危险,来不及跟你们见面,只想先把火灭了再说,没想到你们现在把我当敌人了。”
巴照和巴雷巴震巴风仔细一听,这声音确实是务相的啊!但看他在空中飞来飞去,一时也不敢确认。
巴照一面命令队伍保持戒备,一面喊话让务相落在十丈开外的地方。
务相痛快地答应,一闪身,已落在十多丈外的地方,仿佛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让人根本就没看明白怎么回事!
“爹爹哥哥,我好想你们呀!”务相站在那边,也不敢随便向前走,因为怕引起巴族联军的误会!但他的眼里却噙着泪水,其实这时候,他多么想扑到爹爹的怀里!
“爹爹,真的是弟弟回来了!”三个哥哥几乎同时喊出来!他们扔下手中的武器,飞一般地朝务相跑过去。
“大哥二哥三哥!”务相也扑上来,兄弟四人搂抱在一起,激动的泪水汹涌而出,他们也不管了,只让它尽情地流淌。
巴照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心中真可谓是思绪万千!小儿子务相自从十来岁被白虎星君带去习艺之后,已经六七年没见过了,虽说是日思月念,但因他有如此机缘,得于拜会在白虎星君门下学艺,所以从来不敢去打扰他,怕影响他的学习。老大老二老三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看着他们一步步成长,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炼,也都成了巴氏一族中响当当的男子汉了。特别是近年来同荆楚部落的战斗中,让他们锻炼得更加成熟了。
当今天小儿子务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巴照真得有点不敢相信:几年前的毛娃子,如今已长成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且还炼就了一身绝世功夫,这其中的变化真得让他觉得太奇异了。
正当巴照沉思默想的时候,突然大地好象在颤抖,只听得有人在高声惊呼!巴照侧身看时,不由得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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