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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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荆楚军阵地前,熊起眼看着务相越战越勇,而最让他得意的那些妖兵正在越来越少,再看着遍地的残尸和浓烈的血腥味,他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不由得愤恨不已,再耽搁下去,只怕连他自己的命也将保不住,不得已,他只好下令退兵,留下一小股部队断后,自己率主力顺水路疾驰而下,迅速逃离。一路狂奔百余里后,才让荆彰施法唤回他的妖兵。可怜那些妖兵在务相的猛攻之下已所剩无几,被召唤回来的妖兵已难于重新组织大规模的妖阵。这一仗,让熊起尝到了少有的失败滋味,心中自是怒意难平。
就在务相与群妖力战正酣的时候,忽然那些妖兵全都停止了进攻,一起掉转方向往回跑,务相以为敌人又在使什么诡计,也不追赶,只是严阵以待,许久,也不见那些妖兵回转,务相心中疑惑,跃起空中放眼望去,荆楚军的阵地上已经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而那些妖兵,也已去的无影无踪。务相见状大喜,高声叫道:
“爹爹,敌军的阵地上没有人了,他们已经逃走了!你们先行回去,待我前去消灭他们!”
“我儿回来,穷寇莫追!估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侵犯我族了,况且经过这次战争,我们也损失巨大,亟须休整,还是暂且退兵,再讨良策!”巴照担心务相一个人追过去有危险,急加劝阻。
“也是,再说我们出来都这么久了,家里人全不知我们这边的战况,会很着急的,还是先回去比较好,然后再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巫师灵罗也是极力赞成。
务相听了父亲和灵罗巫师的话,也不好再坚持什么,遂飘落下来,用手一挥,就解除了结界的封印,向父亲奔过去。
这时候,敌人退去了,战场的威胁也解除了,务相才有了和父亲从容聊叙的机会。务相把这几年学艺的过程及所学本领简略地向父亲讲述了一遍,巴昭听后甚为高兴,他拍了拍务相的肩头说:
“好小子,爹没白痛你,你学了一身本事,将来在我们巴族可要好好发挥,爹爹已经老啰,也没有多大的精力了,巴族的发展壮大全靠你们了。”
这时候,巴族联军已经将战场清扫结束,全部朝务相围过来。他们刚才亲眼目睹了务相神通破敌的功夫,早已是佩服万分!几年不见,务相已经成长为一个高高大大的英俊青年,并且拥有如此令人艳羡的强悍功夫,真让人觉得梦幻般不可思议!
“务相,这下你真是为我们巴氏族人争光了!”
“嘿嘿,几年不见,没想到我们这次见面却是在战场上!”
“哎呀务相,这些年你的功夫真是练得太神了,完全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快出师没有?你再不回来,我们想你都快想疯了!”
务相的三个哥哥,还有樊钟、曋鼓、相齐、郑鸣以及众多儿时伙伴们围着务相,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还没有呢,这次回来我师傅只准了我三天假期,我还得回去!看来,是师傅预知我族有难,才主动提出让我回家看看,要不然,我说不定现在还在师傅那里学艺呢!”
务相一想到师傅的刻意安排,心中自是非常感激!否则的话,如果让荆楚军一直推进的话,那对于夷水河沿岸的所有部民来说将会有灭族灾难。因为仅凭这样一支临时组合起来的联军,对抗精锐的训练有素的荆楚军,以及荆彰的妖兵,实在是有些困难。
另一方面,经过这场战争,极大地锻炼了巴族联军的实战能力。以前,虽然生活在夷水流域的放多部族之间,因为争夺食物和生存空间而时有冲突,但那都是较小规模的对抗,不象这种你死我活的战争。而在战争中,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敢,还需要更大的智慧,善于指挥全局、驾驭整个战局的军事才能。
“巴风,迅速安排人员生火造饭,勇士们好久都没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象样的饭菜了,量多准备些,要让他们吃饱吃好,我们要上路回家。”作为这次联合抗敌的首脑,巴照第一次下了一道较为轻松愉快的命令。
不多久,夷水岸边升起了袅袅青烟,到处响起了柴禾燃烧的噼剥声,肉饭的香味在空气中逐渐扩散,撩拨得肠胃咕咕怪叫。战士们已好几天没吃上饱饭,今天打牙祭,实在是一种畅快的享受。

“所有人员排队集合,准备回山。”饭毕,巴照发出了班师凯旋的命令。很快,所有人员按原来的编制集结成五个小队,其中以巴氏一族人员为最多,约占整个队伍的一半以上,被编为两个小队,以务相的哥哥巴雷、巴震分任两个小队长;另外,樊、曋、相、郑四姓及其它部族的人员混编成两个小队,由樊钟、曋鼓任队长,相齐、郑鸣任副队长。为了保证队伍的后勤供应,另外还组织了一个后勤小队,由三哥巴风负责。
“出发!”随着巴照的一声号令,各队伍依次首尾相接,鱼贯而行。在这大山里面行进着这样一支队伍,确实是一种少有的现象!沿途居民,无不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他们拿出了最好的食品,款待这些凯旋归来的勇士,备好了热气腾腾的茶水为他们解渴,男女老少跳起了欢快的古老部族舞,如过节一般,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
务相跟随在父亲巴照的身边,爷儿俩已经有了六七年没见面,自然是有许多话说不完。
“爹爹,荆楚部落与我们相隔不近,怎么就和我们干起仗来了呢?”务相刚回来就碰上这场战事,有些不解地问。
“唉,这话说来就长啰!”巴照皱了下眉头,说道。
“你知道我们这夷水河流到哪儿去了吗?它流到长江里去了。而这长江沿线,便是荆楚人活动的区域。”
“这荆楚部落人口众多,为了获得更多的生活资源,他们便向四方扩展领地,当他们向西边扩展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夷水河谷,他们如获至宝,便沿着河谷一直往前推进,当然,他们的到来自然与当地的土著居民发生了利益冲突,在冲突中,很多土著居民被他们杀害了,于是激起了居民们的公愤,他们联合起来,突袭了荆楚军,把他们赶了出去。”
“随后,他们派出了更强大的武装,并由熊起的儿子熊奔带队,气势汹汹地沿河谷杀进来,东边的部落挡不住了,纷纷往西边撤退,并向西边的一些部落求救。”
“于是我就带了一支我们巴族武装队伍,向东驰援,并利用熟悉的地形环境,斩杀了熊奔。后来,熊奔父亲熊起知道儿子被杀的消息,恼羞成怒,便亲率主力大军以及荆彰的妖兵杀了过来,誓言要诛灭夷水居民,为其子报仇。他们烧杀抢掠,气焰嚣张,无恶不作。”
“不得已,我们便出面联合所有夷水部落,凡能战者,皆出兵抗敌。虽说也给敌以重创,但我们也损失惨重。这次战争,仅是我们巴氏一族,就牺牲了好几百位族人,实在是惨哪!”
务相听着,心中倍觉沉重!看来今后在这夷水流域,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怕是难了!如果要是荆楚军再来侵犯,凭什么和他们对抗呢?
“爹爹,我觉得往后的形势,恐怕会更加凶险,单凭一氏一族的力量,怕是难于拒敌,要是能聚集所有的力量,统一指挥调度,效率应该更高些。”
“嗯,我儿所言极是,这次我们已经有了一些联合的经验,下一步应该如何巩固和完善,还应该有一个比较有效的方法。”父亲对于务相的这个建议非常赞同。听到儿子精到地评论当前形势,他心里由衷地感到高兴。
“糟了,”务相突然叫了起来。
“孩儿怎样了?”巴照有些紧张地问道。
“师傅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快去快回,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要是不按时回去,师傅一定会很生气。”
“那怎么办呢?”巴照也有些紧张。
“这样吧,我先赶回武落钟离山,向所有族人报告胜利的喜讯,然后我就去见师傅,请求他多给我一点儿时间和你们相处。”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巴照答道。
务相于是向爹爹、灵罗巫师、哥哥及众伙伴辞别,虽然他们是万般不舍,但也不好误了务相的归期,心头自是十分沉重。
务相辞别众人,跃上空中,如旋风般疾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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