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情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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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胡曼儿的话语,杨坚再结合前日高洋的表现,不觉喟然无言:靠,高欢也算是一时的雄杰,怎么他的儿子们都是超级不正常?莫非他们从小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是他们的家族骨子里都透着变态的疯狂?
然而杨坚自忖自己与胡曼儿不过是一面之缘,并没有多大多深的关系,她的家事让自己如何应答、如何能管?何况,这也是敌国皇族的家事,自己一个外国小小武官怎么能过问的了,惟有默不出言罢了。
胡曼儿久郁于心的话儿说出以后,心里也敞亮一些了,妙目瞧见杨坚默然恭听的样子,心里也略能猜知杨坚的心理。
唉,自己虽然在心中已视他如弟,但其实认真论来,我和他还只是聊胜陌路的一面之交罢了,怪不得他这般模样。胡曼儿心里暗暗一叹,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在铜雀台上,高湛对你盛意拳拳了吗?他是因为听我说我们是多年前的旧识,又看到姐姐我对你的态度与常人不同,他自认为可以促使我们行苟……”
胡曼儿语至于此,犹自带泪的玉颊一红,不禁顿了顿话语,妙目似躲似闪地瞟了杨坚一眼,长长的眼睫颤颤抖动间,将未竟之言所带来的羞惭表达的淋漓尽致,也让已经了解却意的杨坚心里一荡。
胡曼儿把螓首略微一转,轻吁了一口气:“然后,他打算以此为挟,逼姐姐我就范,他却不知虽然姐姐对你印象颇深,甚至直感觉你非常亲切,但我们终只是一面之识,而你则一如当年那般对我一片淡然!”
胡曼儿语至后来,心下一阵涩然,即连频频使用的“姐姐”称呼,也直接化成一个“我”。然后她捧起茶盏,轻轻徐徐地嘬了起来,显得失落非常。
杨坚到底也是身经两世的人,风花雪月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面对如此媚骨天成、美艳绝伦的胡曼儿,说他没有心绮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若是他记得起前世史上胡曼儿的遭遇,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拥有这个“传奇”媚女,最起码也要让她避开那荒淫而终成娼妓的宿命,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根基还很弱小,目前若与齐主的弟弟作对并不是好事,发展自己的势力才是硬道理,反正高湛虽变态至极,想看别人玩自己的老婆,但只要胡曼儿坚决抗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杨坚虽然心感胡曼儿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姐弟之情,为她的遇人不淑而暗自叹息,却也不知如何空口白话地安慰她。
(当然,由于崭新杨坚的加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再不是原来历史上的样子,呵呵)
轻嘬了几口茶,胡曼儿的心绪也完全平稳下来。眼见杨坚在一旁一直默然不语,她心里幽幽一叹,只得强作欢颜地一复原先的慵懒模样,微微一笑,岔开先前的话题,妙目一挑,轻轻地说道:“当日你所作的那首《鹅》诗,真是生动贴切!姐姐常想,七岁左右的人儿竟能在踱步间顷刻成诗,且语句如此精妙,弟弟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喏,这骰子乃是牛骨所作,你不若再当场吟哦两句,让姐姐听一听欣赏一下。”

见胡曼儿虽然作出先前娇慵的轻松模样,一双妙目的深处却郁忧中结,杨坚的心中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怜惜,般若寺中的那个颐气指使的形象渐渐在他的心中远去,只留下她自称姐姐时的嫩稚嫣然。心绪飘忽中,在下意识里,他随口吟出一牵连骰子的名句: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胡曼儿本已轻笑媚然的身子登时一颤,而后一僵,接着晕上香腮,贝齿轻啮艳唇,秀眉微轩间,星眸盈一汪春波,直注杨坚眼眸,似悲似喜,如慕如怨,一时间脉脉而无言……
杨坚这才猛然醒知自己说了什么话了吟了什么诗,迎着胡曼儿渐渐灼亮的眼神,酡红的娇颜,杨坚有一种天塌地陷的熟悉感觉,依稀仿佛间,胡曼儿变成了惠妹儿,满是柔情、满是期盼地看着自己,他不觉一阵茫然……
杨坚怎么也不会知道,胡曼儿在高湛的威逼软求下,神经早已渐渐濒临崩溃,在长久的压力压抑下,自暴自弃的想法也有渐萌于心的趋势——既然高湛如此待我,我就让他老婆任人骑跨淫辱!
是以在杨坚铜雀台初见胡曼儿时,媚骨天成的她身姿袅袅风情万种,显出一付与高湛非常合拍的样子。假如再给些时日,胡曼儿绝对彻底堕落,成为完全追求淫乐的浪女淫妇。
差幸在她将欲承受不了内心压力的时刻,少时自己印象最深、最有好感的杨坚适时出现,这让她潜意识里有了缓解压力的发泄合意人选。而高湛又在一旁有推波助澜的迹象,更让她有了恣意放纵的念头。
现在杨坚的一时无措,落入胡曼儿的眼中,更当作是男孩表过心意后,不知接下来怎么做的紧张,显得是那么地单纯可爱,胡曼儿的心里不由为此更是一阵火热:自己要做那个心挂多年、才华横溢的那罗延的第一个女人!
胡曼儿本就天生媚骨,娇娆妩媚处远非寻常女子所及,况且又经过世间一等一的淫人贱男高湛的调教熏陶,年虽才十六,目前也只曾与高嘿咻过,却早已是大师级别的床功。此际既然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火热,她当即便起身离座,略一举步绕行,就来到了杨坚的身前。
注:荒淫残暴,声色犬马,是北齐皇帝的通病。比如高洋殴母淫父妾兄妻臣子的妻女、高湛奸嫂宠和士开坐视妻子与人相淫,他们有许多匪夷所思言行举动,有时候就直如神经病一般,这都是的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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