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充满期待的约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杨书福和许晓玲谈起值星的事,说:“倒霉的事全让我们班撞上了。不过这样倒霉的运气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得到的。”
晓玲笑道:“就是嘛,倒霉也是一种运气、一种造化,巧夺天工的,只不过运气得不是地方,弄巧成拙了,不在我们期望的事情上下功夫,倒跟人捣乱胡来,就像上帝不小心让女人长得很帅气,男人长得很温柔一样。要是能纠正过来用在买彩票上,那买彩票的人一定快乐得要发疯了。”
书福忍不住笑,说:“哦,你完蛋了,竟敢说吴芳兰‘长得很帅气’是上帝跟她开玩笑,明天我去告诉她,看你怎么办?”
“我警告你,你别乱讲啊!我刚才讲女人长得帅是在讽刺,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可是芳兰不一样,她的帅气是秀美中带着男子的英俊豪爽,很可爱的,绝不是我讽刺的阴阳怪气那种。再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说她坏话呢?”
“你别跟我解释,要解释你跟她去解释好了。”
“那好,你去说吧,到时候我告诉她其实是你说她‘长得很帅气’,说了也就算了,却还要恶人先告状,想栽赃到我身上,看她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书福自认倒霉,笑道:“那我还是守口如瓶好了,我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算我怕了你了。”
晓玲胜利地笑道:“算你聪明。”
书福笑了笑,接着刚才的话题:“每次遇到放长假时值星就有人去买彩票,希望能扭转乾坤,变倒霉为幸运,结果不用想也知道——运气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它像善男信女求神拜佛许的愿,迟迟不肯实现。”
“连你买的彩票也没中奖吗?”
“我根本就没去买,我甚至没去了解彩票的玩法和规则,买完了也许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奖了呢。投机取巧的事,我一向不做的。”
“哦,那你不是失去了一个一夜暴富的好机会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啊,能不能中奖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把握,如果你去买了,就会惦记着自己是否中奖,万一哪次你中的号码刚好少了一个就能中奖,那你肯定会扼腕长叹,暴跳如雷的。投机取巧的事会让人心变得急躁,失去宁静,所以最好还是不买。那些说只是买着玩的人,一个个都不老实,要不是受着现实生活与**的煎熬,谁会去买彩票,还不是想着能够有朝一日一步登天,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再辛劳奔波。说没中奖就全当做慈善的人就简直有点恶心了,真正做慈善的人是不会心怀二意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正好反映出人间是多灾多难的,所以大家才都做着春秋大梦。真正有钱的人是不需要为了中奖而去买彩票的,他们忙得都没时间花钱,或者不知道该怎么花钱了。”
晓玲鼓掌,赞他出口成章。
书福得意之下,灵感如夜放烟花,光彩纷呈:“我突然觉得我们的值星,买彩票和爱情的缘分,全得靠运气,值星头尾两次都轮到一个班级,怕是建校以来唯一的一次,其他班是没有这么倒霉的运气的;买彩票更不用说,千百万个彩民共同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每个人都对特等奖虎视眈眈,特等奖却只能花落一家或者几家;爱情是——”
许晓玲接口替他说了出来:“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说完不好意思地脸红,似乎刚才说的是“刚巧赶上了你”。
书福笑着听她说完,心里马上想到“心有灵犀一点通”那句话,欣喜地说:“这回我倒没倒运,也和你一样,‘刚巧赶上了’”。
晓玲脸更红了,慌忙转移话题:“你真的觉得值星倒霉吗?”情迷心乱中没来得及细想,不知道自己又给自己种下了脸红的种子。
书福马上说:“这次不一样了——”本想接下去说“因为有你”,可是没说,觉得太冒昧,太不庄重了,和异性朋友开这么说,那是开玩笑,只代表两人关系亲密,对晓玲也这么说——把人人皆会说之道之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是显得自己太庸俗,太没创意了吗?便说——“以前我们宿舍都是先值夜班再值白班,可是我偏偏喜欢先值白班再值夜班,这次听说他们宿舍要调换一下,想先值夜班再值白班,正合我意。以前每次值班我都是跟汤孝强一起值,他是很内向的人,沉默寡言的,大家都不喜欢跟他一起值,因为太沉闷了,总是你说他答,你说他听的。只有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人,肯毫无怨言地收拾烂摊子,跟他一起值。可是我也是人,还没有高尚到伟大的地步,也是会厌倦的,所以这次我痴心妄想,看能不能跟你一起值班,那样放不放假都无所谓了,也许比没放假更好,因为有放假你就要回家去了。”

晓玲的脸马上红上加红,说谎道:“看来你的运气不够好,还要再唱一回独角戏,因为我已经向班主任请了七天假了。”心想就算国庆不请,下周也还是要请的。
书福近乎绝望道:“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请的假,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请个假还要告诉你吗?”
书福听了,失望的心又受到郁闷的打击,失落地问:“那班主任肯让你走吗?”
晓玲却一变而为笑容可掬道:“为什么不让呢?我跟她说我哥要在国庆结婚,不能请也得请呀。”
书福语无伦次道:“怎么这么巧啊,你哥以前没结过婚?”
他刚说完肩膀上就遭到拳头的狂轰乱炸,晓玲瞪着清澈的双眼,恶狠狠——其实很可爱地哭笑不得道:“杨书福——你乱七八糟地讲什么啊?什么‘我哥以前没结过婚’的?警告你别毁坏我哥名誉!”
书福连忙道歉:“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哥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不是孩子都五六岁了吗?”
晓玲气呼呼地瞪着他,说不出话。
书福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拼命想了想,说:“哦——我记错了,你没跟我说过你哥有没有结婚,那个小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那这么说你哥真的要在国庆结婚了?”
“难道你有意见吗?”
“不是,我没有意见,我只是想能不能让你哥改一下日子,不要在国庆结婚,这样你也省了旅途劳累和车费,我也不必把独角戏唱到毕业呀!”
“真是晕死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小心我哥从厦门过来把你给揍扁了。”
“不是吧,这么狠,扔下我一个人已经够呛了,还要叫大哥来揍我!不过我看大哥未必就舍得下手。”他说完就赶紧跑开,以防再次挨打。
晓玲果然生气了,可是她却平静的微笑道:“杨书福,你过来。”
书福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在劫难逃,只好乖乖地走过去。
看他装得胆战心惊的样子,晓玲的气早消了,只象征性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两下。
“那你是真的要回家了?”
晓玲微笑着点头。
“那我也去请假算了,那么无聊我也不想值班了。”说完就向办公楼走去。
晓玲看他认真了起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书福不傻,听出了那笑声隐藏的含意,心里一动,回头又气又笑地问她:“晓玲,做人又不厚道了,欺骗一个善良的人可不是一个美女该做的事啊!老实说,请假的事又是骗我的吧!”
晓玲玩笑得够了,知道该收场了,便顽皮而得意地笑说:“嘻嘻,不好意思,又欺负你太善良了,不要生气哦。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不请假好了。你去帮我跟班主任说我哥结婚日子突然改期,我要消假,好不好?”
“哼,我才没那么傻呢!莫名其妙地找班主任帮你消从未请过的假,平白无故地被她骂一顿。”
“嘻嘻,算你聪明。”
书福心里又起希望,鼓起勇气问道:“那我们一起值夜班好不好?”没说完心就狂跳得仿佛胸腔里有个摇滚乐队在**献艺。
晓玲似乎满不在乎,却又欢快地说:“好啊,不过通宵熬夜对皮肤和身体不好,我就跟你一起值一个晚上的夜班,体验一下值夜班好不好玩吧。其他的我想跟芳兰一起值。”话里似乎毫无其它的意思,只是纯粹对值夜班的好奇而已。
可这已足够让书福欣喜若狂了,这话还解除了他心里的担忧——担心治保委员乱点鸳鸯谱,安排晓玲跟其他男生一起值星,或者其他男生胆大包天,主动要跟晓玲一起值星。又禁不住自我陶醉地想,从晓玲肯跟自己值夜班来看,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了,其他人包括振远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能跟自己抢了。为了万无一失,便说:“可能你要亲自跟治保委员说一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说,他不一定肯帮我的。”晓玲说好。
书福又说:“你要是只想跟我值一天的话,那我们放到最后一天好不好。”
晓玲会心地笑说:“这么说你是《围城》里钱钟书说的第二种人了。”
书福笑着点头,又说:“到时你值到十二点就去休息,剩下的时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两个小时也够体验一回值夜班的滋味了,不用一直通宵到天亮的。”
“晕死,又开始婆婆妈妈的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有那么娇弱啊?王倩和芳兰经常去通宵上网都还生龙活虎的,我就值一个晚上,哪里就撑不住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