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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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御世瞬间愣了下,难得诧异地问道:“何出此言?”
柳墨妍目光游移,漫天胡扯道:“连兄你比我高就算了,可你的肩膀却比我宽了许多,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比我胖不少。”
此话一出,青卯无语望了下天,若和她比,那估计大部分人都算体型富态了。
连御世眼底波澜不兴,问道:“然后如何?”
嘻笑一声,柳墨妍模样谄媚,眼睛发亮,道:“比较起北方人,南方人一般更为纤细清瘦些,那是因为南方人吃辣多,所以建议连兄不妨尝试下,或许连兄也能清减些。”说完不自在的笑了笑。
连御世眼露兴味,淡淡的目光瞄向西侧的菜馆:番椒香。轻扯下嘴角,大步走过去。
柳墨妍不动声色,暗自得意,立即跟上去。
走至门边,只听青卯困惑问道:“咦?柳姑娘,主上并没有想要清减些,为何要吃辣?”
柳墨妍看了下走在前头的连御世,停下脚步,回头朝青卯挤挤眼,咳嗽一声,“青卯,走快些!”
青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今日柳姑娘怎么这么奇怪。
一会功夫后,菜已上桌,各式辣菜色香俱全,令人垂涎欲滴。柳墨妍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吃。不知是不是饿过了头了,以平生之未有的速度扒完一小碗米饭后,柳墨妍就收了筷,支着头,聚精会神地看着连御世,眼神异常晶亮,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惊喜事情发生。
青卯抹了下头上的汗,暗自嘀咕:大热天的偏偏要些辣菜。见柳墨妍举止古怪,好奇地时不时望她一眼,柳墨妍只是朝他笑笑,然后继续偏头注视着连御世。
连御世仿佛已经习惯了柳墨妍的注视,进食不受丝毫影响,只是在她放下碗筷时问道:“你不是饿了一整天?”
柳墨妍笑眯眯道:“呵呵!不碍事,不碍事!连兄快吃,快吃,我已经吃饱了!”
连御世也不在意,继续进食,吃相优雅尊贵的紧,一看便知,此人出生必是非富即贵。
过了一会,柳墨妍眼底似乎开始有些焦急,瞄了瞄已满头大汗的青卯,他正一边吃着一边擦汗。再看下连御世,他却还是神清气爽的样子,丝毫不觉热意,遂忍不住劝道:“连兄!多吃些菜。”似乎还看不下去了,竟自己动手夹了许多菜至连御世碗中,惹来他古怪一瞥。
再过了一会,连御世身上似乎还是没看出他有感觉到热的样子,柳墨妍越发着急,眼睛越睁越大,盯得眼珠都僵住了。她看得倒是一身急汗,连御世脸上正常如初,却一滴汗珠也没有。再看他耳部,颈下,还是没有。
柳墨妍终于傻眼,忍不住愤怒站起,指着他大声问道:“你、你为什么都不出汗?”青卯被柳墨妍这句话吓住了,连御世也疑惑看她一眼。
不甘,太不甘了,“你都不出汗,面具还怎么能掉下来?”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彻底僵化。青卯张大嘴巴,看了眼对面的主子,掩饰性的“咳咳”几声,接着趴在桌上,发出诡异的声响,像是刻意忍耐的笑声。
连御世神情冷凝,放下僵在半空的手,对柳墨妍冷冷道:“未免过饱伤身,我想你明日就不必吃饭了。”语气透着浓浓的警告,眼角瞬间划过一丝笑意。

连御世终于知道,一个厚颜无赖的人就为想吃辣菜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得含蓄委婉,原来是心怀鬼胎。
柳墨妍一幅懊恼的模样,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一急之下,竟然把心底的话给说出来了!面对连御世的威胁,柳墨妍难得心虚,没有作声。
天色已黑,柳墨妍现下只能赖着连御世,却也正中下怀。路上,柳墨妍还是耿耿于怀,悄悄问青卯:“为何他不会出汗?”怪不得他身上总是一股清爽的麝香味道。
青卯笑答:“主上练的内功是寒冰诀,体内真气至寒至阴,自然是不怕热,也就难得出汗。”
原来是这么回事,阴沟里翻船呐,怎么都没想到这处去,失策!失策!
“哎!青卯,你……见过你家主子的真面目吗?”
见柳墨妍满脸期待的表情,青卯笑笑,意有所指,“不管主上是何相貌,主上都是主上。”
期望破灭,啧!心下翻了白眼,真是无趣的家伙。
柳墨妍跟随他们到了一个清静的别院,守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妇人神态恭谨,青卯对她吩咐了一番后,妇人便将柳墨妍引至一房间休息。
“柳姑娘,老奴姓刘,若有何需要,只需跟老奴招呼一声。”妇人神情亲切,态度温和。
柳墨妍连忙道:“有劳刘婶了!”
折腾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柳墨妍挨到床边,意识立刻朦胧起来。半夜间,礼貌的敲门声突然将她吵醒,一开门,进来的却是那位妇人。
妇人歉然道:“柳姑娘,主上让老奴送来这一瓶膏药,说是给您治伤用。”
“多谢刘婶了!”柳墨妍接过药膏,客气笑道。
妇人离开后,柳墨妍打开药盒,一股浓浓的草药清香立即溢出。这白玉般晶莹的瓶子中装得是一种淡绿色的药膏,估计价值不菲。
柳墨妍解开里衣,食指沾上一点,轻涂在伤痕处,随即又痒又痛的伤口上一片清凉,令人舒服之极。涂完后,柳墨妍带着满足的笑意很快再次入睡。
次日醒来之时,那妇人又送来一些华丽衣饰,柳墨妍窃笑不已,都是男装,连御世是越发的了解她了。可再定睛一看,发现送来的衣物全是白色,脸色瞬间白了下,对妇人说道:“刘婶,可否请您换件颜色深些的衣裳来。”
妇人错愕了下,随即应道:“老奴这就去给您换。”说着收走了那些白色衣物。
过了一会,只见连御世走进来,手中却是刘婶收走的那些衣物。平滑的缎料微微发亮,柳墨妍却觉刺目。
“我记得初次见你时,穿的便是素白长衫。”连御世平静的目光的目光看向她。
柳墨妍低眉垂目,心下泛起苦涩,只听得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连兄……我没资格再穿白色了!”她已手染鲜血,对极喜白色的她而言,再穿白衣无疑是种别样的亵渎,是以,她不愿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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