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龙看了看日头，来不及回到府中，直接去了翡翠楼，与刚刚赶来的宋少雄一起宴请了众镖师一顿
席间众人谈笑风生，说了许多奇闻趣事。霍子龙向宋少雄使个眼色，两人借口方便，下楼走入后院。眼看四下无人，霍子龙对宋少雄问道：“昨夜未归，你如何向夫人解释的？”
宋少雄嘿嘿一笑，道：“按咱们两个商量的说法，我又稍微发挥了一下，夫人倒也没有丝毫疑心。”
霍子龙皱了下眉毛，道：“你又发挥了一下？到底如何说的？”
宋少雄道：“我说咱们两个正要睡觉，突然听到屋顶有声音，就一起追了出去。来人是个蓑衣蒙面人，翻墙进了后花园。我们守院有责，也追了进去。发现晴雯与蓑衣蒙面人打斗了起来，眼见晴雯稳占上风，我们本来想悄悄地回房算了，不想后来蒙面人扬手洒出一把粉。药倒了晴雯。我们于是这才出手，不料这个蒙面贼轻功很高，跑的太快，我们追出去三十多里，最后还是追丢了。身体太累了，在外面歇息了一阵子，这才慢慢走回来。咋样？我说的天衣无缝吧？”
“你说那人是贼？不是要你说窃贼么？”
“说是贼才合理嘛，铁府那么多女人，进来个贼绝不稀奇。说窃贼飞贼才圆不过去，再说府里又没丢东西！”
“我怕你说贼会吓到了夫人她们。”
“嘿嘿，夫人是有点害怕。那晴雯倒是信了个九成九！还摸着脑袋说：‘难怪想不起昨日的情形，原来是中了粉。’晴雯还问那贼是不是原本冲着晴筠、闻竹去的，说她们两个小丫头昨夜睡得很死，多半也是中了粉。”
霍子龙微微摇头：“这么说，难保不出纰漏。”
“妈的。”宋少雄骂道：“那个姓常的王八蛋，说什么小贼怎敢进国公府欲行不轨，话里有话的暗示老子扯谎。”
霍子龙道：“这姓常的贪心不足，倒是对铁府没有其他二心。这样，下午我回府见夫人，她大概着急烧制琉璃的事儿。你不是说今日约好了那几个吹鼓手吗？那等你和镖局师傅们吃完，就去找他们来帮忙，下午就把这几十幅海报全部张贴出去。还有一件事，你去趟聚仙坊，先初步把价钱谈一谈，压一压钱，如果没谈妥，我明日再去一次。”
宋少雄点了点头，道：“我约好了今日下午钟鼓楼前见面，这个什么京城五少，如何发挥作用？”
霍子龙道：“假如他们果然有名气，就请他们在海报上联名签字，起码保证了他们拥趸前来捧场。告诉他们，到时候给他们留贵宾票，再听听他们什么意见。”
宋少雄笑道：“签名海报，这种明星待遇，想必他们一定乐意。”
霍子龙道：“沮无道那三位的功夫果然有用，一夜未眠，也不觉得如何困倦。晴雯说她想不起昨夜的情形，可见甄佑福的‘夺魂’并非他杜撰的。”
宋少雄嘿然一笑：“三个老鬼确实有些门道，今日上午训练那些家丁，教授了一套军体拳，打得也是虎虎生风，一个时辰竟然没觉得疲累。”
宴罢，霍子龙与众镖师告别，匆匆回到府中。
铁夫人给他安排了一辆马车，车里瓦缸里装载着那块头颅大小的琉璃，一个熟路的马夫赶着车，将他拉到城外的一处烧制瓷器的官窑。
临近傍晚的时候，宋少雄和霍子龙几乎同时赶回了府里。
霍子龙全身被烟熏的漆黑，加上胡子拉碴，头发蓬乱，简直是变成另外一人。瞧见夫人递过来询问的眼神，只是乏力的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铁夫人明白大功告成，心中大慰，对霍子龙的器重又加了一分。笑道：“子龙今日辛苦了，过些日子宫中皇后寿辰，子龙前去烧制了一品京瓷，权作寿礼。”众人恍然。
铁夫人道：“今日韩夫人来府夜宴，子龙、少雄，你们两个也来参加罢。”
宋少雄有些为难，道：“夫人不知，我晚上已经约了几个朋友在外面喝酒，商议如何办好比武大会的事儿。”
夫人点点头道：“既然约好，须当守信。那么子龙自己来吧，你先去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赴宴。”
霍子龙道：“全凭夫人安排。”
“晴筠和闻竹已在房内安置了木桶、热水，备好了换洗的衣物，你这就去吧。”
霍子龙回到自己房内，只见一个新搬来的大木桶里装满了水，热气腾腾冒着水气，随后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的晴筠，却令霍子龙鼻血差点喷了出来。晴筠只披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纱衣，私处隐约可见，由于刚烧了热水的原因，脸色红润得就如春天的桃花。晴筠放下水盆，就过来欲帮霍子龙解衣，闻竹在一旁也脱掉了外衫。两个平时羞答答的小姑娘，忽然开放的有些惊人。
霍子龙毫无思想准备，按住晴筠放在他衣扣上的小手，问道：“慢来，我自己会解。你们出去候着就是了，等会儿用到你们，我自会吩咐。”
晴筠的小脸儿愈发红艳，目色迷离，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仰起头来对着他痴笑道：“公子是看不上我么？还是怕我不会服侍？”
霍子龙心中一动，猜测晴筠是被人下药变成这样的。转头看向闻竹，却见她脸色平常，只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霍子龙冷笑道：“闻竹，晴筠被人下药，是你做的吧？”
闻竹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来，小脸儿楚楚可怜：“公子，夫人说了，我们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倘若公子不要，我们全要被罚的。”
霍子龙点点头：“我明白。我就是问你，为何是晴筠被下药，你却没有？”
闻竹咬着下唇，欲语还休，霍子龙的目光愈发严厉，闻竹方才嗫嚅说道：“夫人说公子有恩于铁府，将我们两个送予公子，要我们好好服侍公子沐浴宽衣。然后......刚才二小姐来过......晴筠恰好去烧水了......”
霍子龙基本明白了，叹道：“闻竹，你真是既可怜又可恨，为了保住你自己清白，把情同姐妹的晴筠出卖了。”
闻竹泪如泉涌，哭道：“我也是被逼的，何况我们都被赏赐给了公子，还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晴筠心中其实喜欢公子，所以也不算......”
“住嘴！”霍子龙有些厌恶：“你现在出去吧，我实在不想见到你。”
闻竹楞了一下，声音更加悲切，跪了下去：“我知道公子看不起我，只求公子当我是一条狗，让我好好活着罢。像我们这些自幼为奴为婢的人，本来就是一条狗罢了。生死随他命，存活在人手。”
霍子龙心中凄然，拨开晴筠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摸的手，声音转为柔和：“那你知道如何解开......解开晴筠这个状态么？”
闻竹双颊飞红，期期艾艾道：“只要公子...只要做...公子只须对晴筠恩爱就...”
霍子龙眼见晴筠贴着自己的身子热得越来越烫，打断闻竹话道：“除了我和她...那个，就没别的办法？”
闻竹小声道：“或许二小姐有解药，不过...怕是来不及了吧。”
霍子龙道：“那你快到里间等候，你站在这里看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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