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 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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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上,高泽也算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吧!
礼拜六,他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他可以过来跟我讲关于新产品的事儿
我说白天事儿还是很多,晚上如果能抽出时间再打给你吧!
他应了,爽快地挂了电话。老实说,他这样也没有错,跟人始终保持距离是对的。像我——开始就跟人家混得很熟,反倒惹来那么多麻烦。想他真好,尽管做他想做的,也不管别人如何看他评论他。
如果我有他那种境界就好了,什么烦恼都可以抛一边去。
晚上九点多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马上过来。
他过来应该要一段时间,我出去买了些水果再折回来。快到公司门口,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很快驶过,车灯很刺眼,我急忙转开脸。
高泽一如既往着整洁的西装下车来,我继续走我的。
同一公司,上、下班都不对时,又没有多接触,我不知道他是开车来上班的,更没见过他的车,细看一下,这车跟他帅气的外表挺搭。
他站在车旁等我,好一会我才走到他面前。对他的事儿本来就好奇,我不禁朝他的车又望上一眼。副座上坐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呵,有钱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
高泽开口说你下班了吧,我们找个地方……
要出去?我才不要。就算谁都可以,他就不行。尚不说晕车,我这种卑微的人坐在那种高级的轿车里会不舒服,况且这两个人我都不熟……
于是我急忙说不用了,我习惯在工作的地方谈公事。
他点头同意,转身给车上的小妞解释,只见她听话地不断点头。一会儿他从后座取出文件夹,同我一起往公司里走。
一个多小时的接触,我对他更是佩服到了极点。他的谈吐文雅,专业程度让我咂舌。虽然这半年我的口才有所长进,对产品所需的专业名词也了解得差不多,听他的介绍时我一点也不能分心,笔记才跟得上他的讲解。
谢天谢地!他好不容易说完了,起身取杯倒水。我合上笔记本准备离开,他背对着我,听到我的脚步声后说喝不喝水?
我本不习惯陌生的地方,他的办公室让我很不自在,幸好一直不停地讲关于新产品的事,我才能够按捺下心中的毛躁。现在公事谈完了,我巴不得赶紧逃出去。
我说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有一刻我觉得高泽私底下有点婆妈,话都不一次性说完。他又说季末,你之前见过我吗?
我很奇怪,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转身认真看了看他,然后摇头。虽第一次见他便觉得有熟悉感,但我的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见没见过都会忘。
我说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初次见面是在公司。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的办公室。因为我觉得他是没话找话。奇怪,他看上去不像喜欢跟人搭讪的人啊!何况,比起车上那位气质美女,我只是平凡的女孩,他有什么理由找我搭讪啊?
又想多了,我。
时间匆匆过,七夕节悄然来临。
期间发生很多事儿,我都不记得了,记忆只将工作的事儿存档。况文天走了,我跟陈熙偶尔说说笑,而林阳与我成了之前与况文天相处的情形——反反复复,没个定性。不过,他的秉性比况文天好很多,吵久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舍友之间的关系依旧,令我好奇的高泽还是让我好奇。他的新产品果然如枚玲所言,推广后大卖,田文生和春英以及对他不满的人赶紧闭口,但是离赞许还远着。
我的心情依然时有起伏,差的时候比好的时候多,哎,反正摆脱不了也就习惯了。

七月初七牛郎织女重相逢,据说两人一见面总要大哭一场。果然,一大早起来推开窗就见外面飘着细雨。
虽然他们之间的唯美爱情故事只是传说,我却深信古时有那么深情的人。生死相许?现在也有,大都被冠上不珍惜宝贵生命的名儿了。对感情,我的想法是看开点好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牛郎织女那么幸运,一年还能见一次面。
据奶奶说织女哭完后要帮牛郎洗完一年堆积下来的碗筷。小时候我听奶奶讲的时候觉得可俗了,牛郎就那么点本事啊,连碗都不洗……
下午雨便停了,估计织女开始挽袖洗碗去了。傍晚湿漉漉的地面已被微风吹干,下班后张怡非拉着我打球,说要不不让我吃饭。就那么霸道的一女生,拿她没办法。
宿舍楼后面的空地很大,我们大战了一场,直到流下大串大串汗水才停下。舒缓压力得方法不单出去透气,像这样体力的发泄也不错,尽管很累。
我接过张怡手中得球拍打开背袋把它们装进去。张怡坐在石凳上休息,她可有精神了,一边擦汗一边大声问我,你们公司不是出新产品了么,怎么样,那个高泽厉不厉害?
我想了一下,说还好。
张怡笑笑说,田文生和春英到处夸他呢,这两个见风使舵的人!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不以为然地说,人之常情。
张怡的好奇心跟官青可相比,她凑过来在我耳边说诶,他……不是还特意帮你上了一堂“课”么?
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我对高泽了解甚少,那晚是我们相处最长的时间没错,可除了工作什么也没谈,倒是真的。我对他的好奇仍在,但没多花心思去了解,也不想多知道他的事儿。
打球……之前在鹿苑,我们宿舍四个人傍晚下班后经常到公司附近的公园打羽毛球,吴光磊总在旁边看着我们,等我们累了停下才一起回去吃饭。
啊,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让我想起以前的许多事,包括吴光磊——他对我的好:什么事儿都听我的;病了冒雨给我买药;气了当垃圾桶让我苦水往里吐。我竟然还心安理得!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有了距离没了联系,就淡忘了,譬如狄明。他走了多久,我们怎么分别的都忘了。
哎,生命中的人来了又走、走的又来,这么多人当中,我们又怎能一一记住呢?
因为久没运动,第二天我的大腿出现剧烈的疼痛,走起路来很难受。左右摇晃、脚跟不能着地,真想用滑的。
我已经形成习惯,尽量少去操作组。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与所有组员的相处变得融洽,他们看到我都有说有笑善意甚明,除了林阳。不是他不理睬我,他如果跟我说话,就是与工作无关、我害怕的话题。所以我刻意跟他拉开距离,不介意让他怨恨。
两个月前,操作组来了位主管叫青平。四十出头的样子,善于言谈,对我很照顾。说也奇怪,我跟他的沟通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同他最谈得来。
见我走路怪怪的,他弯下腰看了看,你怎么了?
——做梦摔下床了。
青平惊讶的表情在脸上呆了好几秒,一会才贼笑地说不是吧,真有你的!
我正要问问他脸上的表情是啥意思,林阳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他说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时候学会这招神出鬼没的?我怕他话里有尴尬字眼,让青平听到了多不好,于是朝青平笑笑径自往车间门口走,林阳乖乖地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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