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 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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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害怕这种情愫,它无时不刻纠缠着我,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退缩了,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我不应该做决定的,每次做的决定都是错的,这次也不例外,想要收回似乎已不可能。
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烦哪,拿不定主意。
生病加上胡思乱想——每次双重加重时头就更痛。每次生病总是有其他让我烦的事儿相随,怎么还老胡闹说孤单呢?
陈熙的状况似乎比我还惨一些。他啊,整天没精神,站都有问题。我见了他一面,那脸色差得要命,就像快归西的人。
谁说生病的人笑不出来?陈熙说我还是一副开心的模样,除了比平常乖点,根本看不出有啥变化。
去,我平常很不乖么?我说感冒又不是大事,难道非得臭的脸才能说我病了?
老妈就是老妈,一听到我的声音就知道又感冒了。她说枉费她平常嘘寒问暖我还是感冒了,我说没办法,我也不想变得不好看啊!
老妈说我臭美,还是笑呵呵地让我看病打针去。我有啊,没用。总要有一段漫长的恢复时间,认了。
以后睡觉一定会小心的,裹紧被子不让自己着凉,像这样子多不值得啊!钱花了人瘦了还得吃苦药,划不来划不来。
可,生病的人很容易想念人吗?
怎么,想你妈妈了?
反问避开了问题。总是这样,要不回答不正面要不干脆就就着问题问你,总之没有确定的答案。我就猜到他会那么回我,但还是固执地问了,整个一白痴。
总自讨没趣。
无聊没事的时候总会朝他办公室瞄上几眼,尽管看不到只能猜测他在干嘛,还是很乐意费心去望望。
从小到大,从未这么牵挂一个人。远在他乡,想起亲人的感觉似乎都没那么浓烈。我把他纳入心中的位置,却不知道他信口开河的一句话将我又放在哪里。
我们之间对话那么自然那么无所无惧的样子又是怎样的表现?虽然不敢说他没对我说谎,但我跟他所讲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因为就是没法对他不诚实。
用外壳将自己包起来的季末在遇见一个性格开朗、名叫陈熙的时候,轻易地将全副武装卸下。陈熙可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即使心里思绪万千、踌躇不定,在别人眼里的我还是跟平常一样。照常上下班、照常去外面吹风、照常对人大呼小叫、照常有着无尽的精力似的干我的活。
我们,表面上仅是同事而已。但即使除却表面二字,我们也还是同事而已。我对除了他以外的人隐藏所有的情感,将感触闷在心里,痛苦难言。
为什么我要这样难为自己。我的想法与所有认为,为何在他那晚的留言上全都改变?
那么简单的、毫无意义的、开玩笑的三句话。
我违背自己意愿了么?始终在玩一个既安全又危险的游戏,停不下来、前进不得。能够控制行为,但是不能够控制在躯体内存活的心。它好像不是我的,肆意跑出胸口找到别的依靠点。
真可笑,我还是遇到了不爱我的人,之前还在成天做白日梦,都是一场空了。我对他没有到爱的程度,甚至连喜欢都是模糊的字眼,不过至少知道他令我心痛。如果以后真的分开,我会怎么样?

我猜,我不是个要死要活的人,也不会轰轰烈烈的背叛谁忤逆谁。所以……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末,习惯听着你的电话了,还真怕以后不习惯。
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嗯。一个月可能不行,半年吧!
我为什么偏偏遇上他,真是无可奈何。半年,半年算久么?什么都有答案,可这样的答案只会让人心碎。
人乖本来就不代表讨人喜欢。
方方也有发火的时候,也真该怪我不对。因为对陈熙的痴迷,我似乎少了跟她的沟通与交心,难怪她要不高兴了。
澎湖才搬出去没几天,又传出辞职走人的消息。陈熙打电话说他临行宴请我俩。我说为什么就我们俩个?他说那要问澎湖才知道。
呵,我真该问问澎湖才是!刚到餐厅门口见那么多人围着桌子,我的第一反应就马上开溜,还没闪呢就被澎湖抓住了。
十几个男生,就我一个困在中间,还好撑得住。不知道林阳要是看见这情形,又该怎么不高兴了。
死陈熙,你敢耍我骗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他在那头贼笑地看着我,活像阴间的小鬼。我狠狠瞪着他,就差没把手上杯里的东西给他泼过去。
澎湖和一些我平常就很少接触的高管夸夸其谈,不时也提到我。说我稳重认真之类的屁话。我想他们在公司里干嘛不帮我多说说这样的好话,私底下跨我有什么用,真呕。
特别是澎湖,提到官青的时候跟其他人一个劲地吹骂,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我所认识的。
他为什么改口?之前对官青的评价不是比我好很多么?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恨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就算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会这样侮辱他。
看着他满脸酒气,我有些害怕。其实,矛盾的岂止我一个,澎湖不也是吗?
晚了还有人打电话给我,见陈熙也诡异地看着我,便知不是他玩的把戏。掏出来一看,号码显示是广峰的。
广峰是那天害我中午没吃上饭的客户,他经常在晚上打电话过来,因为他白天没时间。我不介意,反正如果没出来我也是呆在办公室,有事干总比闲着无聊好,帮公司多赚点钱嘛!
我对客户总是有点生疏感,并不大与他们开玩笑,谈完公事总是尽快地结束通话。广峰总是用爽朗的笑声请我等一下,然后说没事再挂掉。
有趣的年轻人,我对他有一丝同别的客户不一般的感觉。
今晚他同样让我等一下,我以为还是闹着玩的,故意没挂掉。他这次笑呵呵地说可不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OK!
你喜欢吃什么月饼?
我愣了1秒钟,然后领悟地立即说我已经吃过啦!
我知道,但我送的你还没吃嘛!
我笑了,他很开朗,总是用那种落落大方的笑声与人交谈,而且很爽快。我喜欢与这样的客户合作,但并不代表我希望他成为我的朋友。
挂下电话后我回餐厅去,但见陈熙也在接电话,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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