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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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瓦德科纳,最着名的是圆月弯刀。
马修之强,超乎清风栾的料想。
马修单单一只肉掌,接下了无数清风栾的魔法技能。却不是抵挡,只是接受。
那一个个绚丽的魔法飞弹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去无回。
似乎那清风栾可以摧毁树木的法术在这里如同儿戏。
清风栾闭上双眼,皓腕轻举,口中吟诵:“圣风术。”
茫然间犹如有乐队近在耳旁。圣歌蒙蒙想起。像那春日被风吹落树梢的柳絮。大片雪白的魔法能量球慢慢飘荡在空中,只是那团团追逐的柳絮仿佛镶上金边,更是彰显它们华丽的飘逸。
随着清风栾口诀不断。一只只金光包裹的魔法弹慢慢用在马修周围。围绕着马修轻轻飘荡。
清风栾口中娇斥。傲立此间。
勃勃英气,姿态尽显。
魔法弹前赴后继的扑上马修。直欲以此将马修压死。马修单手飞速移动,将那些白光攥住,捏碎。楼道中想起一阵阵清脆的爆裂声。
随着那一只只魔法球的碎裂,满屋金星飘散,圣歌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归于宁静。清风栾面色红涨,战意盎然。双手宁宁凝注在身前。
“值得么?”马修开口说到。因为,在马修的血瞳之中,清风栾全身浩大的魔法能量正在飞速集聚。突破圣域的魔法师,如果绘出本命离火,气势必将如天雷地火。
“值得。”清风栾眼睛红红。虽然惊惧,但绝无悔意。
劝一个发怒的女人,很难。
此刻的清风栾,凄艳无俦。
马修血瞳凝视着自己那只迎战的单手。犹如血线自眼中飙出,射在手上。白白大大,粗糙坚硬的手上便浮起一层红光。
惊天一击,必然将于此时爆发。
“栾儿。”
尼古拉教皇立在楼梯口。
老迈的手,似是无力的从半空中落下。
威压,如从天降。
清风栾顿时如入沼泽,全身挣扎无力。终于,清风栾放弃了无用的挣扎,无言的走向教皇。自从对同为教会人员的马修使用圣歌术和决心动用本命离火,已经犯了重罪。
马修经常研读教典的室内。
西亭仍然跟李唐林几人在室内等待清风栾的归来。李唐林说些趣事,西亭惨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马修迈步进入室内:“清风栾受命西行。”
西亭脸上又是一阵煞白。头昏耳鸣。
青依慌忙抱住西亭。西亭恸哭。
李唐林抬起头,充满恨意。在瓦格破窑中,李唐林认为那是自己的耻辱。而那双血瞳,自己无奈并痛恨着。
“流亡之门?”李唐林问。
“没想到李将军如此敏锐,是的。有空请一起前行。应在三月初。”马修笑着说。
西亭,声如细管,呜呜咽咽,不绝于耳。
嘤咛的哭泣声渐渐传开。
传到了教廷的每一个角落,诡异的哀伤,悲切气息探人梦境。让人在梦中泪落,湿了枕头。
清风栾站在传送门前。
光华的平台后面星空闪耀。那是无尽的黑暗中明亮的坐标。
“对她好一点。”清风栾对尼古拉教皇说到。
“走吧。”教皇挥手。
清风栾如雾般消散。
第二日清晨,西亭慢慢醒来。眼中布满血丝。
室内空余西亭一人面对冰冷的四面墙。
莲娜,艾斯玛尔大巫是个巫师。但是,她几乎关于魔法的许多的职业上都有独特的造诣。
而于死灵和咒术上,莲娜大巫也有很多秘笈和心得。西亭常常读书,莲娜个人的习作更是看得多。
白光倏然又至。西亭完全放弃抵抗,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融入一片未知的领域。

如同坐在云端,无边无际,飘飘然然。西亭最后的一些魔法之力也慢慢融入那团白光之中。
哪管它万里高空,我便悠然闲坐。西亭慢慢用意识之手卷起层云。
她要做的事,哪怕只有一点,也要将这点能量放入自己的意识中,焙炼成冥冥仆从。这种想法,不可谓不大胆。而西亭本身,也全无底气。用神圣之能量锻炼死灵法师之仆从,即使只是这么想,也是一桩突破魄力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光逝去。
西亭跌落,竟然骨骼尽碎。
马修慢慢走进来。西亭看着马修。不言不语。
似乎,马修很少睡觉。西亭觉得。
“这样有意思吗?”马修说。
西亭眼神没有变化,她已经不愿意跟他说什么了。而他,最近似乎很喜欢废话。尤其是读教典的时候。
马修单手拍向西亭后背,轻轻一抓。西亭毫无反应。她已经无法感觉。
下午,西亭被安放在教堂的一座偏殿中。这里有数个小池,池中死有温泉,团团翻滚。西亭正被放在其中一个温泉中。西亭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被无形的暗手在慢慢的抚摸,重续。
池上,马修读着教典:“背叛吾神者永远的背叛。信仰吾神者永远的信仰。忏悔并非能抹杀过错,无法得到**的救赎,但能得到灵魂的勇气。西亭,没有人是无暇美玉,但在灵魂上,一次的背叛吾主也足以入地狱。”
随便吧。西亭想。
西亭安然入梦。
岁过。
圣元998年。
春日,铁澜江化冻。如巨蟒蜕皮,浩大壮阔无比。巨大的浮冰飘摇着,霸道的在河面上横冲直撞。冰沫激扬,残渣乱飞。即使再大胆的船家也不敢再此时过河,因为那已经不是炫耀技术的范畴,那是送命,是自杀。
不过,此时,倒是好精致。
有些有雅兴的人,倒愿意穿上皮衣华服来这里站一站。
但是,数日来,他们看到了有修者踩着浮冰跳过河去。
莲娜婆婆收到了李唐林的信。
李唐林约定在二月末,于天京等待她。
莲娜婆婆向来护短,接到信时,恨不得立马杀向教堂。但是,由于海加教廷节日间,事物重大繁琐,又有很多仪式需要莲娜婆婆亲自主持。而且,冰洋之下的逆神者有活跃的迹象。所以,尽管莲娜婆婆心急如焚,也只能于此时赶到。
与她同行的是卡比特和丽娜斯。
浮冰之上,丽娜斯坚持独行,却险象环生。踩滑踏空,屡屡出现。莲娜婆婆鹰起飞落,每次都于河面上救起丽娜斯,只是,这样,丽娜斯浑身湿透。
瑟瑟发抖的丽娜斯被莲娜婆婆抱在怀里,用热气将丽娜斯蒸干。
卡比特轻松自如的过了河。看到丽娜斯正在对着手呵气。又是一阵失神。
同样,李唐晚风他们一行也在急匆匆的赶往天京,只是路途遥远。收到信件的时候,他们便向这赶过来,此时,也不过刚过河。
至于,袁飞。
也许是安达利尔的那一掌太过厉害,至今仍行动不便。因为,袁飞不许人治疗。袁飞心情之复杂,难以琢磨。但是,直白的说,即使治愈,必然再为安达利尔所伤。
袁飞忽然冒出个想法,何苦来?
二月中,袁飞蹒跚着推开父亲书房的门:“父亲大人,请为我疗伤。”
帕德鲁公爵会心一笑,“走吧。我的儿子。”
伍德卡拉家族的华丽马车驶向教堂。
而此时,摆在袁飞床上的正是已经被袁飞看了许多遍的信。来自天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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