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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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渐渐温暖。
矗立在天京双子广场之上,雄浑的林川大教堂如同一座充满悬崖的巍峨的大山,只能供人瞻仰却难以攀爬。
下午,阳光西斜。双子广场上人影绰绰。
林川冥羽站在教皇祈祷的房间中,面色阴郁。
“阿曼达去哪了?”林川冥羽的声音缓慢低沉而霸道威慑。
林川冥羽越来越任性了。
“西方丛林。”教皇转身走出门。林川冥羽在后面跟住。
在神的房间中,岂能议论神使。
“她去那能干什么?”刚走出房门,林川冥羽便开口喝问。林川冥羽渐渐有些气急败坏,每一句都怀有深深的恐吓的意味。
“阿曼达自然有她要做的事情,而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教皇对林川冥羽的语气不以为意,仍是风轻云淡的描述。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她在一起,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侍我。”林川冥羽声音越来越大。只是如果他肯留意的话,他的话都不会穿过方圆一步。若有外人在楼下路过,也不可能听到任何一句。这,已经是一个很暗示。
“阿曼达只服侍神。”教皇转身,渐渐走远。
对于林川冥羽,没有什么好说的。
林川冥羽双眼渐渐变得暗红,如同一只要发狂的枭兽,口中嘶鸣。
一声尖啸。
林川冥羽人如利剑,金光一道,直指教皇后背。
“痴儿。”教皇转身,停步。
声若咒。
林川冥羽凝在空中。
咣当一声脆响。
林川冥羽如同撞到石墙之上,被反弹远去。倒在地上。喀嚓喀嚓的脆响,骨折。
教皇懒得施治愈术,而且现在先让冥羽冷静一下比较好。
教皇渐渐走远。
林川冥羽双眼无神的被两个小教士抬着推开一个大门。噗通,林川冥羽被扔在池中。如乳一般的液体慢慢将林川冥羽淹没。
许久。
“阿曼达!”
中夜,明月高悬。林川冥羽忽然从梦中醒来,跳出池水。惊恐的站在池边,他的伤,已然痊愈。
林川冥羽极度失落的看着周围阴暗的布置。
装修简陋的房间中,除几个水池外,竟空无一物。
月光下,林川冥羽看到池中一个人泡在水中,而那人竟然如此的像是阿曼达。
“阿曼达。”
林川冥羽慌忙跑过去。
极度失落。虽然池中睡着的也是一个美人,只是,她与阿曼达的风格相距甚远。
为什么我会把她认成阿曼达呢?林川冥羽不禁想到。慢慢看下去,淡淡的五官,精致的脸,皱起的眉头。林川冥羽渐渐看的出神。
“你是谁?”一声呼唤。
西亭终于想到,那绊倒自己的正是一丝游云,在尼古拉教皇略略治疗了她的骨骼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的去追逐那游云,以求掠住那游云来构建自己的冥仆。只是,跌落,再次发生,而从云间跌落的痛苦,不堪回首。
正应了人间那句老话:没有受不了的罪。
此刻,疲倦已极的西亭仍然睁开眼,一个英俊的男子正立在池边,恍惚的看着自己。

清朗的声音犹如一道钟声,将林川冥羽敲回现实。
“我是林川冥羽。”林川冥羽说。
林川冥羽忽然明白。之所以刚才会误将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认成一个,正是由于那眉头间挥手难去的忧伤。
“你跟林川佟什么关系?”西亭问。
“我是他的哥哥。“林川冥羽如实相告。
“他哥哥?”西亭总是想不起来这中间有什么关系,不过印象中她觉得这个林川冥羽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看出了西亭的疑惑。
“我是林川之王!“林川冥羽说道。气势使然,此话一出,室内直如红日初升,豪气万丈,包揽万物,无法阻挡。
“哦。”西亭回答,林川之王什么的跟她没什么关系。而且,她也不是很有皇帝的概念。莲娜婆婆更不可能有什么对皇帝敬畏的心得告诉她。
“你是谁。”林川冥羽想想这句话对西亭说也是没用,又心平气和的问西亭。
“我是林西亭。”西亭说,自从知道母亲姓林,西亭便将自己改叫林西亭,而且,既然林川冥羽刚才什么都没做,又浑身湿漉漉的,大概也是刚遭受过痛苦,同病相怜的西亭倒是蛮同情眼前这个有些憔悴的男人。
“林西亭,林西亭?
林川冥羽总是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清风西亭是你什么人?”林川冥羽终于想起,以前正是马修要自己通缉的那个小女孩叫清风西亭。而且,林川武赫还说过,在清风西亭和西方丛林上藏着一个大秘密。那个秘密差点让自己成为殉葬者。而教皇也没有吩咐过自己做什么事情。一时间,前尘往事回忆在林川冥羽眼前,林川冥羽渐渐摸到了事情中隐藏的关联。
“我以前叫清风西亭。”小西亭不知道为什么林川冥羽会那么激动,而且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仍然选择如实相告,毕竟刚才林川冥羽也没有隐瞒他是林川国君的事情,虽然,他当时显得是那么的狼狈不堪。
“果然是你。”林川冥羽不禁有些喜极。
西亭不明所以。
“既然西方丛林的事情跟你有关,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什么西方丛林,什么秘密,我都不管,我要阿曼达回来!”林川冥羽说着便抽出佩剑。
“一副皮囊而已,何必这么牵挂。”尼古拉教皇突然出现在池边。
一双老眼却并未昏花。
林川冥羽宝剑高举,正要刺下,西亭已经认命的闭上眼睛,这些日子被痛苦折磨的她对生,眷恋不多,对死,亦畏惧无几。
林川冥羽看着尼古拉教皇,这一剑在空中犹疑不觉。
“阿曼达“林川冥羽高喊着一剑刺下,尽管他明知道这一剑终究会被教皇拦住。但是,他那心中的**,又如何扑的灭。
宝剑,无声无息碎掉。
教皇转身走出门。
林川冥羽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无形的手慢慢拖出门去。
空旷的房间中,只留下发闷的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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