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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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宴会的这些人都是王公贵族,所以他们会有很多奴仆服饰,虽然风花楼的会场很大,可是还是不足已容纳这么庞大的侍从队伍,因为一个贵族基本都会有三四个侍从及保镖,这还不算那些车夫以及小妾。所以,那些侍从就没有被允许进来,不过小妾还是被允许的,当然陪叶草一起进来的紫嫣紫绸被叶草说是自己妹妹而进来,可惜在别人看来就是寻生的小妾,因此很多人为叶草可惜。
他们都是很会在物质上享受的人,每天吃吃喝喝,打打牌,骑骑马,散散步,聚聚会,跳跳舞……总之都是拒绝用意志来控制生活的人,追求自由,追求没有束缚,都是绝对的自由和没有束缚,不喜欢劳动或者说是能做一份想做就做,想休息就休息的事。也许他们有精神生活,可是那生活很肤浅,很肤浅。
如同现在看精灵表演的贵族们,他们不喜欢花太多的心思去思考舞蹈和音乐里蕴含的东西,他们喜欢看女精灵的美丽身姿或者男精灵的潇洒俊俏,至少这样的人占他们中的大多数。
精灵族人的表演完了以后,大家开始四处走动,找熟人叙旧,找美女搭讪,找人喝酒……当然其中那些当权者很尽责的记住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们开始上二楼,因为在二楼有创世神教的主教等着他们,为他们所签订的合约做公证。之所以找创世神教的主教公证,是因为基本上没有人敢与创世神教为敌,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国家敢把已经在主教面前签下的合约当废纸,违反合约或者违反后敢不接受惩罚。
这也是今天晚上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解决各国之间的矛盾促进各国的合作互助。如果两个国家之间因为边界问题而争执,那么可以让创世神教来评判,然后订立协议。
不过这个大陆还是有战争的,就如同杉卡国这些年来灭的那些国家,因为杉卡国没有和那些国家签订什么协议,仅仅只是想打了就打,至少也是没有在创世神教的主教面前签订协议,所以创世神教没有理由介入。
国与国之间都是为了利益而相处的,所以经济来往也是很正常的事,这次因为魔族和兽族的加入,使得很多国家都希望能从这两个国家得到点好处,至少能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至于在以后的经济来往中占不利地位,何况这两个国家的背后有很多在人族世界很有影响力的国家和组织支持。
所以舞白纱很忙,魔族的外交官也很忙。
寻生和紫嫣紫绸也比较忙,寻生是为那些上来拉关系的各国贵人而忙,紫嫣紫绸则是与那些来搭讪的蜜蜂或者贵妇人而忙,当她们两个主要是替叶草忙。这样的宴会,寻生和叶草就因为要把自己的喜恶抛弃,即使碰到让自己讨厌的人也不能直接赶走,当你不断遇到前来搭讪的人都用同样或者不断的被人询问同样的几个问题时即使你很烦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被人认为是很没修养。显然,对于寻生叶草他们来说,与其说些无聊的话,不如保持安静,与其相互问答些没营养的话不如默默不语,静静喝酒,无声的交流是一种艺术。
相比较而言,找白夜雪他们三个人就很少了,黑夜太冷,玫瑰血让知道她的男贵族们感到害怕,白夜雪则用很直接的方式回绝那些想要通过他拉近与龙族的关系,或者想要和他约战的人。他的理由很简单,他离开龙族很久了,也许以后都不会回到龙族,至于约战的人,当然这些人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和白夜雪探讨武学,也许他们本人的确有些能里,可是白夜雪能感觉到他们的实力很差,至少比白夜雪自己的实力差了很多,于是说他不会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比武。很直接,很绝缘,所以他们三个人可以在场边的一张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喝着酒。
可是寻生和叶草却做出不冷眼对笑脸的事,所以他们很忙。而在这个时候,轩辕龙来找寻生,说是叙旧,说些事。寻生跟着寻生到了二楼一个露天阳台座位上。当然寻生在离开的时候,对不远处的白夜雪发出了让他照顾下叶草的求救信号。叶草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公主,且她很善良,所以她很难应对那些摸爬滚打多年的交际高手们。
二楼,阳台,酒桌旁。
“那个魔族的紫发女人就是凯瑟琳?”寻生问轩辕龙,寻生看到在他离开叶草的时候,那个女人走到叶草身边和叶草谈论起来。
“不错,她也是地球上来的人。而且她也是这次代表魔族参加比赛的人。”轩辕龙回答寻生。
“很厉害吗?”寻生继续问。
“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很厉害!”轩辕龙的话很容易让人理解为不是一般的厉害,而寻生也差不多是这样理解,只是他的这个不是一般特指凯瑟琳拥有很特殊的能力,当然这是确立在不怀疑轩辕龙的话的基础上的。
“你找我,具体是什么事?”寻生很直接。
“听说你是孤儿?而且你的愿望就是想知道人活着是为什么?”轩辕龙问。
“不错。”寻生不奇怪他能知道这些,而且寻生也不觉得这些事是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曾经也跟你一样活得很……恩……应该用天真来形容或者说是幼稚。当然像你现在就是活得很天真,因为我改了,所以我曾经活得很幼稚,而你还没有改,所以你现在就只能说是天真。”轩辕龙展开话题。
“你确定你知道我的想法?”寻生问寻生。
“我也曾经坚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不喜欢虚伪,做作。做人不能自私,做事要认真负责,任劳任怨,吃亏也是一种福,不做一个肤浅的人,用自己的头脑去分析社会上的道德,然后努力遵守被自己认可的道德,去认识周围的人,只愿和那些被自己认可的人接触……一句话,活得很理想。”轩辕龙从侧面回答寻生。
“很像,却又不完全对。因为我们对道德的分析不一样,我们对这个社会的认可以及遵守那些认可的道德的底线不一样,简单的说就是我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在灵活与死板,自私与付出,权利和责任之间的衡量标准不一样,所以我们的想法也不会是一样,最多就是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都活得很理想。”寻生解释。

“另外,我想我们都不是那种有能力在社会上活得很好的人,或者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在那里的人。我们都是穷人,可是我们没有很好与地球那个社会很好融合的能力,我们如果进入社会就会碰到遇到不幸。因为我们不是那种科学狂人,他们虽然也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因为他们有才,有真才实学,所以他们可以活得很开心,因为他们的真才实学能支持他们继续活在自己的理想的世界里。可是我们不能,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才能,我们的学习也不行,不能进入好的高中,好的大学,只能去一个不好不坏的学习环境。”轩辕龙喝着酒说这话。
“这点我认同。”寻生承认。
“可是,不同的是,你是孤儿,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我也知道没人关爱是一件更可怜的事。不过你应该想到,当一个非常关心你的母亲,很关心的询问你关于你对未来的打算,可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时,而你又不想欺骗你的母亲或者不想看到她以为自己没有做到自己说的那样时的失望神情时,你会有多痛苦。”轩辕龙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
“的确很痛苦。”寻生能想象得出这样的痛苦,如果他爷爷还或者,他的确也要为他爷爷养老的钱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当然不是他不想或者不会赚钱,只是他不喜欢那么急切或者强迫改变自己来适应这个社会而赚钱。除非寻生运气很好,遇到一个贵人,给他一份很好的工作,就像一个出生在富贵人家的小孩子一样,不用为生活担忧或者突然中了彩票,这样的概率很低,低到寻生对自己的人品担忧。
“而且你还应该体会到,你身边的人绝大多数都不是跟你一样的人,他们很现实他们不喜欢思考这些,就如同我们所说的他们活得很肤浅,可是物以类聚,他们相互之间会有很多快乐,会产生他们这种人之间的友谊。而我们则因为坚持我们的理想生活而活得独孤。当你在和别人谈论问题时,因为受不了他们的肤浅或者尝试让他们中某些人了解你的时候,往往都是被他们嘲笑或者不认可,你会觉得很失落,很痛苦。可是只要你放下你的理想生活,你就能和他们一样,活得很现实很丰富,不孤独。”轩辕龙说。
“的确这样,这就是理想生活的代价。”寻生说。
“当你看到那些家里很有钱的同学和其他同学很开心的一起玩时,而且他们都是开朗的人,虽然他们并没有想我们这样活得很理想,可是他们却比我们快乐。也许他们想法很肤浅,可是他们却不是让人讨厌的人,而且因为他们有钱,他们有大方,他们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围绕,而那些人又不是为了他的钱,只是因为和那些有钱人在一起好玩,当然那些好玩是建立在钱上的。在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我们在为自己的穷找理由,找借口或者在为嫉妒那些有钱的同学找借口,因为我们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有钱,在物质上生活丰富,我们就只能在精神发展,然后说他们肤浅,即使他们真的肤浅,而我们事实上也只是嫉妒他们,仅仅只是换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而且我们所构造的理想生活是那么理想,就像是一个白日梦,这白日梦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帮助,仅仅只是对我们自己有点安慰的作用。与真正哲学家所思考的东西相比,我们的白日梦又显得非常肤浅,所以我们什么都不是,仅仅是在自欺欺人,我们很天真很幼稚,我们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轩辕龙说完苦笑,除了没有眼泪,寻生觉得轩辕龙就是在哭。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你没有一颗坚定的心,你无法将自己理想的心坚持下去,也许你说的那些自欺欺人的理由是真的,可是如果你再仔细深入想想,你所说的也能成为你摆脱自己坚持的理想生活的借口。我们并不是不能与这个社会融合,除非你的理想生活是纯天国式的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也就是我刚才说的,你对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那个标准衡量得不够,否则我们都能在这个世界找到我们的位置,以我们理想的心。孤独是肯定的,因为我们理想的心不允许我们过肤浅的生活,可是我们迟早能在社会上找到与我们同样坚持理想的心的同类,他们就是我们的朋友,或者找到那些活得很真心的朋友,虽然他们没有理想的心,可是他们和我们有很多共同点,而且他们并没有过肤浅的生活,仅仅不喜欢思考深沉的东西,没有可坚持的理想的心。这种朋友就是白夜雪那样的朋友。”寻生回答轩辕龙。
“就算如你所说,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做一个像白夜雪那样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理想的心。我们坚持下去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能成为哲学家思想家?可是感觉不快乐,给你孔子那样的荣誉,让你拥有尼采那样深沉的思想又能样!我们坚持理想的心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活得快乐吗,如果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坚持!”轩辕龙说。
“按你所说,你的确不用也不应该再坚持你所谓的理想的心,因为你不能从理想的心中感觉快乐,也许这也就能反映出你产生理想的心的真正原因就如你自己所说的,只是自欺欺人,当你明白时就不用再坚持了。可是你不是我,所以你的理由并不是我的理由,你产生理想的心的原因并不是我的,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差距。所以,也许我们理想生活的形式是一样的,可是我们的本质是不一样的。也许,你该多看些书,当然我说的那些书不是你盗版的那些诗词,小说。其实你也挺肤浅的。”寻生最后给轩辕龙下了一个定义,肤浅。这直接否定了轩辕龙从前所坚持的东西。
“好好!真的很好,我真的想看看你能将你理想的心坚持到什么时候。我真的很期待!”轩辕龙拿起一瓶刚开瓶的葡萄酒一口气喝下,大笑着,并没有生气,他也是真的想看看寻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也许就是轩辕龙对自己曾经理想的心的一种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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