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雨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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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教是中国道教后期的两在派别之一。创建于金初,创始人为王嚞,号重阳子。在金元之交,直至南宋覆灭的数十年间,因为成吉思汗接见丘处机而达到鼎盛时期。入明以后,步入衰落时期,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分裂为“七真派”。即宗邱处机的龙门派,宗刘处玄的随山派,宗潭处端的南无派,宗马钰的遇仙派,宗王处一的嵛山派,宗郝大通的华山派,宗孙不二的清静派。其中以龙门派势力最大,传播的中心在江南,而仇世家族的武功则出自于这一支派。
李一笑已经晕厥了两天两夜。这其间,仇雷霆找来了龙门派的另一位不出世的传人闵常青前来医治李一笑。他是仇雷霆八拜之交的兄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据说已练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闵常青虽然比仇雷霆大了五岁,可看上去比他还年轻几岁,脸色红润,慈眉善目,鼻梁高耸,胡子足有半尺长,就像那老榕树的根须,随着言行而飘动,煞是好看,很有一代宗师的风范。李一笑此时若是看见他一定会觉得难以置信,因为这个闵常青他在吕清雨家里见过不只一面。不错,闵常青就是吕清雨的外公。
闵常青在这里看见李一笑也是颇感意外,不过他并没表现出来。
“老哥哥,你看出了什么?”坐在床前椅子上的仇雷霆见老哥哥替李一笑把过脉后就坐在床边沉思默想,不禁有些着急地询问。
“这姓李的青年确实是身具千年难得一遇的九龙脉,身上埋藏着未知的巨大力量,一步走错就会踏入黑暗的邪道。”闵常青从沉思默想之中回过神来,手掌上发着白光,在李一笑周身经脉来回地移动。
“那依老哥哥看,他右手掌心上那个九宫八卦阵图刺青是否就是传说中封印生死门的五色彩石刻印成的玉块?”仇雷霆小心翼翼地又询问。
“毕竟那也只是一个传说,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依据天空出现由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组合而成的九宫八卦阵图,以及你所亲眼目睹他一掌拍打下去地上就幻化出一个九宫八卦阵图,这倒符合传说中惊现生死门的叙述。”闵常青收起了玄功,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静,至于他内心是否如表面那样平静谁也看不出来。
“现在如何处理这件事?”仇雷霆更加小心翼翼地询问。
“一切顺其自然吧。”闵常青把目光落在李一笑身上,站了起来,不再说什么就离开。
仇雷霆知道老哥哥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也不出言挽留,坐在床前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BJ市。华大校园。
吕清雨上完夜自修独自一身走到通往女生宿舍大楼的小径上。她的身材很不错,既不高大,也不瘦长,既不矮小,也不肥胖。她不管穿什么衣服,配她丰盈袅娜的身材,总是那么合适,那么好看。吸引人的,还是那缕缕柔软的碎发衬托下的俊秀面庞。当她笑时,被睫毛遮住的清澈、聪慧又略带忧郁的眼睛仿佛向外辉映着难以形容的柔和光芒。当你在心里赞叹时,从她愉快、满意,还有点顽皮的神情里,你还能看出,她知道你在想什么。
吕清雨刚走进三楼的宿舍,一位舍友就对她说:“清雨,刚才你外公打电话来,叫你回来后按这个号码给他回电话。”
吕清雨放下书本,接过舍友递过来的纸条,走到电话前拔通了电话。
“外公,我是雨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啊?”吕清雨知道外公生活很有规律,早上五点钟起床,晚上十点钟准时上床睡觉,雷打不动。
“雨儿,外公现在E城。”
“外公,是不是又有人托付你老朋友叫你去替人看病呀?”吕清雨自小就把外公当成自己的偶像,外公不但武艺高超,医术更是比那些大医院所谓的专家精湛,真正是手到病除。
“是啊,你可知外公这次看的是谁?就是我们雨儿的小情人。”
“一笑?一笑他怎么了?”吕清雨大惊失色,双手差点握不住话筒。请外公看病的人无不是病情严重,也难怪她会如此惊慌失措。
“他已经晕厥了两天两夜还没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一笑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吕清雨心里更加沉重,一个平时身体强壮的人突然病倒了,后果往往比经常生病的人来得严重。
“雨儿,你跟外公说心里话,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
“是的。只是那个笨蛋明明也喜欢雨儿,却死要面子不敢表白。”吕清雨知道外公询问这个定是跟李一笑的病情有关,也顾不了什么,尽言无隐。不过心里也有些委屈,难不成他这样一直不敢向自己表白,到头来要自己站出来向他表白?
“一笑若是真得了什么绝症外公也许有能力医治好他,可他现在却比得了绝症还严重,死是不会死,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后果就不堪设想。”

“外公,依你的意思是,一笑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对于世上有没有神佛妖魔之类,吕清雨这点倒不曾怀疑过,因为外公就是一个斩妖除魔的世外高人,而且她自己也有一身不凡的修为,只是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显露过。
“外公也跟他见过几次面,竟然不曾看出他身具九龙脉。他现在得到了封印在女娲五色彩石中的生死门力量,一身修为只怕已在外公之上。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是巧合,其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那怎么办?”吕清雨强迫自己镇定,可她的心却抑止不住在跳得愈加剧烈。
“你也不用多担心,他明天早上就会醒来,放假回来后多跟他相处。一笑现在还是凡人,发挥不出生死门的真正力量,外公暂时控制住了他体内那股强大的煞气,只要他不受到强烈的刺激,蛰伏在他体内的恶魔就不会那么快苏醒。一笑现在已成为三界的目标,他现在虽是凡人,一般的修真者还是奈何不了他。只是雨儿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人伤害到你。外公之所以能暂时控制住一笑体内那股强大的煞气,是因为他内心还有很多牵挂使他不会丧失理智,而你就是他最大的逆鳞。他若看见你受到了伤害,到时放眼三界只怕都没人能耐得了他。外公现在要到昆仑山一趟,看看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在不伤害一笑的情况化解他体内的那股煞气,使他能走上正道。你要记住外公的话,好好照顾一笑,好好保护自己。”
“外公,雨儿知道了。”吕清雨听外公说自己在李一笑的心里占据有这么重的分量,心里美滋滋的,一颗砰砰跳的心总算略微平静。
“唉,那个笨蛋现在还沉睡得像个死猪,哪里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雨儿在替他担心。”吕清雨放下电话,有些欣喜有些抱怨地想着。她深深地吐了口闷气,抑塞不适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甩甩柔软的齐肩碎发,浅浅的又显得有点羞怯的笑容在她俊秀的面庞上荡漾,使富有个性的她更美更动人。
“看你笑的,是不是想到了梦中情人?”舍友何芳见吕清雨眼神笑意飞扬,开玩笑道。
“你说什么?那有的事。”这句随口的玩笑歪打正着,吕清雨心剧烈地跳动一下,脸上着了火似的。她见何芳没有发觉自己的羞窘,不禁松了口气。
“是又怎样,我就经常在想我的梦中情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也跟我想他一样在想我呢。”
何芳的大方倒令吕清雨颇不好意思。她呆呆傻想了好一阵子,又想起现在正睡得像死猪一般的李一笑,轻轻地笑了。一想起他,她的脸骤然发烫,心脏猛烈地跳动,两眼里迸射出道道星光。她想,明天早上打电话给他。
吕清雨跟李一笑小学至中学六年都在同校,在平常的交往中,她并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只是觉得他很乐观、锐气,很有才华。让她至今难以忘怀的是,在初三那为中考埋头苦读的一个夏日黄昏。
校园里很安静。她走出一似中世纪的古堡庄严肃穆的教室,来到走廊边透气。在走廊栏杆尽头李一笑眺望的身影把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看到的是怎样一个风景:安静的校园,孤独的夕阳,一个孤独的身影笼罩在夕阳光辉中,深邃的眼神是那么专注。他的孤独和她的忧郁,似乎含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带着悠远如梦的美感,在夕阳的光辉下,感到分外宁静。亦有一种热诚而真挚的情意。把人的思绪引回到过去那些幸福愉快的岁月。远处传来渺渺歌声:“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一幅独特的风景。
吕清风那不知疲倦的心跳简直停止了“突突“的声音,直到李一笑转身走进教室为止。她从未有过类似的感觉。她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时光将她带入一个灿烂的季节,如同明媚的春光温柔起来,多情善感起来,朦胧的世界在眼中也愈加清晰明确。
李一笑一下子在她眼中全变了:沉默中却明明透着一股锐气,他的爽快、乐观,甚至羞怯的样子犹如一簇火焰,点亮她的双眸;而他那深邃的双眸令她感受到一种温情,深化她冰封的心扉。她心底雪花般的沉寂,一任青春期的火喷涌在四季的边缘,激荡成狂野的心情。
她心里开始隐隐约约地盼望着、期待着。那片属于她的平静天空,开始阴晴不定。他的灿烂笑容,是她的明媚阳光;他若是闷闷不乐,她的心便沉阴雨下。
后来在无意之中看到一本杂志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她牢牢记在了心里:“在很久以前,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目光,点亮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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