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九 金銮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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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金銮风云
早朝如期而至,一干文武大臣尴尬站在那里,似想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
心中都非常着急,孩子已经被关进大牢三天,不知西门匹夫是否详加照顾。若是受到一丝委屈怠慢,必将西门匹夫碎尸万段。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老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今天份外动人。
皇帝坐在位子上苦等良久,见无人奏请,便点名问:“九门提督可在?”一连两边无人应答,朝堂之下群臣猜测,明明西门杰在皇宫,为何皇帝还要宣召。莫非此中有何变故?
一旁的太监连忙附在皇帝耳边说:“万岁爷,宫中正在救治的便是九门提督西门杰。”
哦!皇帝这才想起三天前,闯进自己书房的狼狈男。
自己不是派他去查抄民生报馆吗?他怎么弄得满身是伤!等等民生报馆,这个不就是两位皇子最后出现的地方,皇帝稍加留心便把这些事情串联,吏部胡言不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吗?那么朕的皇子哪里去了!总不会把两位皇子给关了。
“吏部尚书何在?”
胡言听皇帝点自己的名字,便立刻行礼说:“臣在!”
“我且问你,三日之前是不是九门提督去查抄的民生报馆?”
群臣听皇帝这么一说,立刻一个肃静,心道终于点到点子上。怎么现在就开始洗牌吗?不知道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胡言心中一惊,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事后胡言去打听,却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怪西门杰保密功夫做的太强悍,只能从侧面了解到好似在民生报馆内抓出一些大人物家的公子。
胡言内心的小算盘开始盘算,朝廷各党派早就壁垒分明,自己是个骑墙派,那边势大便依附那边,拿到报纸后,胡言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自己能捉住这个机会,那么就能在清流与阉党之间再建一个新党派,就叫他保守党吧!既然再民生报馆内捉到大员的公子,那我就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
胡言下定决心后便说:“启奏皇上,九门提督的确去民生报馆内查抄,并且听说在报馆内与某些大员家的公子发生冲突,这才满身是伤,昏迷多日!”
哦!龙颜震怒,皇帝最忌讳什么,就是忌讳你背着他,在他背后搞小动作。有什么不当面提,反而在背后指手画脚,这算是个什么事。
“到底是谁家公子,竟然敢妄议朝政,还不速速说来。”此刻皇帝倒是真动了怒,自己的两个孩子失踪,别人家的孩子搞小动作,怎么也不让自己省心。是不是朕最近太仁慈,看来需要拿掉一部分人的脑袋,让大家都清醒清醒,坐朝的他还姓朱。
胡言终于做出让自己遗憾终身的举动:“启奏圣上,这些刁民都被西门杰所擒获,现关在大牢之中,陛下圣明何不在这庙堂之上亲断此案,谁是谁非,谁清谁浊自可一眼看清。”
皇帝也是心中有火,同时又闲的蛋疼,便应允胡言的要求,同时做好杀掉一批人的心理准备。
太监下去传圣旨,命殿前武士前去牢房提取一干人犯,在皇宫救治的西门杰也被抬到御前。
西门杰见到一个个平时自己只能仰视的大员,腿肚子开始哆嗦起来,看来今天自己命不久矣!
猜测出事情缘由的何谨,心中偷笑,傻人见过多了,没见过这样扒坑埋自己,还埋的那么高兴的。心中开始计算一会自己应该怎么进退,才能把掉进坑里的人身上的土踩实在。
雷家啊雷家!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棺材!见第一次升官,再见可就发财了!雷枫这个黄毛小子要是晚来这么一天,这场浩劫也就烟消云散。没办法命里该有,非找上门往兜里塞,塞的可是金子!还是能下金蛋的那种。
稍顷,殿前武士古怪的汇报说:“回禀陛下,一干人犯带到,只是…!”
还没说完便被胡言打断:“只是什么,还不快宣。”胡言把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给抹杀,小老鼠眼中却满是幸灾乐祸,看看谁又要倒楣。
昂然不屈的两个少年,原本有些混浊的眼睛,经过几日牢房的生活越发的清明起来。

三天三夜的牢房生活,让一些憧憬的少年看到现实生活的残酷,他们吃馊饭,睡稻草,看周围的犯人是如何把人性的丑恶无限放大。
这些是平时在书本上根本不能看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在这小小的牢房内,便目睹如此人性的不堪,那民间呢!
皇城根下尚且如此,皇城以外呢?无聊的时光足够这些少年思考一切,这是场灾难,也是一分财富。
大皇子!二皇子!六部尚书家的公子!京城大员们的公子,最后走来一个带着猪头面具,但是身材衣着很像自己的孩子,胡言联想到什么,感觉天旋地转,保守党不存在,保得保不得脑袋都还另说。
皇上疑惑,去天牢提人怎么把自家的孩子给提来了!等等!三天前!民生报馆!牢房!皇帝感觉脑袋有点眩晕,莫非西门杰这个白痴把两位皇子给抓进牢房关了三天!!
经过牢狱之苦的少年们,衣服肮脏,头发凌乱,脸上还有黑一块白一块的污渍,但个个眼神清明,精神不错。
“(孩儿)臣等叩见(父皇)陛下。”少年郎行礼后,又悄然的相互看了一眼,也许他们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三天。
满朝的大员们心痛的上前端详自家的孩子,一身的怪味,看样子这几天是受不少的苦!
皇帝站起身来指着胡言问:“这就是你所说的刁民,怎么还有你家公子!胡大人可真是大义灭亲啊!”
胡言也是气急败坏,看着地上的西门杰吼:“你怎么办事的!怎么把群臣的孩子都关进监牢,你想造反不成?”
西门杰百口莫辩,俺抓了人不是来见皇帝了吗!这不是自己弄得伤太重,血流太多,不才醒吗!碰到个混蛋太医又冲我脑袋一药箱子,我现在还头痛呢!
“恐怕不是西门想造反,是有些人意图不轨吧!”何谨那不阴不阳早就该死的声音,就这么恰巧在金銮殿上响起。
一众群臣一呆,便都看向胡言,假如眼神能杀人,胡言早就死了千万次。
官场难免树敌,政见不同,利益不同总会有那么点冲突。所以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你手段如何卑劣,不能祸及家人。
像胡言这次事件,他可就触动这条潜规则。
胡言连忙分辨说:“我儿子也在其中,这根本就是个意外。”
“意外!”何谨步步紧逼:“是你向陛下举报民生报的吗?”
“是,但是民生报…”老辣的何谨根本不容胡言说下去,继续问:“是你指使西门杰去抓人的吗?”
“是,但我没有让他抓各部的公子。”
“事实已经如此何容你再狡辩。”何谨抱拳行礼说:“陛下事实已经清晰,胡言意图不轨,借民生报扰发事端,辜负陛下对他的信任,指使西门杰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说完便跪下:“奴才恳请陛下重处别具用心之徒。”
大员们倒出奇的默契,一起跪下全票通过。
胡言倒也不冤枉,这可是第一个被清流、阉党、中立派共同痛恨的一个人,做人做到这份上,也该死而无憾了!
陛下盛怒,正要开金口,太子叩首说:“陛下儿臣觉得不该将胡言处死!”
恩?众人疑惑,不明白太子这唱的是哪出。
“儿臣以为胡大人所犯之罪不足以死,发配到京城西门当个城门军便成!”
心够狠的!这可比死还难受,曾经权倾朝野,现在去守城门。荣华不再,生不如死啊!
皇帝眼睛一亮,这孩子有进步。
二皇子也叩首求情说:“孩儿恳请父皇饶过西门杰。”
这孩子又有什么想法?有了大皇子的先例,皇帝倒不太吃惊。
“孩儿想出任九门提督,西门杰去职留任,帮助孩儿好好操练士兵。”
这个更狠,把人留下条命,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还不如来一刀的痛快。
准奏!今天的早朝可谓是风云迭起。何谨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包包里的金子可就要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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