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书房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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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很大,甚至比令李煜感叹的卧室还大,还精美奢华大红的波斯地毯铺满整个约五十平方米的空间,一个个长条形楠木书架摆满了,李煜认为非常值钱的善本书把诺大空间巧妙地分割成一个个小功能区。
李煜慢慢棉软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着,感慨李煜的心思都放在这个书房里了。书房里有小憩的短榻,茶具具全的会客室,更少了豪华的黄梨木书桌,书案上有挂着各式毛笔,砚台,李煜喜欢的宣纸,却没有椅子,该是椅子的地方放着一块毡子,全王府,李煜就没见过椅子。
周宗就坐在女婿王爷案子对面笑眯眯看着李煜。李煜一笑,岳父,女婿单独会面,周宗不搞虚文,正合李煜心愿,他烦透了。
“王爷是不是该召见参与银票生意的商人了?他们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周宗提醒李煜,女婿本来天不亮就急着见,如今这么长时间不提,许是忘了,周宗想。使他吃惊的是李煜吐出两个字:“不见。”
周宗感到奇怪,王爷本来……
“本王想明白了,现在见他们,不是说些莫名其妙的奉承话,就是问一些古怪的问题,这事还得岳父操点心,和这些首倡者商量着办,拿出初步的章程:包括商人投资的规矩;准入,退出的规矩;钱庄分布的具体位置,从业伙计的挑选,以及向商家的推广,记得是向商家推广,而存单则是向普通老百姓推广,银票只是对商家开放。”
李煜郑重地告诉周宗,“等你们弄出点头绪,本王再露面为好。”
周宗点点头:“王爷的确不能善听善见。”
“还有情报系统的事要拜托岳丈。”
“老夫明白。老夫只管替王爷赚钱,”周宗晃着面团团的脑袋笑,“商铺的事,老朽已经有5,6年不管,都是族侄鲁平打理,情报则是健行在做
“岳丈信得过的人,本王也信得过,他应该是个可靠又能干的人吧?”李煜微笑。
“当然。不知王爷如此大费功夫,是想对付谁?”
“不是一个人,”李煜叹道,“是一群人,一群非常优秀的人。”李煜一想起要和赵匡胤这样的牛人,还有由赵光义,赵普,潘美组成的精英团队对抗,就底气不足。
“王爷,可是胆怯了?”周宗瞅见李煜不虞,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是啊。”周宗这样的老狐狸父持面前文过饰非,只能让对方感到在侮辱他的智慧,不如痛痛快快一舒胸臆。“我唐疲弊,北有大周虎视眈眈,南有吴越作祟,想想杀条血路,一展雄心,何谈容易……如果不是还有时间布置,本王早就带着娥皇逃之夭夭了……”
李煜叹,周宗静静听着,猛丁顶了一句:“天下虽大,若被他人一统,又能逃得几时?”
“海外有仙山。”李煜道,这是他潜意识里早已打定的注意。时下中国人对于出海流洋有着天生的排斥反应,李煜却没有,现今的台湾是一个荒岛,除了商旅临时停靠,和打猎为生的高山土人,根本就没人居住,且现今的日本,东南亚诸国孱弱得很,对中国这个庞然大物畏之如虎,南唐虽弱,要扫平东南亚却也不费吹灰之力。在李煜看来,与其在大陆上与赵匡胤这样的牛人死磕,实不如海外建国来的容易。
“逃遁海外,只是不得已的办法,不到最后关头,绝不可为。”周宗摇摇头,“王爷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我等祖宗灵柩俱在中华,岂可轻抛?况就像王爷所言成败只在五五之数,但有水军沿江布防,北敌想打来也恐不逮。”
“本王只是一说而已,”李煜一笑,他不过是在周宗面前发发牢骚而已,真要他不战而逃,他还不服气呢。马上崩紧面孔:“岳丈可知赵匡胤此人?”

“赵匡胤?”周宗面露惊讶之色,“知道,王爷问他什么意思?”
李煜点点头,老丈人到底知道老赵,“先说说对他的情况,原因,一会再说。”
“是,赵匡胤此人,老朽知道的还是不少,这个人倒真可称得上英雄豪杰,为人豪爽,见识颇高,其人甚是克己,对人却极为大方,对待商人也宽厚之极,从不肆意苛刻,且勇猛善战,在军中,民间威望极高,也甚得周皇器重……”周宗说着瞥了女婿一眼,这些品质他都没有,阴谋诡计倒有一堆。老赵人品不错,武将出事,文治功夫亦有一套,李煜蒙难是他弟弟赵光义干的,与他无关。
李煜哼了一声。
李煜哼是不服老赵的见识并不高,有名的雪夜决策,就是决定先扫平南方的唐,汉,吴越,再对付沙陀北汉,鲜卑。事实上,在后周、宋初时江南之南唐、吴越两国早已开始不断输送大宗财富给后周与北宋政权。所以赵匡胤所说的为战备军需而消灭两国的理由是不能成立的.而他建立封椿库的第一目的是想赎买回十六州.然终北宋之世,实际上并未全力收回失地,熙宁时期的宋廷反而割让七百里地以和辽。可见先南后北不过是赵匡胤欺软怕硬的遮羞布。由此也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始终挥之不去的巨大威胁,给中华民族带来深重灾难。首倡先南后北“襄赞定策”,历史评价甚高的赵普的历史作用,应当另作评价了。
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就凭这个理由,俺让你当不成太祖,你就该没有意见!李煜暗暗给自己打气。
“就没有说他出生时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体有金色,三月不变?”
“哪有这种事?”周宗瞪大眼睛,“那不成怪物了?”
娘的,又是后世史官神化当权者,李煜在心里狠狠鄙夷了一顿写宋史的人,又想起一个对自己即将产生巨大影响的人—赵光义。
“岳丈可知赵某的弟弟赵光义?”
“赵光义?”周宗皱起眉头苦苦思索,“赵某倒有个弟弟叫赵匡义的……没听说有叫光义的。”周宗满腹狐疑看着李煜,李煜红头过颈,忘了赵光义是在他哥当上皇帝后,为避老赵的讳才改成光义的!这个脸丢的……
“哦,这个……赵匡义这个人,老朽知道的不多,”周宗见王爷女婿尴尬异常,心中好笑,嘴上胡乱说话,他怕女婿恼羞成怒,“只听说此人很是好色。”
他当然好色了!李煜狠狠瞪了老丈人一眼,幽怨满腹,他连你才6岁的女儿都不放过呢,俺放着太平王爷不做,整天算计搞垮老赵兄弟,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你得大便宜了,还扣扣缩缩的……
“王爷这样关注赵氏兄弟不会没有原因吧?”周宗试探着问李煜。
“你说的这个人品好的不得了的人,会在周帝柴荣病死之后,趁主少国疑之际,黄袍加身,篡周改姓,现在他们恐怕正在密谋什么时候动手呢。”李煜叹道。
周宗忽地站起来,瞪着李煜:“王爷丛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的情报系统还在你手里攥着呢,我上哪得到消息?李煜摇头:“是金龙告诉我的。”
周宗噢了一声,慢慢坐回去,他对女婿王爷金龙附体,一直有着些许的怀疑,对于如此重大的消息可信度自然会打个折扣。
李煜虽不绝顶聪明,可也没有迟钝到连周宗如此明显的表示都看不出来,告诉他自己来自1500年后的可能是不存在的,既然他对金龙这个百试百灵的借口有怀疑,只好试着讲道理。
“岳丈,即使赵匡胤不篡周,周会不会与我唐和睦相处,划江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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