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李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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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和两个心怀鬼胎的幕僚踏出郑王府大门,虽然张洎潘佑躲躲闪闪,似乎不爱同自己一起出门,李煜心中可是全被踏出牢笼的喜悦填满,六朝金粉之地——金陵,老子来了!这可是原汁原味的金陵阿,不是1500年后一边跑着轿车,一边人满为患的仿古建筑群!
李煜的好心情一点点逐渐消失,他看到了在自己院子周围晃来晃去的士兵,李煜确定他们是士兵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着写有大大一个卒字的军衣,腰里别着单刀。江南人比北方人矮小,本来没有什么奇怪,也没有什么可鄙视的,李煜自己也就一米六几的个头,使李煜心冷的是,同样个头的赵忠祥矫健的像只猎豹,而这些士兵无精打采的像群小绵羊!
身体素质不是成为一个好军人的障碍,装备同样不是成为一个好军人的障碍,是否拥有钢铁意志,铁血精神才是一个军人是否称职的关键!李煜没有阻止赵忠祥江湖寻仇,就是不想磨灭他的斗志!
回头看看自己门前棍子一样戳着的护卫,他们的精神面貌比这些兵高出一大截来,他们至少能唬倒普通老百姓!李煜原本还准备在赵忠祥带来从战场上冲杀过的士兵后,马上换掉这些护卫,现在看来他们还算精锐,南唐的士兵素质如此低下吗?
“这些兵是哪的兵?在本王门口晃悠什么?”
“他们是金陵巡城司衙门里的士卒,奉金陵府衙差遣护卫王府。”潘佑答道,他不明白刚刚喜笑颜开的王爷为什么会不高兴起来。
“护卫?”李煜冷笑一声,“这样的士兵能护卫王府?”
……
“立刻差人把他们撵走!本王不要这些稻草人在这里丢人现眼!”这些稻草人不久以后会成为自己的手下,想起这个,李煜更加怒火衷烧。
“老子一接到任命就把你们这些家伙赶回家哭鼻子!”李煜狠狠地想,心情才慢慢变好。
本来是出来找乐子的,居然寻气生,李煜自己也感到好笑。忽然他发现自己走在一条不认识的路上,而且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走,本该在身边的张洎潘佑远远拉在后边,脸色阴晴不定。
“你们两个混蛋在干什么?是想让本……老子迷路吗!”
俩人急忙跟了上来,却不敢与他并肩,稍稍差上半步,张洎飞快地瞥上李煜一眼,发现王爷脸上一片阳光,刚才阴森冷酷之色半点皆无,心中打颤,嘴里加着小心问道:“王爷恕罪,不知王爷是否现在就去秦淮河?”
“秦淮河呆回再去,我们先到附近的大街逛逛,哦不要叫王爷,你们叫本王……李总好了。”李煜嘴角露出一丝很值得玩味的微笑。
洎不明白李总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问,也许是金龙国的什么足够牛比的职位吧,他想。“李总,正阳街是全金陵最体面的街道,离的也近,我等前去一游可否?”
煜哼道,心里却又翻开了小肠子:最体面的街道是什么意思?
正阳街正对曾经的吴国,现在的唐国最高权力机关驻地,皇宫大内。当今迁都洪州是迫不得已的事,江北14州尽失,金陵除了一条长江,已无险可守,一马平川,骏马两个时辰即可踏足金陵。李璟还没有糊涂到家,合约一签,立马逃到洪州去了,金陵不安全了。
皇帝跑了,但是金陵的战略地位没有任何变化,相反更加重要了,金陵就像一个大地堡挡住了北兵南下之路,金陵不失,北兵要攻击江南纵深,只能绕一个大圈,劳师远攻。而且南唐财富八成在金陵这样一个地方,没有一个贴心人镇守,谁也不会放心,于是李煜一封王就被撵到金陵看门。明面上是器重,天知道有多少放弃的意思在里边。所以李煜在金陵不升衙醒事,不按规矩上表问候,不朝拜纳贡,怎么闹腾,李璟都宽怀的不近人情,要人顶缸,就得对人家好点,这个李璟不糊涂。

皇帝走了,旧宅变成行宫,但是正阳街这个很敏感的名字没有改变。正阳街正对着皇宫大内依然奢华如故。
李煜站在正阳街上,没有震撼的感觉。正阳街是一国之都的脸面,经过多年整修,横阔足有四十步,但是对于1500年后穿来的李煜来说不够瞧。
脚下是四四方方的青石板,已经被路人踩踏得光洁如镜,街道两边清一色的高层建筑——两层小楼。李煜知道,古代民居因为技术,设备,材料等原因,少有超过三层的,黄鹤楼高三层,才引的李白大大诗兴大发,吟出了“更上一层楼”的千古名句。
正阳街上清一色的两层小楼飞檐斗拱,鳞次至比的确难的。街道尽头就是红墙黄瓦的皇宫。李煜远远凝视着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特殊建筑久久不语,张洎潘佑也不敢打扰。半天李煜才失颜一笑:“走吧,逛街。”
正阳街两边高层建筑都是店铺,各色珠宝店,丝绸布匹店,文房四宝店,茶楼酒肆的招牌幌子一个挨着一个,万国旗样随风飘扬,商业气息非常浓厚,可是商业气息浓厚的正阳街没有李煜原来想象得那么热闹。
街道上的人流简直可以用稀疏来形容,令李煜大惑不解,诺大街道慢悠悠行走着一些人,他们仿佛与李煜一样只是闲得发慌出来闲逛。而且大都衣衫鲜亮,以文士打扮的居多,所以李煜一行一点也不显眼,如果他不是戴着黑眼罩,摇着不合时宜的羽毛扇的话。
不时有人路过身边的时候,偷偷瞥上这个显然脑子有问题的书生一眼,立刻转过脸去,这家伙是疯子,没有正常人敢惹疯子。李煜不知道别人拿他当疯子看,兀自摇着扇子兴趣浓厚地观看奇特的南唐街景。在他看来,金陵即使没有宋朝盛世时,清明上河图表现的那样熙熙攘攘,摩肩擦踵,挥袖如云,汗落如雨,也不会相差太远,毕竟南唐是此时中国商业文化中心,而金陵无疑是这个中心的中心,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李煜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奇怪,奇怪,真他妈的奇怪唉哉……”李煜喃喃自语,羽毛大扇依然呼啦啦地扇着,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又吓跑了几个行人。李煜感到奇怪的是正阳街不单行人少,小商小贩也少,不,不是少,而是一个也没有,连二十一世纪城管都治不了的小商小贩居然绝迹于此,他不奇怪就怪了。
“王爷……噢李总,咱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您不是还要去秦淮河看看……”潘佑实在受不了路人的目光,大着胆子凑到神经大发的王爷面前小声提醒李煜。
李煜心里有疑问,开口就道:“潘佑,这个街怎么这么静,小商小贩没有不说,连个要饭花子都没有,你别告诉本王,我唐富的连叫花子也没有!”
“小商小贩有,要饭花子当然有,而且还有买人的人市,不过,”潘佑指了一下街口,李煜一会我,我们,一会本王,本王的自称,他不知道怎么称呼李煜了,潘佑是个胆大如斗的人物,一急之下,干脆不顾张洎瞪眼抹脖子,什么称呼也不给,直接说道:“您看,金陵府衙的差人,这里是皇宫驰道,虽然陛下去了洪州,可皇宫还在,小商小贩,要饭花子满街逛,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都被差人赶到城西殖贩区去了,所以这里才这么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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