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中花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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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去看来人,正是才女刘梦婷!慌忙答道:“不想在此又遇上小姐!真是缘分!”刘梦婷秀眸异采涟涟,情深款款紧盯着他道:“林公子还未回答小妹的话哩!”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娇媚模样。
大门内侧楼梯口左右分别站着两位彪型大汉,正叉着手,瞪眼打量着他,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的汉子满腮胡子,一副凶神恶刹模样。所幸俩大汉只是盯了他几眼,并不说话。林中虎若无其事的抬头打量四周,二楼东南西北四面回廊,廊中四个大包厢,围成大院的天井。那俩个大汉想是大门外马车主人、楼上包厢内某富人的家丁。
林中虎径直进去,见天井处熙熙攘攘挤满了若两百多号人,前面摆了张桌子,站着一人,正是昨日被陈财撞翻在地的评书先生。
他昨日早上要急着进那桂林城,下午被陈财马车撞翻,草草包扎好伤处,急急寻得这家评书院想赚些路费,不料说的都是老掉牙、众人都听厌听腻的段子。
林中虎心想道:“去后面化装间找下老板,问问这附近有什么书纺。”当下沿墙边回廊朝内进走去,那评书先生不受众听客欢迎,正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林中虎溜到后面一进偏厢门口,那处站着一个中年人,正在长搓短叹道:“哎!这个先生也太差劲了,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段老段子!怎的老王介绍的评书先生还没来?”忽然见一位长相斯文,身着儒衣的少年走了过来,忙急忙上前拉住他道:“你是老王叫来的评书先生吧?快!上场顶火,快快快!”林中虎怔了怔答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哪人点头应是。
“老板你认错人了,我是来找书......”没等他说完,老板打断他话连珠炮般焦急问道:“你是来找老王介绍来我这说书的小金吧?这么说你是小金的朋友吧?你也会说书的哦?”他眼看客人要散场,心中着实焦虑。林中虎平时做事胆大包天,又最怕人家说他这不行,那也不行。当下脱口答道:“说书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本人上知天文地理,下通晓山川......老板没等他说完又道:“那你先上去说一段,帮你朋友顶下场,我这就叫那场上的废物书生下来!”林中虎心道:“先得化个妆,免得被赵雄的人认出来。”又指着那厢房问老板道:“里面是化妆间吧!我要去化个妆才出场!包保帮你拉住客人!”老板应道:“是的!你去吧!”自去叫那“废物”下场。
林中虎推门进去,这座化妆间是评书院、隔壁戏院两间共用,戏院亦是老板所开。林中虎见房中墙角摆着一口箱子,箱旁一张桌上放有一盘戏子用的墨彩,一面铜镜、几具假发套,两撇丑角化妆用的胡须。心道:“正好!”粘上两撇胡子,大头套上一具长发,看看铜镜内的模样,不仔细分辨,咋眼间怕是老哥也难认出。
推门出去,刚好见那先生垂头丧气的朝这过来,而老板正在场上为他吹嘘,稳住客人。心中一动,从怀中取了锭银子,待那先生挨近时,塞进他手中小声道:“拿去,找个大夫看看伤口吧!”不再理他,面带微笑朝场上施施然走去。

场下众人本已纷纷起立,准备散伙,林中虎抢先一步提起桌上的醒木朝桌面“趴!”大力的印下去。顿时全场注目,林中虎心中早有定计、扯开嗓门大声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调寄《临江仙》被他说得是有板有眼、悦耳押韵。众人纷纷被这新鲜段子吸引住了,回头继续又坐下来听。林中虎见对面楼上包厢暗处几人也在瞪眼等他开说,不过他在明处,看不真楼上是何许人。
(此刻罗贯中刚刚撰写三国演义不久,还未流传开来!而流行于中国北方地区的评书艺术,作为一种独立的说书品种,大约形成于清代初期。小说因为剧情需要,也让它“回到异时空中”一次,惭愧!各位要砸就拿票砸我吧!)
林中虎继续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他一路说上,掷地有声。这三国演义他虽然从小看过N次,但众多书中人名是记不住那么多的,遇上有些段子,人名、地名不熟悉,他就取巧省略,蒙混过去。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谁也不敢出声。
林中虎一路说至第一回中,刘、关、张三人在涿郡迎战那黄巾贼首程远志,关二爷舞刀高高扬起......正说得手舞足蹈、口沫唾飞时,忽见大门外人群一片混乱,冲进来一帮人,个个手持刀枪棍棒,撵赶堵住大门的人群,架势十分凶悍。为首之人正是赵雄,大嘴青肿,目露凶光朝这边射来,忙抬手抱拳遮住自己脸面,道:“欲知关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转身不再理会众人,急步朝化妆厢房而去。
一众观众纷纷哗然起立,大叫道:“再来说上一段!”亦挡住了赵雄狼一般的视线。书院老板与那先生亦听得津津有味,老板对往他身后藏躲的林中虎道:“你说的新段子非常好啊!怎的就下来了?”林中虎应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些急事要办,先行告辞了!”拱拱手,书坊也不问了,不理老板的叫唤,走进包厢朝那头戏院出去。
冲出戏院大门,站立处是滨江路旁的街道,此处正是街头交叉路口,转过戏院大门,远远的可以看见赵雄一伙约二十多人出了评书院大门,嚣张跋扈,正朝他藏身处而来。吓得连忙又蹿进戏院,回转评书院天井,挤在散伙的人群中朝大门出去,加快脚步返回三江客栈。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二十多人,就“六四”两柄弹夹13颗子弹点不完(枪膛一颗),何况曾答应老哥不宜动武。
身后传来急促的跟踪脚步声,心想道:“跟来了!”见前面转弯处有道暗巷,忙闪身钻了进去,藏在墙柱后摸出手枪,拉上保险栓心道:“爷爷本不想闹事!既然你赵雄死缠,那就对不起了,请你上西天旅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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