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后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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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力居一咬牙,指挥身边的亲卫迎了上去。他知道自己不是龙鹰的对手,他的战马没有黑龙马跑的快,与其被追杀而死,不如以死相搏。两队人马冲撞到了一起,双方都是精锐之士,一方要斩杀敌首,另一方要夺路逃生,双方各不相让,刀光枪影战况惨烈之极。秦明手中寒月宝刀闪电般的掠过,数名乌丸士兵只感到身体一凉,便失去了性命。丘力居手持大刀直劈秦明,秦明冷笑一声,双腿一夹,黑龙马猛然加速。丘力居的大刀顿时落空。秦明猿臂轻展,一把抓住丘力居的腰带,将他从马上擒了过来。
“让你的手下投降!”秦明将刀架在丘力居的脖颈,冷喝道。
丘力居惨然一笑,猛的一摆头,一腔热血从丘力居的脖颈喷出,锋利的刀刃飞快的割断了丘力居的脖子。看到丘力居如此刚烈,秦明心中不禁赞叹。丘力居的死亡,使得他手下的亲兵顿时失去了斗志,一个个呆立当场,被李杰等敢死队员趁机斩杀殆尽。
乌丸军营之中还有不少乌丸士兵在奋力抵抗,秦明手起刀落丘力居身首异处,一把提起丘力居的人头,高声喝道:“丘力居人头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看到丘力居的尸首,还在拼杀的乌丸士卒是惊心动魄,尤其是那提着丘力居人头的人竟然是白日被称为‘血魔神’的龙鹰,更是魂飞魄散纷纷四下逃窜。
看到自己父亲的人头被敌人砍下,楼班眼中留下了两道血泪,蹋顿紧紧的抱住难楼,他知道如果楼班现在冲出去一定是死路一条,白白的丢掉性命。
“楼班,你不能去,现在去就是送死!”
“他们才几百个人,我们一定可以杀死他们!”楼班狂喝道。
“他们绝不止这点人,否则后营如何起火!一定是汉军的援军到了,快走!大王的仇我们将来一定会报。”蹋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都是张举这个奸贼,要不是他保证十二天内汉军援军不会出现,我们又怎么会被偷袭!还有那把寒月宝刀,也是他送给龙鹰的。”楼班此时气急攻心,连张举也迁怒在内。这也导致了后来张举造反,乌丸人没有派兵相助,被秦明所灭。
“小杰,杀那些抵抗的乌丸兵。”秦明向李杰命令道,因为秦明知道就算加上血狼、狂熊的数百骑兵,他们的兵力还是太少,一旦乌丸军清醒过来,他们就危险了。
在秦明的率领下,三百敢死队专门砍杀乌丸大营中妄图抵抗的乌丸士兵,哪里有乌丸士兵抵抗,他们就杀向哪里。在秦明的蓄意攻击下,眼看身边抵抗的战友被杀死,越来越多的乌丸士兵选择了逃跑。原本收到撤兵消息的各部落族长和领军渠帅,得知丘力居已死,更是再无战心,纷纷率领手下军队逃离大营,返回辽东。在他们看来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而且这次攻打卢龙损失惨重,他们还要赶快回去防范其他敌对部落的攻击。
在乱军中秦明与血狼、狂熊会合后,兵力提升到五百多人,攻击更加犀利。在乌丸大营中是横冲直撞,纵横无忌。直到整个乌丸大营被大火覆盖后,秦明才率领五百精骑杀出大营。为了防止乌丸军队回军反攻,秦明率军一直追杀乌丸溃军到几十里外,看到乌丸军再无回转之意,才收兵返回卢龙城。
就在秦明准备率军返回卢龙途中,一伙衣衫褴褛的人拦住了秦明的去路。看到跪倒在地的上千人,秦明剑眉轻挑,从这些人乱七八糟的服饰上,秦明一时间也无法分辩出他们的来历。还是血狼在辽东时间长久,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主人,他们是乌丸军中的奴隶营。”血狼向秦明报道。
“奴隶营?”秦明一愣。
“是乌丸人抢掠汉地,从汉地掠夺回来的奴隶。乌丸人将他们单独编为一营,用于从事各种繁重的体力话。”李杰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些被抢掠走的汉民是大汉的耻辱。
秦明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把他们带上,回城!”
返回卢龙城中,秦明一行人受到了全城官民的热烈欢迎。李勇紧紧的抱住秦明,欢喜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所有出征的士兵都成为了城中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城外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天才熄灭,整个乌丸军营被烧成了灰烬。秦明和李勇站在城头,看着城外还有些许残烟的废墟,感慨万千。就在昨天他们还在为如何保住城池而绞尽脑汁,现在却在悠闲的谈论着战后的善后。
“秦兄,留下吧!以你在卢龙的战功,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朝廷!李兄,我听说朝廷现在是十常侍专权。而且你不要忘了张举之事,你以为他会轻易的放过你?我们守住了卢龙,打败了乌丸大军,但同时也使他故意不遣援军的阴谋暴露。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陷害你,来保护自己。以卢龙城的这一千多人马能杀退乌丸十万大军,又有几人能相信,我猜张家定会以你假传军情来诬陷你。只怕到时你不但保不住军功,连性命都堪忧。”秦明冷静的分析道。
“那城外的尸体总不假吧?”
“尸体!一把火就可以烧光了,何况这些尸体能保存几天?”
“公孙大人很快便会前来,有他作证!”
“你肯定那个公孙大人能在张举之前赶到?乌丸原本就与张举有所勾结,他们撤兵后,又岂能不通知张举?以你的官职和现在城中的兵马根本无法阻止他毁灭证据,甚至他还有可能杀人灭口!不要忘了,他也是官军,而且官职比你高,你如果反抗就是谋反。你以为朝廷会是信他还是信你?”
李勇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张涛的死已经使他与张家结下了深仇,以张家在幽州的势力要想陷害他,还真不是难事。
“秦兄手中的那份密函算不算证据?”李勇急问道。
“落款只有一个‘张’字,如何能作证据。”秦明摇了摇头,苦笑道。
秦明虽然记不起历史上张举造反的时间,但他清楚的直到张举必定会起兵造反。想到这里,秦明开口道:“李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委屈你了。”
李勇闻言喜出望外,连忙问道:“秦兄有何妙计,我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并没有十万乌丸大军来袭,是你虚报了军情。”秦明冷冷的说道。
“什么?!”李勇惊叫道。
“只有这样才能使你才能暂时脱离危险,让张举不会这么快的对你下手。”秦明盯着李勇道,“但你们击败十万乌丸大军的战功就没有了。”李勇顿时呆住了,放弃击败十万乌丸大军的战功,那些为了防守卢龙城战死的将士所付出的将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如果是这样,他李勇情愿一死。
看到李勇的反应,秦明的心中也很沉重。“李兄,我今天晚上便会离开这里。”秦明知道如果自己留在卢龙,将会给李勇带来更大的麻烦,终究是他的手下血狼、狂熊抢了张家进贡给丘力居的贡车。“记住,我从来没有来过卢龙城,你也从不认识我。”
沉默良久后,李勇向秦明深深的施了一礼道:“秦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是小杰?”秦明立刻明白过来,他伸手将李勇扶起。
“他是我李家最后的血脉,我不希望他也被牵连进来。”李勇脸色沉重的说道。
“既然如此,李兄何不远走高飞!”秦明建议道。
李勇淡然笑道:“走?我不会走!我走了,这城中的军民怎么办?而且还有司马先生的嘱托,就由我来结束祖先对司马先生的承诺吧。”秦明明白李勇是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来来换取城中军民的安全。
“李兄,你如果相信我,就暂时忍下这口气,我敢肯定张举猖狂的日子长不了。”秦明沉声说道,“张举这次勾结乌丸,可见他们早有不轨之心,加上这次乌丸大败而归,一定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因此他们很可能会在近期起兵造反。”
“可是我不甘心!”李勇一拳狠狠的打在石墙之上,鲜血立刻染红了城墙。他知道就算日后张举谋反,但卢龙城数千将士的功劳仍然不会被人承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还有机会。”秦明的手重重的拍在李勇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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