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孙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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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龙城,马不停蹄赶回卢龙的李杰回城后得知父亲被张举毒杀,当即悲伤过度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一言不发,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李家宗祠之中。整整过了一天才出来,将宗祠外等候的李猛差点没急死。李杰出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面如冰霜,眼角处带有一丝血痕,整个人都充满了煞气。
李猛一见顿时吓了一跳,“小杰,你这是怎么了?”李猛关切的问道。
“猛叔,现在城中有多少人可用?”李杰冷冷的问道。
“一千二百人左右。”李猛回答道,“小杰,你不会是想用这点人来为你父亲报仇吧!”李猛立刻惊醒过来。
“奇袭乌丸大营,义父也只带了五百人。杀张举有一千人足够了。”
“你疯了,你以为你是你义父?你如果要杀张举,那是谋反!”
“那张举毒杀我父亲呢!”
李猛顿时说不出话来,但他想到李勇临走前的嘱托,语气沉重的说道:“小杰,兵我不能给你,这是大哥他最后的嘱托。他不希望卢龙城再死人了,否则他也不会明知张举要对他不利却仍然冒死前往。”
“我不甘心!”李杰突然咆哮起来,向屋外冲去。李猛手疾眼快,一掌将李杰打晕过去。待李杰再次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李猛牢牢的捆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猛叔你不让我报仇?”李杰嘶声喊道。
“我不想你去送死,不想让大哥断后!大哥临终前让你去找你义父,他一定能帮你报仇。但现在你必须老实的给我呆在这里。”李猛不容置疑的说道。
“猛叔!”李杰奋力的挣扎着,李猛毫不理睬李杰的嘶叫,转身离开了房间。一天过去了,李猛得知李杰已经一天没有进食,来到李杰床前,“如果你想死,就继续绝食。但你父亲的仇你就永远报不了。想想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这样做对得起谁!就算你杀了张举,又能如何?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不仅仅是一个张举,而是整个渔阳张家。只有你义父才能帮你铲除张家,你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李猛愤然说道。
沉默了良久,李杰终于开口道:“我饿了!”李猛欣慰的笑了。
当日深夜,李猛带着几名贴身亲兵将李杰小心的送到城外,“小杰,这是你父亲临终前留给你的。”李猛将李家传家之宝穿云弓交给了李杰。
“谢谢,猛叔。”李杰接过穿云弓,想起父亲当年传授他弓技的情景,眼眶又潮湿起来。
“还有这个木盒和这封信是给你义父秦明的。”李猛又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李杰,“替我转告你义父,卢龙城绝不会落到张举手中。”
李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李猛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上马离开了卢龙城,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李猛站在山坡上,看着李杰远去的背影,轻轻的念道:“大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守住卢龙城!”
“什么!渔阳出现了大股马贼?”张举听到信使张源的汇报后,十分震惊。
“家主,已经有八家世族被灭门,二爷让我来请家主赶快回兵救援。”张纯派出的张源乃是张家的嫡系子弟,是张举兄弟的心腹。
张举面色阴沉的思索着,虽然前几天将李勇毒杀,但卢龙城的兵力却被李勇手下李猛所控制,并且还加强的对他们的防备,使他夺取卢龙的计划破灭。但如果拿不下卢龙城,就无法得到乌丸人的支援。张举犹豫了许久,拿不定主意。这时张源说道:“家主,如果让那伙马贼继续这样闹下去,在渔阳支持我们的世族可就剩不了几家了!”张举终于作出了决定,返回渔阳。正如张源所说如果让人将自己的根基都挖掉了,夺取卢龙寨也失去了意义。
“想不到这渔阳虽然是边关府郡,竟有这么多的富户。”秦浪这几日跟随秦明连破九家世族,缴获的粮草物资、金银珠宝让他这个在辽东横行多年的马贼大盗都为之侧目。
秦明微微一笑道:“这算的了什么,还有更多的在后面呢!”这十天来秦明铲除的都是一些中小世族,大的世族豪绅还没有动过。
“主人,为什么我们要将缴获的钱粮分给那些投降的兵丁和农户?”秦雄不解的问道。

“如果没有这些人姓的支持,我们能这么轻松的躲过世族的探目吗?能如此顺利的攻破他们的坞堡吗?”秦明反问道。秦雄想到最近两次攻打世族的坞堡时,有不少守堡的兵丁根本就不怎么抵抗,使他们的攻击进行的非常顺利,损失比前几天还要小。
“主人,我明白你为何要将那些钱粮分给那些投降的兵丁和农户了。”秦雄恍然大悟。
“我们在渔阳属于异地作战,人生地不熟,如果没有这些人帮助我们,我们就很难在渔阳立足。而且我了解到这几年渔阳这些世族豪绅对于手下农户和兵丁十分苛刻。我们将这些世族豪绅铲除后,把他们的财产分给那些农户兵丁,消息传开后,还有哪个兵丁愿意为他们的主人拼死战斗。”秦明将道理仔细的分析给秦浪和秦雄,“更何况我们下手的这几家世族都是张家的死党,把他们灭了,张家必定会有所反应,到时我们才能有机会逼迫张家造反。”
“主人,那我们就不找张家谋反的证据了?”秦浪问道。
“就算我们找到证据,交给公孙瓒,再等朝廷作出判决,张举早就跑了。因此在出发前我就决定逼张举起兵谋反,到时他们想不出兵都不行。”秦明冷笑道。秦明其实心中清楚公孙瓒的计划,但他现在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这时蔚蓝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鹰鸣,秦明抬头望去,一支纯白色的飞鹰在天空盘旋了三圈后鸣叫了两声。“是小杰回来了。”秦明笑道,这支他从飞鹰部落**的圣鹰经过秦明的训练,已略通人性,对秦明的各种指令皆可领会。“秦浪,你带一队人去将小杰接回来,他在东南十五里。”
一个时辰后,李杰出现在秦明面前。一见李杰面容憔悴,头戴白孝,秦明的心中一沉,李勇死了!
“义父!”看到秦明后李杰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伏地放声痛哭,他终究还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
“是张举!”秦明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挽救李勇的性命。
“小杰,好男儿流血不流泪。”秦明沉声说道,将李杰扶起在身前,“你父亲的命我们会用张家全族的命来偿还!”
“秦浪、秦雄准备攻打渔阳城。”秦明肃然下令道。
秦浪、秦雄皆是一惊,“主人,以我军现在的兵力攻打渔阳城?”秦浪忍不住问道。
“围城打援!”秦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秦明知道在张举大军没有回来前,渔阳各地的守军并不充足。加上这段时间他率军连续消灭了九家世族,使得渔阳的其他世族根本就不敢轻音离开自己的坞堡庄园。因此佯攻渔阳城不会有任何的风险,通过攻打渔阳来调动其他县城的守军。如果计划顺利,秦明甚至准备攻下安乐县城。
北平太守府,公孙瓒看着最新从渔阳传来的消息,心中暗惊。这秦明果然了得,竟然在短短的十几天内将渔阳闹的是天翻地覆。
“士起,你说秦明将事情闹的这么大,目的何在?”公孙瓒向关靖问道。
“大人,我也看不出来秦明的目的,他在渔阳这么闹下去,只会惊动张家提高防范。”关靖不解的说道,公孙瓒看向座下的文武。
“大人,秦明这是在逼迫张家起兵谋反。”一个年轻官员扬声道。公孙瓒举目望去,此人正是他手下心腹大将田楷的族侄田豫,他是初次参加这样的会议。
想起田豫的老家正是在渔阳雍奴,公孙瓒问道:“田豫,何出此言?”
“张家在渔阳势力强大,秦明如若不出奇招要想得到张家谋反的证据极为困难,因此秦明才会大闹渔阳,攻打那些投靠张家的世族。从我们获得情报可以看出那些被消灭的世族都是张家的死党。张家遭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必定会采取行动。如此一来,秦明才有机会夺取张家谋反的证据。”田豫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但并没有丝毫的胆怯。他想在公孙瓒面前展露自己的才能,以获得公孙瓒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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