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相信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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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冬日暖阳!
明媚纯净的阳光直射到龙爵脸上,他才醒来。昨晚搂着佳人,自然睡得挺好。这时,他闻到满屋飘香。
他到厨房,心荷正背着身子在炉灶上忙着。他看到她正用一个陶罐煲什么汤。
“在干嘛?”他从后面搂住她,在她耳际问。
“我一大早买了只鸡,熬汤给你补身体。”心荷温柔地抚着他的脸。
“熬汤?不是有波烹炉吗?干嘛还要这样啊?”龙爵奇怪地看着她,这种原始的煲汤法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你喝的全是波烹炉做的汤吗?”心荷瞪大眼睛看着他,“就是那种几分钟,什么菜都搞定的快速烹饪器?”心荷做出一种怜悯的样子,“你真可怜!那种机器做出来的汤怎么可能好喝呢?你今天尝尝我熬的鸡汤就知道了!”
“你这小女人真是让人费解!科学家们花那么多心思发明工具,为的就是把你们这些女性从厨房解放出来!可你却偏不领情,非要用原始的!……”
还没等他说完,心荷盛了一勺汤递到他面前,“你先尝尝再说!”
龙爵没办法,只好依她,喝了一口,果然满口飘香!“哇呜!真是绝了!”龙爵大声惊叹,“我还真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啊!你这是怎么做的?”
“就是你说的‘原始’做法啊!”心荷得意地说,“你不要总迷信机器!其实很多传统生活方式也会给人带来无穷乐趣的!过去中国家庭都是这样煲汤的,很好喝对吧?”她边说边给龙爵盛了一碗,龙爵也不再跟她争辩,自顾迫不及待地喝起来。
心荷看着他那馋样儿,偷偷笑了起来。
“对了,”龙爵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她:“你从哪买的鸡?AIH系统吗?煲了多长时间?”他想起来,她好象起得很早。
“我一早去了超市,回来煲了一个多小时呢!要不我起那么早干嘛?我早就想煲汤给你喝的!”心荷一边给他又加了一勺一边柔柔地说着。
“什么?这么辛苦?那我宁愿不喝也不让你这么累!”龙爵心疼地说道。
“是吗?那好,”心荷假装生气,过来一下将他的汤端走,“这碗也别喝了!”
“哎!这碗还是让我喝了吧!”龙爵慌忙追上去又端了回来。
心荷格格笑了,“你看你!馋成这样还嘴硬!告诉你吧,这就是生活的乐趣!看到你喝得这么香,我累一点也值得!这种快乐的感觉是你们发明的那些机器不可能产生的!”心荷笑着对他说。
龙爵听着她的话,边吃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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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这方安置房的小空间里安宁快乐地度过了好几天,各自的身体都恢复得很快。
这是龙爵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宁静,祥和,平凡,但——非常幸福!
从小,他都很清楚,自己绝非等闲之辈。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他的确是过得波澜壮阔。可是到底幸不幸福呢?他真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然而,在这个简陋的小方格里,这个女孩用一些看起来非常原始、非常简单的方式,却让他感觉到一种刻骨铭心地幸福!如精酿的红酒,口感超群!让人陶醉!无力自拔!
这天,他从温梦中醒来,发现怀中的女孩早就醒了,正调皮地看着他呢!她总是这样,早早醒了,就开始在他头上、脸上做小动作。直到他醒为止。
龙爵有时早就醒了,却仍不动声色地假装还睡着,任她淘气。他很喜欢这样的心荷!
“你终于醒了!”心荷假意怪他偷懒。他们约好今天会去看房子。龙爵一直要给她家买一套房,心荷一直没同意,直到前一天,实在拗不过他才答应了。
心荷还是想去原来住的地方看看。她告诉龙爵:那里有父母最喜欢的一片荷塘,要买就一定要看得到那片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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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了床出门,直奔老宅旧址,坐在伸入荷塘里的小亭里。
冬日的荷塘,一片暗色,看不到半点生机。
龙爵不解地问心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父母会喜欢这里?”
心荷看着满塘的残茎,幽幽说道:“你只看到它的冬残,却没看到它的夏盛!一到夏天,这荷塘特别美!我爸总要带着我妈和我来荷塘走走的。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源自我爸梦中的一个荷塘!”
“噢?什么梦?”
心荷给他讲了父亲经常提起的在她出生前做的那个梦——父亲随着异香寻到了一方荷塘,满池的荷花馨香正艳。这时,父亲身边的一株花苞突然绽放,花心有一颗灵珠自动滚落进父亲的手中。
“所以,父亲就给我取名叫‘心荷’!”心荷微笑着对他说,却见龙爵似在沉思,自顾低语:“灵珠——灵珠?”
龙爵越来越觉得这事情很奇怪。他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那些异境的梦幻,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谈起过,更不愿和自己的女人说。那种感觉非常奇特,梦中的他——确切地说是那条龙,真正喜欢的是那颗灵珠!当然,一条龙喜爱陪伴自己的龙珠,这也不足为奇!可没想到,他竟然在现实中也会听到“灵珠”这个名字!
他还想起了那天搬家他无意中看到的那首古体诗,他低低地背出声来:“‘灵珠下界为寻龙’……”

心荷一听他竟然在背化尘大师写的预言诗,惊异无比,“龙爵!你——你怎么会这首诗的?”
龙爵歉意地说:“我那天帮你清书房时无意中看到的,我不太懂它的意思,当时看你病着就没问你。今天要不是你说起这个事我还真没想起来。那个化尘大师一定也是听到你爸爸的这个梦才写的那首诗吧?”
“不是啊!化尘大师根本就没和我爸说过话!两次都是我妈见他的,这首诗是我妈最后一次见他,他写的。”
“那——是你妈跟他讲过这个梦?”
“应该不会,我妈好象也没讲过。”心荷回忆着,母亲的确没提过是否对大师说过什么。
龙爵却不以为然,也许心荷的母亲提过,只是心荷不知道而已。“心荷,那个大师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早就想问问的。
“他简直就象是个预言家!”心荷感叹道:“第一次我父母见到他,他只看我爸一眼,就预言了他的死期。第二次,他给我妈讲了对我的预言。”说到这里,心荷指着荷塘另一边的一片树林,激动地告诉他:“你知道吗?那首诗的第二句就预言了我们的相遇!‘莹虫照夜巧探踪’——我那天晚上在树林里发现你,就是因为有一群莹火虫带路!”
龙爵笑她:“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中国话怎么叫的?算命先生?你还真信了?他看你爸一眼就可以预言他的死期——人的病本来就可以从脸上看出来,这有什么稀奇?我相信你医术高明点,一样可以做到!夏天晚上的林子里到处都是莹火虫,这是自然现象。莹火虫可能是感应到我身上的气息,所以才跟着我的。至于那些诗——可能是你妈妈告诉过他一些关于你的事,所以他才胡周出来的。”
“不是!化尘大师真的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心荷见他根本不信,很是着急,“我也见过他的!他真的很神秘!要是你不信,我带你去找他!”
龙爵举起手,假装投降的样子:“绕了我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可不想让他给我算命!”
心荷见他这么固执,恼火地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龙爵看她生气了,忙低语安慰:“我相信你!可我不信他!确切的说,我只相信科学,不信那些带神话色彩的东西!”
心荷愣愣地看着他,他看似聪明绝顶,为何又是如此地执迷不悟?她想起了化尘大师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世人皆为肉眼所见的视像所迷。你离他再近,也看不到他的真心!……”
瞪了很久,心荷突然不顾一切地咄咄逼问他:“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大地之心’也是不存在的?《布莱恩船长日记》其实只是一部古老的奇幻小说了?”
龙爵听她提起这些,大惊,他紧盯着她,那眼语是在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心荷当然明白他想问什么,没等他开腔,她主动向他坦白了一切:“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反恐委员会已经因为你私自炸毁休莫岛的事,对你产生了怀疑。帕特里克主席为了说服我帮你交上‘钥匙’,他告诉了我你真实的身份,而且还让我看了船长的日记。他说,只要你交了‘钥匙’,他就可以还你清白。而我也不想你误入歧途,所以才答应帮他的。”
龙爵心事重重地坐到亭子的栏杆上,沉默不语。心荷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龙爵,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我真的很笨!现在‘钥匙’也交出去了,你的名誉还是没有恢复!因为现在有恐怖组织对你不利,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不过,帕特里克主席将你的档案给了我,我存在FNA了!”
龙爵半晌才抬眼看她,眼里满是忧虑,“你——真的看过那本日记了?”
心荷点点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些问题。那本日记看到的人都会有一定风险,至于什么风险,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预感罢了。”
龙爵忧心忡忡的样子令心荷非常感动!她原以为他是在怪她,没想到,他其实是在为她担忧!她想起化尘大师说过的:“他现在是个病人,背负了轮回中太多的业债!”她抓住龙爵的手,温柔地安慰他:“龙爵!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总是担这么多心!”
见龙爵仍然愁眉不展,心荷将话题转开:“龙爵,现在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到过休莫岛。听你之前讲的岛上那些事,那颗‘大地之心’应该是存在的!它到底是什么样子?你给我讲讲吧!”心荷很想知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记得化尘大师说:休莫岛的事竟与自己也有关。会是什么“前缘”呢?
龙爵此时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困绕!那困绕从很久以前就在纠缠着他!他经常试图逃避,可还是不行!即使远在中国——以为会是宁静之乡,却仍落入了那张网……
“龙爵!那是不是象神话一样?一颗巨大的心脏……”
“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事情!”龙爵突然烦躁地打断了心荷的话,“我不信什么神话!我从来就不信!”
龙爵掉头就往回走,心荷莫明其妙,只得乖乖地跑步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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