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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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孤独的女人,从来不敢奢求爱。
从小父母就没有爱过我,他们属于这世界上最卑微最麻木的人群,没什么文化,更不懂得什么叫爱。他们只是麻木地到点结婚、**、生孩子……
我在一群麻木的亲人中艰难地长大,我从小总感觉自己缺少什么,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直到遇上她……
那天,我将自己手编的一些小饰物拿到镇上去卖,骄阳似火,烤得我无处可逃,我将小摊摆到一个墙角,在那打着盹。
“多可爱的手链啊!”一个娇媚温柔的声音传来,好听极了!
我猛地睁开眼,朦胧看到一片鲜红与雪白,我揉揉眼睛,才看清楚是一个穿着吊带红裙的美丽女人,她雪白的脸和胸脯映衬在红裙里,无比的妖媚。
“多可爱的女孩啊!”她抬起我的脸,又是一声赞叹。
她的双目是那么闪亮!充满一种我说不出的魅力!若干年后,我才知道,那种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叫作“爱”。
她称赞我心灵手巧,从没人这样夸过我。她问我怎么编的这些东西,我立刻在现场编了一条细藤手链送给她。
她比她身上的香水还要吸引人!当她问我:“小姑娘,你愿意当我的随从吗?我可以带你去纽约!”我当场义无反顾地点头答应。
纽约是我曾经不敢奢望的梦想。
成为她这样的女人是我未来的理想。
她给了我父母一笔钱,其实我很想提醒她少给点,对于我那父母而言,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他们就会让我跟她走的。
我头也不回地跟她离开了那个称作“故乡”的小镇,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
纽约是个让人迷乱的城市,这里有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也有坚忍不拔,自强不息。这里是属于奋进者的舞台,只要你不屈服于命运,任何奇迹都会发生。
哪怕是卑微如我这样的女孩,因为选择了后面一条路,也在这里找到了一块栖身之地。
不过这也要感谢莉莲——我的恩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著名美容院的老板娘,难怪她驻颜有术!
我成了她最喜欢的店员,我苦学美容本领,在她的调教下,我用最快的速度成为了院里首席美容师,而且还对造型、服饰有了一定研究,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我的人生朝好的方向发展,而莉莲的人生却笑容不再。
她其实早就知道她的老公与院里多名女子有染,只是她太爱他,以至于对他所有的缺点都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天,老板的首席情人当众羞辱她,她终于倒下了。
我在她最后的时刻一直陪着她,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一定不要相信爱情!”
我谨记莉莲的忠告,尽管和很多男人上床,却从不动情。
和我上床的男人中,还包括莉莲的老公——我的老板。他一直打着我的主意,以前是顾及妻子,等莉莲走后,他无所顾忌地追求我。见我不为所动,他就变了脸,扬言要赶我离开。
为了生存,我答应了他,但条件是:让我当技术总监,并给我一点股份。
一夜风流,我满足了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也满足了我的要求。
与其它男人上床都无所谓,我唯一不愿提及的就是这一夜。
不过,也许是天上的莉莲知道我的无奈,原谅了我,当我成为这个知名美容院的总监,我的人生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对待人生也思路清晰,我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把握任何男人,也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感情。
直到遇到他!
那个只与我有过三面之缘的男人!
令我的各种自信荡然无存……
**
那晚我照常工作到很晚才离开美容院,开着红色“玛丽”向自己的单身公寓奔驰。记得那天心情是不错的,因为买到了一件心怡已久的长风衣。
下了高架的一段路,旁边是高高的防护林坡地。突然,远远的,我听到汽车油门的隆隆声,伴随着急刹,象是有车在追逐。夜间路上常有飙车族,这也不足为奇。
但接着听到三声枪响,这让我开始紧张了。正在这时,我看到右边坡地上有一辆轿车向下面滚了过来,而我的速度已经不容许我刹车了,我只能加足油门,在它砸到我之前冲了过去。
我在前方停了下来,惊魂未定地转头向后面那辆完全翻过来的车看去。正在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上了我的车。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吓坏了,向他尖叫。
“快开车!有人追我!”那人狠狠地朝我吼着。
此时,我看到了他鲜血直淌的左臂,也听到了防护林上面,传来尖厉的刹车声和一群人的吼叫声。我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启动小车,飞驰而去。
驶远一段路,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爆炸声,我吓得全身一抖。那人伸手按住我紧握方向盘的手,示意我不要惊慌。
我回头看到滚下来的那辆车燃起冲天的火光,在火光的照亮下,一群人正围着起火的车在叫喊着。
那人冷静地撕开衣服的下摆,准备包扎伤口。我将自己颈子上一条鲜亮的丝巾解下来,递了过去。“谢谢!”他接过丝巾,低沉地说了声。
我看他似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冷静,自己也平静下来,不再说什么,只是专注地开着车。此时,早已听不到后面的追赶声。
为了不给自己惹上麻烦,我留了个心,没有直接开到自己的公寓。那人可能看出我没有恶意,也没问我要驶向哪里,任由我开着。
不知在城里绕了多久,我才将车开进我住的小区。我从后座拿出我心爱的长风衣,递了过去。

“披上吧!你满身是血,要是被邻居看到了,非报警不可!”我冷静地柔声说道,他乖乖地披上了衣服。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近距离接触,我才看清楚:原来他只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典型的亚裔美男。我承认我当时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吸引我的,除了他的长相,还有那种比年龄早熟的坚韧和镇定,还有他大汗淋漓、青春沸腾的气息,还有那双同样在探究我、凝视我的清澈深遂的眼睛。
我观察着他,看到他一进房门就被我的房间吸引住了,不由暗自得意。
这套公寓面积虽然不大,但经本小姐亲自设计,装饰得非常有特色,整个房间以温馨淡雅的桔黄为基调,窗帘、灯盏、配饰、摆件……色调和谐,样样精致,无不显出主人的幽雅和品味。这可是本小姐的得意之作呢!
屋内还散发着香熏的芬芳,让人一闻就立刻神经放松,精神倍增。
我拿来医药箱,“脱掉上衣吧!”我温柔地“命令”他,看到他竟显出一种窘迫的神情,好象是第一次在陌生女人面前脱衣服,真是可爱之极!
犹豫片刻,他还是脱掉了血淋淋的上衣,顿时,那古铜色的光洁肌肤,和一身排列均匀的健美肌肉,被我尽收眼底。
我可不是什么纯情女孩!我定定地看着他的身体,脑子里闪现N个YY镜头。他有些不自在起来,忙将左臂伸了过来。
我这才将视线收回,冲他娇媚一笑,开始研究起他的伤口来。
我一眼看出那是枪伤,“对不起,我这里没有麻醉剂,估计不能做取弹片的手术了。”
“没关系!你就放心做吧!我不用麻醉剂!”他微笑着鼓励我。
我果断地拿出手术刀,锋利的手术刀迅速划开伤口,本已凝固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子弹拔出骨头时,一定是钻心的刺痛!他闷哼一声,紧皱眉头,豆大的汗滴已经挂了一脸一身,但他咬唇忍住了。
我一边包扎一边问他:“你多大?”
他却只是微笑着,狡黠地反问:“你看呢?”
“我看你呀,年龄不算太大,有没有二十啊?但是你的心态挺成熟的,老过你的年龄。”我一眼洞穿他,他佩服地点点头。
“那你呢?”他问我。
“我啊,比你大多了,你得叫我姐姐才行!”我妩媚地对他一笑,站起身去放药箱。
那人看到自己的鲜血已经沾污了我雅致的沙发和那件新衣服。“对不起啊!把你这里弄脏了!”他说。
我端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递给他:“没事!可以换掉!反正这个花型也用了两年了,也该换换新了!”边说边深深看他一眼,送去一个不易觉察的秋波。他却避开我的眼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看他终究稚气的样子,我暗暗好笑,故意挨他坐下,柔媚地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龙爵”。
“龙爵?”我不争气地惊呼一声,要知道,他可是我们美容院的小女生们成天谈论的话题啊!“你就是那个捧得‘爵士杯’的神童!不过,现在长大了!天哪!真不敢相信!”
龙爵谦逊地一笑:“什么神童?没有那么夸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若漪(ZOE),”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双眼睛暖昧地看着他。
我见他偏过头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回过神说道:“龙爵!你这个样子恐怕是回不去了,不如先在这里养伤再说。”
他想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了,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与朋友约着出游两天,让他们不用担心。
我进浴室洗了澡,换上一条睡裙走了出来。
我拿出一些床上用品,帮龙爵在客厅准备睡觉的地方。
粉绿色的睡裙,飘挂在洁白的**上,我行走如灵猫,显露出丰盈婀娜的身材。我在龙爵身边走来走去地忙碌着,浓郁的芳香弥漫整个屋子。
后来龙爵告诉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他把我描述成阅历丰富的情场老手,他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着我……
“若漪,你男朋友晚上会来吗?”龙爵笑着问我,我明白,他是想了解我有没有同居者。
“男朋友?你说的是哪一个呢?”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开玩笑地说,“放心吧!我的男朋友虽然多,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会来我这的!”
他的脸沉了下来,闷闷坐在那里,我就在他面前,弯下腰抚平床单,睡裙里,清晰可见两个丰满的果子跳来跳去……
我见他半天不出声,抬起头来看到他略显落寞的神情,狐媚地走过来,伸手抚摸他的脸,柔声问:“在想什么?”
龙爵顿时浑身一紧,身体不由向后一缩。
我惊奇地看着他,直直盯紧问:“你——还是个处男?”我阅人无数,自然非常敏感。
龙爵看我一眼就看穿了他,似乎有些不服。他避开我的眼神,假装没在意我的提问,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了,晚安!”便倒进沙发上我给他铺就的软被中。
我在他身边坐下,细细端详他的脸,我知道他闭着眼睛装作睡着。
龙爵在我的小屋整整睡了两天,我象称职的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让他享尽当弟弟的优越。
在这里,关闭一切外界联系,他的精神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仅仅两天,龙爵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
这是我一生中继莉莲后第二次奇遇了。
如果说莉莲是帮我破茧而出,那么这一次,注定我又被牢牢套进一张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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