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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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大师,七绝之一,少林方丈。
即使黄河帮全盛时期,也不敢去招惹这样一位人物的,何况黄河帮此时麻烦不断,自顾不暇?
不得不说罗维钧的话很有道理,倒是听得许多人暗中认可了他的解释。
李修茂还要再问,祝雨婷按捺不住,抢着向林绍问道:“林堂主,你七天前两招杀了金铎渊和欧阳进两派掌门,武功很高啊!”
林绍刚要谦逊一下,祝雨婷不待他说话,又追着问道:“但不知道那天在邯郸分舵,你怎么连福印小子一棍子都接不下,放他过来攻击我?难道这奸细就是你?”
“不错!”吉炳轩本就不想让林绍和李修茂之辈轻易得逞,打击罗维钧的威信。听得祝雨婷此话,装作猛然发觉林绍可疑之处,也问道:“林堂主,你这么多年来,在帮中从没有显露过你的真正武功。你这样隐藏实力,意欲何为?”
听得两人置疑,林绍也不着急,神色镇定,从容一笑道:“兄弟我早就说过,我执掌的飞云堂,负责的是本帮帮中内部事务,根本没有用得上武功之处,我也从未参与本帮对外征战,武功不显,那是常情。”
“那福印小子呢?难道你连他一棍子都接不下?”祝雨婷不待他说完,又追问一句。
林绍还是那副成竹在胸的神色,道:“小姐有所不知,高手相争,生死胜负往往就在一招之间。不信你可问少帮主或者吉堂主,他们想必都明白这一点。”
罗维钧和吉炳轩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种说法。他们虽然知道林绍是刻意隐藏实力,但是这句话,确实是公道的言论,不能否认的。
林绍见得到两人认可,又道:“那福印的武功恐怕比我还稍高一筹,最不济也跟我相当。可是当时我手中的剑只是平常的清锋剑,他的那条棍子却是可以跟少帮主的赤鸿刀相拼的兵器。这点,小姐你也看到了。他一棍击碎我手中剑,我也是受兵器之累,右手受了点伤,并非不肯出力。”
他这话道也能自圆其说,不过众人心中还有疑问,毕竟他在黄河帮中这么多年,却从未显示自己的真实武功,这本身就相当令人怀疑。
林绍知道他这话还不能令人信服,又继续说道:“当日那福印是少帮主带回本帮分舵的,而我和冉堂主一去就立刻采取行动,要抓捕他。若我是奸细,我何须如此?”
除了罗维钧、吉炳轩和祝雨婷等人,其他人听了这话,觉得有理,对林绍的怀疑又减了几分。
“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知道福印身份已经泄漏,乘风堂已经得到关于他的情报,怕他混入总舵之后更加不好脱身,故意要在邯郸将他惊走,以保全他呢?”一个很低的,却刚好能让人听清楚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众人看去,却是难得在这种场合开口的江飘语。
“是……
呀,你是从冉堂主口中知道,本帮已经收到关于那福印小子的情报,所以故意阻止他混入本帮的行动,免得他深入虎**吧?我可记得,在邯郸却是你三番两次提醒那福印小子,说本帮已经知道他是奸细呢。”祝雨婷也插嘴道。
“哼!”林绍冷哼一声道,话锋一转,“前天本帮有一位兄弟,就在总舵附近被杀,这事大家可知道?”
原先在总舵的人都对这事有所耳闻,洛阳来的分舵兄弟却是不知道。李修茂装作茫然的样子,问道:“是谁被杀?林堂主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林绍看了罗维钧一眼道:“被害的人,是少帮主身边的护卫,贺彬。尸体是前天傍晚时分,在总舵东面两里外的水沟里发现的。”顿了一顿,又道:“当时冉堂主也前去察看了情况,兄弟想请冉堂主来为大家说一说。”
冉元致也不推让,站出来说了一下当时看到的情况:“贺彬胸口中刀胸,一刀毙命。附近没有打斗痕迹,身上看不出其他与人搏斗的痕迹。我仔细察看了一下,贺彬的嘴中还含着几片茉莉花茶叶。可以推测,当时是贺彬的熟人正与他饮茶,突起发难,一刀杀了完全没有防备的贺彬,然后将尸体扔到这水沟里。”
这话一出,不少人将怀疑的目光投到罗维钧身上。少帮主喜欢喝茉莉花茶,这在黄河帮总舵的熟人之间,也不是秘密。而贺彬又是罗维钧的护卫,自然对罗维钧没有防备之心,难道这凶手竟是少帮主?为了什么?
“少帮主,我已经查过了,这贺彬从十月初九就离开了总舵。等他回来时却马上被杀死,你派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要杀他?这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林绍待冉元致说完就开始向罗维钧发难。
“你胡说!”罗维钧和祝雨婷异口同声道。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由罗维钧来说:“贺彬离开总舵,是接到家中传讯,回家处理一些事务。至于他被杀,更不是我所做。他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会杀他?”
“就怕是少帮主让他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比如勾结敌人,通风报讯之类的。最后为了灭口才会不得已将自己的好兄弟杀死吧。”李修茂毫不客气的将矛头指向罗维钧。
“是呀,大家都知道,在本帮总舵,喝茉莉花茶的,只有少帮主一人。若不是少帮主所为,怎么解释河滨嘴里的茶叶?”林绍步步进逼。
一直很少开口的江飘语突然插话道:“但也不能排除别人栽赃嫁祸的可能吧?”
“好了!”叫停的人是吉炳轩,他见罗维钧有些应付不来,及时叫停。他在帮中很有威望,此时罗维钧和林绍都身处嫌疑,也只有他能说话管用了,“此事证据不足,谁敢说不是那福印或者龙门帮故意挑拨,栽赃嫁祸,让我们自乱阵脚?今天到此为……

止。这件事,让冉堂主先去细查吧。等帮主回来,自有决断!”
吉炳轩这么一说,别人自然不敢再在内奸这件事上做文章了。何况他说的有理,此事还真有可能是敌人故意挑拨起帮中内乱的。四根和五毛转述的福印的话中,也是颇多漏洞,总教人觉得有些不尽不实,值得怀疑。但是贺彬之死和他嘴里的茶叶,却令人浮想联翩。众人望向罗维钧的眼光中,都带了一丝怀疑神色,不似先前那般恭敬了。
吉炳轩为了自己跟罗维钧、冉元致两人制定的计划,不想当场把林绍等人的阴谋公之于众,一来因为证据不足,二来害怕打草惊蛇。但是也不能让他们陷害罗维钧轻易得逞,所以只能这样说,将矛头指向并不存在的敌人。
只是那李修茂还是不甘,叫道:“既然怀疑有内奸,怎能放任他随意行事?哼,今天不给一个交代,我们洛阳分舵不服!”
吉炳轩怒了,瞪着李修茂问道:“那你待如何?”
若是别人起哄,吉炳轩怕是已将他拿下,只是这洛阳分舵刚撤,就拿下了他们舵主,在帮中也不好交代。而且为了计划,也只能暂时容忍他。
李修茂沉思了一下,想让别人先开口。
其他十几个分舵见这情势,也不肯抢在李修茂前说出自己的意见。
李修茂见别人也都是奸猾,看来只有自己来说了,就道:“少帮主和林堂主都身处嫌疑,如何还能让他们主持帮中事务?明日你吉堂主一出征,这总舵之内,只怕立刻就要乱了。为了本帮总舵的安危,属下认为,应该限制少帮主和林堂主的活动,带帮主回来再作处置!”
限制活动,那就是要囚禁关押了。他要陷害罗维钧,为何连林绍都要捎带上?罗维钧和吉炳轩等人疑惑了一下,就马上了然。到时候总舵里势力最强的,就是飞云堂和洛阳分舵回来的人,林绍就算被禁足,也只是做一个样子,毫无实际意义。这是他们两人故意撇开关系,混淆视听了。
“胡说!”又是祝雨婷,想辩驳一番,却又觉得自己不知道如何去辨,怒急之下,就差点要哭出来。
罗维钧先前听到自己被怀疑成内奸,只顾对李修茂的三个问题作出解释;后来说道贺彬之死,他也没法做更多辩解。此时反应过来,做戏还是要做全套,不忍祝雨婷为自己着急。拉了一下祝雨婷,朝他从容一笑,点点头,示意自己无妨。转而对李修茂怒道:“我是帮主的唯一弟子,更是本帮少帮主。怎会欺师灭祖,出卖师父?又怎么会背叛本帮?可笑!”
言下之意,他迟早有一天是黄河帮帮主,自然不会背叛。试问谁会背叛自己呢?
“江帮主春秋正盛,若是少帮主要等继任帮助之位,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年轻人性子急,等不耐烦,也是有的……
。看前朝以来,为了那皇帝宝座,臣弑君,子弑父的事情还少了?为了黄河帮帮主之位,有人要欺师灭祖,也不是不可能啊!”李修茂语含讥诮地说道。
罗维钧听得这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是大怒不已,指着李修茂喝道:“你血口喷人!”
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辩解了。
冉元致此时却冷冷说道:“李舵主,你口口声声查内奸,想挑起本帮内乱,到底有何图谋?把少帮主和本堂主囚禁起来,对你有何好处?莫非你自己就是那个内奸?只怕四根五毛的那一套说辞,也是你指使的吧?”
“帮主北上的行动计划,我在洛阳根本不知道。要出卖消息也无从卖起啊。我怎么会是内奸呢?本帮内奸,只有那些事先知道帮主此行计划的人,才有资格做吧!更何况,贺彬死时,兄弟我还在洛阳赶来这里的路上,兄弟可没有百里外杀人的本事。”李修茂道。
吉炳轩喝道:“照你这么说,我和冉堂主也有嫌疑了?我们可都是事前知情者啊。”
“小弟不敢!”李修茂道,“吉堂主对本帮忠心耿耿,谁不知道!冉堂主也是帮中老人了,再说冉堂主曾在福印手下受伤,怎么会是奸细?”
罗维钧此时怒得直想一刀劈了李修茂,可惜他心有顾虑,不好动手。
倒是林绍,也装作不满李修茂的样子,冷冷讥讽道:“把本堂主囚禁起来,你这个飞云堂的副堂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握整个飞云堂了。这就是你打得如意算盘吧?”
“哪里敢囚禁少帮主和林堂主呢?兄弟的意思,只是限制一下两位的行动范围而已。”说完,李修茂转身对吉炳轩说道:“属下这也是为了总舵的安危着想。万一少帮主和林堂主真有不妥,这后果不堪设想。只有暂时委屈两位,不要到处乱走。若是受了冤屈,等帮主回来,自会分辨是非。让两位受几天委屈而已,有何不可?”
“可他是我们少帮主!”吉炳轩言下之意,是顾虑罗维钧的身份。
李修茂大义凛然道:“只要江帮主还在一日,兄弟心中只有江帮主,没有少帮主。想必各位兄弟都跟我一样的心思。”
这话说得对江岚忠心无比,倒也得到了众人认同。
其他那些分舵主有大半点头称是。
此时从旁边一人飞奔而来,跑到冉元致身边,递上一张纸条。
冉元致接过,打开匆匆看了一遍,面露喜色,叫道:“好,戎堂主已经查到帮主和祝副帮主的消息了,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两位帮主,迎回总舵!”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是一阵欢呼声。
罗维钧细看李修茂和林绍的神色,发现他们两人也都是一脸喜色,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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