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堂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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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流露,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虽非母子,却胜似母子。
母亲的莺莺哭声,孝子的孺慕之意,一切都是那么的凄美,动人……
&ldq;娘,不哭了嘛!&rdq;不明所以的上官可儿,被周晴抱下马车之后,看着莺莺呜咽的母亲,也跑来东方玲身面,拉着东方玲素白的衣裙含着哭腔安慰道。
&ldq;可儿!&rdq;
东方玲将上官可儿也拉入怀中,却是止不住情绪的轻呜着。
&ldq;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回去再说。&rdq;上官战看着柔弱的妻子,最终软了下来,虽然依旧是喝斥,但语音却轻柔了许多。
在众人的劝慰之下,赵云不舍的离开了东方玲温暖的怀抱,跟着上官战来到将军府的大厅之中,准备承受上官战的怒火。
大厅之中,上官战端坐于上,似乎冷静了少许,然而面容却依旧森冷,本就不怒而威的容颜,此时怒了,更是将大厅的气氛镇的异常压抑。
东方玲柔弱的坐在下堂,除了七月显得有些冷漠外,其余众人皆是颇为惧畏的站立着,上官可儿拉着周晴微微发凉的手,藏身在周晴略显得单薄的娇躯之后,只露出半张小脸,对此时的父亲,也表现出十足的畏惧。
茶盏的碎片,早有机敏的下人,趁着上官战离开之时清扫干净,大厅之中赵云长身而立,不喜不悲,却是神色最为平静的一个。
&ldq;赵云,跪下!&rdq;
上官战面容严肃,言辞森冷,似乎恢复了军中的威严。
沉首一叹,赵云撩起衣摆,缓缓跪于大厅之中……
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中跪君亲父母。
上官战虽然不是赵云的生父,然而赵云却敬上官战为亲,重上官战为父。子跪父之道,任赵云前世如何沧桑经尽,此时也跪得心悦诚服。
赵云此跪,落在众人眼中,却多有不忍之色。
毕竟赵云此时,才九岁啊。
&ldq;呛!&rdq;
上官战将从赵云房中搜出的蓝色长剑投到赵云面前,厉声喝道:&ldq;说,此剑从何而来?&rdq;
&ldq;友人所赠。&rdq;
赵云淡然的神态落在众人眼中,换来的不是欣赏,而是心痛,深深的痛楚……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ldq;友人所赠?&rdq;上官战面露讥讽,忽然怒笑道:&ldq;此等神兵利器,哪位友人如此豪气,送的出手啊?&rdq;
忘情剑,样式古朴,却没有哑簧暗簧一说,上官战身为地级上阶的青龙武者,却不能将剑抽出,非凡的阅历之下,当然能明悟此剑与家传的烈阳刀一般,是有灵之物,世间难求的神兵利器。
赵云这一年多来,神情如此怪异,稳重。若说上官战不存疑虑,那才是痴人说梦。如今事发,又从赵云房中搜出如此利物,上官战心中隐隐认为,赵云被一些心怀叵测的艰险小人所利用,挑起他与张岚的不合,从中谋利。
为了让赵云顺利杀死张杰,竟然送出此等神兵利器,如此大的付出,那所谋之事岂不是……
至于赵云为什么能拔出这有灵之剑,愤怒的上官战似乎,还有没考虑到。
在上官战眼中,赵云自小在将军府中,极少外出。如今在苍龙学院就读,来去往返,也由七月接送,本身就极少与外人接触,这忘情剑的来历,确实蹊跷。
堂下赵云黯然不语,上官战冷&ldq;哼&rdq;一声,又厉声问道:&ldq;昨日为何要与张岚之子决斗?&rdq;
&ldq;路见不平处,只为受屈之人,求一公道罢了。&rdq;赵云的声音依旧平淡,清晰。对于上官战的愤怒,似乎,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ldq;啪!&rdq;
上官战见赵云依旧答的如此模糊,本来压下去的怒火不由得又腾了起来,前翻摔了杯子,今翻却将身边的大理石桌,拍得四分五裂。

巨响之下,众人心中齐齐一窒,越发不安起来。
&ldq;这赠剑之人是何人?这受屈之人又是何人?这一年你到底怎么的了?变成这要死不活的模样!&rdq;上官战长身而起,怒指对着赵云喝道。
赵云黯然垂首,默默不语,大厅之中那沉首跪着的身影,是如此孤独……
赠剑之人是纪老,受屈之人是仇平,这些都不重要。赵云却知道,上官战的怒火,大多来至来句&lsq;这一年你到底怎么的了?变成这要死不活的模样&rsq;。
颈间的一丝束缚,胸前聚灵珠隐隐传来的微寒,让赵云明白,纵然是至亲至信之人,也不能分享他的孤独,分享他的身体中,藏着两世魂魄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说,这孤独的滋味,只能让那孤独的人,自己品尝了……
&ldq;好,好,好,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rdq;上官战看着黯然不语的赵云&ldq;呵呵&rdq;厉笑道,忽然面容一正,喝道:&ldq;上官豪!&rdq;
上官战不象平时在府中一般称呼&lsq;豪儿&rsq;,而是如在军中一般直喝姓名。上官豪不敢怠慢,猛然踏前一步,微微沉首,左手击在右胸中,如在军中候令一般,应道:&ldq;在!&rdq;
&ldq;取家法来!&rdq;
&ldq;是!啊?&rdq;上官豪转身之际,猛的回过神来,顿时陷入痴傻之中。
&ldq;不准打,不准打,呜呜……云儿还小…不准打……&rdq;东方玲忽然起身,紧跑两步,将面前那孤寂的少年护入怀中,传递着那一丝温暖。
看着情急护雏的妻子,上官战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转首却依旧对着痴傻中的上官豪喝道:&ldq;还不快去!&rdq;
&ldq;是!&rdq;上官豪应了声,匆匆退了下去。
听着上官战依旧要取家法,东方玲抱着赵云的身子,不由微微发h颤,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上官豪将一条三尺有余,不知何木所制的玄色家法责杖,双手奉于上官战面前。
&ldq;转过去!&rdq;上官战缓缓接过家法之后,沉声道。
&ldq;是!&rdq;上官豪不敢怠慢,闻言转过身,背对着上官战。
&ldq;哼!&rdq;上官战手起手落,那三尺长的责杖&ldq;啪&rdq;的一声,重重的落在上官豪的背上,痛得上官豪冷汗直冒,却不敢运功去抵挡。
&ldq;啪!&rdq;&ldq;啪!&rdq;
上官战扬手又是重重的两杖,狠狠的落在上官豪的背中,微&ldq;哼&rdq;一声之后,方道:&ldq;怠慢军令,受此三杖,服是不服?&rdq;
&ldq;上官豪,服!&rdq;
&ldq;下去吧!&rdq;
&ldq;是!&rdq;
走回秦容身边的上官豪撕着牙,哈着凉气,双肩不快的扭动着,显然这三杖着实不轻。
秦容有些疼惜的看了上官豪一眼,却将焦虑的眼神看向堂中,在东方玲怀中的少年身上。
柔弱的东方玲,此时将赵云完全护住,上官战找不到地方下手,只得再次沉声问道:&ldq;赵云你说是不说?&rdq;
赵云挣脱东方玲的怀抱,将东方玲轻轻推开,跪在地上的身子缓缓转了过来,背对着上官战,昂然道:&ldq;云有苦衷,甘愿受罚!&rdq;
&ldq;好,很好!&rdq;上官战微一咬牙之后,将手中的责杖高高举起。
责杖尚未落下,东方玲却扑了上,持扯着上官战的衣袍,泣道:&ldq;不能打,要打,先打我,我明天就进宫,我,我……&rdq;情急间,东方玲身子一软,已然昏倒在上官战怀中。
&ldq;玲儿!&rdq;
&ldq;娘!&rdq;
&ldq;夫人!&rdq;
&ldq;玲姨!&rdq;
数声惊呼彼此起伏,上官战一声冷&ldq;哼&rdq;之后,将东方玲抱入后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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