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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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琪有点愤怒,心中暗自咒骂,这不知好歹的老头子,当真是不识时务,偏生在自己跟师父单独相处的时候冒出来,这算怎么一回事?连电灯泡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个没了油芯的煤油灯。
而徐达并不知道已经被唐琪视作深仇大敌,一脸乐呵呵地望着谈秦,那目光有慈爱,有感性,还有点肉麻,将那谈秦看得皮开肉绽,一股酥麻地感觉从脚底升起,浑身不自在。
不过谈秦向来有尊老爱幼的良好习惯,反应了三秒之后,站了起来,清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徐老爷子大驾光临,当真是荣幸之至。”
徐达暗示谈秦坐下,笑道:“应该说,等你再来这富春茶楼却是相当难。我在这里等你等了三天了。”
谈秦有点吃惊道:“莫非老爷子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徐达很自然地坐了下来,穿着一身唐装显得有点风雅,如果不看他紧巴巴的脸庞的话,就凭这儒雅的气质恐怕会迷倒一片姑娘,道:“我想问下,你的二胡是跟谁学的?”
谈秦沉默了片刻,坦白道:“是跟我爷爷学的。”
徐达叹了一口气道:“你爷爷,必定是一个人物,能否引进一下?”
谈秦有点无奈道:“我爷四年前已经走了。”
徐达倒是一个爽直的人,听后,拍着腿叹道:“当真是可惜啊,你爷必定是一个博学之人,若没有一番本事的话,当真培养不出你这等气息。”
徐达活到六十来岁,世事洞明,第一次看到谈秦的时候,眼前便一亮,感觉到谈秦与众不同。第一次的表演,谈秦虽然感情至深,但是手法还有点粗糙,《二泉映月》弹得情大于了技,这并不算上层。那时候的谈秦在他看来,算作璞玉,虽然不够光芒四射,但是只要让人细心调教一番,必定可以绽放光芒。而第二次表演,谈秦选择了对技法要求比较高的《空山鸟语》,将感情和技法糅合成了一脉,能够感到气势的沉稳与技法的老练。
这番表演之后,徐达爱才之心便起,以至于这几日每天在富春茶楼表演之后,都会等到午饭之后再离开,希望能够再次看到这个出色的年轻人。
徐达是对艺术痴迷的人,看到了这般奇才,当真心中欢喜,今天果然等到了谈秦,所以便贸然走进了包厢。
当然,这一切,徐达都藏与胸中,没有表现出来。
谈秦却是能够感受到徐达并没有恶意,从他的身上找到了当年爷偶尔在清醒时候传达的一些慈爱之意,所以心中有点温暖。于是谈秦便点了三个人的午餐,与徐达一起用。
徐达健谈,虽然年过花甲,但是思维活跃,知识渊博,与谈秦交流起来,一点代沟都没有,让谈秦大长见识。而比较郁闷的是唐琪。这女孩见识也甚为广博,但是因为胸中有气,老是与徐达针锋相对,找这个老家伙的口中的语病,不过徐达倒是心胸宽广,也不气恼,所以这一桌饭,吃得也有点意思。
徐达笑道:“谈秦啊,原本我是想收你为徒的,但是这顿饭吃了之后,我却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谈秦微微一笑问道:“徐老先生此话何解,说实话,让我当你的徒弟,或者我还不够资格。”
“唉~”徐达否定道,“今天与两位友的这顿饭,是我今年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与你们交流,让我心中大为舒坦,其实人与人相识,并不是说一定要建立一个什么长幼关系。最重要的是能够彼此谈得来,彼此有话题。”
谈秦同意道:“与徐老先生的交谈,确实让我很开心,您不是普通的老人。”
“哈哈!”徐达十分喜欢谈秦真诚的模样,“六十岁的老人会上网,会玩微博,并不多,不过我算是其中之一。但是虚拟世界与年轻人交流,往往有点空虚,所以我更愿意在现实生活中与一些有思想的年轻人交流,一直我苦于找不到这样的人,而今天找到了你,所以我有个想法可能会很突兀,我想与你成为忘年之交。”
“呃!”谈秦有点吃惊,因为没有想到徐达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唐琪不知道徐达的背景,但是谈秦却是知道徐达的本事。
谈秦还上幼儿园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地方电视台,每天中午一个半时的时间,便是这位老先生,拿着一个响木在上面絮絮叨叨一阵。二十年来,徐达的名声一直如日中天,算是如今扬州民俗凋零期间,依旧常青常绿的不老树。
徐达是扬州艺术界国宝级的人物,在江南诸省的文艺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不知道徐达在那各式各样的艺术协会里面担任哪些职务,但谈秦可以确定的是,徐达的世界与自己很远,而如今徐达主动伸出橄榄枝,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谈秦笑道:“能和徐老先生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啊。”
徐达站起了身,笑道:“这顿饭算我请你了,虽然月娥给你的那张卡上面有足够的钱,但是这顿饭让我交了你这个朋友,所以钱还是我付了,算给这富春茶楼做贡献吧。”

看到徐达慢慢离开,唐琪噗嗤笑道:“师父,我当真佩服你了。”
“何解?”谈秦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午饭期间唐琪一直不太高兴,如今心情大好,让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唐琪笑道:“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蜜蜂,飞到花丛中,一去无影踪,如今我看你还是一个老甲虫,连六十岁的老爷爷也对你爱不释手,你当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看着唐琪说话越发没大没下,谈秦瞪起了眼睛,道:“咳咳,你还当我是你师父,说话这么不礼貌。话说,这人气高,那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我这杠杠的人品,竟然让徐老先生这等老江湖也对我倾倒,确实是狗血了一点。”
谈秦仔细回味徐达对自己的态度,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以后要维护好这份关系,毕竟徐达手中掌握的资源,可能不比童蒙少。
花费了九牛二虎愚公移山之力,才将唐琪劝回了宿舍,否则依着这个妞的精力,这一下午肯定会在文昌阁的几个大型购物广场里面度过了。谈秦并不是怕陪女孩们逛街,而是今天实在有事,因为早先约好了姨娘,说好晚上要回家住。海子走了,这个家,就得他来顶着了。
回去之前还是先来到了医院看了下二子,这厮或许是在爱情的滋润下,恢复得很好,原本就顽强的生命力如同二次发育一般不可收拾,据医生透露最多还有两个星期,便能下床了。当然,出了院,下了床,石膏还是要背一段时间的。
二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跟谈秦絮叨了一会儿,桥进来了,这妞似乎永远不会变成枯木,有点妖异的绽放着,让谈秦不仅感叹二子的艳福和强悍的实力。栽花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当自己还是半个废人的情况下,这技术活的难度就要成倍的往上翻。二子果然不负扬州第一鸭的名头,桥这妖女一个多星期的调教如今已经消失了以往的跋扈,望着二子总是那种脉脉深情。
谈秦暗叹,如果泡妞分成三个境界的话,自己最多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下一点,而这二子算得上巅峰境界。以残疾人之躯,也能将如花似玉的女人拿下,这已经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闲聊了一阵,谈秦决定不当电灯泡或者说是煤油灯,离开了苏北医院。坐公交车到了西站,转乘109路公交车,便可以到达谈典镇,然后走十五分钟的时间,便能到达姨娘家。
109路车班次并不多,但是沿途上来的人却不少,到了中途的时候,谈秦已经将位置让给了老人,自己则站在拥挤的人潮之中,难得地再次接触生活的现实与自己的存在感。
公交车上其实可以发生很多故事,比如打架斗殴,比如偷窃,比如性猥亵,当然,这些都不常见,更多的是,见到一些莫不相识的人,在惊艳他或她的美艳之后,便在某个站台分手,再也不用相见。
比如现在站在谈秦前方的这女孩,便是上上品,二十岁出头的年华,脸上未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般雅静。初秋的季节,女孩穿着针织外套,虽然不是名牌,但是胜在简约,在车厢内浑浊的气息之外,嗅到她身上传来的体香,这让谈秦感到有点清醒。
女孩很感激谈秦,因为谈秦双手紧紧抵拉着公交车上方的吊环,形成了一个大熊抱树的姿态,而女孩恰好就被环绕其中。司机虽然开车开得温柔,但是在这四处都修路的情况下,偶尔还是会来个急刹车,这时候,谈秦就会努力地调整自己的重心,尽量不去挤压怀中的女孩。而女孩却是有点惊慌,因为每当这时候,就会无力地扭到,然后不由自主地跌进谈秦的怀抱之中,虽然每次只有短短的瞬间,但是却让她脸上映出了点点红晕。
谈秦有点感叹,很多时候,男人都在感叹这世界,处女不多了,清纯的女孩死绝了,物质的女孩茂盛了,**的女孩奋起了,但是转眼看看,还是有很多女孩空灵的存在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保护。
他有点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运气,因为身边的女孩竟然大都有着很好的性格,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让人感到无语而吃力,罗丽柔、唐琪、陈雪娇、沙沙、郑芬这些都是善良的好女孩,让人感到温暖。
在思想纷飞思绪不断以及和那女孩时不时来个暧昧的碰撞之下,公交车已经到了谈典镇。谈秦有点吃力地从人群之中下了车,却发现刚才保护的女孩子也一同下车。
女孩子下了车,认真地盯着谈秦看了两眼,吃惊道:“你是谈秦?”
谈秦有点吃惊,任凭自己在脑海当中思索了十几遍,依旧没有想起,这个女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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