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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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的剑法真真厉害,放眼江湖,也是难逢敌手啊!”人未到,声先至,而且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让人难以辨别他所处的正确方位。
刚松懈下来的若枫又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深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时只见一个白衣翻飞,相貌清秀的公子从屏风后背手信步走出,神色淡淡,直向若枫走来。
若枫搁在秦玉颈项的剑并未有丝毫放松,看着来人道:“想必刚才说话的便是这位公子,不知公子是这里的什么人?”若枫盯着那人,仿佛要从来人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人并没有因为若枫的直视而感到丝毫不妥:“在下是这玉宇阁的阁主——洛皓然。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若枫,这是家弟。”
“哦,原来是若枫公子,那能不能请若枫公子看在洛某的面上,放这秦玉一马。”洛皓然看了一眼秦玉,这时的秦玉早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是耷拉着脑袋,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哦?莫非洛阁主与秦玉有什么交情?”若枫挑眉,丝毫没有放松对秦玉的钳制。
“交情到是没有,可怎么说这秦玉也是我玉宇阁的客人,既然在这玉宇阁,我就不能让他在这里出事,况且这秦玉也算和皇亲国戚沾点边,我们做这行的是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尤其是皇孙贵族,所以还请若枫公子高抬贵手,放过他如何?”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你要问过家弟的意思。”若枫朝我看了一眼,把这个难题直接丢给了我。
“做哥哥的居然做不了主,这倒也奇怪。”洛皓然语带讽刺,若枫置之不理。
我放开小德子牵着我的手,上前一步,来到若枫和洛皓然的中间:“洛阁主这话就不对了,我哥就我这么一个弟弟,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于我,现在那人被他制住了,难道不应该有我来发落吗?”说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洛皓然的眼睛。
洛皓然其实刚才也没怎么注意到边上的子凌,此刻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至于为什么洛皓然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刚才和若枫的对视中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眼前这小小人儿却有种令人折服的气势。当然洛皓然毕竟在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便不动声色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刚才我是说不能让秦玉在玉宇阁出事……”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不知怎的,洛皓然就是相信眼前的小人儿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果然。“哥,放过秦玉吧!”说完就独自朝大门走去,没有再看众人一眼。若枫收起剑也跟了上去。小德子自然走在最后。
而秦玉则还呆在原地。“送秦公子回府。”洛皓然对底下人吩咐一声,也便转身离去,众人见核心人物都已散去,便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观看刚上演的歌舞。
“主子,你真的打算放过秦玉?”小德子终是忍不住问出来心中的疑问。
“子夜,枉你跟你家主子这么久,这么点就想不通,刚才那洛阁主强调不能让秦玉在玉宇阁出事……”若枫不知怎的居然鬼使神差地替子凌回答了这个问题。
小德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状:“就是说,那秦玉只要出了玉宇阁,他洛皓然就不管了……若枫主子是也不是?”
若枫点点头,又朝小德子努努嘴,示意让他看中间的子凌。子凌自从出了玉宇阁,就没有说过话。这时,小德子小心翼翼地朝子凌开口:“主子……”
“我没事。”又对若枫说道,“算了吧,饶了那秦玉的狗命吧……”
“子凌(主子)……”若枫和小德子同时唤道,有点不敢置信子凌的决定,毕竟刚才在玉宇阁被调戏的是他,可现在当事人却不予追究。

“三位随我喝一杯如何?”这开口说话的人俨然就是玉宇阁的阁主——洛皓然。“在下没有恶意,只是纯粹地想请三位喝一杯水酒,交个朋友。”
“好!”还未等若枫开口,我就接下来洛皓然的话。这洛皓然绝不单单是玉宇阁的阁主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其他背景,不然怎么可能将玉宇阁经营下去。
“这位小兄弟如此爽快,不知如何称呼?”洛皓然笑着来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和我面对面。
“叫我子凌便可。皓然哥准备请我们到哪里去喝酒呢?”我又回复了小孩子本该有的天真。
洛皓然朝我明眸一笑,居然一把抱起我:“当然去紫竹轩啦……”紫竹轩在我的上一世的话也堪称是五星级酒店了。
“皓然哥不需要请我们到这紫竹轩来喝酒的……”我端着酒杯,看着杯中的琼浆玉液,对洛皓然说道。
“既是请你们三位,自是要来这紫竹轩的,这里不仅酒好菜美,更主要的是这里环境清幽,每个雅间自成一格,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落座。”洛皓然滔滔不绝,果然是做生意的绝佳人选。
这顿酒喝到何时结束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是我到寒国这将近六年间喝得最尽兴最开心的一次,虽然喝到后来我是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慢慢坐起身来,才发现若枫和洛皓然一左一右躺在我的身边,掀起帐帘,环顾四周,轻纱漫布,薰香袅袅,这里绝对不是我们住的客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玉宇阁。对于昨晚的事,我只是隐约记得。这洛皓然到底是什么人,处于什么目的,我仍然毫无所知。这时,洛皓然也醒了,从我身边坐起,“你放心,我真的对你们没有恶意,我昨天只是看到若枫剑法精奇,所以想交个朋友,至于子凌你,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小年纪不畏强权,面对危机处变不惊,对于我对你哥的话里有话更是泰然自若,应付自如,最最让我吃惊的是你的酒量,居然能喝那么多酒,连你哥也感叹于你的酒量,说家里人都看得你极紧,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练的?后来抱你回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你骨骼精奇,是练武的好材料……”
“你说什么?昨晚是你抱我回来的?”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不是若枫?”
“是啊……”洛皓然理所应当,“昨晚若枫也喝多了,是子夜扶他回来的。”
这若枫是怎么回事,他负责我的安全,怎么也会喝高,亏我还一直帮他挡酒。万一这洛皓然不怀好意,我们不都完蛋啦?若枫此刻还没有醒,若枫就这么相信洛皓然吗?他不是一向都很小心谨慎的吗?昨晚怎么会?我不解。
洛皓然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你哥出来混迹江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不是我自夸,我绝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捅人一刀的卑鄙小人,所以说你哥是真英雄。只有真英雄,才有这种胆量和气魄,你哥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洛皓然看若枫的眼神有点不对,“至于子凌你……”洛皓然又看向我,“我一定会像若枫一样疼爱你保护你。”洛皓然像是惊觉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子凌好像没有武功啊,你……不想学吗?”洛皓然诱惑我。
我眼睛晶晶亮:“当然,只是……只是……以前父亲不让我学。”我扁扁嘴巴。
“那我可以帮你!”
“真的?”我兴奋得忘乎所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闷闷地说,“可是……可是……哥不会同意的。”
“我一定会让你哥同意的,放心吧。”洛皓然信誓旦旦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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