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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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人未到声先至。
“儿臣参见父皇!”“草民张雨轩叩见皇上!”“奴婢(奴才)叩见皇上!”此起彼伏地请安声在我耳边响起,而我从听到那声音的那一刻就呆怔在那,虽然我回宫就是来看父皇的,可是父皇突然的到来让我措手不及,根本就不是该做出如何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父皇进门,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都起来吧!”
“谢皇上(父皇)!”
“刚才就是你说的那些话?”父皇那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我,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怒。我微微点头,望着眼前和自己相似的五官,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父皇注视着我的眉眼,伸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在周围一片惊诧声中,不确定地唤道:“凌儿,是凌儿吗?”那声音是那么得小心,那么地不确定,但却是充满了柔情与怜惜。
“父皇……”再也不想欺骗不想隐瞒,一下子扑进父皇怀里,声声呼唤,“父皇,对不起,对不起,孩儿让父皇担心了……”父皇轻抚着我的背,轻柔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等到我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将埋在父皇怀里的头抬起来,俏皮地对父皇眨了下眼,无辜地说:“看来父皇得换件衣服了?”
父皇摸了摸我的头,宠溺地说:“不碍的,先进屋如何?顺便和父皇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嗯!”父皇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进了屋。
见到此情此景,周围一干人等彻底石化,刚才还犯了大不敬,要被拖下去杖毙的人一转眼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四皇子。这……这……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果然是大丫头,竹儿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跟着冲到我身边,激动地喊道:“主子,主子,您真的还活着?”
“竹儿,让你们担心了,是,子凌还活着!”我郑重其事地回答道。院子里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争着抢着来到我身边,请安声问候声,喜极而泣的声音不绝于耳,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我看看父皇,父皇亦是面带微笑,欣慰地看着我。
最后进来的是大皇兄,还有那狗仗人势的张雨轩。他慢慢踱到我的身边,刚才的气势汹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真的是四弟?”他伸手欲抚上我的脸。
我悄然退了一步,避了开去,“是,大皇兄,我是子凌!”从刚才开始张雨轩就长大个嘴,满脸地不可置信,这时再次听到我确认自己的身份,赶紧诚惶诚恐地跪在我的面前:“草民不知是四皇子,多有得罪之处,请四皇子大人有大量,饶了雨轩一回。”
我冷冷地开口:“张雨轩吗?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雨轩知道错了,请四皇子饶了雨轩这一回。”那张雨轩跪在地上,求助地看着大皇兄。
“凌儿,既然张雨轩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所谓不知者无罪!”最后还是父皇从中劝说。
“既然父皇说饶了就饶了,不过张雨轩,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背后有多大的靠山,只要让我听到你欺压百姓或欺负良民,我寒子凌绝对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话语中充满了冷冷地杀气,不过我自己当时并未察觉,倒是吓坏了屋里的一干人等。
父皇看着脸蛋被吓得苍白的张雨轩,对小顺子一使眼色,下顺子立马会意。“张公子,让奴才扶你下去吧!”在小顺子的搀扶下,那张雨轩算是颤颤巍巍地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凌儿,过来坐!”父皇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又对大皇兄说,“旭儿也坐下吧!”
我欢呼了跑了过去坐到父皇身边,才想起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竹儿,兰儿,上茶呀!虽然看见你主子我比较激动,但是该做的事还得做哦!”我调侃地对他们微微一笑,竹儿兰儿破涕为笑,盈盈一揖,“是,主子,奴婢立刻去备!”然后对身边的小丫头使个颜色,哗啦啦,一屋子人一下子退个干净,只留了小德子在身边伺候,还有刚回来的小顺子。

茶没一会就上来了,品抿着茶味,闻着茶香,果然还是家里最温馨啊!“你们也下去吧!”小德子和小顺子相视一笑,也退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我们父子三人。
“凌儿,告诉父皇,你这六年是怎么过的?”端着茶杯,抬头看向父皇,父皇的眼中充满了疼惜。轻轻地将茶杯搁在一边的几上,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双剑峰崖底生活了六年啊,远离尘世,远离喧嚣,挺自在惬意的,过得很快乐!”
“就这样?”父皇明显地不信。
我站起来,摊摊手:“就这样!哎呀,父皇,凌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你还问以前凌儿以前的生活做什么?”
“好好好,父皇不问了!”寒傲天能成为寒国国君,自然非等闲之辈,当下也知道自己再问,也是从这小儿子口中问不出什么的,唯有派人去查了,他一定要清楚这六年来凌儿是怎么过的,又吃过什么样的苦。
这时端坐一边的寒子旭终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绪,开口问道:“四弟,你刚才说一直住在崖底,可问什么当初我们兄弟几个还有若枫统领在崖底找了那么久都不见你的踪迹?”寒傲天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啊,搞得我好像是动物园展出的国宝。“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没发现我,反正我就是住在崖底!这一点你们毋庸置疑。”我决定赖皮到底,反正你们也拿我没辙。“父皇……我们不说这个了,凌儿饿了,我们吃饭吧!”我开始转移话题,“我还没吃午饭呢?进了翔龙就匆匆回来,还差点被大皇兄拖出去给杖毙!”我委委屈屈地诉说着。
“四弟,是大皇兄不好!要不然我让你打几下,出口气?”说着还有模有样地将手伸到了我面前。
拜托,你都21岁了好不好,还跟我玩这种把戏。“才不要嘞!”
“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俩别闹了,让小德子传膳吧!父皇和你大皇兄陪你一起吃!”
“好!”“小德子,来点吃的啊,你主子我要饿死了!”我朝着门外大声嚷嚷。“奴才这就去!”
“你呀!”父皇无奈刮了刮我的鼻子,“都回宫了,还这样的大呼小叫,让人听见,还不让人笑话你这四皇子!”
“笑就笑呗!那又什么关系!”我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送。“大皇兄应该立妃了吧?”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还未等大皇兄回答,父皇就笑了起来:“你大皇兄何止立妃了,连孩子都有了!”
我惊得合不上下巴,“这么快?那我不是当叔叔了?”
“是!还不向你皇兄道喜?”
“是是是,是凌儿疏忽了。”“大皇兄,恭喜你喜得贵子!”
大皇兄的眉宇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谢谢四弟!你二皇兄也已经在去年立妃了,三弟也将在年底大婚!马上就剩下四弟你了?”
“我?”我指指自己,皇兄你是不是糊涂了,“子凌还不满十二呢?成婚早了!”
正当我们说的起劲,菜终于是上来了。这顿饭吃得温馨,吃得舒畅,吃得开怀,不过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另外两位基本上都是含笑看着我吃,只是偶尔喝口酒吃口菜。不过我才不管这些,自从离开双回谷,已经很久的都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佳肴了。
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父皇让我早点休息,不过我坚持要先去看皇奶奶,我怕今天不去明天会被皇奶奶打PP,因为我确定我回来的消息现在在皇宫中是人尽皆知。果然当我来到皇奶奶的祥福宫时,皇奶奶正坐在厅里的椅子上不住地向外张望,结果可想而知,又是免不了一阵痛哭。我是好说歹说,才让皇奶奶早点去休息。终于在今晚,我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了五年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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