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州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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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那名行司倒也镇定,忙个伸手一探松浦力士鼻下气息,他个已经改道黄泉路上行。
“死了,死了,你个竟然伤人性命?”
争胜直将小命丢,突发形势叫人无所适从,几名松浦随从武士维护之心,争相拔剑指向鞑靼力士,要替死去同伴讨回公道。
“哼,怎的怎的,便想斗上一场不成?”
一家拔剑起,一家拔剑对,鸟津武士也是个个横的,随之几剑针锋相对,将着鞑靼力士一圈护住。
“这便提前比试剑道了么?却还不知今朝谁为王者力士呢。”
高城楼上观风景,乐观你个龙虎斗,不到两败俱伤不收场,他个正位上,东道主人好发话。
“大内大人,这便死了人了,该当如何定输赢来?”
违规伤人有失武士之道,行司试探主人示下:
“或者鸟津家力士革除,大内家大友家重新比试以定王者。”
“这个么,也……。”
鹤蚌相争渔人得利,大内后都满心好算盘,才要假意勉为其难首肯下,那鸟津赖信早来一口堵住:
“这败军之将,何来面目再番登台?这失败之人,便是成了王者,总也脸面无光吧?”
“那么依你所言,王者该当为谁?”
有心计策居然失算,还个叫人难免说羞,大内后都暗自恼火,出口反质对家。
“搏场如同战场,无非胜负生死,这既然已见一死一活,王者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便是我鸟津家力士勇冠九州了的。”
鸟津赖信自得再番振振有词,早将相扑王者视为囊中。
“呸,你个偷袭伤人非武士之道,便如何称得王者?”
视人性命如草芥,鸟津氏直个为所欲为,大言不惭至此,吃亏最大如何耐得,松浦宜钝拍案而起:
“便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杀人者偿命,今日你家总也要赔上条命来。”
“好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如此,你们便尽可再派上个人来决斗,有本事尽可取了我家力士性命去。”
你个剑指通牒,鸟津赖信听下便是冷笑:
“却休要拿剑来与着空手比胜,实在非是武士之道也。”
“是啊,比剑便比剑,相扑便相扑,总个规矩行事。”
那头阿部小姐听了,嘴上虽然向着自家,心中却有嘀咕,父亲一味强词夺理,好似也个失了规矩了的。
“胜便胜了,输便输了,你人都死了,如何还个混江湖。”
秦红骄一眼看穿,你个诸般规矩无非假仁假义,人个一旦失势,便得抱头鼠蹿,浪迹天涯再无根本,郎上郎观来眼前之景,心中自怀一分苦涩。
群起攻之人人奋勇,但当须得冒死单打独斗,便是只见畏惧之心,何况这鞑靼力士威力在前,天神下凡勇不可挡,眼见松浦家无人敢于出头,鸟津赖信不禁哈哈语讥:
“怎个?个个都是手中拿剑方为英雄,放下剑去就成了懦夫,竟个无人敢来与着我家力士挑战么?”
这边讨打之位虚席以待,鸟津家人径自骂阵,那边中国儒生再次踏步出前,拱手一揖请示主人:
“大人,便还是我去与着试上一试。”
“泰佑,你个成与不成?这相扑不比射箭,你个有无把握的?”
松浦宜钝又见你个小友出头,心中难免先忧,你个泰佑人大不大身长不长,与着鞑靼力士相比全然不是一个份量,与之相斗不免羊入虎口。随后再个念及,你个单手独箭,居然能够一击靶心,非凡能耐惊世骇俗,恐怕真个能为不能为之为,于是转而松口:

“你既有把握,便就去了,小心为是。”
“是。”
点头领命转身趋前,众武士随之撤剑,将着死人抬下场去,李泰佑年轻瘦身,踏步更前礼敬:
“这位大力,讨教了。”
既然临时比武,好坏要拼性命,一切早已不合规矩,行司也无从公正,由着他个儒衫飘飘,与着一头伟岸力士对敌。你个欣然挑战,那力士一时错愕,竟个不知所措起来,赤身**空对衣冠楚楚,何等滑稽景象则个。
“他个就这般相扑了么?怕是……。”
远看着人小身薄,中国儒生与着自家力士对,阿部小姐心思悄转,不由替人悬心起来。
“阿部,我怕是你家力士要吃亏了的。”
中华武技博大精深,多有以小击大巧力千斤之法,前面以手投箭实属匪夷所思,秦红骄却是十分把握则个。
“这便请了。”
双脚闲站,单手相请,看着你个力士一时傻愣,李泰佑再次邀战。
谁知见着你个手臂一抬,那鞑靼力士竟自吓来连连退步,随后指向你一番叽里呱啦话说,所说竟不是日本话,叫人全然听听不懂。
“他便说了,你个手上有鬼,这相扑只可抓取,不可拿拳打人,可成?”
莫名其妙之际,鸟津赖信家弟鸟津矢信挺身上前,替着一席鞑靼话传译,原来他个鸟津家力士并不能说日本语,真个叫人为之窃笑则个。
“喔,不打拳便不打拳,我只以相扑之技对之。”
李泰佑倒也爽快,一口答应便是。
那鸟津矢信见多识广,便是通晓几国语言,转头又与力士传话下,鞑靼力士听闻立刻面露喜色,朝向对手连连点头。原来才刚他也亲眼目睹,你个单手掷箭一击中,惊天地泣鬼神,鞑靼人几误神迹。如今这般神人公然挑战自己,鞑靼力士未战先胆怯,惟恐你个只手作祟,忙要与着约盟定规,恨不能直接缚了你个手脚,直叫人啼笑皆非则个。
“这位大力,讨教了。”
李泰佑再是出言相邀,想着你个独惧自家手臂,便是索性双手向后一背,略微躬身向前。
“啊……。”
你个沉着如钟,他个心慌若絮,鞑靼力士虽个惧意,却也不得不充人马前卒,硬硬头皮狠狠心,张牙舞爪直扑前。
“走。”
身基一偏靠山胯,李泰佑只将腰盘一扭,一毛牵九牛,鞑靼力士脚步蹬蹬无止境,出圈径投虚无所,“扑通”狗吃屎。
“哪能?这便有意躲开,坏了规矩了的。”
鞑靼力士还未“哇哇”乱叫呢,鸟津矢信便个大喊不服,一头髻辫拉拽块肥肉,直个嚷嚷声:
“这便要重来,这便要重来。”
被着主子髻辫一把扯,鞑靼人勉力爬将起,惊弓之鸟魂不定,傻在当场直喘气。
“好啊,这便就重来。”
李泰佑再是双手一背,躬身候你扑。
“啊……。”
鸟津矢信一边催,鞑靼力士鼓足勇气,再回场上叉脚立,口中虽个“啊”声出,身子却是迟疑不敢出。
“上啊。”
那李泰佑只是笑颜,示意你个尽管上,那鸟津矢信也是大着急,赶着鸭子强上架。
“啊……。”
是死是活不管究,鞑靼力士脚下腾腾再番扑,肉山“呼”个罩过来。
“嗨。”
李泰佑这回不闪不避,直是迎前去,双手背后一哈腰,竟就与你钻裆一顶,照旧是借力打力法。
“啊呀。”
只见顿时出奇景,那鞑靼肉山就“呼”个掀将起,头重脚轻空翻身,那般飘那般远,落得个**摔八瓣,结实后臀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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