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窥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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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个暗机关,暗扣扳下地板落,显出一个可以落人的通道口,打眼往那洞下看,底下便是暗通外河,一条水巷道。
见着姐姐如此准把握,她个小小姐大吃惊:
“啊,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儿有个洞的?”
“啊?怎会有个洞的?”
便是他个主人家也大异,嘴巴张开合不拢:
“便是我家在这里住了这些年,也不知他个底下竟有这般暗道的。”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个怎就知道的。”
洞口下去象似一个落脚台,其上一堆陈年烂木板,还有些蚌壳碎骨之类,便是淤泥又生苔,全然废弃许久的,大小姐话说也是矛盾,她个象似一下明,又个反而越是糊:
“我便一下就知道,这底下是有个机关的。”
“姐姐啊,那是肯定的,我们从前是有到过这里来的。”
小小姐这下定论了,随后便是转头问:
“秀才他大叔,你便肯定知道的,我们有无来过这里的,早起不是我娘还有与你说话的么?你个以前总有认识她的。”
“啊,这个么,这个么。”
乌老官便是叫人拿话问住了。
“是,你娘是从前在这龙隐镇上住过的,巧巧还是在这龙隐镇上生的呢。”
众人关注这地洞间,不留意身后已是有人悄然到,一声开腔惊当场,乌老官耳朵一凛,便知他个威胁至。
“爹爹,你个怎就来了呢?”
便是大小姐小小姐齐欢声,万未想到个亲人到。
“啊?这位爷,你个便是两位小姐个……。”
茶馆掌柜转头迟,但当他个见到不久才个离开的茶客面,不由自主就个抖身怕。
“啊,我个才走开,我这两个女儿又个来,你们家的豆腐花可也引人的。”
似笑非笑看人眼,曾公公一改才刚之低调,换之十分之威仪,转头瞧上俩女儿,却又慈爱嗔怪:
“你两个可好啊,人大了心野了,竟就瞒着你娘偷着翻墙下山来?胆气倒也不小的?居然就不怕遇上个人贩子,看着你两个女娃标致,花言巧语骗着将你们拐了去?”
“哼,爹爹,你也忒小看我们的,便谁敢来贩我们?要么我个来贩他们吧。”
大小姐一说又是傲气,任谁都个小瞧的。
“嗯,是不敢,凭谁说要拐了阴房曾禾曾公公的女儿,便是不怕剥了皮抽了筋的。”
曾公公便是冷冷笑,眼光一扫也冷酷,堂上之人只觉满是寒意来。
“啊呀呀,小人便是不知……。”
别说话说不连牵,便是屁放也不连贯,但见那乌老官快刀刘,还有听声而出乌老娘,双膝无骨瘫软下,拜倒就是连磕头,真个活见阎罗王,活活叫人惊吓半死。
“啊,这又为何来?才刚便是吃着你们豆花喝着你们茶,还个那般好招待,我个便要谢着你们的,你们实在不必因着我的身份,如此这般拘礼来。”
话说尽和气,大人却半点无有叫人起身之意,他个踱前几步到楼梯,拐角地洞也个张望望,随后言说道:
“是啊,莫说你们店家不知这里有个暗道来,便是我个离开龙隐这许多年,竟也忘记这里原是暗设了个逃生道的。”
曾公公话说又笑意,转向女儿道:
“阿娇,巧巧,这便说来长远了,当年爹爹为着捕着个江洋大盗,便带着你娘有在这龙隐镇上暗伏了一年半载的。阿娇啊,你个踢毽子上楼梯,便也就在这时练会的。至于这逃命的暗道么,便是专为你娘和你们突遇意外的话,借着逃生用的,所以阿娇啊,你个记性自然也是有的。”
“啊,爹爹,便是果真么?怪道来,我便一到这龙隐地方来,事事处处看着似曾相识,依稀从前有着见过到过的,我还只以为自己做梦出怪的。这便万未想到啊,爹爹娘果真小时候带着我住过这里的,无怪乎我个一切都熟,便是看着这楼梯,底下个暗道机关,一下就有记性来,不过么,不过么……。”

虽然事事都有所对应,真实情形恰能呼之欲出,大小姐心中总一叶障碍,似是而非一些记忆。
“是啊,阿娇,你个那年总也只个三四岁吧,能够记出这些已经大不错了,便是这位乌掌柜,当年他家的豆浆豆花,你个总也吃了不少的,你个如今却还能记起他否?”
女儿欲明不明之苦恼,做爹爹的自心明,他个话锋一转,便拿这茶馆掌柜说事:
“他家啊,便是住东街做豆腐的,总是我家搬走以后,他个才是接盘了这块所在,新开起了茶馆来。”
“爹爹,那我们从前上,这登雅楼就是个酒馆的?”
大小姐突然又是记起问。
“是啊,当年你爹同你娘暗伏在此地,便是借着开酒店掩人耳目的,阿娇啊,这便你还记得的?那爹爹再问你,你个还有记着些什么来?”
曾公公脸上无变化,一味咪咪笑着发问来。
“我便模模糊糊有些印象,大致的人和事都记不起多少的,只记得那镇头上是有杆大旗杆,那桥也是高的,还有我家的酒馆,似乎人来人往总也热闹的,再有再有……。”
这一思索下,大小姐又个苦恼色。
“还有啊,便是他家个儿子乌小官,他个总也比你大上个几岁来,当年总也有同着你一起玩的,你个有无记得的?他个如今个却是长大了,已经考中了秀才,会着做人先生了呢。”
曾公公直是拿话引人,从人家老子,直引到人家儿子。
“啊?是啊,乌小官,白小官,乌小官吃白豆腐,白小官吃乌豆腐,怪不得我一听说什么小官小官的,就个将首踢毽山歌想起了,原来那山上的乌小官,我个从小有着熟的。”
从前旧熟人,有眼不相识,此刻再去想那乌秀才,确似有几分亲切之感的,不过么,不过么,这事总有哪处别扭的?便是当年唱着这山歌,总还有一个哥哥般人带着似。
“那爹爹,你们后来那江洋大盗是否就有抓到了呢?便是我真个就在这里生下的?我个便是还太小,故所以不象着姐姐,对这里全无印象的。”
边上那小小姐半天听说话,此刻也是大疑问,不住问连声:
“还有了,便是那清虚观娘娘殿,娘却个拜祭谁的?她怎个一到了那里,就要偷着流了几次泪来?”
“啊,是么?那江洋大盗啊,自是被爹爹捕着了的。至于你娘么,当初正因着要抓那些个恶贼,你娘一个娘家**的贴身丫环为了护你娘,竟着不幸身死了的。你娘将她视作亲姐妹,后来总也十分之愧疚的,所以前两年清虚观修新观,爹爹便出了些钱财,令着那观里人修了座东岳娘娘殿,实则便是替你娘供上她个死去的丫环来。对了,那丫环便是小名叫做阿好的,故所以现在个,此地乡人都唤那东岳娘娘叫做好娘娘的。”
曾公公随口一套故事,竟也有头有尾天衣无缝。
“啊,姐姐,我便是知道了的,那门额之上‘念錯’二字是个什么意思了,那匾大概也是爹爹替着娘做的吧?念错念错,便是娘将着阿好的死当作是自己一直的错,故所以念念不忘,记起就要暗自流泪的。”
听着前因与后果,那小小姐却也巧思,她个恍然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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