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海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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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户小姐,自然是在家横,出门遇着更耍蛮的,便是唬得一愣愣。阿骄死鸭般飞出去,胸口必然闷了一道,再加惊吓受大了,一时便反应不过来,直是趴住地上瞎喘。
“啊,阿凤,你怎好动手来?”
四周众人却是惊呼起,那范大娘尤是护主心切,手中早有拿住一刀,趁势对刺过来。
“来。”
阿凤毕竟练家子,早防着你这一手呢,手臂一撞一扭,已然空手夺白刃,反手一投直刺阿骄。
“啊……。”
这回众人更惊呼,却见险险差半寸,那刀头掠着小姐头皮根,“噗”声钉上后面塘柳树身。
“着打吧。”
在这愣神功夫,范大娘浑身一凛,全然换了另一派精神,双手捏出个鹤嘴形,偷袭对方软肋。
“喔,好个鹤形,大娘却是藏得好啊。”
行家出手便知有无,鹤形拳使来斗转星移,只在换手中途变招,灵机而动攻其不备,这范大娘打来确实老练。只可惜硬手更有硬手摧,飞鹤最怕箭来追,这船家小娘强在撞筋按**,你来我迎以疾打快,拳锋到处臂膀僵软,阿凤追加一个撩脚踢,范大娘便是“通”声坠地下。
“起来一边。”
不到紧急不出头,抢身而出更是范大爷,先一脚踢去老婆**,大娘别筋一松腾身起,早已臊得满脸红。范大爷再是双手一抓大鹰爪,大鹏展翅亮开身:
“看着确是会两手,来来来,大爷与你过上两招。”
“嘴上没两根干黄毛,瞎充哪家大爷来?”
船家小娘只是冷笑,双手一垂随你攻。
“看好了。”
攻无常势守无常形,这出手最怕无虚可击,遍处破绽遍处暗防,范大缓起手,虚飘飘下身一撩。
这打功夫也有正邪之道,光明正大自是君子道,阴谋诡计自是小人道,小人道时常下三滥,你个自称大爷的,上来直取黄花姑娘的阴裆,便是大大小人行径。
“你这狗东西,爪子往哪里伸?”
阿凤以打击打,连忙一拳捶下。
“大小姐,自然往你好处伸。”
范大一爪急撤,一爪随之上,直取姑娘胸口处。
“打不折你个鸡爪子。”
一手便防一手,阿凤抬拳打你肘。
“小心我这一爪。”
右腿一个撩脚起,恰似暗藏一爪子。
“走。”
阿凤陡转顶膝,蜻蜓点水靠。
“你走。”
已然是金鸡独立势,范大一个大掀腚,蝎子摆尾左腿起,一脚蹬去对手半腰。
“啊呀。”
那小娘避无可避,实实挨上这一脚,轰得便倒地。
“你倒是……。”
踏竹不断还反弹,范大腾身向前,追加踢脚去。
“瞎你个招子。”
但见阿凤曲手来一抖,眼前即是银亮亮数点,范大吓得闭眼撤身,却哪里还有避处,面门上点点麻刺。
“啊呀,你会使梅花针么?哪梅花手半面子是你什么人?”
脸上一把拨落下,正是根根血头针,虽说江湖老成,范大业已骇得面无人色,出声便是结巴了。
“哼,你管她梅花手不梅花手的?知道这梅花针厉害便是了,亏着我还减了三成力不使出,这针头上也未喂上什么药来。”
船上小娘利落身起,上下掸掸身上尘。
“那梅花手半面子,莫非就是你娘于婆婆不成?”
范大娘倒是一个醒悟,马上惊愕声出。
“嘿嘿,我娘么,不就是个堕贫嫂喽。”

直将凤凰看作鸡,阿凤分明冷笑来,实实讥着你班眼拙之人。
“你娘真是半面子?那你爹就是吴门乾坤手半贫子喽?是了,是了,半贫子半贫子,这半贫子本身就是个堕贫子。”
范大爷此时一身冷汗出。
“管他什么子不子的,本姑娘一概不听说,只是今朝出了这桩事么,我这阿弟便不能再留你们府上了,我这便要将他领了出去。”
将阿昔提手来,阿凤一拽即上身,如个面口袋搭肩头,姑娘家家真好力气。
“阿凤,你娘却是取了一半银子去的。”
那范大娘想拦不拦,左右挥手间,几个打手家丁早各摆架势,却想上不上,全是有心无胆量,范大娘转而求助此地主人:
“老爷,你看这。”
“这银子全是小事,无妨,无妨。”
秦松老爷亲眼目睹下,这船家小娘窈窕身样,出手却是无不劲道,梅花针出更是骇人听闻,不觉也是诧诧然:
“阿凤姑娘,你果真是半贫子半面子之后么?”
“什么前不前后不后的?你既是老爷,说话便算数,银子便不还你今后也不要来追究,我和阿佑这里还记你的好。”
在人宅地里多呆多不安生,阿凤开脚便待走路。
“阿凤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我等想要找见那半贫子半面子两位前辈的话,不知该是去到哪里寻法?”
其后再有一人开声问,正是那山北国正使大人李刹日。
“哼,你这问东问西做啥?难不成还想找着他两位寻仇来?”
那船家小娘顿时横眉立目。
“哪是?哪是?实话相告姑娘,我乃东海上硫球国山北王派下正使李刹日,实实是仰慕吴门三子英名良久来,便是有意……。”
乱文诌诌话说一半,便被个野丫头打断来:
“什么牛球马球南王北王的?我班打鱼捉虾的,认识你个鬼来?废话多多少说来,却让姑奶奶走是不走?不走的话再就打上一仗再说。”
“阿凤,我们便还去吴县,便能够找到你们否?”
那范大爷自是江湖托着底的。
“哼,想来吴县就来么,小姑奶奶便直候着你范大爷呢。”
将阿昔往肩头担上担,几步走去一边阿骄跟前,一时间不注意,谁都不觉她已是僵傻半天了,阿凤一脚踢。
“啊。”
这秦家小姐立马开**,本待放声大哭来,一时又被才刚场景吸引住,便忘了要发愤大恸,只是口中直直喊:
“梅花手,半面子。”
那会使梅花针的阿凤阿姐自是远去,一并肩着那十三郎,那十三郎本名却叫做阿佑,这阿佑阿弟被自己刺了一刀,流血流得脸也死白了,一双眼睛犹自盯牢自己,恶狠狠真个是剜人哦。此时此地此场景,如同想象虚拟一般,一切苍白空飘,直至那身影园角里走没了,四周人影重又活动围绕上来,阿骄这才一刻清醒,“哇”声哭破天来。
“啊,这阿凤原来是半面子的女儿啊,怪不得梅花手来。”
回想起昨夜那遭遇,那也亲见了刚才的胖厨后怕来,后脖颈直是肉缩。
眼见着范大脸上血红几点,不亢不卑不冷不热,那秦家老爷却是上前抱拳一揖来:
“人多说山野自是藏龙卧虎,却不知我这草屋陋室之中,也实实隐着两位大英雄的,只不知范——范兄范嫂两位究竟是什么来路?在下实实是慢待了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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