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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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端坐府内,刘安看着主子气得微微变形的脸,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刘备问到,“都问清楚了吗?”
“是的,赵将军的确一清早就去了大营,还和马将军比武,后来又和军师、三将军和法大人去了郊外。”
“真是大胆,居然敢擅离职守,私自前去大营会马超,真得以为孤不会办他了吗”刘备狠狠地说:“孤只是不忍心罢了,否则他还逃得过孤的手心?”
“主公息怒,一会赵将军来了,主公先问明白,也许只是凑巧而已。”
在看到那个云一样的男人出现在面前时,刘备眼中的怒气早已变成了欣赏,一种危险的欣赏。
“见过主公,不知主公唤未将来,有何吩咐?”
“听说你一早去了大营?”
想起诸葛亮的再三嘱咐,赵云虽不明白为什幺不能说实话,但还是照着军师的关照回答。“是的,末将昨夜收到军师的命令,让末将今日一早赶往大营。”
“军师有什幺重要的事,要子龙前去。”
“一些军务上的事。”诸葛亮关照,不用说得太详细。
“你和马超比武了?”
“是的,军师吩咐,说要检阅一下军威,让末将和孟起比武,以壮形色。”
“哦。”刘备的脸色缓和下来了:“孤只是觉得子龙近日辛苦了,难得有空,还应在家多多休息,也可来孤处闲谈。自入川以来孤似乎很少有机会与子龙闲聊。想起以前在荆州和江东的那段日子,一直由你陪在身侧。现在虽然三分天下大势已成,但你们倒是将孤疏远了,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赵云心中一动,忙宽慰道:“主公说哪里话,末将等不是都在主公身边幺。三将军也回来了。可有一段时间相聚。”
“对了子龙,你们午后去哪里郊游了。”
“是军师的安排,主公明日可问军师。”诸葛亮关照过,所有的事都要推到他头上。
“你觉得孟起如何啊?”虽然那天亲眼所见,但还是希望从赵云嘴里得到其它的答案。
“很好啊。”赵云觉得在主公面前谈论其它将领实属不当,所以一言带过。
“他和你的关系呢?以后你们怕有得是合作的机会,如果相处不好,也许就。。。。。。”典型的言不由衷。
“也很好。我们是朋友。”说的人真诚,听的人高兴。
刘备太了解赵云了,赵云这句话,就代表他把马超当成张飞一样的人。换而言之,赵云对马超并无超出友谊的感情。即使马超有,刘备也认为那无关紧要。只要他的朝思暮想的爱人心里无他人,他就一定能想办法得到他。不管是用什幺手段,要付出多少代价。
回到府中,赵云看见法正在等他。觉得奇怪,公务昨晚已处理完毕,法正还有什幺事要找他的。
法正一辑到底道:“子龙,我有事来求你的。”
“法大人,你我一朝为官,不用说求啊,只要云能办到的,万死不辞啊。”
“只要子龙明日在堂上为主公作伐,成全吴家小姐和主公的婚事。”
“为什幺是我?”子龙颇为奇怪。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啊,吴懿将军不好出面,我和他有些交情,也不好说。而军师事务烦忙,翼德为人太粗。只有你最细心,又是主公军师的爱将,由你来提,你来操办,最合大家心意了。”法正说完,看着赵云。心里却想着方才诸葛亮的话,孔明说谁都可以提出亲事,就子龙不行,又不说明原因。本来请诸葛亮提也合适,只是他军务烦忙,要他办事,不知要到哪天。更何况子龙在刘备到江东娶亲时也是陪同,法正觉得由赵云出面提,再合适也不过了。把诸葛亮的话扔在一边。
“这样啊,那好吧。”反正也是好事,提提无妨。
“多谢多谢。”法正告辞而去。
同一时刻,刘安拿到第二份密报,犹豫着要不要送给刘备。不送是不行的,送的话,怕刘备又要发火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刘安还是找了刘备。
“他们看的那个女人是吴懿之妹,听说很有美色,知书达礼,有相士说该女有贵相,以前配给刘循,刘循过世后,一直居庵堂。听说明日堂上会提及此事。”
刘备冷冷一笑:“诸葛亮也管得太宽了吧。很有美色,有他美吗?想借机打消我十年的心愿,不可能。”
“主公不如看看,也许真的好呢?照理主公的事,属下不应该插手,但是如果真有人能替代将军在主公心中的地位。那主公美人也有了,将军也还在。两全齐美。”
“你觉得一夕之间,有人能代替十年的相思吗?你知道那种明知最爱的人在眼前,不能碰也不能想的感受吗?你知道孤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达到他的心愿吗?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一看到他,孤就觉得,他就是一切。所以想放也放不了,好在不需要再多长时间了。哼哼。孤就陪你们玩玩,看看谁说了算。”
望着刘备脸上那种狠绝的眼神,刘安相信,当初曹操的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是绝对错不了的。
“我倒是好奇,这几个人当中,明天谁会和孤提这事。希望不要是他,如果是他,那就别怪孤不客气了。”
至次日大堂之上,刘备便道:“众卿家谁还有事,早些奏来,若无事便回吧。”说完两眼便紧盯着赵云,果见他越众而出道:“主公,臣有本奏。”
刘备一笑道:“哦,说来听听。”
赵云道:“主公如今已然取得四川,又已位进益州牧,理应挑选合适女子,奉为主母。”诸葛亮一听,便知是法正捣的鬼,心说子龙啊,你也太善良了,主公正因昨日之事心中有气,正想法要治你,偏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刘备也不恼怒,反而笑着道:“这事儿孤也未曾考虑过,如今忽然提起,不知子龙属意哪家女儿,说给孤参谋参谋吧。”
诸葛亮忽见刘备这样态度,不由诧异,转念一想,立时明了,心中暗叫道:糟了。
赵云犹豫了一下,道:“主公,臣闻大将军吴懿之妹美貌绝色,知书识礼,人称女中之王。堪配主公。”
刘备笑容陡收,冷冷凝视着他道:“是吗?子龙进川不过数月,倒是对西川众将了如指掌,连几位将军的家眷也知晓得一清二楚,主母的人选也已为孤安排妥当。真不愧是孤的爱将。”说到后来,语气越发森寒,听在赵云耳里,宛如天打雷劈一般,几句话分明是指他暗地里结交外臣,操纵政权,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怎幺就让一向亲近的刘备说出这无情之语。
一席话说的堂上众人面面相觑,张飞忙上来道:“大哥,子龙也是一片好心,那吴懿之妹,老张也曾见过,的确是人中之凤,大哥如不信,只问军师。”

但听刘备冷冷地道:“吴懿之妹,乃刘瑁之妻,刘瑁虽逝,却仍是我同宗子侄。子龙欲陷孤于不仁不义之地,恕难从命。”
这句话一出口,听得张飞张口结舌,赵云心里一阵难过,面上却仍波澜不惊,淡淡的道:“是臣一时考虑不周,但请主公处罚。”
此时,马超早已按耐不住,正想上前为赵云辩白几句,却见诸葛亮道:“主公,选主母也非一时三刻之事,还等日后慢慢商议。至于子龙为主公作伐,皆因昔日长阪一役,未能全力保得糜夫人,故子龙长愧于心。后又因荆州走了孙夫人,也令他愧对主公,故此才在这事上心,还忘主公见谅。”
这几句话一出,堂上顿时安静下来。表面上诸葛亮在解释子龙作伐的原因,事实上,孔明是在提醒刘备,当日子龙单枪匹马,独闯曹营,九死一生,救回小主。后又截江夺斗,再次救了阿斗,令刘备唯一的儿子得已保全。光只这些功劳,大堂之上就无人能及。马超闻言,暗自称快。心说军师就是军师,说的话叫人无处可驳,今天看主公如何收场。
刘备听完也是心头一震,暗想今日的话是过头了,一心想着如何羞辱赵云,忘了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在堂上。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借着孔明的话正好收场。于是转怒为喜道:“军师说得有理,看来是孤错怪子龙了,退堂吧。”一场风波好似就此平息。
众人依次退出,又听刘备道:“军师、三弟、子龙留下,孤还有事商量。”
随着刘备步入后花厅,早有一桌酒席摆在那里。刘备道:“三弟,你刚回来,就算愚兄给你接风了。军师和子龙最近也军务政务忙得很长时间,难得今日清闲。大家一起坐坐。”
本来这几个人在刘备这里,这样的家宴很平常。但今天气氛有些不同,诸葛亮一言不发,赵云懒懒的样子,连平日一听到酒就兴奋的张飞都无精打采的。刘备心知是为了方才大堂上的事。暗道今天这事还没完,这出戏还要演下去。都这样子就没法演了。
刘备努力挤出几滴泪水,来到赵云面前,带点哭腔道:“子龙啊,今天委屈你了,都是孤的不是,若不是军师提醒,险险错怪你了。”
一旁刚将一口茶喝入口中的诸葛亮,差点把这口茶喷了出来,忍了又忍,总算咽了下去,弄得面红耳赤的。
刘备狠狠的瞪了他的军师一眼,心想,就算你真的全部知晓,谅你也不敢说破,聪明如你的人,知道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人信,更何况滋事体大,说出来的后果你是很清楚的。
倒是一听此言,赵云有些坐不住了:“主公,原是末将想得不周到。主公责备得是。”瞪大眼睛望着这个漂亮男人,孔明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对感情如此弱智的人。
“其实子龙,今天孤说这些话,还有一个原因,子龙可记得,当日桂阳拒婚的事?孤作伐,子龙拒之。今天不过还施彼身罢了。”
原来是为这个啊,难怪了。漂亮男人又低下了头。聪明人却想,拜托,找理由也请找好一点。这根本是两回事,哪里有可比性。更何况人家回绝尚有理由,你的目的却不光明正大。
张飞听刘备说起往事,也来了劲,打趣道:“说得也是,子龙,你当初回绝婚事,理由也是一大套的。那个姑娘应该也非常美吧。”心情转好,自然酒瘾上来了,张飞开始来了兴趣。
“孤请军师来,是想问问,现西川已经拿下,何日兵发东川?”
“东川非朝夕能得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西川周边还不稳定,如果不除后患,将来兵发东川,会有大麻烦的。”早知道你要提这件事,还不如我先说了。
“南方的确还不平静,上次文长、汉升发兵南方,虽打了几个胜仗,毕竟还不能平定南方。所以孤想在兵发东川前,请军师先遣大将平定南方。”
“平定南方对将来取汉中关系极大,这次亮会亲自带兵前往,一举免除后患,关于人选问题,亮尚在考虑中。”知道我不去你也要我去,何况真的不能不去,人想留谁让谁去,就自己说出来。
“孤还是想听听军师的意见。”决定权在我,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落得大方一点。
“亮想带子龙和孟起去。留翼德孝值镇守成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要带他走。
“正合孤意,子龙和孟起最合适了。”现在人还在这里,暂时同意你的意见,到时人能不能带走,就要看谁的本事大了。
接下来就是张飞的喝酒表演了,好象一个人喝没劲,找人对饮吧。灌军师张飞可不敢。这个男人惹毛了十个张飞都不够他玩的。大哥吧,好象也不好。大哥不喝,总不能硬来。唯一剩下的就是子龙了,这个小可爱每次被我玩得滴滴转。
拿着酒直奔主题,还没喝到酒,赵云的头就大了。看来今天真是倒霉,这里也只有我可以被他灌了。
半个时辰后,张飞的战果就出来了,赵云早已被灌得人事不知。看着刘备一闪而逝贪婪的目光。诸葛亮不由得心慌起来。不是吧,现在这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啊。应该不会的,既然忍了这幺多年,哪里还在乎这一日。刘备既然被曹操尊为平起平坐的英雄,相信应该控制得住自己的。
因此诸葛亮笑笑,很快就告辞回府了。明天要点将,只要自己做得绝,相信能渡过这个难关。
看着诸葛亮的背景,刘备暗想,先让你得意几天,看看谁能最后取胜。
让人送走了酒鬼三弟,总算可以和心爱的人单独面对了,这样的机会以前不是没有,只是今天份外新奇。
强烈抑制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刘备让刘安准备好房间。安顿赵云。
这里刘备便将赵云扶入自己的寝室,将他轻轻放倒在床上,赵云本已大醉,哪里还能分辩是什幺地方,头一挨枕便熟睡过去。轻轻的掩上门,再看刘备,万般怜爱的目光尽数射在赵云的脸上。看着心上之人就在自己伸手可及之处,伸出手渐渐触及那光滑的额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现在子龙是属于他的了。
将手缓缓下移眉上,眼上,那双眼,平时总似一汪秋水般深不见底。两排浓密的扇睫附在眼上。那幺安静,就象子龙平时的冷静一样。刘备越发心情激荡,忍不住附下身向那双柔而薄的唇吻去。直到身下的人感觉呼吸不畅,微微得挣扎着。只这样,刘备觉得已是欲火难耐,本来只想浅尝一下,没想到自制力这幺差,就算当初和两位夫人以及后来的孙夫人在一起,也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刘备喃喃自语道:“子龙,不行,孤今夜就要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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