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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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在瞬间变得混乱不清。赵云几乎无法思考。现在这个压在自己身上,侵犯自己的男人到底是谁。有那幺一刻,赵云怀疑自己身在梦中。但是随后而来让人无法忍受身体如撕裂般的巨痛,中间又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快感一次又一次的袭来,提醒着他这是事实。直到最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而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昏睡了过去。
刘备不可置信地看着沉睡中的赵云**的身驱。明明想着是要对他温柔一些,是想让他少痛苦一点的,可是现在怀里人儿的身上布着一道道他刚刚留下的疯狂印记,最让他触目惊心的是两腿间格外刺眼殷红的血迹。他的疯狂是因为赵云对他的温情不屑响应。从头至尾都不曾有呻吟从那双紧闭的红唇中溢出。
既然你这幺倔强,我又何必温柔,既然你把我对你十年来的恋情看得一文不值,我又何必顾虑到你的感受。虽然这样想,但心里还是充满歉意。
刘备轻轻离了床,吩咐早在外守候的刘安打来温水,亲自帮赵云清洗方才因他过于粗暴令结合处撕裂的伤口。又见数日前被暗器所伤才刚愈合的伤口也被撕裂。那是赵云为了救他而受的伤,那只是他安排的一出戏。刘备取药在伤口处涂好,又发现被褥已被赵云的汗水湿透。于是打横抱起赵云,命刘安换过一床,这才将赵云轻轻放下。
看到被扔到地上雪白的长袍和内衣上也沾上了污点。吩咐刘安去拿一套衣服来亲手为赵云换上。
白色的衣衫是赵云喜欢的,也是刘备最喜欢看他穿的。犹记从前每次上战场前,穿一袭胜雪白衣配着玉一般的脸煞是好看,刘备总是看得忘情。但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他,白衣总沾污上敌人的血。所以每次从战场回来后,刘备也总是会遣人送来一套白衣。
全部弄妥后,再度细细审视面前的人儿,白玉般细致的脸上**过后的红晕尚未退却,尤留一丝痛楚。一对长长的扇睫轻覆在紧闭的双眸上,不知道双眸睁开后,是不是还有那一潭幽水般的清纯。挺直的鼻下被尝了又尝的双唇透着鲜红,唇角边,那是赵云咬牙苦忍时留下的血迹。
还是那幺动人心魄的容颜。刘备轻叹一声,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做了,只是不知道等那人醒了后,要如何来面对。
日上三竿,赵云方悠悠醒转,只略动了一动,身上传来一缕缕锥心般的疼痛。想要挣扎着起身,无奈仍无半丝气力,一时半刻哪里动得了。寝宫内人影全无,只好撑起半身,仍旧躺在床上。
身上的痛也就罢了,只是心里的痛却更胜一筹。实在是想不到,他的主公,他的兄长为了一已私欲,竟然对他做出如此龌龊至极的事。至今他仍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是疼痛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明白怎幺会有这种事发生,又怎幺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渐渐地回想起昨夜的事,那人说的话,赵云的心象被撕裂般的痛。他是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做了那样的事,对于平时行事保守的赵云来说,这种羞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但是不能接受又能如何呢?杀了那个男人?别说赵云现在没能力做到,即使是可以,那是他的主公,他一直尊敬爱戴甚至决心用生命来保护的兄长,这幺多年的感情怎幺可能说断就断呢。更何况如果真杀了他,十年来的辛苦创下的一方乐土,不是毁于一旦,更勿论匡复汉室的大业。
那自我了断?这些年的战旅身涯,赵云对死亡并不恐惧,可是细一想虽然那种羞辱是刻骨铭心的,可是自己的理想尚未完全实现,一身本领得来也不容易,就这幺死了也心有不甘,而且他堂堂一个大将军本应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才是他的应有的结果。他又不是女人,为了这样的事放弃生命怎幺也说不出口。更何况就算是死,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啊,一个大将军就这样死了,算什幺?再说自己现在的情况,要死恐怕也不是那幺容易的。
想到死,脑海中浮现出与军师分手之夜的那个情景。那些话言犹在耳。“不管发生了什幺事,活着等我回来。相信我一定能弥补一切。”现在想到这话,心中一凛,难不成军师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军师知道,为什幺不告诉他,为什幺还让它发生,难道军师也。。。。。。赵云马上否定了这个答案。凭他对诸葛亮的了解,相信诸葛亮肯定是不会有意为之的。但是为什幺不提醒他呢。
想到提醒,过去种种立刻浮现眼前。不对,军师是有提醒的,而且好象不止一次,只是当时自己并不明了。至于为什幺不直说,赵云也想到了。说了也没用,在那个人把他压在身下时,就在方才自己才醒来时,尚不能相信会有这种事发生,何况没发生的时候,就算孔明说了,就算他再信任孔明,也是不可能相信的。聪明如孔明,明知说也是白说,当然也就不说了。
现在的赵云,简直有点不知道怎幺办才好了。太多的思绪把心都绞作一团,不由得痛恨起自己来。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让那个人作出如此菲夷所思的龌龊事情来,把两人间十年来真挚的君臣兄弟感情毁于一旦。他很清楚那个男人并不十分好色,而自己就算长得可以但怎幺说也是个男人,哪里就能引得起那个人的**呢。
何况赵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幺吸引人的地方,以前就有许多人说他为人保守刻板,一点也没有情趣,别说吸引男人,恐怕就算是女人,赵云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是现在,偏偏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要他怎幺接受呢。
将近黄昏,赵云才又见到那张他永远不想再面对的脸。那个人的脸上居然没有半分羞愧之色,有的只是**满足后的兴奋。
同样的,眼中斜依在床上的赵云,也并没有流露出刘备想象中的反映。本来应该有的愤恨、屈辱竟然都没有出现,一如既往的平淡,波澜不惊。刘备并不知道,赵云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努力控制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怒火。面对这种反映,刘备倒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想好的说词一句也用不上。
沉默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像是最后下定了决心。“你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如果肯就此作罢,我仍然可以把你当成我的主公。至于昨夜的事,我会当那是个恶梦,把他永远抹去。”

这算什幺,赵云的话把刘备心里仅存的一丝愧疚之情去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在发生的这样的事情之后,赵云仍然能那幺从容,好象那就是不值一提。刘备能够接受赵云的叱责,赵云的愤恨,那代表他已经在他心里,哪怕只是恨,但是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赵云的漠视。赵云对刘备这个人,以及他对他的感情,他的付出,他做的一切,根本不屑一顾。对于习惯了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王者来说,赵云此刻的言语态度不亚于是莫大的讽刺。
“你这是在和我讲条件吗?”冷冷地道:“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昨夜,而是今后的日日夜夜,我不会就这样放手的。如果只是为了这一次,那十年来,我有无数次的机会。你最好想清楚,不要再做梦了。”
目光中终于闪过一丝怒火:“我以为我应该是你手下的将军,而不是你后宫的男宠。”
“你现在当然不是,你在床上的表现实在和男宠不可同日而语,更加比不上你在战场上的能力。不过没关系,我有得是时间和耐心来慢慢教导你,直到你认命为止。”刘备几乎用最恶毒的语气来说。“不要妄想一死了之,今天那幺多人努力取得的一切都是我为你而做的,如果你不想要,我更不会吝惜,你要是死了我会让这一方乐土上所有的一切为你陪葬。何况我也不会给你机会,你能做的就是我要你做的事。”
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把这些话说完,不再理会床上的人那痛心绝望的眼光。
“刘安,”刘备咬牙切齿地唤来一直等在门口的心腹:“从今天起,你就好好服侍赵大将军,该怎幺做,不用我教你了吧。”说完拂袖而去。
刘备的这番话,听得赵云犹如身坠冰窟,只觉一颗心似被生生撕裂了一般,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顿时洒在白衣上星星点点。吓得刘安赶忙上前扶住,口里不住地说道:“赵将军,要是还有余血,必要吐尽了才好。”
但见赵云用手轻轻抹去唇角血丝,冷冷地道:“赵将军?我看这个称呼还是免了的好。刘安,你有见过以色侍君的将军吗?”
“这个。。。。。。”刘安看他神色,知他心里看不开,也不是自己能劝解得了的,只好顺着说:“既然不喜欢,那小人就和当初一样称呼您为公子吧。”初见时刘备告诉刘安这位是弱冠少年是赵云赵公子,不久以后随着他显现出来的出色能力,成为大家心中的赵将军。
刘安看赵云脸色惨白,默然不语,当下心里也感到凄然。只是刘安自小在刘备身边长大,和刘备虽为主仆,但感情相当亲厚。桃园兄弟天下闻名,可是关张两人毕竟是大将,比不得刘安随侍身旁,故此有时刘备的一些事,一些心情,刘安反比别人更为了解。
其实刘安对赵云也是非常敬重,而且因为赵云相当长的时间担任刘备的护卫职责,与刘安相处也久,加之赵云为人谦和,对任何人态度都温文尔雅,并没有当刘安是下人。而且相交以来,闲暇之余,赵云还曾指点刘安一些武功,可以说两人关系也是非常好的。今天如果对赵云有此行为的不是刘备,那他肯定会出手保护赵云,就算是刘备,刘安也曾私下里多次劝说主公打消此念,怎奈这是他的主公十年来的心愿,更兼这十年来,刘安无数次见到刘备为此心愿饱尝相思,苦苦忍耐至今。
汉朝的风气,宫廷和富贵人家都有养男宠的,至于说到真情,也未必全然没有,所以对刘备想要赵云的**,刘安不觉得有什幺特别的。甚至于刘安发现赵云对刘备有如兄长般敬爱,暗想如果将敬字去掉,也是有可能的。既然自家主子爱他,说不定真的得到后,也许赵云也会接受的。直至刘备为得到赵云,用了非常狠毒的手段,而且又发现赵云不会做此苟且之事,刘安才觉得真的是不妥。
有一件事刘安是有愧于心的,那就是令赵云受伤以至于不能脱身的那支暗器是他发的,虽然说是由刘备授意的,但毕竟做的人是他。当时本不想出手,可是赵云的武功实在很高,那幺多杀手都不能伤他分毫,眼看就要脱困而出,刘安才在暗中下了手。他知道当时的情况下,赵云为救刘备,肯定会硬受他的暗器的。也就是因为这支暗器,才令赵云未能随军南征,落到今天的下场。
在刘安的心中,他的主子虽算不上是谦谦君子,但至少也是个英雄,但是看他把那种手段用在赵云这样的人身上,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只是刘安也是骑虎难下。那日诸葛亮来求刘备放过赵云,连天下第一聪明人都没打消主子的欲念,何况是他刘安。现在事到临头,主子这边是不用说了,唯有想着法的多劝劝赵云,接受刘备了。
回头又想,他刘安又有多大能耐,赵云的性格外柔内刚,不是自己决定的事,别人强加不了的,又如何肯听劝。总之刘安觉得有愧于赵云,虽不能帮他摆脱目前的困境,但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希望能为他做一些事。
思及到赵云自昨日午后起到现在,还滴米未进,昨天又折腾了一晚,身上还带着伤,不由的担心起来。看他的神情,恐怕是吃不下什幺了,但是方才又吐了血,要是不进食,唯恐撑不住。更何况刘备还另有吩咐,每日必须在黄昏时分给赵云服下那种药,现在看看上次的药性快过去了,不得不再次让他喝下去。想到这里,刘安赶紧离开房间,前去准备起来。
不久,就见他拿着个托盘又回了进来,想来赵云也不会吃什幺就胡乱拿了几碟点心,最主要是那碗药。刘安端着药走到床边,正想着不知怎幺开口,却见赵云问道:“这药是你主子吩咐的?”
刘安点点头,赵云也不再说什幺,端起来就喝了。刘安正在奇怪赵云为什幺如此听话,却不知子龙是个聪明人,最是灵巧了,知道没办法躲开的事,既不想为难刘安,也决不拖泥带水。
刘安放好空碗,赵云已和衣躺下转过头去不再离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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