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姜门招武 食客三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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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一片翠绿下,齐白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打了个哈欠,睁开迷蒙的睡眼,左右看了看,觉得心里没昨晚那么苦闷了,一觉醒来,把心里的郁闷打个包,扔到心里看不见的地方,再苦闷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想清楚,如何把墨娴救出来。听墨姑说,墨娴在齐国王子姜小白那里,姜小白府邸在临淄,平凉以东数百里的地方,路字诀一天就能到,可是王府守卫森严,还有上次遇到的那些影子,真是棘手。
齐白抓抓头,想不出个办法,索性不去想,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用,齐白拍拍手,站起来。抬头看天,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满地的斑驳,齐白用心体会这种简单的轻松与快乐,许久,轻轻睁开眼,周围的景色由模糊到清晰,嘴角上扬。原来的自己又回来了。
脸上挂着简单的笑容,手掐路字诀,呼的朝东跑去。景色飞快的后退,齐白心想:“老头子教的方法还真不错,这样心里愉快了很多,也许人生也是这样,让心多多呼吸新鲜的空气。”
太阳落山的时候,齐白走进了临淄城。
“不愧是都城啊,好大,平凉跟他比就是一小块。”齐白咂咂嘴。
忽然有人把他撞了一下,齐白朝那人望去,又高又壮的一个彪形大汉,那人看齐白盯着自己看,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齐白笑笑。大汉见齐白态度还算不错,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开了。齐白看着大汉走远的方向,发现有很多人聚在不远处的墙边,议论纷纷的样子,一定有好玩的事要发生,嘿嘿,本少爷也要去看。
原来是一张布告,内容是齐国王子姜小白广招门人食客,就在城东较武场测试,通过测试就有机会成为食客。
“哈哈,果然车到山前必有路,本来我还担心怎么混进姜小白府邸,这下简单了,只要我成了食客不就行了?”齐白高兴道,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有机会”这三个字,姜门招武,有那么简单吗?
齐白兴冲冲的往城东较武场走去,要说齐白怎么认识城东较武场怎么走的?很简单,习武之人最多的人流往哪走,他就跟着走,准没错。不一会儿就到了较武场。一块方字型的台子,长宽皆约有数十丈之长,在较武场中央很是显眼,入口处有一书生模样的男人在那记录,人很多,齐白排了很久,才报上,那书生只是简单的把齐白的名字记在一个号码的后面,然后取了一个相同号码的牌子,递给齐白,随手朝后面一指,道:“黄字64号。”
齐白接过牌子,看着上面的号码,正是黄字64号。他跟着其他一样拿着牌子的人往里面走去,较武场南有一座很大的建筑物,从大门走进以后,映入眼帘的全是拿着牌子的人,有的下盘有力,有的双目有神,有的书生模样却手握长剑,有的身材孱弱,正捧着书翻着。齐白走进去,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刚要坐下,一人拍了齐白一下,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格老子的,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臭小子,你坐错了吧?你应该坐那边。”原来是先前撞了一下齐白的那个大汉,说着,大汉朝对面一个房间一指,齐白望去,里面全是一些长相白净的书生。
见齐白傻傻的,似乎不明白,大汉道:“你娘的,臭小子,你是不是读书人啊,咋比我这粗人还傻?”
“我?我应该不算读书人吧?”齐白歪头想了想道。
“那你是参加武试的?”
“是啊。我文笔很差的。”
“臭小子,你会武功吗?不会就别瞎掺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汉好心的提醒道,“我看这里面有些人确实有两下子,我都够呛能通过测试,就你?还是算了吧。”
“嘿嘿,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啊。”
大汉见说服不了齐白,也就不说什么了,路是自己选的,别人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高声喊到:“各位,我们主公为大家准备了晚饭和就寝的卧室,请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将本事都亮出来。”
从管家后面走出许多仆人,一个接一个的高喊,“黄字2号,黄字98号请跟我来。”
“黄字3号,黄字97号请跟我来。”
………
“黄字36号,黄字64号请跟我来。”齐白听见叫到自己,站起身,却看见大汉也站起身,两人拿出牌子一对,都笑出声来:“咱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分啊,哈哈——好极好极。”
那个奴仆带着大汉和齐白在较武场的后院一个房子住下后就离开了,房间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齐白和大汉相视不动,半晌,两人同时动了!速度飞快,齐白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大汉更是厉害,抓起熟牛肉,张嘴就撕,两人看着对方的吃相,又哈哈大笑起来,亲近了不少。大汉道:“小兄弟,我看咱两有缘,结拜如何?”
“求之不得。”齐白也觉得大汉性情豪爽,很真实。
“哈哈,好极好极,我虚长你几岁,以后我就叫你一声贤弟,你叫我声大哥。我叫荆长,你呢?”
“我叫齐白。”
“贤弟,明天较武场比试你真的要参加吗?我觉得你这身子骨,还是弃权吧。”
“大哥,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试一试,我一定要成为姜门的食客,我有很重要事要办。”
“这样啊,那这样吧,贤弟,明天的比试你尽管上,我只要看到哪个王八羔子敢对你下杀手,我就上去把你接下来,管他格老子的什么规矩,你就放心的上。”
齐白心里感动,他知道荆长如果为了他破坏了规矩,就当不了食客了,甚至还会被姜门抓起来,丢入大牢。皇族的人把皇室的面子看的有多重要齐白心里清楚的很。他一抱拳:“那就谢大哥了。”
荆长道,“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大哥,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被别人打死。就这么定了,睡吧。哦,对了,你可别打呼噜啊,我睡不着。”

齐白点点头,铺了铺床,躺下,睡不着。
耳边不一会儿传来大汉的呼噜声,齐白笑了笑,这大哥,叫别人别打呼噜,自己打的震天响,真是的,傻的可爱啊。想想第一次见面,荆长恶狠狠的样子,这人那,不能看表面啊。
“墨香,你还好吗?还在讨厌我吗?明天就要比试了,只要我通过了,就能把你姐姐救回来,如果救了你姐姐,你就会原谅我了吧?”齐白一阵胡思乱想,不知想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齐白就被荆长那破铜锣嗓子唱的歌给吵醒了,如果那还算是歌的话。
“哎——可爱的姑娘,嘿,哥哥我去城里啊,给你买胭脂啊——哎——”
齐白郁闷,这什么破歌啊,还真亏他唱的出口。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又换了。
“你还小鸟那?你是小鸟,蟒蛇就是小长虫。”齐白嘀咕道。
“唉呀,贤弟,你起来啦?没吵到你吧?”荆长见齐白在门口,笑眯眯道。
“没有没有。”齐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怎么可能没有?大白天唱歌。”
“我就知道没有,走,咱吃饭去。”
“在哪吃饭啊?”
“门口不远处就有卖大饼的,格老子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就想喊你一起去吃,可是你还没起来,我闲的没事就唱歌,谁知一唱你就起来了,真神奇。哈哈——”
“哦,神奇,神奇。”齐白狂汗。
“走,吃饼去,大哥我请客。”荆长不由分说就拉着齐白往门外走去。
齐白无奈的看着手里的大饼,这是饼吗?硬的跟石头一样,要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看着荆长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齐白一阵无语。荆长看齐白不吃,奇怪道:“贤弟,你怎么不吃啊。不吃怎么有力气在比试上跟别人武斗啊。快吃快吃。”
“呃,这个,大哥,我不饿。”
“哦,不饿啊,那就给我吃吧,别浪费了。”荆长抓过齐白手里的饼,和他自己的饼合在一块,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大哥,还不知道你学的是什么武艺呢。”
“我啊?我学的是希黄流掌。”
“哦,希黄流掌,刚猛强劲的掌法,擅断坚硬之物,特点是越是坚硬的东西越能折断,看似刚猛,其实有很大的巧劲在里面。”
荆长诧异的看着齐白道,“没想到贤弟对我学的掌法这么了解啊,随口就能把我这套掌法的关键说出来。”
“大哥过奖了,我家那有位很博学的老者,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有名的一位武者,是他教给我的。”齐白心道,“大哥,对不起了,我不能告诉你实情。这是老头子的要求。”其实李耳有万卷藏书,各种类别的书应有尽有,齐白从小除了跟着李耳学习他的学术技艺,就是看书,长期的浸淫其中,这种普通功夫自然很了解。
“哦?是吗?改天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荆长一点也没怀疑,兴奋的问道,这让齐白更加愧疚,他含糊道:“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介绍给大哥认识,咱们到时候了吧,也该去较武场了。”
荆长抬头看天,然后点点头道,“恩,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齐白和荆长到较武场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很多人在边上做着热身运动,外边还有很多百姓围观,十分热闹。
那天的管家站在方台上,大声道:“各位,比试很快就要开始了,文试的请到后面,自然有人带领,武试的请做好准备,一会儿被我叫到号码的人就上台比试,赢的人到我这拿新的号码牌。参加武试的人一共232人,今天将选拔出其中的116人,参加明天的武试。明天的武试规则今天晚上自然会有人告诉通过的116人,各位不用担心。”说完又退了出去。
齐白百无聊赖的数人玩,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终于听见有人喊:“比试开始!地字1号与地字2号!请上台。”齐白一听,原来是跟相邻的号比试啊,这下好了,赶紧找63号。齐白伸长了脖子到处看,到处都是人头,哪儿看的到牌子上的号码,旁边的荆长看齐白伸长脑袋,奇怪的问道:“贤弟,你咋了?”
“我在找黄字63号呢。”
“你找黄字63号干嘛?”
“他是我下一个对手啊。”
“你怎么知道啊?”
“刚才不就是地字1号跟地字2号比试吗?那我肯定是跟黄字63号比试啦。”
“格老子的,你这脑子,还是人脑子吗?”
“我又咋了?”
“地字1号跟地字2号早打完了,现在你知道是谁跟谁打吗?”
“地字3号跟地字4号?”
“你娘的,是天字36号跟地字13号。”
“这相差也太大了吧?”
“这比试是随机抽取的,你别乱找了,也别紧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恩。”
约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齐白终于听到自己的号码牌。
“黄字64号对战黄字36号。”
齐白咯噔一下,蒙了。
两人脚步缓慢的走上台,相视无语。
“大哥,我……”
“贤弟,名当如此,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姜门的食客?”
“大哥,我不能说,反正很重要就是了。”
“是为了娘们儿吧?”
“算是吧。”齐白点头道,心里又补充一句:“为了她的姐姐。”
“格老子的,不当食客老子又不会饿死,老子弃权啦!”荆长一挥手,转身准备走下台,齐白愣在那儿,荆长背对着齐白道:“贤弟,要加油啊!为兄会在下面给你加油的!”
虽然真要打起来,荆长一定打不过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荆长不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成全自己,齐白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他握紧拳头,朝荆长的背影点头轻声道:“大哥,我一定会成为姜门食客的。”
404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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