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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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距五婆山东百里之遥,有一奇山,此山名为百蛇山,此山怪石嶙峋,草木繁多,而草木中常有巨蟒毒蛇出没,而传说此处又有修行多年的蛇妖蟒怪,使此处更添神秘。循山而上,草木深处,有一洞府,洞门被一绿色软膜封住,而那软膜不停的蠕动,似一张巨口,好不恐怖。
群星闪耀,明月高挂,而月光普照,使这漆黑幽暗之处增添了淡淡的光明。一道流星从天边划过,向着百蛇山而来,那流星越来越近,渐渐化为一团白色的光雾,那光雾来到山前,转了两转,顺着山坡,向山上续行,它穿过了草木,越过了群树,便来到洞府前一丈开外,它顿了一顿,接着在空中转了个圈,立时生出一阵白烟,而白烟过处,现出一个白衣姑娘。
借月光,观佳人。
此姑娘,身如拂柳,肌肤如玉,面如桃瓣,眉如柳叶,眼如明珠,鼻如玄胆,唇如红樱。真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月里嫦娥出寒宫。要说这女为何,却正是妖狐的那个白衣小女儿,她眼含莹泪,脸上泪迹未干,脸上似乎蒙了一层黑雾,也不知道那示着忧伤,还是愁苦。
那姑娘抬头看了看,向着洞迈步就走,来到洞前一步左右,跪道在地,高声道:“弟子辛萍儿,前来求见婆婆。”
过了良久,洞里才传出言语,那声音虽然不大,却格外的明晰:“这么晚了,你不在家中呆着,到我这干什么?”
辛萍儿忙道:“弟子确实有要事要相求。”
“既有要事,那就进来吧。”声音刚刚消退,洞前的绿色软膜就从中裂开,开出一个三尺方圆的圆孔。姑娘急忙探身,钻进洞去。
洞内并不宽敞,圆鼓鼓的像一个倒扣的大锅,内并不黑暗,道道荧光从洞顶脱落,如同潺潺的流水,洞心坐着一人,似是个年老婆婆,一身绿装,散发披肩,衬着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人五心朝天,盘膝打坐。
辛萍儿见了婆婆,跪倒在地,未曾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
婆婆见了,急忙站起身来,来到姑娘近前,将姑娘扶起,抬袖为姑娘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快讲给婆婆听。”
辛萍儿抬头看了婆婆一眼,哭着道:“婆婆,我爹…我爹他被人打死了,呜呜呜。”
“你爹?”婆婆先是一愣,接着道:“快跟婆婆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我们在洞中备宴,等待爹爹,我们尚未备好,爹爹就回来了,他满身是血,气息微弱,等我们将他扶到床上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问他是谁把他打伤的,他就是不说,最后叮嘱了我们几句,就,就走了,呜呜呜。”辛萍儿呜咽着,说到这,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婆婆拍了拍辛萍儿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辛萍儿擦了擦眼泪,又抽噎了一阵,这才道:“婆婆,您一定要替我查出是谁杀了我爹,我好替我爹报仇。”
“好吧,好吧,我就帮你查上一查。”说到这里,婆婆坐下身去,盘膝而坐,良久不语。
辛萍儿看着婆婆,面现焦急之色。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工夫,婆婆才将眼睛睁开,叹息道:“这个人我已经查出来了。”
“他是谁?”辛萍儿上前一步,急道。
“我不能将这个人的名字告诉你婆长叹一声。
“为什么?”
“因为她对我有恩,我若告诉了你,你必定会去找她报仇,到时候,叫我于心何安?”
辛萍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婆婆,看在我们的师徒之分上,您就告诉我吧,要不然我就常跪不起。”
“唉——”婆婆长叹一声,道:“你先别求我,我给你看些东西,是关于你父亲的,你看不看?”
“什么东西?”辛萍儿问道。
婆婆不答,只是一挥衣袖,亮光一闪,二人面前立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那光圈的中心透着白光,把原本不算明亮的石洞照的通亮。

辛萍问道:“这个光圈难道就是那个关于我父亲之物吗?”
婆婆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向圈内观瞧。辛萍儿也顺着她的目光观看。
只见里光圈内的光耀逐渐消失,光圈内出现了一片云海。
辛萍儿暗奇,却不知道此物与父亲有什么关系。
正在此时,云海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狐,那黑狐驾着云雾,在空中飞行。
辛萍儿惊叫道:“那是我爹,那是我爹。”
她正喊着,那黑狐忽然俯冲而下,将云雾冲淡,向着一座山飞去。
辛萍儿奇道:“父亲这是要去那里?”
父亲的一声嘶吼打断了她的话语,黑狐已经落到山上,向山坡上走来的一个少女扑去,将那少女一口吞入口中,咀嚼咽下,只吃的口边血汁淋漓。
“啊——”辛萍儿蒙住眼睛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她叫了片刻,再次睁开眼前,眼前的光圈已经消失。
婆婆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父亲的生平事迹,杀你父亲之人是看你父亲太过残忍,才将你父亲除去。”
辛萍儿躬着身,摇着头,眼泪从眼角簌簌的流了下来,她顿了顿,便大声叫了出来:“不,这不是我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你父亲生前曾经身患寒毒之疾,你可知道?”
辛萍儿点了点头,眼泪仍然流个不停。
“你父亲为了避免寒毒的发作,每天都要吃数个少女,你难道不清楚吗?”
“不,爹他每天出门,都是找乐山的名医去治病,根本不是婆婆讲的那样。”
婆婆看着雨打梨花般的徒弟,心一软,眼泪也险些滚了下来,她叹了口气道:“傻孩子,那都是你爹骗你的。”
“不,我爹没有骗我,是你骗我,今天,我一定要知道杀死我爹的凶手。”辛萍儿根本听不进婆婆的话语,使劲摇着头,泪水莲莲,退了两步。
“总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婆婆转过身去,她不忍心再伤害这个痛断肝肠的爱徒,但又不能出卖恩人,真是左右为难。
“好,好,婆婆既然这么不讲情面,那我就死在婆婆的面前。”辛萍儿说着,缓慢的退了两步,她忽然身子离地,横玄于空,向着附近的洞壁冲撞而去。
婆婆感觉不妙,急忙转过身来,却发现辛萍儿的头部距洞壁已经不足三寸了。婆婆大惊,急忙一挥袖子,立时有一团光雾飞出,挡在了辛萍儿的身前。
辛萍儿的身子被光雾一阻,无法继续前移,径直落了下来,婆婆急忙驱动一团光雾,飞到辛萍儿的身下,托着辛萍儿,缓缓落地。
婆婆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扶住辛萍儿的肩膀,道:“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这不是给婆婆我出难题吗?”
辛萍儿哭道:“婆婆,师父——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的杀父凶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说着耸肩便要甩开婆婆的手。
“好吧,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唉——”婆婆长叹一声:“杀你父亲之人,姓金,住在五婆山,是五婆山的开山五祖之一。”
“好,我这就去找姓金的报仇。”辛萍儿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向洞外便走。
婆婆急忙伸手拉住了她,道:“你先别走。”
辛萍儿转过身来,道:“怎么?婆婆?”
婆婆道:“以你的道行法力,根本不是金婆婆的对手,我这有一物,名为‘双蛇棍’,你可……且不可伤金婆婆的性命,也不可伤害别人,要不然,你我师徒,恩断意绝。”婆婆说着,左手一伸,她的手心立时泛起一道棍状光影,光影消散后,她手中出现了一根短棍,那短棍约有三尺余长,头部略粗,而头分二枝,似为两个蛇头。
辛萍急忙伸手接过,横棍于胸,抱拳道:“多谢婆婆。”
婆婆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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