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振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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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也许大家会发现主角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是人是会变的。当主角后来有了真正关心他的朋友和没有血缘却更胜血亲的亲人时,他就会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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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刺客的情况下,未晞院迎来了雷到来的第三天。此前两天,欧阳晞品茗读书,雷急着想办法和未来的自己分离,来福伺候两人的同时不忘进行自己的打扫事业。但这第三日是怎么也平静不了了,因为从欧阳家家主欧阳正德那派来了一个小厮传话给欧阳晞说,昊天回来了,现在正在老爷的集虚书斋,老爷让他带上自己的朋友一起去一趟那。
打发走了小厮,欧阳晞看了一眼雷的银发,道:“类似于易容术,听说你们术士也可以用闇术改变自己的外貌。”言外之意就是让雷改改他惊世骇俗的外表。
雷嘴角一挑,道:“不是说带你的朋友去吗?我就这么过去岂不是更好?”
欧阳晞无视雷的恶劣态度,淡淡微笑道:“可惜这次却由不得你了。因为要去见的是欧阳正德。”
“不可能就因为他是家主吧?”
“他是整个欧阳世家最不可小觑的人。”
“哦?”雷顿时很感兴趣,语气中有了点挑衅,“连你这大陆第一武者也不敢小觑的人?”
欧阳晞淡淡一笑,道:“‘大陆第一武者’这个称号不过是个招箭的靶子罢了。只不过我不幸接了这个靶子当了挡箭牌,比我强的武者自然大有人在。”
“可家主怎么知道未晞院还有一个人的?”来福忍不住插嘴问道。未晞院一直没有外人来过,雷公子又不曾出去,那外面的老爷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是家主啊。”欧阳晞挑了个最简单的解释说给来福听。如果欧阳正德到现在还不知道雷的存在,那么他也不配姓欧阳了。
雷把自己的发色改成了东方人的黑色,但是长相却是一点也没改。以雷的性格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欧阳晞带着雷去了集虚书斋,路上又给雷恶补了一下相关信息,毕竟现在雷是以“朋友”身份去见长辈的。
“昊天曾是欧阳家的家仆,从小便一直侍奉欧阳正德。现在虽然脱离了仆籍离开欧阳家,但和欧阳家却是一直保持联系,特别是对欧阳正德忠心耿耿。”
“难怪欧阳正德会在书斋接待他。”雷本来性子就张狂,加上欧阳晞一直直呼家主名讳,他便也跟着这么直接说“欧阳正德”。忽又问道:“那我一个外人去书斋干什么?就以你的朋友这个身份也说不过去吧?”东方大户人家的书斋大都用来商谈要紧之事,一般不会让人随便进入,特别是一家之主的书斋,里面不定有什么机密的东西。昊天去还是可以理解的,但雷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虽然雷为人是狂傲了些,但观察分析能力并不低于欧阳晞,加上现在这种境况,不由得仔细斟酌。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过去了也就知道了。”欧阳晞微笑着,深邃的眼睛中不知掩藏了什么情绪。
两个人说着已来到集虚书斋的门外,让守在门外的书童通传一声后,两人便被唤进屋中。

雷刚随着欧阳晞进入书斋,目光就被墙上的一副画吸引住了。只见画中女子婷婷玉立在牡丹丛间,雍容华贵,风华绝代,比起这花中之王竟是毫不逊色。边上题有龙飞凤舞的墨字:“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见雷望着画出神,欧阳晞暗暗拽了一下雷的衣角,道:“这位是家主欧阳正德,这位是昊天昊叔。”昊天可以说是看着欧阳晞长大的,所以欧阳晞一般都称他为昊叔。
雷回过神看向座位上已是不惑之年的两人。欧阳正德面容憔悴,眉目倒是端正,虽不如欧阳晞俊美,但也秉承了美形的优良传统。他头戴缣巾一身儒服,举手投足间尽显一世家之主应有的风范,令人如沐春风却又不失威严,直让人想到东方典型的高人雅士。再看坐其一旁的昊天,面目粗犷,一身衣料甚为粗糙,风尘仆仆的样子似是刚赶路回来。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昊天的腰布,大红的颜色,一大半丢当在外面。
雷忍住嘴角的抽搐,按东方的礼节向二人各施一礼。
欧阳正德打量了一下雷,对昊天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晞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带朋友回家。”
昊天也是将雷左看右看了一遍,眼中尽是毫不遮掩的赞赏,啧啧赞道:“难怪、难怪。我刚一进来就听大公子说起这事,起初还不相信,现在一见到这人便全都相信了。”昊天虽脱了仆籍,但还是习惯称欧阳正德为大公子。他又转过头来对欧阳晞说道:“可是晞公子,李家小姐还没过门呢,你就把别的姑娘迎进未晞院,这不太好吧?”
欧阳晞、雷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雷虽然头一次看到欧阳晞失态感觉很新奇,只想大笑,但这代价是自己被当成女人就有点……
欧阳晞干咳了一声,道:“昊叔,雷是男的。”
欧阳正德也是摇头苦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这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刚才不是和你提了,未晞院来了位‘公子’吗?”
这回轮到昊天有些发窘,摸着后脑勺讪讪笑道:“我还以为是女扮男装呢。长这么俊的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欧阳晞面露微笑道:“昊叔真是一点没变。”
“晞公子倒是变化很大啊!我在天顶峰的这4年间你竟已成了大陆第一武者了。”昊天说着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看到自己带大的孩子有了如此成就,他比谁都感到骄傲。
欧阳正德也是一副深感欣慰的样子,道:“欧阳家的下一代算是有了着落了。以后晞儿必能将欧阳家继续发扬光大。”又对昊天道:“不过看看你,竟笑得比晞儿还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陆第一武者’的称号是被你得了去。”
昊天哈哈笑道:“谁让我是看着晞公子长大的呢。相当初他的尿布还是我换的……”
欧阳晞见昊天一副要把陈年旧事都翻出来的样子,忍不住急忙打断道:“昊叔,我已经长大了!”
看着欧阳晞脸上已没有了平时的从容,雷十分诧异欧阳晞竟也有像个正常人的时候,不由得仔细打量昊天这个粗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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