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悠悠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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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拉菲儿得意洋洋的时候,蜜儿对着拉菲儿阴阴一笑,再转过头对着焰时,一双大眼睛已是充满了泪水。只听她呜咽道:“焰哥哥,我要去找我娘,我想我娘,你带我一起走吧……”
蜜儿本来是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村子里,后来她的母亲便托村人照顾蜜儿,她自己则离开村子不知去了哪里。而蜜儿一下子便粘到焰身上,非要和焰一起住,所以弈先生的木屋又多了一个人,三间屋子倒是住满了。
蜜儿本来长得十分可爱,加上现在眼泪汪汪的我见犹怜,马上夺得了除拉菲儿外所有人的同情票。
“蜜儿虽然小,但聪明伶俐,应该能照顾好自己。弈先生,您看……”霍默声音低沉却不乏温柔。
“也好。焰儿,那就要你多照顾蜜儿了。”弈先生发了话,他一直是家长的角色。
焰看着蜜儿的神情陷入了沉思。好像以前曾有过那么一双纯粹的眸子看着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而他这般心肠的人也终于被触动,想要保护那个孩子,保护住那难得的纯真——自己早已遗失的东西。
“公子……”
及至现在脑中依然隐约有他的身影,只是最终还是舍弃了吧?那个乖巧的孩子。
“焰儿,你觉得呢?”弈先生缥缈的声音把焰从回忆中唤醒。
焰回过神,再次看到蜜儿充满希冀的小脸。他笑了,依旧那么温雅,道:“好啊,和蜜儿一起出去肯定不会无聊了。”他的眼中是一片深邃,在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的只有寒冰。即使失忆了,但感觉还在,本能还在,而冰冷也依旧还在。
弈先生又道:“不过出去前,焰儿你还要过一关。”
“过什么关?”焰没有吃惊,毕竟以义父的性格就这么放自己出去才有鬼。
“虽然有拉菲儿同行,但你也要有力量保护自己才行。明天在焰舞湖畔,若你能在火老爷子的手下撑过一刻钟便可以出这村子了。”
霍默脸色微变,出言道:“这太苛刻了吧,那可是……”
还没等霍默说完,疯老头便插了进来:“那可太小菜一碟了。焰这小子厉害的很,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当事人还没发话,疯老头便已拍着胸脯作保了。
看着霍默欲言又止的样子,弈先生道:“焰儿学习术法已有两年,应算是学有小成了,而且又不是要打败火老爷子,只是撑过一刻钟而已。也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放心焰儿出去。”
对一个术法初学者来说,两年其实学不到什么东西,也不过就是入门而已。当然,这是对青龙大陆自小便开始学习术法的术士而言。焰的情况有些特殊,他是银发,却是两年前才开始接触术法。身为**的领悟力自不是孩童可以比拟的,加上焰本身智力超群又是异常勤奋刻苦,所以这两年他在村中从火老爷子、疯老头那学了不少术法,现在是有一般术士的水平了。自然,焰的飞速进步和两位优秀的老师也是分不开的,毕竟这两人都是曾经的顶尖术士,一般人怕也没有这样的际遇。

焰淡笑着应了,这种钉在铁板上的事情他是不会浪费精力去试图改变的,而且他本身也希望通过对战了解自己现在的实力。
待一切都定好后,众人又安排了一下住宿问题。今晚霍默留宿,疯老头的家又今晚根本住不进去人。于是霍默和焰睡一处,拉菲儿和蜜儿十分不情愿的睡一间,疯老头去找火老爷子蹭一晚上,弈先生自然还是自己睡一间。
“焰,明天你有信心吗?”霍默随焰进屋后劈头便问。
“只是撑一刻钟还是有办法的。”焰笑着回答。
看着焰挂着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霍默实在猜不透焰在想什么。当然,若真能猜透,霍默也离成精不远了。无奈的一笑,他坐倒窗边修长的手轻轻抚上琴弦,仿佛在轻抚爱人一般小心翼翼却满含深情。七弦琴欧瑞狄柯——既是霍默的法器,也是他最钟爱的乐器,发出铮铮的乐响,使整个深夜越发馥郁,连隔壁拉菲儿和蜜儿的争吵声也渐渐弱了下来,最后只剩下欧瑞狄柯的轻鸣。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霍默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低沉却令人陶醉。他闭着双眼,仿佛沉醉在与恋人甜蜜又苦涩的回忆里,整个人发出淡淡的蓝光。
术法最初只是一种机械的学习,但若想更上一层楼便需要更深层次的领悟,找到属于自己的术法。火老爷子的火充满了斗气与征服;疯老头的风则如空中的龙卷恣意挥霍;拉菲儿的风却是如吹过草原的和风,自由翱翔又带点少女情怀;霍默的水是如同海般的深沉,包容着自己的爱人。
焰心知霍默这是在帮自己领悟水术,对付火术用水术无疑是一个好办法。他静静的感受着霍默的水,身上不知不觉的泛起了蓝光,不过却散发着寒意。都说术法是由心而生,焰自嘲的笑了,那么自己的水就是九天寒潭的水了,无波无澜却又冷澈至极。焰收起了身上的水元素。
其实焰很早便已领悟水术了,只是很少用。风术、火术都还好,只是这水术却是带着无比的寒意,很有一种把自己内心暴露给别人的感觉,加上焰怎么都没法改变这种冰冷,所以他很少用水术。明天他也是不打算用水术了。
他又看向霍默,明明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都昭示着高贵的出身和良好的教养,但却是当着四处飘泊的吟游诗人,是因为他的爱人吗?然而焰并没有开口问,他不想去打扰霍默的回忆。在今夜,让霍默自己低低的吟唱着那深沉的爱意,而他只是做一个静静的聆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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