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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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冬天。龙山市被捂在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里。晶莹的雪,让龙山市洁白了七天七夜。大雪使王英利对娘的处境更加担忧。七天来,她一直静静的躺在用红砖砌成的火炕上,娘住的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屋子就在她眼前晃动,娘的那双被冻烂了的手,脓血流出来,让她的心感到刀割般的痛。。。。。。她在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同学林小青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林小青是个什么东西?二毛子,小马子,烂女人,成天和男流氓在一起鬼混的女孩子。可是,在王英利眼里她又是个能改变母亲命运的侠肝义胆的女英雄。
路灯在夜幕下强争着惺忪的睡眼。宽阔的马路,经过积雪覆盖又被车轮碾压,变成一条纤细的银蛇,正由脚下向前方扭动。路边的雪窝子个个深过膝盖,那是行人在躲避车辆时留下的。王英利在雪地里走走停停。远处砰然一声巨响,一团红光升向天空。王英利站在通向镇政府的公路上,凝望着那团红光升起的方向,心里**了几下。
红光里,王永红正在指挥着三十几个革命小将死守一中的教学大楼!一楼的楼道和门口已经被桌椅塞满,别说是人,就是飞禽想进来也不容易。这座教学大楼,只是一座普通的建筑物,在现实和历史上都不会存在像巴黎的罗浮宫和北京的故宫那样特殊的含义。但是,现在它正被赋予象征着胜利的含义:俩个都自认为革命的派别,要分出胜负,一个共同目标的俩个派别,本应相安无事,可代表绝对权威的人士非要支持一派打击一派,于是,革命行动就有了正确地与不正确之别,这些孩子就有了亲娘养的和后娘养的之分。于是,为了争宠就把这座大楼当成一个重要的阵地,战斗打响了:一个强攻一个死守,胜败与此一分。攻者,大多数为电力学院的造反派学生,守者,是一中的造反派学生。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把孩提时代的游戏和**创造的战争搬过来柔和在一起当作革命的洗礼。用他们娇嫩的身躯来体验革命斗争的残酷。他们甚至并不知道这场革命是什么却宁愿为其披肝沥胆。
浓烟和火龙把楼门封死了。他们转向二楼,二楼的窗户也被火舌舔开了。在浓烟火海里,有人开始大声的哭泣。一个女生打开窗户想死里逃生。王永红上前抓住那个胆小鬼的腰带把她一把撕到地上,厉声喝斥:不许临阵逃脱!谁跳我就毙了他!她其实手上只有一本红皮书。
外面,攻搂者的呐喊声,被大喇叭以最高分贝的频率送上天空,有如天兵天将在下凡的途中,吓坏了行星和月亮,。
王英利的俩条腿在里不停的扭着八字。扭到中途,在李小青的家门口,她停住了脚步。扬起手臂猛烈的拍着大门,很久,才拍出来一个胖胖的姑娘。李小青!王英利叫道。李小青问:你去过了?王英利迟疑着说,我正要去。我想让你和我一块去。李小青在门口的雪窝子里撒了一泡尿,边提着裤子边说,不是我不想和你去,我去了你的事准办不成!
李小青这时也看见了那团红光,她对王英利说:“你看呀!女中着火了!妖派的人终于把咱学校给烧了!他们真烧哇?!吵吵了几个月,我也以为说说就拉倒了。真他妈的。。。。。。烧了!我们还怎么回去念书哇?啊?”李小青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我那什么,那我去了?!”王英利掉转身子,向火光的方向迈开了步子。
“喂!”李小青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你姐姐是不是有危险哪?她不是领着一大帮人一直在保卫学校吗?”
军代表刘加槐的办公室兼住处,就在古城镇机关大院正北的一排平房靠左的一间。门外的墙上钉着一块刷了白漆的牌子,白底黑字上写着:专案组。组长齐三孩,是兼职,日常工作全由专案组副组长刘加槐处理。不是什么显赫的位子,却关系着一小撮人的命运。这一小撮人,是刚从社会的大机器上卸下来的螺丝,这螺丝是不是坏了,还能不能再拧到机器上去,全凭着他的判断。王英利的娘就是这一小撮人中间为首的一个。龙山市市长。先不说解放以来的十七年她都作了哪些错事,仅仅是生在地主家庭这一条,就够专案组的人跑坏几双鞋子。专案组的内查外调,都是以人证为依据。找人证证明卢冬春镇长的家庭出身不难,难得是她的那段解放前的不寻常的经历:她作为一名抗联战士被日军逮捕,然后被几个军官**,然后是她杀死了其中的一个日本军官趁机逃跑了。。。。。。她的人证只能是那些**过她的日本人,专案组搞外调,可以走遍全中国,但是,还没有办护照去日本搞外调的先例。所以,卢冬春的案子在专案组也是块烫手的山芋。然而,副组长刘加槐却十分乐意捧起了这个山芋。他曾经对王英利许诺:只要你懂事,鲁镇长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王英利和刘加槐相拥着躺在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上,这个日后因为贪色而被女人割了生殖器的男人正用滚烫的舌头舔着王英莉的脸,鼻子和嘴。像一只深山里的黑熊欣赏自己的猎物。
那舌头带着臭哄哄的气味僵硬的挤进她的口腔,像口腔医生的压舌板一样,引起她肠胃的剧烈痉挛。她忍不住“欧”了一声,一口属于她的津液,冲到男人嘴里,胶一般贴在男人的舌头上。那男人歪着脖子,向黑暗中“咔咔”的猛吐了几口,试着清掉那意料之外的赠与。
十岁以前,王英莉一直相信自己是娘从外面的树杈上捡回来的。那些男欢女爱的事,具体是些什么,她至今也是似懂非懂。所以,当她躺在床上任男人摆布时,除了心惊肉跳,就是无知。她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划上句号。但是,他在句号的后面仍有更新的表演。。。。。在黑暗中出窍,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她那几近麻木的**,像一只被拔净羽毛的鸭子,在烧烤架上渐渐的发红发烫。。。。。。而同学李小青好像正蹲在墙角鼓励着她:就是这样子!要想救你娘,你就得这个样子!
“英莉,”男人把嘴拱在王英利耳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而她的思维却在另一个世界里。
“英莉,”他的呼唤并没有把王英莉从那个世界召唤回来。
“说话呀!你哑巴了?”他的声音变得粗鲁而不耐烦,腾在空中变成一根钢鞭把她抽醒。
“说。。。。。说什么?”她只有一具躯壳在这里。
男人正沉浸在战友女人的陶醉之中,他体内的血液,凝聚成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血管的四壁冲撞,他的中枢神经,迷走神经以及没稍神经。。。。。。都在颤抖。。。。。。
“你说。。。。。。”滚烫的舌头舔痛了她的泪腺,她的眼眶突然湿润起‘
“你哭啥?”男人有些吃惊的问。“你咋回事你?嗯?不乐意你就走!”男人腾的一声从床上跳到地上。气哼哼的吼道。
王英莉躺着没动。没有了男人的压迫,她胸口舒坦了许多。她实在不懂怎样做才是女人完整地奉献,她心里委屈的说:我都把你这样了,还说三道四!既然代价已经付出去了,她就得问个明白。“那我现在走,那件事你给办不?”
男人哈哈大笑,又身不由己的扑回床上去。他的胸脯随着笑声剧烈的抖动着。她的身子也随着他颤抖。上次她去看娘,娘的手和脚像刚被野狗咬过似的吓人。而且,腿也肿着,脸也胖胖张张的,比原先至少大一圈。她哭了,她说:“娘,我要救你出去!”
娘笑了,说:“不用急!娘早晚能回去。”
在黑暗中,她的内裤开始向脚跟的方向走动,“你。。。。。不。。。。。。”
内裤不动了。
孜孜哑哑的声音从墙角飘过来。她的思绪被搅乱了。
“你屋子里,有什么。”王英利喃喃的问着。
“什么?”男人当真了。极不情愿的用胳膊支起胸脯,从眼窝里射出的两道绿光,在黑暗中茫然的扫来扫去。
“那儿,那儿。”王英利趁机抽出一只已经被压的麻木的手,盲目的指了几个地方之后,手指依然在半空中悬着。
“是鬼!”男人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他又泰山压顶的把身体俯卧下去,在他的猎物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着他的饥渴。
“我娘的事。。。。。。”一个细弱游丝的声音,顽强的在空中游荡。
“我说过帮你,帮你,帮你!还他妈磨叽。”欲火中烧的男人用自己的舌头把王英莉的嘴堵上了。
“那你。。。。。。”王英莉极力扭开脸颊,舌头也解放了,‘你说话算话吗?’
男人的舌头被王英莉从吐出来在充满**的空气中饶了俩下,又像弹簧一样弹回到她的口腔,“绝对算话。只要你懂事。”
“我这不是。。。。。。我已经。。。。。。我。。。。。。”王英利努力翻开她的人生字典,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字眼来形容眼前的一切。
“这么简单?亲几口摸几把就把老子打发了?嗯?”男人在黑暗中讥笑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娴熟而老练。
“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来干啥?”
“谈我娘的事。”
“哈哈哈哈。。。。。。”又是冷笑。笑得她毛骨悚然。王英莉的身子如坠冰窖般的哆嗦起来。
“谈心。。。。。。你说的。。。。。。”
“你的心在哪?给我了吗?嗯?怎么谈?嗯?”男人的手开始伸向王英莉的**。那只曾经被粗活磨出老茧的大手,手心竟像砂纸一样粗糙。尽管它的动作是轻柔的,但王英莉却依然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开始发烫发疼。那个梦中的厉鬼,终于出现了!此时正在剥脱她的皮肉,掀开她的胸骨,提取她的心脏。。。。。。她想大叫,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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