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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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位穿夜行衣的人,给她留了两锭银子,被芷清瞧见了,忙问她是怎么回事,还将银子收了起来,对于用惯了纸币的晓雨来说,当时并不知道一锭银子有多大的价值。后来是问了芷清才知道,她们的月钱是八钱银子,小红她们是一两二,上次那人给她的两锭银子都足有十两,当时芷清都不敢相信,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过想起自己差点连小命都没了,晓雨又觉得很玄。
小红这次得的银子,虽然只有五两,也是笔不小的数了,晓雨让她不要和其他人说起此事,小红笑着直点头。
过了几日,晓雨脸上的肿,慢慢消退了,喻玥和沅芫要去观赏京城的赏菊大会,小红就将她和芷清都带了去,结果被小桃瞧见了,也跟了去。
这时,正是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月桂飘香,赏菊会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观者如云,沅芫也特意搬了盆最喜爱的菊花去。
喻玥和沅芫在那儿欣赏菊花,附庸风雅,而她们则被赏花会边上的那些小吃摊,给引得只咽口水,每人都将那点月钱,拿了出来大块朵颐,虽不是珍馐,但绝对美味。
正吃着,一大队官兵骑着马,急驰而过,掀起了许多灰尘,她们忙拿着食物,躲到了一旁,等那队人马过后,靠近街边的小摊小贩们,都在那小声抱怨,一位摆摊卖花的老太太,也是唉声叹气。
沅芫走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老人说原想卖几盆花,给孙儿攒的看病钱,结果花盆都被那些马给踢坏了,沅芫见她的花式花色都很普通,一时半会儿难以卖出,就都将其买下了,让珠玉选几株好的拿回去,她们只得两三口就将食物咽下去,帮珠玉去拿花。
“这帮人火急火燎的,赶着去投胎啊,一阵乱跑,还溅起那么多灰尘”,晓雨捧着花抱怨道。
“听说宫里掉了重要的东西,这一周来各处戒严,将京城都快翻了个遍,还没将东西找着”,小桃在一旁低声说道。
“你连宫里边的事都知道”,晓雨有点讶异的问道,“这是整个京城都快传遍了,还有谁不知道的,不然你问问小红,看她知道不?”小桃说道
晓雨问了下小红,她点点头,说道:“据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信物,宫里都快找疯了,据说城墙上还贴了悬赏告示,可惜都快一周了,还是没什么消息。”
“你瞧,我没说错吧”,小桃接着说道,“如果连这点消息都打探不到,那不是白被你叫作‘小灵通’了”,说完,小桃向晓雨眨眨眼,嫣然一笑。晓雨不得不佩服的点头称赞她两句。
她们刚捧着一堆菊花,走进凤仪楼,众人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吕娘就走了过来,说道:“哟,你们一上午可真是辛苦了”,她们知道她话里有话,都不敢出声,小红忙帮她们说道:“上午喻玥和沅芫要出去,我瞧着人手够,就将她们找了去。”
“你闭嘴”,吕娘喝道,“还不快去帮喻玥准备茶水,杵在这儿干什么”,小红也不敢再说什么,就上楼去了。吕娘用一双凤眼,扫了她们一眼,慢慢说道:“你们仨儿,真是好雅致啊,一大清早就跑去赏菊,今儿下午就给我举着藤条,跪倒晚饭前,午饭也免了,如果还让我瞧见你们乱跑,仔细你们的皮”,说完,她拿眼角扫了眼王婆,王婆忙将丢给她们,骂道:“一帮小蹄子们,就知道往外跑,给我拿着藤条跪好了。”
“王婆,你给我看着她们,如果她们没有认真受罚,你就给我拿藤条往死里抽”,吕娘向她说道。王婆忙应了几声是,等吕娘走远了,她拿着藤条将她们,一人都狠狠抽了几下,“小贱蹄子,给我好好跪着,不然有你们好受的”,说完,她就和其他婆子吃午饭去了。
“呸,好你个死王婆子,你以后千万别让我带着,不然有你好瞧的”,小桃向王婆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她们仨人又将王婆骂了一通。还好上午吃了那许多小吃,这会儿肚子也不饿,她们后来就跪着悄悄聊天,趁人不注意,就伸伸胳膊,伸伸腿,倒也无事。
跪倒午后,晓雨都有些犯困了,突然一阵马蹄声和喧闹声,将她吵了过来,“什么事?”晓雨忙问道,“不知道,外面好像吵得厉害”,小桃倒是很精神,听到喧闹声,她和芷清都跪倒窗户边上瞧热闹。晓雨就跪到窗户边的花架旁,想靠在花架上,闭着眼睛休息会儿。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将一件东西,偷偷塞到花架上的花盆里,晓雨仔细瞧了一下,是彦青,他在藏什么东西?晓雨满心的好奇。
正想着,一大堆人马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翻桌子到柜子,不知道在找什么,领头的好像还是上次那位独眼龙,“他们在找什么?”芷清问道,“还用说嘛,不是逆贼就是上次宫里丢的宝物”,小桃答道。
“哎呀,这不是祁统领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吕娘忙走出来,向那人笑道。那人却不睬她,只是大声嚷道:“给我仔仔细细的搜,艘着了朝廷有重赏”,说着,他向楼上走去。经过陆远清身旁,又倒了回来,说道:“哟,原来陆家公子也在这儿,真是好雅兴啊”,说着他向着旁边一个小兵,使了个眼色,“将这个花盆好好搜搜,里面别藏着什么东西”,那个小兵将花盆拿下来,拔了花,倒了土,也没找着什么,陆远清原本紧张的神情,现在才缓和了下来。
那独眼龙看了看陆远清几眼,“陆公子,得罪了”,说着,他向另一个小兵说道:“你给陆公子好好搜搜身,别落下什么”,陆远清也不说什么,任凭他们搜一阵。见什么都没搜着,那独眼龙才说道:“陆公子,多有得罪了,可这是公事,也没办法。”
陆远清气得没冒烟儿,本想发作说两句,但瞧见吕娘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只得哼了一句,拂袖而去。那些人什么也没搜着,也只得走了。
晚饭后,晓雨拿出那东西瞧了瞧,是个小卷轴,可是打不开,上面雕龙刻凤的,也不知有什么用。晓雨瞧见一个要出去的丫鬟,悄悄让她将那东西捎个陆远清,那丫鬟问道:“如果他们问起是谁让送的,怎么说?”,晓雨递给那丫鬟一两银子,随口说道:“如果他们问起,你只说是凤仪楼的筱兰小姐让送来的,就是了。”,那丫鬟接过银子,高兴的去了。
次日清晨,晓雨醒来的时候,向窗外望了望,说道:“天气转凉了”,芷清将一件东西递给她,说道:“云儿,我给你做了件新衣裳,你穿上试试,看大小合身不?”
“新衣服”,晓雨说着忙接过衣裳,打开一看,是上等的料子,又厚又软,上面的图样也很漂亮,晓雨试穿一下,大小刚好合适,“芷清,你的手真是太巧了,连衣服都会做,真是难道”,晓雨说道。
“这有什么,以前小姐的衣裳都是我做的”,看到晓雨很喜欢,芷清满心欢喜,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什么了,小心问道:“云儿,难道你真得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这话把晓雨问得一愣,她忙叹气道:“我也想记起以前的事,可是自从上次大病一场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时稍微想一会儿,就头疼,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她故意低下头去,装着拭眼泪。
见她如此,晓雨忙说道:“想不起来没关系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自然而然就想起来。”晓雨应声点了点头,忙转开话题,问道:“芷清,这么好的衣料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哦”,听晓雨一问,芷清拿出一卷布料,说道:“云儿,这不是你上次拿回来的吗?”
“我拿回来的”,晓雨觉得有点奇怪,“我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芷清又拿出一卷上等布料,说道:“还有这卷,都是你拿回来的,当时你还说丢了多可惜之类的话”,晓雨拿起布料仔细瞧了瞧,想起来了,是上次陆远清送给筱兰的,结果被筱兰扔了出来,当时自己觉着可惜,还将它们藏到大花瓶里,过了几天才拿回来。
晓雨记得自己将它们拿回来后,就随手丢到了一旁,没想到芷清竟然用它们,做了这么漂亮舒适的衣裳,她笑道:“我就这么随手一丢,都快忘记了,芷清,你是怎么想起用它们做衣裳的?”
芷清拿着布料,问道:“云儿,你没瞧出这是什么来?”一块布料有什么特别的,“没瞧出来”,晓雨摇头说道,“这块布料有什么特别吗?”
“这可是慕云绣庄织的锦缎”,芷清说道,“这慕云绣庄的锦缎,不仅上花样新颖别致,它的花色也是端庄雅丽,是锦缎中的上品,何况这匹云锦织得又密又厚又软,更是难得,只怕是费了许多时日才织成的。”
芷清说得头头是道,晓雨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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