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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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晓雨还没从昨天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就又受到了另一个打击。
早上,芷清从外面跑回来,两只眼睛都哭肿了,“老爷他,他……我今儿去打听,才知道老爷他昨儿已经……,已经上吊去了……”
断断续续,听明白了她的话,晓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哭,想哭一下表示一下同情,可是又没眼泪,她只好干哭了几下。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云儿去办的,将人抬出,买地儿,买其它东西,最后一算账,钱少了,晓雨问她有什么办法,芷清说只有一个办法。
不会吧,不会这么悲惨吧!竟然落到要将自己卖为奴婢的地步!才能凑足钱葬那老头!
还没等晓雨想清楚,就已经被芷清拖到了街上,旁边竖着块牌子,经常看电视的应该都知道这个场景,晓雨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在演连续剧。
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儿那纨绔子弟又跑了来,只是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真奇怪昨儿那位侠客怎么没将他彻底解决掉,“哟,哟,这不是云家商号的大小姐吗,怎么沦落到这地步”,一副破嗓门,一张欠扁的脸,晓雨在心里已经将他祖宗上下骂了遍。
“昨儿那人是怎么放过你的”,晓雨打算争个鱼死网破。
那人脸一下变绿了,手紧紧握成拳头,刚想使眼色,一顶轿子落了下来,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伸出了帘子,那人一袭锦衣绸缎,高高绾起的发髻,一双凤眼威而不怒,两片薄唇紧抿着,带着不少的威仪。
她看了看众人,未语先笑,“我当是谁,原来祁家的二公子也在这儿”,她向那人耳语了几句,那纨绔子弟就佯佯的走了。
她将一个袋子扔到她俩面前,“签了,这钱就归你们了”,说着她那出两张纸摆在她们面前,看来古代人一点也不含糊,晓雨看了看两张纸都是繁体字,也不深究它们的意思,反正现在是如此处境,看来也别无他法了,以后再想办法溜走吧。
收了字据,那人对她倆说道:“好,过三天我就派人来接你们”,说完,转身坐着轿子就走了。
晓雨拾起锦袋,递给芷清,“你瞧瞧,看这些钱够了吗?”,芷清掂了掂锦袋,“够了,还可以打块好点的碑”,说着俩人就往破庙走去。
忙活了几天,终于将一切都办理妥当了,芷清拎了一只烤鸭,一个水晶肘子,一壶清酒,和一些香烛就来到了新修葺的墓碑前,将东西摆好,然后哭哭啼啼的说了许多,晓雨则望着烤鸭和肘子,不停的往肚子里吞口水,这些天来都是清汤寡水的,现在是要闻道有油香的东西,她的肚子就咕噜噜,跟大鼓似的,“云儿,你也来说几句吧”,芷清将一杯清酒递给她,晓雨接过酒杯,说了几句冠冕的话,然后按照芷清的嘱咐洒三杯酒在地上。
忙完这些,晓雨故意问道:“芷清,难道这些东西就都留在这儿”,她故意将个“都”字说得大声点,意思就是你总得让我吃点吧,芷清望望烤鸭和肘子,又望望晓雨,叹了口气,“那我们就将食物分着吃了吧”,宾果,晓雨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将满嘴满手的油渍,随便抹了抹,打了几个嗝,晓雨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终于吃了顿饱饭了,想来古人真是可怜,一年到头连顿饱饭都没有,难怪说“饿殍千里”,此话应当不假,看来在古代讨生活也不容易,想到这晓雨就觉得脑袋疼,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路上晓雨闷闷不语,芷清也不敢说什么,俩人回到破庙,突然见庙内像被人洗劫了一样,干干净净,吓得俩人对视了一样,然后彼此摇摇头,不对啊,如果真是洗劫的话,墙上的蛛丝网怎么会不见了,那几条破凳子应该被放到在地,怎会这么整齐,“吱——”,庙门一下开了。
“谁,是谁在哪儿?”,俩人大喊大叫,吓得躲到柱子后面去了。
“哦,是我,是李婶,你们不必担心”,说着,只见一位老妇人,提着一破篮子蔬菜走了进来,她们俩人这才舒了口气,“你是谁?谁让你来的?”,芷清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她们都叫我李婶,是‘凤仪楼’的吕娘让我来的”,那人一边捡菜一边说道。
“‘凤仪楼’?吕娘?”,俩人疑惑不解。
“哦,就是上次和你们签契子的人”,说着,老妪将捡好的菜放入瓦罐中。
“哦,是她”,俩人都想起来,“你在煮什么?怎么会这么香?”,闻道香味儿,感觉肚子又有点饿了,“这屋子都是你打扫的?”,倒是芷清一点都不敢大意。

“是的,今儿早上,吕娘就叫我过来接你们,我过来的时候,见你们不在,就顺手整理下屋子,然后去山水找了些野菜,想煮些粥来喝,对了,刚才我就是去洗野菜了,让你们吓了一大跳吧”,她笑了笑,眼睛虽然明亮,但额上深深的皱纹,和关节粗大有些变型的双手,都在表明过度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她盛了碗粥,递给晓雨,“先喝粥吧,喝完粥,我们就回去了”,晓雨接过粥,喝了一口,感觉清香爽口,比芷清那些又苦又涩的粥,强了不止百倍,“真好喝,你这粥是怎么熬的?”,同样是野菜粥,怎么差了这么多啊,晓雨不禁好奇起来。
“我煮粥前,会先将米泡一会儿,野菜也只选一些菜尖、菜心而已,而且熬粥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就搅动一次,……”,李婶还是说了许多,晓雨听得只点头,“想不到熬个粥,也这么讲究,芷清,你可要将李婶的话记下,以后可不要将粥煮变味了”,其实晓雨本来只是想揶揄下芷清,没想到她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云儿,我都记下了”。
三人吃完粥,随便拾掇一下,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就出发了。走了老长一段路,晓雨远远的看见一些大宅院,街上也是行人如织,川流不息,在一座大房子前,李婶停了下来,说这是“凤仪楼”的正门,说是楼,其实只有三层,但房屋修得很高大,而且雕龙画栋,红底描金,楼上的吆喝声不断,看来送茶水的小二都快跑断腿了。
她们从后面进入,里面更是花团锦簇,香气四溢,许多穿绫罗绸缎的丫鬟,跑上跑下,……
晓雨正好奇的打探着周围的一切,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她们穿过几个走廊,进了一个垂花门,看到院子中间跪着一位小丫头,旁边围着一堆人,上次那位绾髻的女子站在中间,厉声问道:“王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被叫为王婆的人,连忙站了出来,怒眼瞪着那丫头说道:“这贱蹄子今儿早上,从我家小姐的房子出来时,我家小姐的一块小翡翠就不见了”。
这时,一位也像婆子的人,也站了出来,说道:“但是,我们搜了这丫头和她的房间,并没发现什么翡翠之类的”,说完,又站了回去。
那王婆见此,忙抢着说道:“虽然如此,但昨儿这丫头给我家小姐打扫房子时,打碎了一个翠玉杯子,吕娘,你说这该不该打”,说完,她横着眼,扫视了一下众人,那些人都默不出声。
那位被叫月吕娘的女子,挑了挑眉毛,凤眼向上一扬,“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确该打,这样吧,就打她五鞭子,以示惩戒吧”。
说完,她望了一眼身旁的婆子,:“杜婶,你去将鞭子拿来”,那人应了声,转身就去了,一会儿拿了一根黑漆漆的鞭子来,吕娘让旁边的丫头执行惩戒,一下打下去,那小丫头就开始哭起来,打了两下,吕娘向王婆使了一个眼色,那婆子马上会了意,大声骂道:“你个小蹄子,是没吃饭,腿发软啊,这点力气都没有”,说着,她夺过鞭子,扬手就打下去,“啪——”,痛得那丫头都倒倒了地上。
她扬手还要打,吕娘抬起手来,示意她停下来,然后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凤眼中透露这摄人的威仪,:“瞧见了,你们以后如果做事还是这么不小心,或是手脚有些不干不净的话,就和她一样,甚至会更惨”,说着,她将手指向一个小丫头,“这一下你来打,如果敢手软的话,仔细你的皮”,那小丫头瑟瑟发抖,接过鞭子,闭上眼睛,死命一抽,地上那丫头疼得嗷嗷直叫,小丫头打完后,连忙将鞭子丢地上,连看吕娘一下都不敢,就退了回去。
“哼”,吕娘哼了一声,然后抬手一指,“最后一鞭,你来打”,晓雨望了望周围的人,结果四周的人都快速闪开了,“不用再看了,就是叫你”,吕娘又说了声,“虽然,你是新来的,但是新来的更应该懂规矩,刚才你都看见了,如果打轻了,你今晚就不要吃饭了”。
“哦”,晓雨点点头,只好捡起鞭子,把心一横,也闭上眼睛,死命一抽,“啊——”,晓雨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叫声,忙睁眼一看,只见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她,然后将嘴唇咬得死死的,好像憋气一样,而王婆一双眼睛则变得通红,恨不得将她生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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