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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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清见她转过头去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想她定是想起什么伤心往事了,就向晓雨使了个眼神,让晓雨不要再问了,晓雨见了,忙笑着将话题扯开了。
原来,小红也曾是粗使丫鬟,当时她和其实的一位丫鬟小璐很是要好。后来她们通过测试,去了前院,原以为在前院只要断送茶水,不要干重活,日子会好过一点。
结果,有一天,小璐给筱兰打扫时,摔坏了她喜爱的一个镶玉的镯子,于是被王婆毒打了一顿。小璐告诉小红,自己并没有摔坏筱兰的镯子,只是她碰巧瞧见王婆在偷拿东西,于是被她编制了一个罪名,将自己毒打一顿,没多久小璐就病逝了。
为此,小红十分憎恨王婆,王婆对她也是百般刁难,幸好后她做了喻玥的贴身丫鬟,王婆也不敢对她怎样,只是王婆有筱兰撑腰,还是一如从前的恶毒。
在新近的丫鬟里,小红意外发现小英长得与小璐有几分相似,所以对她很好,却没想到王婆将她视为眼中钉,经常打骂她。
晓雨和芷清忙劝慰了小红一翻,不过看王婆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俩,还是悠着点好。
过了几天,晓雨和芷清就搬到一个稍大点的屋子里,领了一些衣服,就开在前院忙活了。
晓雨原本以为,再前院当丫鬟,会轻松点,至少不用天还没亮就起来干活吧,结果一切照旧,虽然不用劈柴、挑水了,但是四五更,还是被赶起来,早上要准备洗脸水、早茶、早点,晚上又是夜宵、洗脸水、洗脚水,稍不如意,就是摔杯子,泼水,轻则被骂,重则被打。
还不如去劈柴、生火、挑水、洗衣服,真真是让晓雨闷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她才明白,为什么提到前院,小红要掉眼泪了,想必以前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除了端茶递水外,晓雨还有一件郁闷的事,那就是她还得继续习字、练琴,而且还加了一样,那就是练舞,这可让晓雨头疼,以前的她手脚硬得跟什么似的,从来没练过舞蹈。而现在这具身体的手脚的柔韧度似乎不错,可是那些繁复的舞步和动作,还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晓雨在这儿看见过彦青好几次,可是他似乎一点都记不起自己了,而且他经常跟在一位白衣女子后面,不知那是什么人?
这次,晓雨见到他又与那女子在一起,“菜头,不用看了”,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晓雨侧过头一看,是小桃,和她们一起练习的丫鬟中的一个,伶牙俐齿,小道消息特别灵敏。
晓雨自从穿越后,就犹如大病初愈般,肌肤蜡黄,面无血色,一脸菜色,连芷清都觉着奇怪,她曾说云儿的身体很好,少有感冒,连晓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倒是这牙尖嘴利的小桃,见她一脸病怏怏,面如菜色,就笑她是菜头,结果叫着叫着,就叫开了,她看着晓雨,笑道:“她叫筱兰,据说她的舞姿极美,世人称绝,不过她总是以纱蒙面,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是他”,“真的是他”,“是他吔”,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众人都跑向窗边瞧热闹,见此,她们俩人也凑了过去,只见一长发男子,着一身白衣,翩翩而来,听听外面的尖叫声,估计长得绝对不砢碜。
“吱——”,听到推门声,众人都从窗户旁跑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现在都安静了下来,那人一走进来,“啊——”,众人都发出了感叹声。
只见那人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来,淡眉横扫,明眸流转,唇红齿白,如果不仔细一瞧,还以为是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儿。
晓雨用手肘捅了捅小桃,“喂,他是谁?什么来历?”,小桃见有机会秀她的小道消息,忙侃侃而谈:“他叫秋漓,二十二岁,是乐坊有名的舞蹈师傅,吕娘这次能请他来,定是花了大价钱”,晓雨用膜拜的眼神看了眼小桃,不愧是“小灵通”,小道消息真灵通啊。
那人轻咳几声,“我是你们新来的舞师,叫秋漓,不知道你们都学了哪些舞蹈了?”,话一出,众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说自己学过哪些舞蹈,吓得秋漓脸色大变,只往后退。
“都闭嘴”,一声厉喝,众人都止住了口,往后一退,在凤仪楼能一句话喝退众人的,还能有谁,当然是吕娘喽。
只见她身着一件藕荷色的锦衣,和一条桃红色的撒花绸缎裙,凤眼往上一挑,“看看你们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一点仪态规矩都不懂,还不给我站好了”,众人忙排队站好了,“这是我特意为你们请来的舞蹈师傅,顺带还会教你们一些礼仪,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么没规没矩的样子,仔细你们的皮”,众人忙应了是。

练完舞,晓雨乘着休息,跑去厨房找点心吃,还没吃两口,就被李婶叫去给喻玥送糕点,晓雨问她喻玥是谁,结果背后一个声音突然说道,“菜头,你连喻玥都不知道”,吓了晓雨一跳,她回头一看,又是小桃那家伙,看着她不断的往嘴里塞点心,晓雨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见你往这边跑,就跟过来了”,小桃冲她笑了笑,一脸谁不知道你是来偷吃点心的表情。
晓雨只得叹了口气,“那你说这喻玥是谁?”
“这喻玥啊”,小桃忙将嘴里的点心咽下,歇了口气,才说道:“与上次的筱兰,还有另外两位沅芫和紫钰是这凤仪楼的四块招牌,她们每人都有项令人叹服的才艺,筱兰不用说了,是舞蹈,人称飞天之舞,这喻玥的琵琶弹得尤为精妙,有魔音之称,而这沅芫是古琴弹得超绝,有神曲之誉,这紫钰则是画得一手好画,人称其是妙笔生花。”
想不到这破地方,还藏这么多高人,晓雨听得有些神思恍惚了,“好了,别听她瞎掰了,快帮我把东西送了去”,李婶将糕点盒塞给她,将她推了出去。
一进屋子,就瞧见满屋子的鲜花,清香四溢,“送糕点来了”,晓雨四下看了看,没瞧见人,“嘘——”,一个丫头从里屋走了出来,是小红,“小——”,小红连忙向她摆手,让她不要出声,晓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菜头,你怎么来了”,现在连小红都这么叫她了,晓雨满脸的无奈,“是李婶让我送糕点的”,小红接过她的糕点盒,低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晓雨点点头,正要转身,就听得里屋一个声音传来:“小红,是什么事啊?”
“哦,没什么,是厨房让人将糕点送来”,小红忙回答道。
“哦,那你将上次的白瓷盘给沅芫送去,顺带捎几样点心过去,让她尝下鲜”,那人嘱咐道。
“是,知道了”,小红从架子上拿下一个漂亮的白磁盘,隔了几样点心,拉着晓雨就往外走。
“里屋那人是喻玥”,晓雨有些好奇。
小红点点头,“她每天这时,总要小憩一会儿,不喜人打扰,所以我刚才让你不要出声。你和我先去趟沅芫那儿,待会儿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一路说着,听到一阵清幽的琴声,“到了”,小红先进了屋子将糕点送丫鬟,晓雨见屋内装饰,与喻玥处大不相同,没有其它鲜花,只是以菊花点缀,显得很清雅。
听到人声,琴声忽然停了,“珠玉,是什么人?”
“哦,小姐,是喻玥小姐让小红送点心来了”,说着,珠玉将点心端了进去。
“小红,替我谢谢你家小姐”,帷幔被轻轻挽起,一位身着墨绿色绸缎的女子走了出来,星如墨点,唇如朱画,明眸皓齿,让人见之望神,虽不艳丽,却是清丽可人,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指着桌上一盆白色的菊花,说道:“昨儿刚得了这盆菊花,本想给你家小姐送去,后来给忘了,刚好你给带回去吧。”
“我家小姐说,这些点心是她新得的方子,嘱咐厨房特意做的,让你尝下鲜”,小红回到。
“知道了,你先去吧”,她摆了摆手。
小红应了声,就捧着菊花盆,和晓雨出来了。在半路上,她将花盆放下了,歇息了一会儿,她从袖内掏出两个小瓶子递给晓雨,“菜头,这是清露膏。”
“清露膏”,晓雨揭开盖子一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问道:“既是露,怎么又叫膏呢?”
“这是清露膏,据说是用花粉混着露水,再加上一些上等的药材制成的,一瓶是膏状物,用来外敷的;一瓶是混了药物的露水,是用来喝的”,小红说道。
晓雨仔细一瞧,果然一瓶里面是透明的膏状物,另一瓶是水状物,小红拿起瓶子,将详细的用法告诉她,然后说道:“听说这能美白肌肤,我家小姐不爱吃着东西,就给了我,我想也许你能用得着,就特意留了下来,如果你吃了有用,我在给你拿些来。”
晓雨谢过小红,揣着两个瓶子,打算回去试试效果,往回走着,却听到后门外边传来一阵争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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