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三节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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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坎伯兰山脉后,兰博又花了六天时间才到吉尼亚。在他面前,一座巨大的堡垒平地而起,由城门向两边各延伸数公里远,真不愧是帝都啊!它的城墙高度超过十五米,全部由巨大的岩石砌成;外面是宽阔的护城河,由一座可同时容下六辆马车的桥梁与外界相连,难怪它号称大陆第一雄城!
来来往往的行人骆驿不绝,城门处早就排起了长队,一堆卫兵守在那里,设关卡并不是为了检查,而是要交进城税,每人每次一枚金币,否则只能原路返回。当然贵族是另有通道的,兰博就看到一辆马车飞驰而过,不但不用交税,而且四周的士兵都恭敬地对它行礼。
出于节省金币的目的,兰博掏出了迪克所给的金牌,绕过长队把它交到了守卫城门的士兵手中,然后静静立在一边耐心等候。
兰博对贵族向来不感兴趣,本不打算使用这块金牌的,在他看来,只须把它熔化马上就能得到至少二十枚金币,直接而简单。不过,看样子迪克应该来自这里的某个大贵族家庭,不论他们对自己的建议同不同意,至少会好吃好喝招待自己吧,如果被采纳了,说不定还会和镇长一样送自己一大笔金币呢。
“你就是这金牌的持有者吗?”一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是的,尊敬的先生,麻烦您带我去见迪克先生吧。”兰博连忙说。
“来人,把他抓起来!这臭小子居然敢偷王子殿下的金牌,哼哼…”那军官一挥手,立即就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
“这真是迪克亲手交给我的呀…”事出突然,兰博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那军官打断了他的话:“还敢狡辩?给我打!”
兰博没有反抗,凭自己那两下子,他知道那只会是徒劳。卫兵们抓住兰博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他的口袋,接着是分脏,这些人的动作非常熟练、分配财物也非常专业,显然这种事他们绝不是第一次做。
拳头和皮靴像雨点般落在兰博身上,尽管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很结实了,但这些卫兵显然对人体的薄弱处很了解,而且也没有轻易罢手的意思,终于,他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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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博醒来时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痛——全身上下如火烧般痛!整个身体像要散架一样。兰博捏紧拳头苦苦忍耐,额头冷汗直冒,牙齿咬得咯吱响,他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过了好一会儿,兰博的全身肌肉因为脱力而松懈了下来,在这一瞬间疼痛的感觉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的气流从贴着地面的背心处涌出再游向全身,这股气流正是兰博一直练习的《星沉大地》斗气,斗气流经之处舒服无比,这令兰博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他连忙按平时那样运行这股斗气,早已忘记了全身的伤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博停止了运功,此时他全身斗气充盈,似乎又进步了不少,周身的疼痛也大为减轻。兰博睁开了眼睛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他正躺在一堆干草上,在他的面前或坐或站地围着十几个人,这些人绝不是城门口的那些卫兵,他们一个个衣服不整,面容憔悴,见兰博醒了,他们都围了过来。
“总算醒来了!小伙子,你身体可真结实啊,受这么重的伤都没事,你在这里已经昏迷两天啦!”人丛中一个须发半白的老人说。
兰博挪动嘴唇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发不出声音。
“喝点水吧,你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那老人说着拿起一只破碗,递到了兰博嘴边。
“谢谢!”兰博在老人的帮助下一口气喝完了整碗水。
这里是吉尼亚城治安署的监狱,用来临时关押犯人,一般不超过三个月,普通犯人只要有人担保,再交上一定数量的金币就能重获自由,剩下的则被送去边疆战场修防御工事。那些触犯法典的罪犯和重要战俘大多是关在兰博的老家摩那监狱的,也有可能被送去角斗场供贵族们取乐。

兰博是最郁闷的,在被问起因何而被关进来时,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兰博一直对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而不解,他接触过的人不多,特里和沃顿两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底细,不过他们多半会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出龙谷的;劳伦斯先生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可敬老人,他应该不会记仇的;黛娜年龄还小,虽然有些和自己过不去,应该还不至于要将自己变成奴隶吧;迪克嘛,自己曾和他一同探讨治理第纳河的办法,两人谈得也很愉快,临别时更是以贵重的金牌相赠,怎么看都不是他陷害自己。唉,想不明白就别想吧。
“如果有机会见到迪克就好了,我和他有一点点交情,听说他还是王子呢!”
“你真的认识他?!”这个叫巴罗卡的老人听后连连摇头。
“是啊。有问题吗?”接着兰博大致讲述了他和迪克认识的过程以及那面金牌的事。
“可怜的孩子,看来你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关进来吧?对那迪克王子,你最好别抱任何幻想,如果他是个好人,你也就不用进来了!”巴罗卡叹息不已。
接着老人作了大致的说明。在众王子之中,当今陛下最痛爱的有两个,大王子西蒙和四王子迪克,他们都是帝位的有力争夺者。大王子好武轻文,其人勇猛无比,从十六岁开始就随陛下南征北战,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如今已经是黄金骑士了,还是皇家骑士团团长,美中不足的是他智慧稍有欠缺。四王子虽长于谋略为人深沉,但年纪尚小也没有任何功勋,不过他得到了他外祖父劳伦斯宰相的全力支持,已经把手伸向了那对他来说本遥不可及的帝位,而且如今朝中的大臣似乎更加看好他一些。
两位王子的势力在各个方面都竞相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联想那天迪克王子等人匆忙的表现,兰博那番治理第纳河的想法现在多半已被迪克王子据为己有了,要不然兰博也就不会被毒打再关进监狱了。
自己和他们无怨无仇,用得着这样吗?兰博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被关在这里又能怎么办呢?如果找人担保,自己根本付不起那高昂的赎金,而且自己在吉尼亚基本上不认识一个熟人,帕托尔镇的里格斯和普尔都是性情中人,肯定愿意帮自己,但这样做无疑会害了他们,四王子是他们惹不起的。难道说自己除了到边疆当苦力外,只能当九死一生的角斗士吗?兰博躺在囚室的干草上静静地想着,还好他比较乐观,天无绝人之路嘛。
巴罗卡老人进来已经一个月了,他本是一个卖水果的普通小商贩,只因财务大臣的马车在路过他的小摊时把一块漆擦掉了,面对五百金币的天价,他如何赔偿得起呢?结果就被送这里来了。本来就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又失去了家中的支柱和生活的来源,他那可怜的老伴在家里急得头发都白了,上次来探监时连巴罗卡都差点没认出来。
底层人的生活就这样没有任何保障、举步为艰,一旦得罪贵族,马上就有可能家破人亡,兰博实在找不到话来安慰他,现在自己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关在这间囚室的人,基本上各种人都有,有的是交不起人头税,有的不该和贵族家的仆人吵架,有的则不该透过马车的车窗看到了贵族夫人的脸…
以前兰博曾听拉马克先生说过,尤斯凯帝国是大陆上最自由的国度,人民可以自由地迁居,没有太多的户籍管制;年轻人到了法定年龄可以不服兵役,只要交一批钱就行;青年男女可以自由地结合,只要通过神殿的仪式就行;许多贵妇人婚后照样和旧情人幽会;平民甚至可以指责政府官员的过失…
可在现实当中,贵族高高在上,所有的法律似乎专门是为他们制订,兰博不禁暗问:“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啊?同样是人,贵族和平民咋这么大的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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