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不打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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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诧异的眼光中,莫寒将独孤锦裴小心翼翼的抱车,很大方的打赏后,打马向南华国的京城奔去。w那店老板还以为自己发了笔小财,心里美不滋的,等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告诉他,刚走的三位客人住过的房顶上竟然破了一个大洞,老板这才知道,刚才得的不是赏钱,而是维修费,枉他还给那个小子点头哈腰的,真是亏大了。
独孤锦裴自从上路后便一直沉沉睡着,自从被追杀以来,他每日都绷的紧紧的,直到遇到苿雪她们,没由来的,独孤锦裴觉得安心的好多。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从遇到苿雪她们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生命将要划出一个非同一般的轨迹。目前要做的事情很棘手,他现在能作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在最短时间里好起来,不成为苿雪她们的负担。
坚强的意志和充满生机的年轻身体,让独孤锦裴的伤飞快的痊愈,等到了南华郡城下,独孤锦裴便彻底恢复了健康。
南华郡城门处的确盘查严密,令独孤锦裴无法忍受的是,他的四皇兄将南华王的死算到了他的头上,张榜宣布独孤锦裴谋权纂位,暗杀了南华王,并悬赏万两黄金缉捕他。独孤锦裴气得双拳紧攥,身子不住的晃动,咬着牙低低说道:“无耻!”守城士卒见独孤锦裴有些不对劲,便走了过来,莫寒见了急忙扶住独孤锦裴的手臂,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娘子,不要太担心了,为夫知道你担心老夫人,可你不要想太多了,当心腹中的孩子。”
莞曦也高声说道:“是啊,大嫂,您放心吧,老太太不会有事的,老太太听说您有了喜。一高兴,什么病都能好了。”
原本见独孤锦裴有些不对劲的守城士卒听了这话,摇摇头走开了,他们的缉捕对象可不是一个女人。
苿雪长出一口气,小声嘀咕道:“还好,混过去了。大嫂,你也是……”
独孤锦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对不起,我……”
莞曦上前扶着独孤锦裴,轻声说道:“不怪你。任谁看了都会生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还有时间。”
独孤锦裴点点头。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们!”
进城很顺利,见莫寒他们一行衣服华贵气度不凡,出手又大方,守城士卒都以为这是京里那户贵人家的少爷夫人,也不敢为难。只草草看一眼,便放行了。
进城之后,找了一家位于水府后门斜对面地客栈住了下来,苿雪推开窗子就能看到水府后门处的情形。水府已经被查抄了,前后门上刺眼的封条刺的苿雪心头火起,脸色变了几变。莞曦见了心知不好,这趟出来,苿雪的心越发的野了,上次与别人合伙抢了折柳渡的税司,这一路上若不是她和莫寒看得紧,独孤锦裴又受了伤,要人照顾,苿雪还不一定要生出什么事来。如今又亲眼见到最疼爱自己的大舅舅被抄家封门。她哪里受得了。苿雪盯着把守水府的士卒,眼中都能喷得出火来。
“三弟,过来。”拉着苿雪离开窗前,莞曦轻声说道:“雪雪,别着急,咱们得先打听准了消息,才好救人。”
苿雪烦燥地跺着脚说道:“怎么打听消息呀,我们又进不去皇宫,还不知道舅舅现在怎么样了,被关在哪里。真是急死人了。”
莞曦轻拍着苿雪的背,安抚道:“我想过了。舅舅舅妈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听到舅舅舅妈遇害的消息,我猜想,那个四皇子一定是想用舅舅舅妈做饵,引出三位表哥好一网打尽。听爷爷说,三位表哥都是勇武之士,那个四皇子,抓了舅舅舅妈,一定怕表哥们来报仇,所以我认为他暂时不会动舅舅舅妈。我们现在一方面要打探消息,另一方面,要找到表哥们。”
苿雪手用托着腮,闷闷地说道:“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表哥了,还不知道认不认得出他们。”
莞曦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办法。雪雪,明儿咱们还扮成乞丐,在这京城转上一转,好不好?”
苿雪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对呀,我怎么忘记了,扮成乞丐可以到处走,还不会被人注意,还能打听到好多消息,我们现在就走。”
莞曦拉住苿雪,笑道:“急什么,总要准备准备,和他们说一声。”
莞曦和苿雪来到莫寒和独孤锦裴的房中,说明了来意,却见莫寒和独孤锦裴两人的脸色同时黑了下来,两人同时叫道:“不行!”
独孤锦裴看看莫寒,示意他先说。莫寒拧着眉说道:“绝对不行,打探消息的事我去做,你们两个人老老实呆在这里,看好水府后门就行,也许你们表哥会在这里出现。”
听到莞曦和苿雪要装成乞丐,莫寒就觉得心中刺痛,没有及时找到莞曦和苿雪,让她们受了那么多的苦,莫寒一直在深深地自责,现在的他,对乞丐这两个字都有些过敏了,听到心里就不舒服。而独孤锦裴,因为误看了苿雪洗澡,早就把苿雪当成他自己的,又怎么愿意她去做这种事情。
莫寒与独孤锦裴的反对,是苿雪和莞曦始料不及的。苿雪梗着脑袋说道:“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乞丐,其实,做乞丐也有做乞丐的好处,最起码,不会引人注意又能够打听到消息。”
独孤锦裴一楞,看向苿雪说道:“你说什么?你们做乞丐?这怎么可能?”
莞曦淡淡说道:“有什么不可能,我们总要活下去。”这话梗得独孤锦裴说不出话来。一向是天之骄子地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做乞丐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他定定的看向苿雪,低声说道:“雪雪,你们受苦了。”
苿雪摇摇头,说道:“其实没什么,莞姐姐一直护着我,她才真正的吃苦了。”
莞曦笑笑,握着苿雪的手,摇摇头,说道:“没有你,我自己也撑不下去。雪雪。咱们不说这些了,打探消息要紧。”
莫寒和独孤锦裴面面相觑,这那里是商量,简直就是通知。独孤锦裴还强说道:“不行,怎么能让你们去……”话说一半,就被莫寒拦住了,他无奈的说道:“你们要是真想去,就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探不探到消息都不要紧,重要的的保护好自己。”

苿雪做了鬼脸,笑
知道啦。真罗唆,就算个小老头儿。”说着便拉着地走出门去。等她们两人走了,独孤锦裴才面带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能让她们去扮乞丐,她们两个姑娘家,这样不好。”
莫寒摇摇头。拍拍独孤锦裴的肩,低声说道:“她们两个不是一般的姑娘,你知道么?她们被西戎人抓去,凭着自己的本事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我听雪雪说过,她们有段时间就在衙门对面落脚。足足有一个月,那些西戎兵天天搜捕她们,硬是没发现。那时她们还小,又做不了活,还想着回到水月,她们身上没有钱,不得不做乞丐,整整流浪了一年多。我才找到她们,那时,她们已经逃出西戎国,为了赚钱作路费,她们两个人在森林中住了半年,靠打猎赚了百多两银子,还收服了两只白虎。你说,这样的姑娘能用把她们当成普通人么?”
独孤锦裴都听呆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莞曦和苿雪竟然有这样曲折的经历。莞曦和苿雪从没对他讲过那段经历。他一直以为是沈老将军将她们救了出来。原来,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听莫寒说罢。独孤锦裴叹道:“真是难为雪雪了,她可是尊贵的公主啊!”
听到这话,莫寒有些不高兴,莞曦不是公主,难道就应该过这种生活么?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有苿雪拖累,莞曦会过得更好。为了救苿雪,莞曦一而再地受伤,甚至,还差点赔上一条小命。莫寒不善于人争辩,只哼了一声,转身出门,不再理独孤锦裴。独孤锦裴耸耸肩,他习惯了从一个王子的立场去想问题,在他看来,莞曦身受沈家大恩,照顾苿雪,那是天经地义,甚至于,让苿雪沦为乞丐,是莞曦没有善尽自己地责任。
莞曦和苿雪两个扮成乞丐,从客栈地后门溜出去,在大街上大模大样的晃荡,一路之上,两人留心听街上的人在说些什么,在送出两个黑乎乎的馒头一小块骨头之后,两人成功混入南华郡的乞丐之中,巴结上东城地乞丐头头,不显山不露水的打听着关于皇宫,关于水府的有关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们打听着了。水风鸣果然没有被处死,现在被关押在北城慎刑司的大牢中,不过已经定了斩期,一月之后,就要开刀问斩了。
莞曦和苿雪又喜又急,两人偷偷溜了出去,着急回客栈去和莫寒独孤锦裴商量怎么救人。两个急匆匆走到街道的拐角处,不防突然一双手伸了出来,揪住莞曦和苿雪的衣襟,低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探水府地消息?”
苿雪想也不想,身子一拧一错,一拳打出,原本以为必中的一拳却打空了,苿雪手臂一麻,小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她咬着牙仰头一看,只见一个黑黑的男子奇道:“我说你这个小乞丐有古怪,果然不错,小家伙,就这两下子还敢在小爷面前逞……啊……”那男子话没说完,只觉得颈间一麻,半边身子一软,不由自主的松了手,半跪在地上,男子努力抬起头,可是只觉得眼前一黑,终于还是栽倒了。
“呼……”莞曦长出一口气,扶着苿雪的垂着的小臂,紧张的问道:“雪雪,你不要紧吧?”
苿雪摇摇头说道:“没事,只是胳膊有点麻,过会就好了。哼,敢抓我们,我踢死你。”说着苿雪一脚踢向那倒在地上地男子,没见那男子有什么反应,苿雪却疼的闷哼一声,抱着脚直跳。那男子身体好硬,就象石头一样。
苿雪孩子气的行为让莞曦又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说道:“雪雪,别玩啦,他知道我们在打探水府的消息,说不定是个知情人,不如,怎么审审他?”
苿雪一听这话,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好啊好啊,不如就在这里吧,这儿是个死胡同,又僻静,没什么人经过的。我们先找东西把他绑起来,哈,来叔叔送的牛筋绳,这回可派上用场啦!”
苿雪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小卷细细的牛筋绳,将那黑黑的男子五花大绑,捆得象个棕子。捆好之后,苿雪拍拍手说道:“好了,莞姐姐,把针起出来吧。”
莞曦将针拔出,那男子果然立刻醒了。拼命地挣扎一番,徒劳无功,那男子瞪着眼睛,怒视笑咪咪的莞曦和苿雪,低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苿雪故意沉声问道:“这话,应该我们来问才是。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
那男子哼了一声,别着头粗声粗气地说道:“算我今天栽了,你们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老子皱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苿雪哼了一声,说道:“杀你,我才没那么笨呢,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只要你说了,我们就放了你。”
那男子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两个眼睛滴溜乱转的小乞丐,别着头一言不发。
莞曦见了眼珠一转,用力拍了一下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一惊,张大嘴“啊”了一声,莞曦飞快的塞了一块破布进去,然后闲闲的说道:“你不说,那就在这里呆着吧,这儿僻静的很,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经过,你慢慢享受吧。我们走。”她拉过墙边的破席将那人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然后和苿雪两人重重的走了出去。一离开胡同,两人立刻蹑手蹑脚的贴到墙壁上,看那人有什么行动。
果然,那人翻滚几下,就将席子弄开,嘴里塞着的破布他也靠在墙上蹭了下来,那人一面挣扎,一面骂骂咧咧的嘟囓着:“小东西,要是落到我水三爷的手里,看我不要了你们的小命!”
莞曦和苿雪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她们看到惊讶,水这个姓不是大姓,这人姓水,会不会和舅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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