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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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嗬……吼……”一声高昂的虎啸伴着清脆欢快远处山林中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高坐于湖畔的白衣少女放下手中的书,浅笑着抚弄着身旁半卧着的一头吊睛白额大虎,淡淡说道:“大虎,雪雪和小虎越来越淘气了,是不是?”她身旁的大虎连连点头,显然深以为然。
这白衣少女正是莞曦,四年过去了,她也从一个小女孩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四年的学习让莞曦不仅学到相当多的知识,还平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那一对墨绿的眸子也越见深邃,寻常人见了她,总不自觉的生出一股自惭形秽来。莞曦又喜着白衣,让人见了总觉得她就是飘逸脱俗的仙子。
莞曦是越来越喜欢静了,每每一卷书,一盏茶便能过上大半天,可苿雪就不一样了,如果说莞曦是水,是润物无声的涓涓细流,那么苿雪就是火,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她热烈,奔放,欢快,让人见了总觉得是那么的快乐。
莞曦和苿雪一静一动,可都那么的让人怜爱,四年下来,沈猛招集起来的队伍几乎将这两人视为他们的精神偶象,所有的人,只要想起这一对天仙似的璧人曾被西戎人掳去,就恨的紧咬钢牙,憋着一股劲要推翻西戎人,为她们出口恶气。
莞曦读书之余,一直跟着莫寒学习医术。不过莞曦并不去学那些高深的医术,而是将精力放在普通外伤治疗上。莞曦清楚的知道,日后她一定要面对无数场残酷的战争,她现在多学一些急救之术。日后便会多救回一条生命。对于莞曦不肯精研医术之事,莫寒深感奇怪。莞曦是那种生而知之地人,无论学什么,都天赋极高,可是她面对莫寒想教更高深的医术时,她总是浅笑着拒绝。莫寒不解何意,莞曦只说是自己精力有限,不能将精力全放在医术上,所以不愿多学。其他的莞曦也不多说什么。莫寒劝了无用,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莞姐姐……看,我捉到什么了!”苿雪兴奋的尖叫,一人一虎忽得窜到莞曦面前。一身火样猎装的苿雪英气勃勃,稳稳的坐在小虎身上,她的手中拎着一头漂亮精致的白狐。
莞曦抬头浅浅一笑,轻道:“雪雪,你又大呼小叫,爷爷听了又得说你。”话虽这么说,但看到那白狐。莞曦的眼中也露出几分惊诧,惊道:“紫云狐?雪雪,你竟然能捉住紫云狐?”
苿雪跳下虎背,粗鲁地坐到莞曦身旁,在紫云狐颈子上套上牛皮索,才将它放到莞曦的怀中,笑着说道:“是啊,我几天前就发现它了,这个小东西狡猾极了,我今天才捉住它。莞姐姐你总是怕冷。用紫云狐皮做领披肩,你冬天就不会再冷了。”
紫云狐好象是能灵性,听到苿雪杀气腾腾的话。不由的瑟缩起来,莞曦嗔怪的看了一眼苿雪,笑骂道:“你呀,真是越来越象孟辉了,见什么都想打来剥皮。这小东西这么可爱,杀了它做什么。不如放它回家。看它这样子还小。它的娘亲一定很担心它。”低头看看紫云狐。只见它那淡金色的瞳子中闪着祈求与恐惧,尖尖的小鼻子颤动着。好象一个想哭又不敢哭的小孩子一样。
苿雪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道:“可是冬天……”
莞曦一手抚着紫云狐,一手理理苿雪头发,笑道:“我有雪雪你呀,你就是个天生地大火炉,和你在一起,才不会冷呢。”
苿雪听了展颜一笑,说道:“那好吧,小东西,记住了,莞姐姐是你的救命恩人哦!”
莞曦解开牛皮索,将紫云狐放在地上,那只小紫云狐围着莞曦绕了好几圈,忽然人立起来,对莞曦做了个揖,才转身箭一般的跑开了。
莞曦和苿雪都没将这事放在心,只当它是生活中的一朵小小浪花,过后也就忘记了。只是她们两人都不知道,这紫云狐在动物中算是开了灵智的,莞曦一时无意的善举,却为她们日后种下了福报。
“莞姐姐,谷中好闷啊,不如我们去翠城山吧?”苿雪闪动着亮晶晶的双眼,祈求的看着苿曦。
莞曦笑道:“是小动物们都不理你了吧?”六年的朝暮相处让莞曦极为了解苿雪的性子,于是这样调侃道。
苿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总是喜欢去戏弄那些小动物,虽然不伤它们的生命,但是有什么小动物见了老虎不害怕的?动物地本能让它们对苿雪是望风而逃,苿雪这些日子的收获越来越少了。日子久了,苿雪自然觉得无聊。
拍拍苿雪的小脸,莞曦笑道:“那……好吧,好些日子没去探望爷爷他们了,咱们收拾收拾,这就走吧!”
听到这话,苿雪一跳三尺高,搂着莞曦便在她面上狠狠亲了一口,欢呼道:“莞姐姐最好了……”
当日沈猛与刘胜各去收拢旧部,并在翠城山及两界山安营扎寨,做起了山大王。他们想着莞曦和苿雪是女儿家,不好总是和一群大老粗在一起,特别是苿雪,和那些大老粗们混在一起,越发变得粗鲁,就象个小子,这样下去

,所以沈猛便不顾苿雪的拼命拼命,硬是将她们留在苿雪讨价还价的结果便是她可以时不时不的去探望爷爷,但不许长住。而且每次出谷,还必须得到莞曦地同意,否则,抄书地惩罚对苿雪来说可是一件极其痛苦地事情。
安排好谷中的一切,莞曦和苿雪骑着大虎小虎,出谷去了。从点苍山到翠城山,除了官道外,还有一条小路,只是这条密林中地小路极为难行,一路之上猛兽如云,如果不是带上大虎小虎,这条路。她们是断然走不过去的。在这条小路上,大虎小虎尽情的散发出虎威,所有的大小猛兽们皆是望风而逃,一路之上连个动物影子都看不到。害得苿雪沮丧地垂头丧气,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小路直通点苍山的后山,巡山的士卒们远远见一红一白二人乘于两只硕大白虎之上,不由欢喜的叫道:“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来啦!”一面打发人到山寨报信,一面飞也似的迎了下来。
大虎小虎冲到士卒们面前。虽然他们知道大虎小虎通灵性,绝不胡乱伤人,但知道是一回事,见了又是另一回事,虽然他们都是勇猛的汉子,可是见了两个硕大无朋的吊睛白额大虎,还是有些胆寒。
“阿狗叔叔,你的伤好了呀!”苿雪开心的叫道。这个阿狗曾在一次偷袭西戎军地战斗中受了伤,是莞曦和苿雪给他包扎伤口的,所以苿雪认得他。便开口问道。
阿狗很激动,他没想到这两位仙女似的小姐竟然会记得自己这个普通的小兵,不由红了脸激动的说道:“多亏两位小姐,阿狗才捡回这条命,小的叩谢小姐救命之恩。”说着就跪了下去。
苿雪急忙拉起阿狗,笑嘻嘻的说道:“阿狗叔叔,你不用跪啦!”

说话间,沈猛和来远周唐两位将军已飞马赶来。其实沈猛根本舍不得孙女儿离自己那么远,只是为了苿雪的将来打算,才不得不忍痛让苿雪和莞曦独居莞雪谷。试想苿雪总是要嫁人的,谁家又愿意娶一个野丫头呢?
“爷爷……”见到沈猛急驰而来,苿雪纵身跃起。直飞到沈猛的马上,搂着爷爷地颈子,亲热的不得了。
“你这个丫头……”沈猛将猴儿似的苿雪扶好坐正,心中又气又喜。气的是这个孩子怎么还是猴儿似的,喜的是又见到她了。
莞曦跳下虎背,轻盈的走到沈猛面前。规规矩矩的行过礼。与与来远周唐两位将军见过礼。这二人忙跳下马来,只受了半礼。又还了一礼。现在他们可不敢小看这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在沙盘的推演中,他们集二人之力尚不是这个少女地对手,只见少女浅笑着就能杀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这份老到的智计与细腻的心思,便是老将军沈猛,都常自叹不如。
“大小姐怎么来么?”来远笑着问道。
周唐快嘴地接道:“定是二小姐闹得呗!”他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向来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苿雪不高兴的撅着嘴,嗔怪的瞪了周唐一眼,娇嗔道:“周叔叔!”言语中有一丝警告之意,周唐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告饶的笑道:“好好,我不说还不行么?是咱们二小姐想爷爷了!”周唐可是知道这个雪雪的利害,她地小虎可不是什么善于之辈,天知道它要与周唐亲热一下,会是什么要地情形。周唐可不想被一只老虎追得满山跑,那可太丢人了!
“爷爷,莞曦和雪雪都想您了!”莞曦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轻笑着说道,看着来远周唐以及所有的士兵目瞪口呆,怎么每次见到这位大小姐,她都会美上几分!天啊,要这么下去,等她长大了,还不得美得祸国殃民呀!
“莞曦……”一条青灰地身影箭也似的射了过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莫寒。他正在药房炮制草药,听到小药僮巴巴儿跑来报告,说是两位小姐来了,他便什么都顾不上了,都等不及马僮带马来,便运起十成功力,施展轻功,飞也似的飞了过来。他的身后,隐隐传来几声嘻笑道:“我赢了,就说少爷一定会施展绝世轻功飞过去,你们还不信,快拿来,十个大子儿……”
“莞曦妹妹!”莫寒热切的盯着莞曦,象是想把她的容颜刻在心里。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下,一向淡定的莞曦不由也微红了脸,略带羞涩的叫道:“莫寒哥哥,一向可好?”
苿雪突然指着莫寒的脸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莫寒哥哥……哈哈……你是要唱戏么……哈哈哈哈……”
莫寒不明所以,本能的抬起袖子擦擦脸,不擦还好,一擦,大家都笑了起来。原来,莫寒刚才正在配丸药,脸上溅了些红色的汁子,这一擦,却抹了一个大花脸。莞曦抬头一看,也忍不住笑了。
笑过一阵,沈猛方说道:“莞曦,你来的正好,正好与我们共议军情。”一行人簇拥着莞曦和苿雪,向议事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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