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争难民的苦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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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出发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食物,毕竟路途遥远,带多了无法翻山越岭不说,恐怕到了也是所剩无几所以临时队长张玶决定只带一天的食物,不足就直接在路上猎杀动物。陈祁倒是无所谓,这样的日子他差不多都习惯了,至少这次带了充足的盐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听说这盐巴是从山里的石头里淬炼出来的,是张陵的重大发现,在发现这个之前,他们都是从动物的血液里获得充足的盐分的。
当然,这个发现在陈祁看来并不算什么,也不过是发现了岩盐矿脉,再想办法提取纯度高的盐罢了,祖先早在几千年前就会了。然而以他们之前艰苦的条件,能获得这样的成绩也足以值得敬佩了。
由于张玶先前已经做好标记,所以行进的速度很快,尽管是翻山越岭道路难行,也只走了八天就到了地头。这八天里陈祁倒是被他们狠狠震撼了一把,这几人凭借简单到粗糙的武器面对所有猎物无往不利,端的是厉害无比。在丛林中,几人的杀气足以让所有动物退避三舍,包括百兽之王的老虎。陈祁亲眼看到几人吓退猛虎的情景。而这几人也被陈祁的厨艺吓到了。在他们眼里,所谓做饭就是把东西从生的变成熟的,至于是三成熟还是熟过度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而男子汉是不屑于摸索做饭的技巧的。
其实陈祁也并非懂什么厨艺,只是好东西吃多了,能自己学着做出勉强合口的食物而已。所以陈祁对他们夸耀自己的厨艺那是敬谢不敏,显得谦逊非常。于是陈祁在他们眼里就加上了一层神秘色彩,如此文武双全又有生活品味的人,那不就是完美的人么?张玶刘辙两人看陈祁的目光也更热切了。
到了地头他们发现扑了个空。这里的确有很多人停留的痕迹,也搭了许多简易的窝棚,看来是那些人居住的地方,只是那窝棚似是被强行破坏了。除此之外,还有几具尸体,是利器所杀。张玶叹气说道:“我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被抓走了。”
几人都有些丧气,都想就此回转另想他法,却是对是谁抓走了他们并没有多想。陈祁走上前看了看尸体说道:“等等!我看这尸体还没有被动物吃掉,看来他们并没走多远,不如追上去看看情况再说。”
看几人颇不乐意,又说道:“既然有人跑到这里抓人,那么也说不准他们下次抓人会跑多远,为以后的安全着想也需要探查一番。再说他们这许多人也走不快,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张玶等人深以为然,这才辨明他们退走的方向追了上去。只是路上又谨慎了许多,毕竟他们并不知有多少敌人。
如此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追上了那群难民。那些难民双手背绑着,糖葫芦一样被绳子穿成一串,被三十来个士兵模样的人驱赶着往前走,表情麻木面容呆滞,竟像是已经绝望的样子。
陈祁看的颇为不忍,小声对几人说道:“士兵有三十二人,对付他们可有把握?”
张玶刘辊轻摇了头,刘辙却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张轩深思了下说道:“不如我们预先到前方设伏,那样的话我想可以成功击退士兵,救下这些人。”
陈祁摇头说道:“如果只是击退,那逃走的士兵通风报信,我们可就麻烦不断了。”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想不出妥当的方法来。陈祁再次摇头,心想:“这几人果然少与人接触,智力有待于提高啊!”于是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击杀少量俘虏多数士兵,但需要你们配合。”
刘辊问道:“为何要俘虏他们?直接杀死不是更好么?我们并没有多余的精力看管俘虏啊!”其他人也都颇有疑问,狐疑的看向陈祁,等着他的解释。
陈祁惊叹于他们如此不开窍,却也解释道:“我们想要在这里存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男丁,另外,有难民至此之后又被抓回,说明外界有很大的变故。为了应对这变故,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守卫力量,这些士兵是不错的选择。哪怕他们不乐意,我们也要威逼利诱使他们乐意,否则我们将失去应对外界危机的先机。”

张玶等人觉得陈祁有点危言耸听,只是他们确实需要男丁来开发谷地,也就勉强同意了。谁不想将那到现在仍然是处处危险的地方建设间仙境呢?
当天夜里,士兵与难民的宿营地一片寂静。他们太疲倦了。实际也是,在这茂密的山林中,稍不留神都可能丢掉性命。此来一队百名士兵,非战斗减员超过六成,要不是上司筹备打仗事宜要借助这些逃跑的民夫立威,恐怕他们早就退回去了。这里有数不清的毒蛇猛兽,他们也是跟着这些民夫掩埋死去之人的土包才追上他们。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小心的安排了四个岗哨,篝火也时常照顾不使熄灭。这岗哨不是防备敌人,而是小心有猛兽突然窜出。在他们看来,这等深山老林恐怕不会有人生存。
夜深了,这临时营地安静的只听见篝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岗哨已经换了两次,值完岗的自回去睡觉,而新上岗的也在似睡非睡之间左右摇摆。就在这时,四面各冲出一个怪物,悄无声息靠近岗哨,然后一个劈掌砍在岗哨后颈,那岗哨就软倒在地。那四个怪物似也不为己甚,只是抽出身上兽筋制成的绳子将岗哨反绑了,就丢下他们不再过问,继续冲向士兵们休息的帐篷。
兵不血刃解决了约二十来个士兵后,终于有一些睡不安稳的士兵反映了过来,却是不敢上前冲杀,只是大喊着怪物妖魔四散奔逃。在他们看来,这些怪物虽是人形模样,只是外表长着各种颜色的毛发,脸上花花绿绿,看起来狰狞无比,那里是他们可以抗衡的?
最后一队正打扮的人出现,才将四散的士兵聚拢了来,却也只能缩在一起瑟瑟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那队正好歹也算多见识了一些世面,看着缓缓靠近他们的怪物颤抖着说道:“小人乃荆州刺史桓温麾下周特,奉命抓回逃走的民夫,不意惊扰了各位山神,还望恕罪,若能放我等回去,我等定当禀报刺史大人,为各位山神敬上六畜,以为祭祀。”
这些怪物正是陈祁等人装扮,原来,陈祁想到古代人大多迷信,所以将自己等人打扮成怪物模样,希望能借助这些人的畏惧心理,用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获。出于陈祁的恶趣味,脸上也画了将各种花草捣碎制成的颜料上,看起来就像是京剧脸谱。
看来陈祁的计策非常成功,这些士兵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跪地磕头,祈求神仙饶命。演戏演全套,陈祁捏着嗓门桀桀笑道:“来了就想走么?我们也不要你等性命,只是本大王建设行宫需要人手。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帮本大王建好行宫,然后本王放你们离开;二,如若你们不肯,那本大王正腹中饥饿,你们说你们是红烧好吃还是清炖好吃?”
那队正见有生机,慌忙说道:“我们的肉不好吃,我们愿意帮助大王建设行宫,谢大王不杀之恩!”回头示意手下的士兵一起喊道:“谢大王不杀之恩!”
陈祁满意说道:“如此甚好!”指着那队正说道:“你将他们反绑了!如若有人不听话甚至敢逃走,本王就将你放在火堆上烤的外焦里嫩香气喷喷,正好拿来下酒!”
队正连说不敢,也不敢起身,爬着就将自己的手下绑的结结实实,居然没有人敢反对,全都老老实实异常合作的受绑了。那队正绑完手下后腆着脸小心问道:“大王,小人自己还要不要绑?”
陈祁哈哈大笑说道:“我很满意你的表现,以后你依然是他们的头领,就不用绑了!你们在此稍歇,本大王体谅你等,等天亮再让我的儿郎带你们启程。”说完竟转身走了,居然示意其他三人一起,连看守也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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