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国战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丫头?一个月前,父母都死了,便成了孤儿了……喔,好像还有个姐姐呀?”头发花白的老酒爷,卧躺一破摇椅,仰头看着东方,一口口浓烈的酒一直灌入心灵的深处。话语平淡,却透露出无限的情感。
“真可怜……”对于一个忘记过去的大男孩而言,双亲的重要性,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只是,似乎有个灵魂不停地哭泣,哭泣着男孩忘记了的一切。
“不可怜……也许过个一两星期,也会随父母去吧!”酒,再次进入了老头儿的口中,天空的骄阳似火,可内心却带着一颗寒冰。
“怎么回事?”清晨从院里的破草地上站起,回头望着背后的老头儿。
“一家子都被太原人抓去做人体实验了。”老头儿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说话的语气亦是缓慢的,“全家二十四口人,除了去上学的姐姐逃过一劫,其他的……都死了。”
“太原人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的东西!”老头儿突然咬牙切齿的道,眼里满是火红的颜色,“知道丫头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清晨摇了摇头。
“知道虚空吗?”
“没有空气,真空!”
“人在里面会发生什么?”
“周围的气压远远大于人体气压……人体可能自爆……酒爷爷,怎么突然问……难道,丫头的父母……”
老酒爷重重的点头。
清晨一个脱力,全身落于枯黄的草地上。
“知道丫头伯伯和叔叔怎么死的吗?”老头儿闭眼道,似乎害怕别人看见他那骇人的眼睛而被吓着。
“……”清晨回头看了看老酒爷。
“知道人体骨头尽碎后,会死吗?……知道人身体里的血被抽出多少才会毙命?”
清晨用力的摇头,他不想知道,他,害怕知道。
“呵呵!……还想知道剩余的其他人,是怎么死的吗?”老酒爷继续道,对面的男孩已经用力的摇头了,可其嘴里的话,仍旧吐个不停,“知道人皮割多少斤出来,才让一个人彻底死去?知道和一百只老鼠关在同一个密闭箱子,多久会崩溃?……对了,啊晨,你知不知道‘熬油’?”
“遨游?”
“就是把人绑着,再活生生扔进铁锅里,加猛火,就和熬猪油一样的道理,只是这个熬人的锅壁上,布满了铁钉……”
“老酒爷……这……”男孩感觉一颗心战栗得在滴血。
“恩?~~没吐,没发抖?”老酒爷睁开眼,看了看清晨,“挺勇敢的呀!”
“这些人,还比较幸福了……”酒爷轻轻叹了口气,“知道什么是……”
“酒爷,你别说了,老喜欢骗孩子,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才不信你呢!”大男孩重新躺在了地上。
砰!一个酒葫芦砸在了清晨的头上,很用力很用力。
“酒爷!”清晨回头大声道,可当他看到老头儿一付吃人的样貌,立马闭了嘴。
“我骗人!”酒葫芦又一次砸在了清晨头上,“我骗人?……你到‘末沙漏’看看,听听!我骗人!哼!……”老酒爷气得全身发抖。
“对,你就是骗人!……人,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清晨不满的喊道。
蓦然地,老酒爷停在了那儿,“对呀,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一颗泪静静的顿落而下……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啊!
“老酒爷,怎么了?”清晨的心一抖,“难道酒爷说的都是真的?……多么可怕的物种啊!”
老酒爷摇了摇头,转身向屋内走去……望着这个的背影,清晨突然感觉老酒爷老了很多。
“小丫头,被太原人注了毒蛇汁……二十一种的毒蛇液……”在即将进入房屋内时,老头儿转头对清晨道,随后跨进了屋,用力关了门。
清晨惊呆了,呆得忘记了空间与时间,默然的,这个男孩望向东边,最后又摇了摇头……
“大哥哥,丫头的脸黑了……”玉芳惊恐声音传来,“手臂也是!”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人怎么抗拒二十几种剧蛇毒?……人,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小妹才七岁呀!”清晨双手把丫头的手抓得更紧了。
“啊晨,丫头怎么了?”一个扛着一把带泥锄头的农民正面走来问道。
“莫七叔,丫头生病了……”玉芳解释着道。
“恩?~~”这个大叔将头上的草帽和锄头迅速扔在了一边,而后一把从清晨那抓过了小丫头,道:“肯定是蛇毒发作了,找三哥!”边说边往北边跑去,没有半点拖延与犹豫。
听到‘蛇毒发作’,清晨显然呆了一刻,虽然有思想准备,可却还是不愿相信,人,真的可以那么残忍吗?甩了甩头,已来不及多想,将步子移往了北部。
“什么?没救了?三哥,你在说什么混话呀!”清晨刚到一座大宅院的门口,院内便传来了莫七叔咆哮的声音,“快点再想想其他办法啊!”
“酒爷不在,没其他办法!”另一个声音传来,那是莫家老三的声音,“只有酒爷的血,方能抗拒这二十四种毒……而且只是片刻!不能根除,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
“该死的,用我血行不行?”莫七叔怒喊道。
“可以啊,如果你认为有用的话,连我的血一起给!”莫家老三,莫庭玉从莫七叔那儿接过丫头,接着道,“把酒爷找来……我坚持两个小时!”
“……恩!”莫七叔用力的点了点头,再转身向后门酒爷家跑去。
“小子,让这些孩子先回去!”莫庭玉接过丫头后,将其放进一个药缸里,连头都没回,就对清晨道。
“我们不回,我们要等丫头一起玩!”
也许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行为看出了什么,清晨第一次严厉的对这群孩童道:“你们先回去,小妹需要休息,需要安静,知道么!”
“那啊晨哥呢?一起走吗?”小齐不满的道,说关系,他们和丫头可比清晨好的多得多,只让他们走?怎么可能!
“我帮莫三叔打下手……你们和莫七叔找酒爷爷,知道么?”清晨从莫氏兄弟的话中大概猜测出了什么,此时用做打发这群孩子是最好的,“只有找到了酒爷爷,小妹以后才能和你们继续玩。”
“真的?”五孩童同时疑惑的道。

谁知道呢?清晨感叹着不知怎样回答,对于这个答案,他也不敢确信。而正当他犹豫不决时,院内的莫庭玉却帮他解决了问题,“只有酒爷爷可以帮丫头,你们快去!”
“喔!”莫庭玉的话显然比清晨的话,可信的多,当他的话刚落完,孩子们已经一窝群的跑出了这宅院。
“呵呵。”清晨苦笑着关上了那红木木门,对于这个,即无力也无奈,慢慢的从紧闭的大门那转身,走向莫庭玉,“莫三叔,我要干些什么?”
“以吾之血为引,开启精血之门。”没有正面回答,这,莫名其妙的一段话过后,清晨看见这个背对自己的男人全身竖立,双目朝圣的望着天空,双手自然下垂,明显可见的是,其右食指上一滴未干的血……而后,这个男人身子突然不可思议的飘了起来,接着全身又开始渗透出一丝丝灰色的气息。
“吼!吼!吼!”痛苦的三连吼过后,一滴红色的血从莫庭玉的额头挥之而出,璀璨且美丽……
“莫三叔,这、这是怎么了?”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目,清晨感觉一颗沉重的脑袋瓜,仿佛多了些什么东西。
莫庭玉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舞动,静静的控制这颗美丽的精血,让其环绕着身躯已然全黑的小丫头。
“大哥哥……痛…痛……大哥哥……小妹……痛…痛。”药池里的小姑娘,开始全身打颤,眼睛里冒着斗大的透明泪珠,看着这弱不禁风的样儿,清晨明白,每个看见的人都是会种心痛、怜悯的感觉的。
“小妹,不哭、不哭……”清晨蹲下身,双手紧紧的抓着丫头的黑漆的左手,明明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啊!~~”丫头痛苦的一声惨叫突然响彻而起。
“噗!”同时间,悬浮于地的莫庭玉吐了口血,身体跌落在了地上。一颗原本还是璀璨的精血,此时黯淡得不可思议,上下摆动着、摇摇欲坠的飞进了这个医生的额头里。
“莫三叔,怎么了?”清晨从丫头那抽出手,想看看莫庭玉出了什么事……可,手刚刚剥离开来,丫头的惨叫声,更加惨淡了。
“我,我已经尽力了……”坐卧在地上的莫庭玉捂着胸口,凄然的说出令人冰凉的话。
“痛……麻……痒。”小丫头痛苦的抓着自己那紫色的皮肤,很用力很用力,丝毫不顾那破了的皮流出漆黑的血。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清晨紧紧抓着丫头的手,虽然是为了防止她抓破自己的皮肤,可明显的,这个大男孩的手在抖,在颤抖!
蓦然的,男孩的心紧密的**在了一起,视线跟着模糊了起来。在他脖子上,一颗与水的颜色差不多的珠子飞动而起……
院外的世界……灰暗的天空开始刮起了暴风。那呼呼的声音在此时的幻星国人民听来,却如哭泣般引人深醒。
风铃省、暗浮省及赫然思省的相继失守,在没有幻星人沉默了。屠城,死尸,鲜血!无数个幻星人在偷偷的哭泣,可是他们有办法吗?
某个南方大学门前,两个文质彬彬的学生……
“鸟明,我要参军去了……要一起吗?”其中一个身背绿色背包的、衣着朴素,个子矮小的小伙子道。
站在他对面,个子偏高,身材却瘦弱的人却道:“参军?打太原人?……扁瓜,你想太多了,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哼!鸟明,你讲的什么话!国难当头,我们怎么能坐在这享乐!……你不去就罢了,当我白认识你这个兄弟了!……送死,哼!即便是送死,也比你这个胆小鬼在这偷生强!”扁瓜气哼哼的抖了抖背上的背包,看也不看眼前的人,便穿过了他,不过在相交点,扁瓜明显怒瞪了对方一下方才远去。
呆立于原地的鸟明楞楞的望着这个兄弟远去,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也罢,扁瓜是独子。而我还有一个哥哥……呵呵,无后顾之忧!”这个男孩再次发笑,没有犹豫的就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黑色瓶子,一个仰头,把里面的东西灌入了自己的胃里……那个不停涌动的喉结,显示了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砰!鸟明喝完这液体后,猛地把瓶子甩在了地上……在破碎的玻璃片儿的纸片上,赫然印着三个白字‘骨化液’!
“啊!~~”喝了这液体的鸟明突然痛苦的吼了起来,修长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着黑色的长发,白皙的一张面孔已然涨红,原本便有丝弯曲的背部,则躬身成了九十度。黑色的眼睛渐渐变白,长长的黑发快速变灰。
“吼!”又是一声痛苦的声音传起,那忍不住的眼泪丝丝落地。
似乎是为了迎合这男孩,幻星国其他省处,相继响起了这骇人的吼声。紧接着,是数以万计的此类人飞舞到了天空,顿了顿身体接着同时飞向幻星国宁琴省,飞向了太原人人数最多的地方!
宁琴省麻笙区周围,数千个太原人正快速靠近。
而区内的清晨,依旧抱着丫头,不知所措。
“三侄子,三侄子,太原人来了,快走呀!”大门外,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用力叩门,大声喊叫,声音里带着的是愤恨与不甘,可是有办法吗?不用说,答案是否定的。
整个世界都知道,太原人过境,寸草不生。
如今区里的年轻人都已参军,早已没有能力抵抗!当然也还可以绑几个炸药与这些‘畜生’同归于尽,可是队伍前那数百个被驱赶的同胞……
“三侄子,有没在呀?”老头儿再次奋喊,许久,也没声响,老头儿无奈摇头道:“又去山上摘草药了?愿菩萨保佑……还是先去通知别处吧!”老头儿瘸着腿,离开了。
院内,可怜的清晨已然进入到一种半昏迷状态,脖子上悬挂的‘落痕之泪’不知何时,强烈‘吸允’着丫头身上的毒素。也许是身上的毒素不断清除,地上的丫头紧咬着唇的牙齿慢慢松了开来。
那空中飞舞着的‘落痕之泪’则不停地由水色渐渐染得了漆黑色、在轻轻一转,又化为了水色,如此反复,小丫头的脸色由开始的黑色慢慢退成了淡黄色。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