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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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只感觉一阵阵风从自己的耳边忽忽闪过,周围传来一片片树木倒地的声音。他真的很害怕身边亲近再有死亡。
白芒低鸣的声音让流水大胆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它,一对白色羽翼横在背上,庞大的身躯给流水一丝丝安全感。
可它的白色毛皮上的无数滴血滴,让流水心寒的颤抖。
白芒愤怒的看着身前的天使们,用带血的羽翼将一棵棵落在自己与流水头上被圣剑打断了的四、五个天使也抱不过来的大树。大树被打飞的老远、老远!有飞到天使群的,有飞到林子与其它树木相碰倒的。
“大家别怕,它最多不过四羽天使的水平,我们这么多天使,一起上,定可以杀死它!”如果说流水对自己的二伯伯下不起杀意,此时便是他第一次起了杀一个天使的欲念!
璀璨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森林,流水小心的躲避着,他想过先逃走,可那些天使却不答应!他也想过就这样引开天使们算了,可白芒也不答应!
从空中落下的天使渐渐增多,一把圣剑、雪鞭掉的地上遍地都是,可所有的天使仍旧一无反顾的攻击着,因为白芒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时间长了,真的会像米加说的:白芒定死!
绝望的流水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脖子上的东西用力一拉,大喊着:“你们不就是要这个么,我给你们好了!”说完,流水便将手上的东西用力往天使群扔,正战斗着的天使们,都停止了攻击,目光全交集于流水扔出的东西。所有的天使都兴奋的飞了过去。可一道白影比他们都快。
随后白影飞向流水,将他顶至自己的背部,接着向南方飞去。那些天使们只是迟疑了半刻,便都舞动着羽翼飞快的飞向白芒与流水。
一道接一道的光芒直锁定着白芒满是血的身躯。白芒抖动着,摇摇欲坠的前进着,流水感觉到这一切,心都开始滴血了。米加一记带着红色暗箭,让流水的心彻底破碎。白芒被打中后,七孔都开始流着红色的东西,身躯一丝一丝的下落着。树木愈显稀少,可以阻挡的没有多少东西了。
背后的天使越来越近,白芒很努力,很努力的向前飞,它的羽翼刮痛了流水,七孔的血随风飘落在了流水的头上,腥而苦涩的,这次流水没有反胃,他只是哭着抓着白芒的背。天空一道白影闪过的时候,白芒终于支撑不住,掉落在了长满了草的草地上,流水从它的背上飞出,吃了个狗肯泥。
片刻后,他们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刺眼的光芒,似乎刚闪过的是一个天使,还是来帮他们的。可,已经管不了了。流水从地上奔起,双手托起正在向草地呕吐着鲜血的白芒。那血是黑色的。
流水只是哭,只是轻轻的拍着白芒的背。
白芒无力的趴着,用双眼温和的看着流水,它不知道,它那双带血的眼睛与五孔很是骇异。
流水用双手亲柔的擦拭着那些血时,白芒的身体开始变小了,它的骨头咯咯做响,脸因痛苦而扭曲着,一小股、一小股深色液体由它的皮毛中溢出。不久后,它的身体的长度已经由十五米变成了雪雷般大小,可骨头仍旧在响,深色、发着恶臭的液体也依旧流着,直到如同雪兔般大小时,白芒终于闭上了带血的眼睛,嘴,在同时吐了原本被吞了的那颗珠子。
流水哭着捡起珠子,用也已经是沾满鲜血的手抱起雪兔的白芒,大喊着向南方跑去。白芒那羽翼在那瞬间,幻灭了。
“呵呵,刚刚是谁说亦翁长老是老家伙的呢?”刚从流水头上闪过的天使挡在所有天使面前,他拍动着他那双羽翼,所有的天使,惊恐的发现它的颜色竟是雪色的!
“你是谁?”沙仁捂住因白芒而受伤的胸口,小声的说。雪色羽翼,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在下不才,乃阳弈!”这个天使笑着说。
“阳弈?”所有的天使小声说道,这些大多是只知道奴役主的奴役天使。
“拜见七长老!”几乎所有的奴役主、战卫天使,在空中跪着说。
“呵呵,原来还有天使还认识我呢!……刚刚你们追的那个孩子,乃我四哥的干孙子,若有得罪之处,就请各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这样算了!”阳弈边说边用双手化作一团白色气息向地上盖去,随后又向上托起,数百棵树木顺之升起,阳弈笑了笑将手掌慢慢握成拳头,所有树木瞬间化为尘埃般飘落,其中还伴有一道刺眼的光芒。
“不敢、不敢!七长老若没事,小人先告退了!”此时的沙仁代表了几乎所有天使卑贱的说。
阳弈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南方飞去。
一道幽怨的眼光盯了阳弈的背影一阵后,带着手下与属于自己的奴役天使不甘的向西飞去,嘴里还嘀咕道:“明炎之怒,早晚是我的!”
天使离开这后,这个树林已是狼藉一片,不过,所有的天使都知道:染了天使的血的树林,在不久以后,会生长的比过去茂盛的多!
此时这边的流水正抱着白芒不停的向前跑着,一路的跌撞看得出,他仿是没了感觉一般。流水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应该去哪。他只知道他很无助,他只想找个可以医治白芒的天使,就算是有天使告诉他,他的二伯伯可以救白芒,流水也会一无反顾的去请求他,救救白芒!

越过他的腰部的植物渐渐增多。流水紧紧将白芒抱于怀中,他的眼泪与汗水渗入了大地,看不清了它原本的颜色。锋利的叶片割破了他的衣服,划开了遮挡着白芒手臂的皮肤。
这是一片片绿色世界,美丽而诱人,清新感沁人心脾,淡蓝色的天空,跃飞于头上的六彩明鸟,耖蜂吵闹而引人的叫声。这原本就属于孩童的天堂,甚至任何一个天使的天堂。可在流水眼中却看不到这一却,感受不到其中的美丽,伤痕累累的身躯,无力的、麻木的前行着。他的眼里只剩下鲜血的颜色与死亡的气息。
许久、许久了,终于有一个正在天地里弯腰拔着稻草的天使奇迹般的出现在已迷离的快要倒地的流水面前。
仿如大海里遇到了一叶孤舟,流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可一个左脚拌右脚,他的身体狼疮的向前倒去,想起怀中的白芒,流水一个机伶、转身让自己的背部先落了地,他划倒了一小片植物。躺在农作物里的流水,彻底虚脱,眼皮不受控制的闭上了,他痛了、伤了……累了!
不远处的阳弈望着,刚刚在农田里拔草的天使将流水抱起后,轻轻的点了点,扇动着羽翼向雪都方向飞去了,他还不知道就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有个天使笑了,笑的很奸。
流水睁开了双眼时,是在一件很大的小叶屋内,这是一间完全由树叶构造而成的建筑。上面没有一丝间隙。
疼痛、心寒让流水对这个奇异的东西没有了多少兴趣。努力的从由叶片做成的床上爬起,身躯向床沿挪去,可刚到边沿的那一刻,他便无力的滚落下去了。不过,他并没有摔到在冰冷的地面,而是被他后面那张床上的叶片化成的网膜托起,它那多余的叶子飘落在了地上,床就在瞬间消失了。
“起来了啊!”一个裤脚卷起,显现出他了沾满泥的小腿。黑色的短须,成熟并带有丝帅气的脸,身上的衣着却是一身平民的打扮。
“大叔……它呢?”流水摊倒在叶网膜上,有气无力的说。
“白芒之王?……被我埋了!”这个被流水叫着大叔的天使没有感情的说,说完便转过身坐在了门口一张木椅,用手抖动着身上沾上的泥。
“什么!”流水听到后,竟跳了起来,并直奔这个天使大叔身边,手颤抖的抓着他的胳膊。
“恩!死了,不埋能干吗?”这个大叔甩开流水的手,说出的话依旧没有感情。
“你骗我……它没有死!”流水边说边向后退。他的腿明显地打着颤。
“它在哪!”流水用力吼道。
“散岗!往这条路走到第二个弯,右拐走五百米,在左拐一千米就可以……”这个天使的话未完,流水已经摇晃的往散岗走去了,可没到一百米的距离,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个坐在椅子上,背上没有羽翼的天使大叔摇了摇,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走到流水身旁,将他抱起放回原来的房间,房间内,这个天使抽出右手轻轻一转,白色气息随之而出,一张叶床就像凭空出现了一般。
随后这个大叔又拿出了一瓶装有绿色东西的瓶子,这个大叔边倒出绿色粘绸物直接擦在了流水的伤口上,边愤愤的说:“这么没礼貌的家伙,谁生的呢!”
流水那些被涂抹的伤口开始发出一丝丝绿光,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正昏迷着的流水突然坐了起来,这个大叔像是预知了般的躲开了。只见流水红着眼大喊:“好辣!好痛!”
“把这个吃了。”大叔摇了摇头,往流水怀里扔了两颗绿色圆丸。
流水警惕的望着这个大叔,直到他离开了这个房间,才小心翼翼的将圆丸吐下。
圆丸像是有生命般滚落流水的胃部,流水只感觉一丝气息由他的肚子生起。随后五脏六腑都是破裂般的疼,流水用手用力捶打着叶床,想以此转移大脑里对内脏的知觉。事实上手确实如实地满足了流水的个别期望,原本柔软的叶床竟如幽铁般坚硬,让流水疼了够,可大脑对五脏六腑的知觉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减弱。这一刻,流水明白了:原来有时候,可以晕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当晨阳划成夕阳时,流水被五脏六腑的疼痛折磨得‘天使不像天使、鬼不像鬼了’!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因为保持了过长的时间,而定型在了那儿。
“出来吃点东西!”夕阳的余光照在这个大叔身上,显现出异常的协调,不过他的话依旧是那样的冷漠。
“我……我!”流水为难的举起手,带有一小丝愤怒地说:“你给我伤口涂的、还有吃的,疼得我所有内脏与四肢都没了知觉,要我怎么走!”
“真的吗?”这个大叔奸笑着说,让流水的心如长满了汗腺般,恶汗狂流。
大叔眨着眼,流水躺着的床突然崩裂,随后化成一把剑的样貌让从床上掉下的流水的**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流水大叫着,捂着**上下来回跳动,他大叫着:“你这该死的大叔,我跟你拼了!”说着便扑向了这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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