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沉浸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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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冰锥子由这群冰灵鹫的翅膀下孕育而生,直刺流水抓着树梢的那双手臂,流水只觉得手臂一痛,一种冰凉的液体瞬间破肤而出,它们深深刺激着流水两个紧抓着树枝的手掌不自觉地松了开,整个身躯便掉了下去,最可怜的是他在被紫荆棘刺个透之前,还扫荡了众多树木枝干末端,弄了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下场,可以说情况甚是不容乐观。而空中的灵冰鹫还就没有摆手的意思,一头头拍打着它们那对对长满洁白色羽毛的翅膀,轻松穿过树枝之间的缝隙,飞向流水,难为它们半米长的身躯加一米长的翅膀竟也能如此迅速灵活了。
“咳,咳……”在树木下,紫荆棘丛内的流水从一个‘一’字形的窟窿中爬出来,用力地从口中吐出沾着土的紫荆棘紫色的叶,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出他那相对别个天使而言,训练有素的五脏六腑内也已一阵阵像烧一样热得厉害了。
旧伤加新痕,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可望着已经离自己不远的数十只灵冰鹫,趴在地上的流水知道,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忍着剧痛逃了,不然就不止五脏六腑像烧,四肢胸口像刀割那么简单,这一沉默也许就是要面临着重新投胎的危险!
快速爬起,再在像只无头苍蝇般,横扫了紫荆棘丛,可怜了那双无瑕的脚就这样被划了个破,而接下去还只能是尽了力地东倒西歪搀扶着树干前进着。也就是这个时候,流水看清了这片绿雪林。
这片树林内部比流水在外围看到的,生长得还要茂盛,还要迷人。那数不尽的抱也抱不过的树干,参差着一块块透亮又晶莹的冰晶儿;晨曦幻化般的阳光,淡淡的水气雾,似实似虚似仙境;绿色叶儿偶尔搭着丝白雪,五彩的花儿时不时掺杂着拳头大小的仙菇,上儿再缠绕着数百只翩翩起舞的五彩蝶;蹦跳的雪兔,晃晃悠悠的糜鹿与雪豪猪,闹哄哄的幽蛐蛐,这一切的一切再也不是流水所能理解的了。同样的树林是有,但同样的动物儿却是难得一见的。
“我想若忽略什么雪狼啊、灵冰鹫什么之内的猛兽,真的是天使的天堂了。”正在忙于逃亡的流水这般想到,丝毫不把在后面紧紧追随他的灵冰鹫放在心里,即使它们像是提醒似地时不时碰到树上枝叶的雪落至他的头……
“嗨,我不这样说,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是常说:天使固有一死,或死与非命,或死与至亲挚友,到不如现在死得其所来得幸福!”流水脑袋秀逗般再次大发起感慨来。
也是,灵冰鹫不同雪狼,它们是一种强大地存在在明天使的世界的生物,是比较正常的天使都是不会去招惹它们这群群居生物的,现在在加上流水眼前一群雪雷,他就没理由不这么感慨了。
“前有雪雷,后有灵冰鹫!为什么,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一阵感叹过后,留下的是这个男孩解释说明似的声音。
当这个声音冲刺了整个森林时,灵冰鹫已经伸出了像钩儿的爪子,直接抓破了流水的背部,雪雷像幽铁的头部则撞到了流水的胸口。
这个十八岁的孩子,早已不记得自己的血色封印已除,他的脑海只知道没了白翅耖蜂、金翅耖蜂,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所以也就没有了半点反抗的动作,就让它们那样的打了。
“忍忍也就过了,想想也许,它们会看在自己肉不香而放了自己的。”流水吐了口甜血,天真的想。天真,说句实话,他天真的还少吗?
数十只灵冰鹫的扑、抓、啄;数十只雪雷的撞、顶、咬,终究让这个跌落至地上的天真少年认识了现实,好似流少晰对待他的时候……那颗好象热烈了起来的心……又一次经历了似曾相识的痛,它们开始呼唤起男孩一直蒙蔽了的记忆了。
血越流越多,腥味儿愈来愈浓,经历着这熟悉无比的场景,感受着身体之中带来的一样的痛苦,这个男孩的记忆全面复苏了:那是八年前,十岁生日那天的不堪,好痛苦好痛苦,他形单影吊,苦苦哀求他一直认为比亲身父亲还亲的一个羽翼为雪色的天使,可,一切却都是徒然;那个叫做流少晰的天使不带任何感情的摧毁着男孩内心一点点希望,惨酷而绝情的……那天,男孩哭了,他真的哭了,那是绝望的泪,却没有狠,只有无尽的痛楚,只有一生的遗憾;这个男孩好想好想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亦翁长老……而那以后,男孩便忘了眼泪的存在,那,是什么滋味呢?

想到这,流水皱起了眉头,有种东西要破眼而出,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沉默。也就是在这个时刻,他脖上的一颗珠儿再一次发起了光芒,强烈而炙热,这是似乎是它第一次这么的强烈;慢慢的,这些个光儿形成了一个圈儿把流水包围了起来,排开了所有可以伤害他的生物,并把其身体引导至了空中,悬浮着。
周围数十只灵冰鹫与雪雷突然感到一阵寒冷,它们只觉得空中这天使周围的淡黄色光圈,正散发一种可怕的气息,赶紧拼了老命的逃脱,其实那只是一种凄然的气,伤不了它们的,只是它们的感情不够于承载……
淡黄色的气一点一丝透入流水的皮肤内,一种不属于他的记忆,开始迷漫了他的脑海:淡蓝色的空中,有三个天使在对视着,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个天使与一个怀中抱着一个女天使的天使对恃着。
这四个天使的衣服都已残破不堪,看看他们身上的片片血迹与地上一片片残骇,土层小颗粒,没有半点儿生命的痕迹,很明显这不是嬉戏,而是在战斗。再看看那个女天使横竖着一动不动,加上抱着他的男天使眼角的泪,不难知道,这个女天使,她已经,死了。
“冥皇,别在反抗了,乖乖和我们回去吧!”一个羽翼有丝白透明的明天使大声喊道。
而他旁边的那个羽翼为黄透明的炎天使,则说:“是啊,阿皇,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何苦弄成这样呢!”
“呵呵,多年的兄弟啊!”这个羽翼一半为黄透明,一半为白透明的天使凄凉的大笑起来,而他的身体却在一阵阵发抖,抬起带血的头,怒目而视二天使,大声吼道:“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你们好厉害啊!一个明喻天使,一个炎黄天使,绝世高手啊!”这个天使的眼睛里飘落出了一滴泪在女天使的脸上。
“阿皇,要不,先带阿敏去看看吧!”那个炎黄天使凄笑道,虽然他知道,这最后一击是和身边的明喻天使联合发出打在给冥皇挡驾的女天使身上,是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可依旧带着丝希望说。
“哼!”冥皇冷哼了一声,同时舞动起手臂与羽翼,一团团淡黄色气息飘荡在女天使周围。哗的一声,女天使破灭,划为了一颗白色珠子悬在空中,冥皇带着凄凉而后悔的表情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便是对不起落天使了……大错已成,无力回天……可眼前的天使们却依旧执迷不悟!”
冥皇轻握着白珠子,对二天使道:“杀妻之仇,不可不报;兄弟之情,不可不视……千年之后,明炎天使显,绞杀明喻天使、炎黄天使!”
说完,冥黄怒吼一声,化一道淡黄色之气,将白色珠子包裹,那些个气再在把自己身躯覆灭,一颗淡黄色的珠子便孕育而成,随后,它化一道黄白光,向东南方向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两个面面相觑的天使。
他们的脸上有丝笑容,有丝忧愁。论单个体技能,明炎天使最弱,可正由于他的两面性,明喻天使与炎黄天使都不是其对手,嗨……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千年后的浩劫,千年后再说吧!
流水沉浸在故事多时,终于慢慢地清醒了过来,他不明白刚刚那是什么,反正与他无光就对了,重要的是,他又一次活了过来,并且身上的伤痕又愈合了。
轻轻地擦了擦明炎之怒,流水明白又是它救了它,可并没有多余的感激,反而觉得很正常,就像对待老朋友一般。朋友,是不需要感谢的不是吗?明炎之怒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闪动着黄色光芒。
流水笑了笑,抚摸着干凹许久的肚皮,道:“好饿啊,找点吃的吧,吃完就去找大叔去!”
流水跨动着前进的步子,他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变得无比沉稳与强劲,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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