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国之章 第四十五话 梦中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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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山色,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水波,远处飞来紫粉的花瓣,轻慢地落入水面,随波而去,晨曦照亮白雾中的山间,在湖中央有座小亭,亭后有座小屋子,屋顶上冒着黑烟,忽然有破碎着惨声传出,屋里的女主人尖叫一声,惊吓了林间的小鸟,勤劳的蚂蚁也被吓坏了,纷纷逃离现场,来不及捡回刚刚找到的食物。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事发现场——破碎的碗的残骸。
一名男子听到尖叫后,连忙走进厨房,瞧瞧地上的,又抬头看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子,叹息,“屏屏,你还是回去照顾他吧,这由我来吧。”
“紫聪,难得你回来了,所以想……很不好意思。”侯屏屏很抱歉,委屈着。
“得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叫紫聪的男子明解,说,“他发烧了,你去看看他吧。”
“哦。”侯屏屏灰溜溜地出去,紫聪无可奈何地弯身捡起地上的残骸,然后落利地准备着他们的丰盛早餐。
紫聪一边煮着米饭,一边瞭望着窗外的景色,叹息,感受着清新的空气与花香,这么美好的日子,他是多么地珍惜的,但,时间不多了……
侯屏屏捧着一盆水从一间房里走出,很快又捧着一盆冒烟的水走进去,一来一回的,外面的走廊已经湿透了,如果不小心或许会滑倒。
走进房里,里面的床躺着一个人,此人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还在发高烧,已经有两天了,还没退去。
侯屏屏温柔地用湿布擦去此人的脸的汗水,眼角被打破皮了,淤青了一大片,好看的脸被利器划伤了,还有些细小的细痕布满在脸上,尽管脸上都是瘀伤,但可以认出此人的相貌,他正是失踪的冥之然。
紫聪进来,瞧见桌上那盆冒烟的水,呼叫着,“天啊,你干嘛弄热水了?他是发烧呢!不是在发冷!”紫聪悲哀地靠在门框,托着额头,头疼着。
“紫聪,他体温很低,所以我拿热水给他了。”侯屏屏说。
“体温低?”怎么回事了?紫聪慌忙地走前,单膝跪下,摸着然的手臂,果然如屏屏所说,体温在下降着,有些微颤抖着,“屏屏,去拿些被子过来给他。”紫聪吩咐到,再探手在然的额头试一下,额头很烫,但身体是冷的,怎么回事呢?
紫聪把屏屏拿来的厚厚被子盖着然,一会儿,摸了他的手,还是一样的冰冷,“怎么回事呢?”
“他中毒了。”屏屏忽然说,指着然的额头,额头有一处是淤青的黑点,紫聪眯着眼瞧,果然,淤青中,有个很小的点,黑色的。
“知道是什么毒了?”紫聪仰头问道。
屏屏不答,反而蹲下来,研究起来。
“发烧,接着是一睡不醒,然后是体温下降,最后,可能是高烧不退而生亡,黑点很细小,看来暗器是一支针,但奇怪的是为何是额头呢?通常是脖子又或是身体,这或许是意外但又像是有意要他入脑而致命的……”屏屏滔滔不绝地分析着,紫聪在一边认真听着,只有这时候,侯屏屏才是正常的人,平时毛毛躁躁的做事不成败事总是有她的份儿的,最后还是自己收拾残局。
“不好了。”屏屏慌张着,拉着一边的紫聪,“或许,针还在里面。那个人实在狠毒啊!紫聪,你内力强,可以找到那支细针吗?”
紫聪点头,“我可以试试。”
屏屏又放开紫聪,转身望着然,蹙眉着,“不行,不可,针不能轻易就取出来,那是个陷进。”
“何意?”
“不知,但我是那么认为的,下毒的人,并没有一针就要了他的命,反而要留着他的命久一点时间,是借机杀人,还是放他一命呢?”
“那么,与取出针又有何关联了?”
“对哦,嘿嘿,准备吧,紫聪。”看,又恢复平时傻呆的样子,紫聪不明,为何那个人会喜欢这种女人的,少根筋的,惹事小妖精,一天她能安静着不出意外的话,除非猪能爬树吧。
火国——
马不停蹄,一圣终于回到火国。
一圣听到消息,他的王兄要准备出兵攻打冥国的边境,原因却不明。
当回到火宫更是一片混乱,一圣火速地赶到火王的宫殿处,里面灯火通明,还有许多侍卫在把守着,气氛甚是严肃紧张。
一位年老的老者望见远处走来的一圣,喜极而泣连忙跑到一圣面前,又擦眼泪又躬身急忙地说,“圣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火王等了你好久了,回来了,这太好了!”一圣蹙眉,轻轻推开老者直径往前走。
一圣边走边问身后紧跟随着的老者,“老头,父王他怎么了?”
老者听到一圣的问话,停顿了一下,说“火王他,他很好,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了!”一圣吼道,加快脚步往那紧关着的大门走去。老者真的有难言之隐了,也不知如何说好了,唯有吞吞吐吐的,低头跟着。一圣也没再追问了,只要要推开眼前的大门就知何事了。
“放肆!!”门外,一圣听到火王怒吼着,把门推开,一圣瞧见有一群人双膝跪下,有哭泣着,有颤抖着。
“王。”一圣低呼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一个月多不见,你又老了?”一圣漠视房里的紧张的气氛,笑道。
“一圣?”坐在床上的人抬头,一圣勾起嘴唇微笑着,火王跌跌撞撞地越过跪地的人,走到一圣的身前,激动地握着一圣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有点疲倦的脸颊,“你回来了!王很想你,很想你。”
“王,你不害羞吗?这么多人面前在哭,嘿嘿,我忘记带礼物回来了。”一圣不动,任由火王抱着自己像小孩一样,在他怀里抽泣着。
“你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礼物,王已经满足了。”火王说。
“王,这么热闹,你们在玩什么了?”一圣瞥了跪地的人们一眼,有王的妻妾与儿女,还有些大臣,他们似乎很畏惧一圣的到来,一圣每问一句话或者说一句话,他们都莫名地发抖起来。
“玩?”火王有点气,语气重重地说,“他们在玩命!”
“玩命?”一圣兴奋地开心着,“我可以加入吗?”
“一圣。”火王看着一副不正经的一圣喊道,“你刚会来,累了,今晚的事明天再处理吧。”
“王,我有那么弱吗?不累,王继续玩,我在旁看。”听到一圣嬉皮笑脸地说继续玩,而且他在旁观,那些跪地的人甚是紧张与不安,背后莫名有一道刺痛的视线盯着他们,让他们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其中就有一个受不了那种诡异的气氛,忽然倒地昏过去。
火王瞥了倒下去的人,是他的妻妾中的一个,明明是胆小怕事的人,居然与那些人勾结背叛他,他绝不原谅她的。
“王想与你谈谈。”火王慈祥地对着微笑,便命人把那些人关押在牢房明日再审理。
大群侍卫散去了,那些人也被押走离去,明亮的房里只有火王与一边很悠闲在喝茶的一圣,火王坐在一圣身旁,叹息着。
“王,那些要谋害你的人已经落网了,你还叹气什么了?”一圣好笑的问道,完全不担心火王的安危。
“一圣,你听到了吗?”火王有意的问他,一圣转着眼珠,点头,笑着。
“大哥为何要出兵攻打冥国的边境?”一圣邹着眉头,把茶杯轻而重地放下。
“不,这不是我的意思。”火王说,“你可知,他们居然迷昏我,然后控制我,那一段时期,我懵懵懂懂地找着他们的意思去下令的。”
“后来呢?”一圣问,瞧着火王的连看,苍老了许多,还有许多的忧郁与忧愁布满在脸上。
“还好有冥国的冥之楠的相助,才得以免救我的过错。”
“什么?!”一圣忽然站起来,惊讶地望着火王,“楠他来过?他为何而来的?现在他人呢?”
“我不喜欢你与冥国的人交往这么密切。”火王有点生气。
“楠是我的朋友。”一圣坚持着,“王,难道我要交什么朋友也要你的答应吗?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除了他,你就不关心我一下吗?”火王很忧伤,敌国的儿子居然比自己还要紧张还要重要。
一圣不喜欢人干涉他的私事,尽管那个人是他的父王,一圣收回微笑的脸容,冰冷地瞧着火王看,冷冷地说,“我不关心,那我又为何昼夜不分赶回来了。我不关心,为何深夜还要来看你了。如果你不明白我的关心,那么,我离开好了。”
一圣没有温度的脸色,连火王也感到生畏,连忙抓着一圣的手,请求着,“别这样,王有点吃醋了,你坐下来,有事慢慢说。”
一圣还是摆着臭脸。
火王叹气,“你真的很像你的娘,我也是很怕他的。”他伤感地说,“冥之楠是来找人的,我们交易,他救我我给他人,然后他就走了,去哪就不知了。”
“找谁了?”一圣问道,心里或许有点头绪了,但他还是要确定。
“他说,那个人是他的女人。”果然,一圣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女人为何被关进来呢?”
“这我也感到很奇怪,审问间的人是因为怀疑她是敌国的探子,而且怀疑她与一宗谋杀案有关联。”
“谋杀?谁死了?”一圣很好奇,她究竟杀死了谁?
“你的叔父王旭。”
“哈哈,”一圣大笑,“他活该!”
“一圣!他是你的叔父,怎能这么放肆!”火王吼道,他是否太宠爱他了!
“王,只有你才会可怜他,相信他的,你老人真的老了,还蒙在鼓里。”
“一圣!放肆!你可知你在谁说话了?”火王也不管不顾一圣的冰冷脸色了,用力地拍打着桌面,震荡中把一杯茶歪倒,弄湿华丽的桌布。
“我放肆了吗?”一圣冷漠地看着火王,“作为一个儿子,难道取笑自己的亲爹就是放肆就是罪吗?作为一个儿子,自己的亲爹被人欺骗还懵懂不知,能袖手旁观吗?在我的眼前你一直是个不合格的爹,在火国的国民中,你是个无能的王。”
“你!!”火王后悔了,后悔小时候没有好好管教他,以至长大后目中无人,藐视一切甚至是至高的权位,“一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火王忍住怒气,平和地说,“你可以笑父王我,但不能随便藐视其他人,你可知,以后,你是火国的一国之君的,还有,你的叔父对火国有很大的贡献的,尽管他有些不良的行为也不至于该死的地步。”
一圣漠视火王的话,低声哼了一声,便离开,留下无可奈何的火王,疲倦地托着脸颊叹气着……
微微睁开眼,碧蓝的天空,稀薄的浮云,摇晃着的身子,头还有点晕。
“亚小姐?你还好吧?”浩杨拿着一个水囊,递到亚的嘴边,亚猴急地把水囊的水喝完一点也不剩。
“这是哪里了?”亚清了清喉咙,可以清晰地发音了,问道。
“在船上。”浩杨说,“真吓坏小的,亚小姐忽然堕马了,然后一直醒不来。”
“我堕马了?”亚奇怪道,“我怎么没有印象的?”
“是吗?可能事发突然吧。亚小姐,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了?”亚摇头,微笑着感谢浩杨的关心。
亚乘搭的船是一艘商业船,可载人也可载货,因而,船很大很大,通过风力与人手而推动着船的运行,船上除了亚他们,还有许多不同国籍的外地人、旅游的、商人的、一家人的,他们的目的地是雪国,这是一艘到达雪国国境海岸口的直达船,不会中途停靠的。
浩杨及时感到这个月的最后一班船。
“浩杨,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亚很抱歉。
浩杨微笑着,好看的脸瞧着亚看,“这是我该做的本分。”
“我昏睡了多久了?”亚问。
“有一天了。”
一天……她昏迷了一天,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哪里不舒服,只是,她在一片漆黑中,她听见了,似乎有人呼叫自己,是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亚一直在梦中游荡着,迷雾中,她一直往有光点的方向走着,走着。
耳边一直有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挥手着,接着,她梦见了一个久违的男子,曾经,他也是出现过自己的梦中。

长长的灰头发,苍白的脸孔,没有焦点的眼睛,一身雪白的衣服,他像她微笑着,伸出手来,亚握着他的手,男子的手是冰冷着,很大很嫩滑,他带她离开那片黑暗之地,然后,耳际的呼叫声消失了,不再缠绕着我了。
男子说,已经来不及了,已经不能回去了。
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但只有嘴在动着却听不见她的声音发出来,亚很拼命地要发出声,却怎样还是不成,她不知所措地望着稀薄的男子的身影,但男子眼睛是似乎一点也看不见她的焦虑与仓惶。
男子望着发白的亮光处,又说,或许,你的她不想离开了。
亚很无助,听着男子莫名其妙的话语,漠视自己,喃喃自语着,他的出现究竟有何意!
男子的身影开始变得稀薄而透明了,握着亚的手逐渐消失去了,任亚如何抓或者挥手,男子还是没有知觉。
男子转身,忧郁的微笑着,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未来的路是痛苦的,那是你和她的命运,你要坚持着你的意志,记住,你是你,她是她……
男子消失不见了,亚一直握着已经化为空气的手,刚才黑暗中的声音又响起了,温柔的,沙哑的,焦急的,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亚分辨不出那是女声还是男声。
眼前一片光亮中,白雾间飘落一丝丝的轻纱,仰头看,浮在半空中,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的脸孔,一瞬,女子不见了,化为片片的花瓣,花瓣是血红色的黑,一直扑向亚的方向……
花瓣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她就醒来了……
半山腰山——本家
于楚贤正躺在床上,白依站在一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于楚贤眼部周围,于笑蓝被白依赶出门外堵着气。
于楚贤望着面无表情的白依,深深地叹息着。
“怎么了?”白依冷冷地问道。
“有变回原来的你呢!”于楚贤闭着眼,不要命地说道,“你,在想她了?”
动作停顿了一下,于楚贤分明知道的,心里暗笑着。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爽的我离开。”看,于楚贤一只眼微微睁开,偷瞄到白依的窘迫与心虚。
“我错了,你继续吧。”于楚贤识趣闭嘴,他的双眼能治好全靠白依了,现在还是不要触摸他的禁区。
白依把毛巾放好一边,拿起摆在桌上的瓶罐,一起混合着在一个小瓶里,用一支银针搅拌着,一阵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于楚贤紧张地张开眼,不安地询问白依哪些药安全吗?
白依不说,把搅拌好的小瓶子,递到于楚贤的眼前,淡淡地望着他。
于楚贤投降了,乖乖地躺下,认命地闭着眼睛,尽管来吧,豁出去了!
白依不留情地扒开于楚贤的右眼,对着瞳孔把小药瓶的液体倒进去,一滴,两滴,刺鼻的味道让于楚贤感到恶心,想呕吐。
白依一直扒开于楚贤的右眼皮,液体滴进瞳孔,慢慢地散去,直到掺进眼珠消失不见后,才松开手。
于楚贤感到右眼有一阵冰冷的感觉,觉着是有东西在里面融化似的。
同样的方法,白依把液体倒进于楚贤的左眼。
完后,便拿起一条黑布,给他蒙住双眼,说“明日,才能拿掉黑布。”
“嗯。谢谢你,白依。”于楚贤感激道。
白依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后便走了,门外的于笑蓝立刻躲起来。
白依走到门前,于楚贤还是忍不住要问,他说“白依,那天,为何忽然回来了,然后叫我去山里找人呢?”白依愣了一下,没有转身,对着门回答了一个很可笑的理由便推门走了。
于笑蓝望着白依背影下楼后,悄悄地走进于楚贤的房里,听见于楚贤在轻笑着,于是问道,“楚贤,你鬼上身了吗?在傻笑什么了?”
“蓝。”于楚贤还在笑,回忆白依刚才的话,他说,他不熟悉山林的迷阵,愚蠢可笑的理由,于楚贤歪头,对一旁的于笑蓝说,“蓝,你还是放弃那个冰块的男人吧,你不能得到他的。”
“于楚贤!你说什么!!你不是一直鼓励着我吗?”于楚贤鼓着腮子,脸微红着,“于楚贤,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只爱他一个人!永远!”
于楚贤叹息,“蓝,你真的明白,如何是爱,如何爱一个人吗?”
于楚贤咬着嘴唇,不甘与委屈,从来,只有白依一人才能让她看入眼的男子,即使是冷漠无情也能深深地吸引着她的视线还有心绪,他的漠视他的冷淡他的躲开她都能视而不见,她相信,以她的外貌以她的特别的优势,终有一天能打动他的心,走进他冰冷的心里,然而,那个丫头出现在他的身边时,她感到有危机了,从来,她没见过白依会有温柔的一面还有为了个平凡的女子而焦虑着……
“我明白的。”于笑蓝说,“一直我是默默地等着他能注意我在乎我然后会喜欢我,即使是一点点。”
“傻瓜,如果难受我可以借肩膀给你的。”于楚贤拍着自己的肩膀说道,于笑蓝苦笑着。
白依时常会无意地停留在曾经,亚住过的房间,时常,他会见到本家的小孩小薰在那个房间出出入入的,时常,他是多么想进去多么希望房间有她的身影,时常,他总是在发呆着。
“哥哥?”小薰拉着站在一旁发呆的白依的衣角叫道,“哥哥,你怎么了?”
白依冷酷地望了小薰一眼,抚摸着他的小脑,便走了。
“哥哥。”小薰喊住要走的白依,“哥哥想兔子姐姐了吗?”
见白依不理会,小薰又说,“兔子姐姐的房里有许多长长的头发呢,兔子姐姐是生病了才要走的吗?”
白依还是不理会小薰的自言自语,小薰失望了走了,手里握着刚刚从兔子姐姐的房里发现的长发丝,**着研究着。
小薰走后,白依飞一般地走进亚的房间,关上门后,四处张望着,但并没有发现小薰所说的长长的发丝,一根也没有。
每一个角落都寻找过了,还是没发现,白依一瞬觉得自己很傻,干嘛了?他在紧张什么了?他在担心什么了?这一点也不像他。白依讽刺地笑了一下,挨靠着床边坐在地上。忽然,黑暗的床底下似乎有些东西在呼唤着他,白依顺手探进低下摸索着,邹眉,满地是灰尘,接着是诧异,翻开手掌,那是触目惊心的黑而长的发丝,那种长度不是一般的长,比亚的短发还要长很多很多。
白依趴下,探手继续摸索着,虽然不多,四处分散着,但,确实是真的发丝,长短不一的。除了床底下,白依又翻开其中的一块地毯,一根根的长发丝粘在地毯。
白依握着发丝走进于楚贤的房间,于笑蓝已经不再了,白依低声询问,以前是否有人住过那间房间,是否时常有人打扫的。白依噼里啪啦的询问,于楚贤愕然了,告诉白依那间房间已经好久没有人住过了,尽管如此,本家的管事总在一定的时段清扫那些空房的。
一一询问过于楚贤,白依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第二天,白依不辞而别离开本家。
四天后,本家的管事也不见了……
亚木讷地坐在地上,夜幕,大海愤怒地翻滚着,狂风卷起海浪扑打在船的甲板上,船的工人冒着飓风暴雨赶紧收回大帆布,船摇晃得很,挂在走廊的油灯也被扑灭了,一片漆黑,所有的人都蜷缩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出来,胆小的小孩搂着亲人哭闹着或者害怕着,这暴雨来袭实在太突然了,要不是这船坚实且航龄久必定拗不过着巨浪的吹袭的,亚随着摇晃的船左右摇摆着,刚才,她又做噩梦了。
雷声突然响起,亚听见有人呼唤着她,抬头四处瞧,什么人也没有,只听见可怕的风声呼呼地拍打着船身的木饭,油灯忽然被一阵莫名的风吹灭了。亚不敢也没有力气爬上床了,直接拉下被子包住颤抖的身,她不敢闭眼,她怕,她不敢求救,她不想麻烦别人。
雨越下越大,海浪卷起百米高然后重重地坠落在船的甲板上,船受不了这么巨大的重量,疯狂地摇摆着。
浩杨轻轻地在门外敲门,“亚小姐,你还好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亚牙齿都打颤了,怕被发现,用力地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牙齿沾到手臂上的血,对着紧闭着门说,“没事,你去睡吧。”亚抓紧被子,压住颤抖的身躯,假装镇定。
“是吗?”浩杨有点迟疑,想想,现在已经是深夜之时,也不好打扰亚的睡意,“亚小姐,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找我。”
“哎,你真啰嗦。”亚说,“我困了,你别再来烦我啦。”
“是的。对不起。”说完后,浩杨三步一回头,便回去他的房间去了。
手臂的疼痛,终于让亚清醒了,身躯也不再那么地害怕而发抖了。
刚才,真的好可怕,亚梦见一个人,从黑暗中探出手来掐着自己的脖子,手是冰冷的,那个人从背后靠近自己的,在耳际低声喃喃自语着,令人心寒的气息吹入耳朵里,她想逃却一动也动不了,呼吸越来越困难时,手忽然松开,一阵阴寒的笑声在黑暗中荡起,亚知,笑声是身后那个人发出的,正当亚不知所措时,手又一次紧紧掐着她脖子,耳坠被触电一样给尖锐的牙齿咬住了,亚明显感到,背后那个人要把自己的耳朵一点点地吞进嘴里,一半的耳朵正在那个人的嘴里舔吻着咬着啃着,似乎很享受着,亚惊惧地想呼叫那个人的名字,却卡在喉咙中……当一切要完蛋时,亚醒来了,滚落下床,她忘了,刚才,她究竟想呼叫谁的名字呢?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头发又变长了,这次是长到腰部那里。
‘你不属于这里的……你回去吧……你什么都别管……’白玲的话一直回荡在亚眼前,挥不去,也磨灭不掉,‘已经来不及了,已经不能回去了……’梦中的男子的言语让亚感到很不安与害怕……
亚绝望地望着天花板,她想,如果她死了,能回去吗?还是与这具躯体一起消失在这异空呢?
翌日,昨晚的暴风雨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天依然明媚的蓝,白云朵朵的,船工忙碌地把帆布重新挂上去,在船舱闷了一夜,大家都纷纷走上甲板上呼吸清新的空气,舒展僵硬的骨头,孩子快活地追逐着玩耍着,船主心痛昨夜的大风把一些货物打湿了,已经失去原有的价值而不知怎么办烦恼着,亚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比较暗的角落,瞭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在想什么?亚小姐。”浩杨给亚拿来一些干粮递给亚,问“昨夜睡不好吗?这么疲倦的。”
接过浩杨给的白馒头,随意地咬了几口就不吃了,亚有点晕船,很不舒服,不说,用眼神看了浩杨一眼后,自顾闭上眼了。
“晕船了?”浩杨耐心地询问,亚点头。
一会儿,亚听到脚步走来走去的声音,却听不到那个总是心平气和地说话的人的声音,亚慵懒地睁开眼,发现人原来不见了,便又闭上眼休息着。
“给你。”浩杨说,亚闻声仰头,看着浩杨张开的手掌上的一片圆又尖的枯叶。
问,“干嘛了?”
“你闻一下看看。”浩杨神秘地说,亚邹眉着,也懒得拿起,直接把鼻子凑近去闻。
“咦。”亚惊喜道,“这是什么啊?味道怎么像……”虎子油的味道!
“现在,是否好点了?”浩杨开心询问,亚好奇地拿起枯叶研究起来,开心地把叶片放到鼻子上吸着它的香味。
“这是什么了?”亚指着枯叶问。
“嘿嘿。”浩杨不说,反而很诡异地笑道,“这是某人早已经准备好了。”浩杨故意把某人加重语气,好笑地看着亚的表情。
“某人?”一瞬,亚脑海里想到的是白依的脸孔,“是白依吗?”
“哦,无可奉告了,亚小姐。”
“啧,不能说干嘛还要这么有意而神秘暗示我了!”亚赌气地把枯叶还给浩杨,不理会他。
浩杨见得不到亚的讨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把枯叶再递给亚,便说,“他说不能告诉你的。”完后灰溜溜地离开。
亚气愤愤地把枯叶丢进茫茫大海中,没有惋惜只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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